第九章

第九章

屠龙王子登场!

「哦!耶!」关芯芯欢呼,也因为那犀利的语句。

「学长?!」黄靖绘震惊,只因为那刻薄的话语。

傅元棠连理都懒得理会她们,大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往床边坐下、伸手就把那安静的小人儿给抱了个满怀。

「别哭。」他说着,一颗心因为她的泪水而拧得死紧,怎么也想不到他不过分神接个电话,她房里会起这么大的波澜。

张勤雅紧紧、紧紧的抱住他,无法抑失内心中的悲伤,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又落下。

她不要……不要失去他……她不要!

「丫、丫丫?」因为吵得很认真,关芯芯这时才发现同学的泪流不止。

黄靖绘皱眉,这情势好像她欺负人,把人弄哭似的。

「学长……」

「请妳离开。」傅元棠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下逐客令。

「学长,我可以解释的。」

「不,妳不行。」傅元棠看着她的表情极冷,「希望妳弄清楚一点,我会答应让妳来,并不是因为要给妳任何的机会,只是福婶还没收假,而丫丫病了,我希望丫丫能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才会让妳过来。」

现实的情况是,他们本来在为一件合作案开会,但双方对一些合作内容怎么也谈不拢的时候,在那时候,王特助接到电话,因为知道丫丫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一接到发烧通知,不敢延误通报时间,很快的写了纸条送上。

那时的他,当机立断的停下了会议,在指示王特助跟饭店订餐点时,同样参与会议的她便自告奋勇,表示她可以帮忙,他让「现煮」这代表即时跟便利性的字眼给吸引住,才会带她回傅园。

「是因为丫丫,我才会让妳踏进傅园,而不是想给妳什么暗示或机会,妳不但弄不清楚这一点,还让她哭了?」轻柔的嗓音,宣判着黄靖绘的罪名,「我不想在这时跟妳讨论妳要付出的代价,离开,请妳即刻离开。」

「学长,没那么严重的吧?」黄靖绘干笑,在他提到「付出代价」这种字眼时。

傅元棠冷笑道:「妳最好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学长,我知道丫丫是你重要的妹妹……」

「妹妹?」冷哼声截过她的试图辩解,「是谁告诉妳,丫丫只是妹妹?」

「如果妳刚刚不要忙着呛我的话……」兴灾乐祸的关芯芯很坏心眼的接腔,「我本来已经要告诉妳了,丫丫她是傅先生的未婚妻。」

「未婚妻?」黄靖绘愣了一下,因为坊间,甚至是台面下,都没有任何关于傅元棠订婚的消息流传出来。

「就是未婚妻,是傅先生订下来的老婆,才不是什么妹妹哩!」看她吃瘪,关芯芯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黄靖绘处于震惊当中,但毕竟是见过世面,以知性闻名的才女,很迅速的做出判断,试着在扩大灾情之前先稳住情势。

「那、那真是恭喜了。」深呼吸之后,她冷静的说:「我看丫丫的情绪需要空间跟时间恢复,现在也不适合我再说什么,不管当中有什么误会,我看都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好。」

「嗤……」关芯芯嗤她的冠冕堂皇。

黄靖绘假装没看见那幼稚的举动,努力想撑起风度,保持着社交用的完美微笑,告退的说:「那我先走了。」

随着黄靖绘的离开,闹剧也跟着落幕,关芯芯神经粗归粗,倒也知情识趣得很。

「我也该回家了。」没兴趣当电灯泡,她告辞了,「看是怎样,明天还要不要过来?几点过来,再跟我电话联络,Bye。」

潇洒的说了再见,她后脚跟着离开;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寂静中只听见她细细的呜咽声……

「没事了,别哭,已经没事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元棠只能这么说着。

他密密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那是她从小倚赖并且熟悉的温暖。

她也听见了他的声音,是她所习惯,俨然是生命中一部分的关怀。

如果……如果她真的失去了这些……

「不要……」她使力,紧紧的抱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

「不要什么?」怕她把自己闷死,他拉开她一些,也好帮她擦眼泪,「到底发生什么?黄靖绘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欺负妳的?」

她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任他擦拭着脸,很可怜、很可怜的冒出一句,「你是我的,对不对?」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傅元棠很合理的质疑,在他接电话的那一段空档,这房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要你被抢走。」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闻言,他没好气,脱口道:「发什么神经?」

「我不要你被抢走嘛!」她又说,因为占有欲的出现而露出赌气的,只能称之为孩子气的拗执表情。

「妳傻啦?就凭黄靖绘?」所有的紧张变成了没好气,傅元棠白眼瞪她。

对于黄靖绘这学妹,在他印象中,其实有就跟没有一样。

虽然两人读的是同一所大学,但大学生当中同一班的都不见得感情好了,更何况他们两人学年有差,那交情更是天差地远的生疏。

一直以来,是黄靖绘一口一个学长,叫得很亲热似的,要不然,两人之间的交集,顶多是选课时的请教与指点,其他再多就没有了。

就是因为形同路人等级的交情,他才会从来没主动跟她提过黄靖绘这人,只是没料到这次公司要谈的一个案子,合作的对象会是这个跟路人没两样的「学妹」,加上她生病,他急需要一个煮饭婆,才会无端惹来风波……

「不管妳在想什么,都别想了。」他专制的下命令。

「我怎么能不想?」因为他的陪伴,悲伤的情绪淡去,也因为情绪的放松,活力上涌,她忍不住转而抱怨,「现在又不光是这个姓黄的学妹啊!现在这一个你刚好不喜欢,那要是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呢?」

他看着她气唬唬的模样,判断起她的怒气来源。

「就像你办公室那个秘书啊!她也很喜欢你耶!」她第一次体会到害怕失去他的危机感,秀气的眉头皱着,很不解的问:「我发现你那种气死人的死样子,好像很受女孩子的青睐嘛!」

气死人的死样子?

他挑眉,因为这形容词。

「我不管啦!是你自己说我们订婚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是我的!」她强调,想让他明白她的认真。

面对她孩子气的耍赖模样,傅元棠只是看着她不语。

逻辑分析一向是他擅长的,他综合所有的蛛丝马迹,针对她的在乎跟占有欲,很快的进到状况中,摸清她的思路,知道……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那结果让他的表情显得莫测高深,当然,是很愉快的莫测高深,敦她看了觉得刺目碍眼。

「你干嘛那样看我?」扁着嘴,她觉得有些委屈。

已经太习惯他对她的纵容,没在第一时间得到他的承诺,她心慌,觉得不安,有些的老羞成怒。

「我不管,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能反悔啦!」揪苦他胸前的衣襟,她低嚷,难得的要起了任性。

「我没说要反悔啊!」他回应她的问题,好看得让人想捏两把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她一脸戒慎,因为他轻松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通常他要是露出这种表情,那她就该糟了,因为这只表示他有什么欺负人的点子,而且是欺负她的点子。

她习惯性的提高了警戒,脱口道:「你想怎样?」

「我?」他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她,「是我吗?应该是问,妳想怎么样吧?」

「我?」她的表情困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怎么问题又绕回她身上。

对了,他们刚刚是讲到哪里去了啊?

看着她愣头愣脑的表情,傅元棠只能翻了个白眼,因为太了解她,知道她大脑的处理作业系统一定又当机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世上的女人有万万千,他为什么独独会栽在这个笨蛋的手上呢?

身为菁英中最菁英的他,第无数次的自问,但最终……一样。

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他是她的未婚夫,不能反悔,只能认定她一个。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能反悔,同样只能认定他一个。

这是两人最后达成的共识,在傅清辉回国时也当面报备过,当下还做下了等她大学毕业,就让他们结婚的决定。

傅元棠显得很高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就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心情好得不得了。

张勤雅也显得很高兴,只要想到没有人会抢走他,就让她开心得合不上嘴……当然,在开心之余,她也是很害羞的,对于他们之间的新关系。

她要有意识到的话,一定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毕竟在不久之前,她还对他单方面宣布订婚的关系感到不适应,一个人觉得别扭,很不能接受他说了就算的订婚关系。

但这会儿……因为她一向缺乏追根究柢的精神,也没有对着发生过的问题穷追猛打的习惯,特别是已经让她认定成不再存在的问题!

所以,她很自动的忘了有过那么一回事,只专注着眼下她最新的心情……喜悦、甜蜜跟无限的娇羞。

不过是一个念头的转换,意识到不想失去他的心情,这个婚约的存在之于她,突然之间就像是累积十数期的乐透,由她一样独得一般,让她乐得很。

因为能拥有,所以让她无比的喜悦。

因为能独占,光是想到,她一整颗心就像泡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也因为意识到这个订婚关系所代表的成人关系……全都拜他所赐,只要独处的时间,他总是很确实的在执行着未婚夫该有的权利,对于那些她傻呼呼不知道可以反驳抗议的大吻、小吻、浅尝,还是像要吃掉她一般的热吻,都让她羞到不行。

有时候她当然也是会有所困惑。

明明、明明是她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啊!为什么相处起来会是那么的不一样?

最奇怪的是,要说不一样,也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不一样,可是就是不太一样,至少以前她在面对他时,不会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微妙的心情,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几乎可以说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亲密感。

对于这当中的微妙转变,要她自己想,决计是想不到什么好答案,直到关芯芯很受不了的丢给她一句:妳在谈恋爱!

谈恋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呵呵傻笑,幸福的光晕笼罩着她,幸福小女人的甜蜜笑颜,一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妈妈,这个名词消失十几要二十年,突然再出现,而且此刻就坐在眼前,张勤雅内心的冲击,绝对是可想而知的。

起居室中,一对据说是母女的两个人分据一头,气氛沉闷又尴尬得要命,身为不相干的路人,关芯芯直想溜之大吉。

她没想过会碰上这种事啊!

她不过是这个暑假过得太闲,刚好听张勤雅说起要回医院复诊,让她异想天开的想到,要是见证了同学被宣布完全治愈的那一刻,就可以拐同学亲自下厨做顿大餐来庆祝一下,所以兴匆匆的跑来,自愿肩负起伴护与司机的工作。

原本一切顺利,连菜都买了一大堆回来,哪里晓得会在傅园的大门口让人给拦了下来,然后上演起这场「冻人」的母女相会戏码。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更荒谬的是,在前往起居室的路上,她曾偷偷的问:「丫丫……这真的是妳妈妈吗?」

张勤雅竟然回答不出来,只能苦恼的看着她,应了一声不知道。

什么跟什么啊?竟然连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那么现在这种大眼对小眼的场面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如果不确定,那就不要让她进来嘛!」当时关芯芯问了。

「我是想,如果『是』的话,不让她进来也很奇怪吧!」张勤雅那时是这么说的。

虽然不能反驳,但关芯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偏偏又没办法置那求救的目光不顾,只好硬着头皮参与这「冻人」的一刻。

「时间过得真快,妳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请自来,自称是吴静芬的女士打破一室的沉默。

张勤雅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应这话题。

「我想,妳心里一定很怨我。」看着她的沉默,吴静芬叹气,只能如此想。

「其实……」想了想,张勤雅老实回答,「也还好啦!」

也不确定是先天的迟钝,还是后天培养的温厚性格,虽然自幼失亲,但她的个性一直就这样憨憨钝钝的,还不至于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偏激到愤恨这个世界什么的。

当然,以前的她确实是会想过「妈妈」这个人,也会疑问为什么她的妈妈会不要她,但那都是她小时候的事了。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母亲这角色在她的记忆中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而逐年淡去,取代这角色的是她的亲爷爷跟傅家祖孙,一直以来,他们守护着她,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关爱,多到她没精神跟时问去追亿早从记忆中消失的「母亲」这号人物,

实话说,要不是因为身分证上母亲那一栏的名字写得正好是吴静芬三个字,让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要不然她实在很不想面对这种奇怪的场面,也想不出来一个消失这么久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请问妳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擅长猜测,张勤雅只能直问。

「丫丫!」关芯芯觉得头昏,对于所听到的对话。

「怎样了?」突然被叫了一声,张勤雅吓了一跳。

「还『怎样』,妳是不是该问点别的?」试着压低声量做点提示。

「别的?」看她努力装没事的表情,张勤雅反应不过来,「例如?」

「例如这么久没见,为什么突然出现……」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不一样吗?」太困惑,所以忍不住插嘴问:「为什么突然出现,也就是在问:『找我有什么事』不是一样吗?」

「这……」被问住,但这并不是关芯芯要表达的重点,只好改口道:「就算不是问出现的原因,妳都不想问一下当年她为什么丢着妳不管……」

「因为她改嫁啊!」张勤雅愣愣的接口,「我小时候,爷爷就跟我说过啦!是因为她要嫁给别人、当别人的太太,对方又不希望我跟过去,所以她就不能带着我改嫁,没办法之下,只好把我交给我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啊!」

关芯芯瞪着她,对她不可思议的平静,感到无法理解。

「好吧!就算妳没有什么疑问,好歹也要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真是妳妈吧?」最后一个问题,关芯芯提问得咬牙切齿。

「这倒也是。」张勤雅点头,还真的问了,「不好意思,因为有同名同姓的问题,想请问一下,妳怎么证明妳就是我妈?」

坐在她们面前的吴静芬,莫约四十多岁,衣着打扮入时,却显得有些憔悴,被她这一问,不由得愣了一下。

「证明?」吴静芬面有难色。

最初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找上门来,她还真没想过自我证明这回事。

「身分证可以吗?」想半天,吴静芬只想到这种身分证明,「我只有带身分证。」

「这位阿姨,身分证也只能证明妳跟丫丫的妈妈是同名同姓吧?」关芯芯第一个投反对票,「现在是要证实妳就是丫丫的妈妈,妳有没有其他的证明啊?」

吴静芬灵机一动,脱口道:「丫丫的左背上,大约心脏的地方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大约五元铜板那么大。」

关芯芯看向张勤雅,后者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仅是一脸的无辜。

「我看不见自己的背啊!」张勤稚说。

关芯芯也不啰唆,一个箭步上前,也不顾她是同意还是反对,抓着衣领一拉,很认真的看起她的背。

「有,确实是有一个五元硬币那样大小的眙记。」特派员很迅速的回报。

能找上门来,同名同姓,加上还知道张勤雅的胎记位置,综合以上三点,吴静芬的身分是确定了,只是……她来做什么?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因为吴静芬身分的证实,房里的气氛反而变得更加诡异。

「请问一下,妳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一贯的个性,张勤雅等不到问题,自己就开口问了。

吴静芬看着十多年没见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两个年轻的女孩就看着她挣扎,表情从犹豫不决,一直到壮士断腕般的坚定……

「丫丫,看在母女情分上,妳请傅先生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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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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