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顷刻决死战,突围仅两人
外围那四名护卫反应迅,扬手便射出蓄力已久的利箭。可惜的是,箭却射在对方盾牌上,没伤到人。他们见状赶忙抽出配剑和敌人厮杀在一起。
两名圣修女也出乎欧丽卡意料之外地竟还懂得战斗技法,她们利用对方要抓活口而不敢出重手的心理,纷纷从敌人手中夺过刀剑,反手就劈倒两名敌兵。动作干净利落。
奈莉如她自己所说的,轻柔的短剑舞动起来好像在跳舞,却没有一个敌人能靠近她身边!
欧丽卡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看别人打架,有几名士兵已经冲到他身后了。他冷不防凌空跳起二人多高,躲过一名猛冲过来的敌兵。在空中翻身的同时一腿踢在那人后脑上。然后抬手分别抓住挥剑攻击过来的两名士兵手臂,猛力把他们当沙包向敌人数组里甩飞出去!
臂骨碎裂声中,只听“哎呀!”“咕咚”声不断响起,两名士兵撞在同伴身上,立时砸倒了一大片。无奈敌人实在太多,有不少人在不断聚拢过来,里里外外竟然围了好几层,不然欧丽卡他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冲出去了!
敌人步兵长见状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料到,完全没放在眼内的区区几名修女也这么难对付!于是他赶忙招手唤回那些攻上去的士兵。同时命令:“弓箭手准备!”一眨眼的功夫就损失数名得力部下,明显在短时间内无法捉到活口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宝贵时间和大量人力抓人,还让消息中的大队修女们给逃了!杀掉两个圣修女,也是不错的功劳了,所以……他干脆死活不论!
随着他的话音,欧丽卡的心“咚”地猛烈跳动了一下!回想起去年爷爷和奶奶死在乱箭下的可怖场面……那鲜活惨烈的画面又一次地闪现眼前。他竟然在片刻间失神了!
然而,就在这微一走神的空当,一百多支利箭却同时从四面八方飞向他们!
先是四名护卫的士兵为了保护皇族的奈莉纷纷中箭扑倒地面,接着两名圣修女也为了保护呆的欧丽卡而连中数十箭当场毙命!
欧丽卡“啊!”地一声扑到两位圣修女尸体上。他根本不希望去年那幕惨剧再次生,却活生生重现在他眼前了!懊悔的感觉差点没把他折磨得疯掉……但眼下又哪儿有时间让他去痛不欲生呢!?
第一伦齐射过后,不少乱箭又纷纷飞来……
奈莉隔挡不及,大腿和左肩先后中箭,大片血花再次在空中绽放!鲜血从伤口不停狂涌出来。眼看痛得浑身痉挛,停止移动的奈莉就要丧命箭下了。
恢复神志的欧丽卡无声无息地闪身到她身前,探手抓住迎面飞来的三只利箭,反手便抛回给对面的弓箭手。
两名弓箭手额头中箭当场倒毙;另一人胸口被贯穿,他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抽搐了好久才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一手几乎吓呆了所有人,士兵们一时间竟忘记了要继续攻击……
利用这个空当,欧丽卡回身抱起已经神志不清的奈莉跳上树梢,几个腾跃便落到人群外面。他头也不回地全力飞奔,耳边不时有利箭破空声划过。但普通人如何追赶全力奔跑的他呢,不大会儿身边就只剩下呼呼的风雨声了……
将要昏去的奈莉朦胧间见到抱着自己的人瞳孔变得细长,还出微微白光。眼角不时有晶莹的泪珠儿随风雨飘逝远方……她想说些什么安慰这个哭泣的人,却在一阵虚脱感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欧丽卡抱着奈莉疯似的狂奔了大半夜,也不知到底跑到了哪里。
直到筋疲力尽的他回过神来,才现这里林木茂密,显然是跑进老山密林里来了。他寻到个能避雨的大树洞,轻轻将奈丽放到地上,仔细帮她检查伤势。
只见两处箭伤深可见骨,经过这么长时间都没进行包扎,奈丽明显失血过多,肤色白得吓人。一路来又淋了一身雨水,伤口还有炎现象。她已经休克了,甚至不仔细观察就感觉不到那微弱的呼吸!
现在欧丽卡手上即没有可缝合伤口的针线,也没有止血消炎的药品。甚至连条紧急包扎的手帕都欠奉!所有带来的药品、救护用具等都和营账一起落到敌人手里去了,他们撤退的时候根本就没时间拿走。即使他立即跑回去抢,也来不及救奈莉的命了啊!看奈丽的样子,能坚持到天明就要感谢万千神佛了!
眼见奈莉伤口依然不断涌出血水,欧丽卡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如果当初他不是去追野鸡耽误时间,也许就能在那千钧一之际救下爷爷和奶奶?
如果这次不是他临战分心的话,或许就不必死这么多人了……?
但‘如果’、‘也许’这些词句在现实中是不成立的!!
事实早告诉他事后后悔根本于事无补
欧丽卡心想即使是赔上自己性命不要,也绝不能让奈莉就这样死去。他无法再继续承受熟识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了,哪怕那个人是曾经处处为难他的奈莉也不例外!
他思绪不停转动着想办法,同时撕开自己的衣服帮奈丽擦干身上的血迹和雨水。
就在他无意间看到手中修女服的花纹时,忽然间想到〔众神的恩赐〕上记载的‘治愈术魔法’。虽说一直以来都是纸上谈兵,从没真正使用过,但眼下除了这个之外,也真没其他办法可想了!
欧丽卡当初曾劝解过丝娜娜不必为‘灵子力’的事担心。但事到临头时,自己反倒担心起自己来了。正如他所说,灵子力确实是人们与生具来的一项能力,但这力量也分种类的这件事却没对任何人说过!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治疗性质的能力,另外一些人却是拥有攻击性质的!
“如果我的灵子力不适合恢复魔法的话,怎么办!?”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双手不停抖。很显然的,他的身体更适合用来战斗而不是辅助治疗!
犹豫的时间也只有片刻罢了,他哪有里还有时间去浪费呢!欧丽卡再次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刚刚好两边脸颊一边一下公正平等!并不是他有自虐倾向,他需要靠疼痛来说明稳定情绪、振作精神。他再在那边诸多顾虑,不动手治疗奈丽的伤势,再过一会怕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
“与其提心吊胆的乱想,不如放手一搏……先试过再说罢!”欧丽卡晃晃脑袋下定决心。
他灵巧地把利箭从奈莉伤口起出来,然后双手重迭紧按狂喷鲜血的伤口。合拢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自己身体深处那神秘的力量,并想象着引导那力量聚拢在手心上。
或许是当前危急的状况起了作用;或许是紧绷的神经和那不顾一切的决然心情正是必要条件;不大会儿工夫,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各处的细胞纷纷散着一种温暖的气息,这些气息顺着经脉游走凝结,汇合后形成两道强大的暖流涌到手掌上!——这和当初凯娜奶奶为自己治疗失忆时的感觉非常相似!
心中升起的希望让欧丽卡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赶忙收敛心神借暖流的力量感受奈莉伤口附近的每一条血管和每一个细胞。再按照自己的想法,以暖流为养分,使细胞加分裂、让血管一条条迅恢复……!!
没多久,奈莉肩头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甚至能以肉眼可见的奇快度进行愈合!顿饭功夫便仅仅只有轻微的粉红色痕迹了!!
等伤口完全消失得毫无痕迹,欧丽卡才抬起双手。
“我学会恢复魔法啦!!”
他开心得大吼一声,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包括爷爷奶奶在内,那么多人曾在他眼前死去。现在,他终于能用自己的力量挽救一个人了!这让他怎能不心情激动呢。
奈莉的伤才治疗了一半。他再以相同手法将奈莉大腿的伤口治疗妥当,连带着控制血液再生,先帮奈莉恢复了大半失掉的血液。不然即使伤口愈合了,她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神奇的治愈魔法治好了奈莉的重伤,甚至连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等一切结束妥当,欧丽卡才觉自己因为高度紧张而出了一身大汗!淋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本就非常不舒服,这会儿再冒身热汗更是难受得很……幸好他选的这个树洞够大,树底都被厚厚一层尘土覆盖住了,欧丽卡跑到外面找来些还算干燥的树枝,点燃一堆篝火。他们人在树洞里,外面又满天下着大雨,点火也不必担心会被敌人现。
欧丽卡干脆脱下自己和奈莉的衣服,用树枝架起来烘烤。
然后抱着瑟瑟抖的奈莉坐在火堆边取暖。等到把烘干得差不多的衣服披在两人身上,他才有机会躺下来伸直身体放松一下。
他真的累了。长时间的精神压力和过度使用力量让他觉得异常疲倦,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于是就在火堆旁,欧丽卡和奈莉盖着件破烂的修女服,互相依偎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