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费耀杰修长的指敲着方向盘，两人的目的地是「心之钻」的展示会场。
他换了一套黑色亚曼尼西装，配上银边细框眼镜，前额浏海梳起，让原本俊朗的脸庞更显酷帅有型。
「觉得紧张吗？」略带笑意的嗓音传来，带着慵懒的语气。「放轻松，这没什么？」
海宁干笑，一向不习惯穿着这么轻薄又暴露的服装。
她双手交迭在腿上，十指将手拿包捏得紧紧的，好似要将指印留在上头。
「场面见多了，自然就会成习惯。」
哼，这种鬼宴会场合她见多了，但是从前她只在暗处观望着一群惺惺作态的有钱人，趁他们纸醉金迷的时候，盗走值钱的物品，好让身后的客户花大把钞票买走。
可是今天，她也要跟着变成其中愚蠢的一员，穿着根本遮掩不住什么的布料，像个傻子一样直笑。
「怎么不说话？」费耀杰瞄了她一眼，不解她为何要刻意掩饰自己。
方才乍见略施脂粉，换上礼服的海宁，费耀杰不禁眼睛为之一亮，一度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
女人，真是让人意外的代名词！
不过，一想到她平时的老气打扮，费耀杰不由得怀疑起她的动机了。
难道她平常还必须要打打苍蝇？还是嫌麻烦干脆一了百了把自己弄丑先？
「下车。」他简单落下两个字，她的车门也同时被饭店服务生打开。
海宁坐在车里，别扭得没有勇气下车。
费耀杰见状，示意服务生离开。「抱歉，我的女伴很害羞。」
说完，他弯下身拉起她的手，轻巧地使个手劲就把人给拉下来。
她一手按在心口上，就怕平口的礼服包裹不住自己的丰满，跨出车门的那双白皙修长美腿，若有似无的藏匿在轻柔的裙襬中，撩人的姿态更教人觉得心痒。
一袭缎面黑色的礼服，将海宁洁白的肌肤衬得更是净透无瑕，这股干净的气息，更适合她，结合了女孩与女人两种很纯粹的娇艳。
她让他觉得惊艳，也十分的惊喜。
温热的掌心搁在她的腰后，海宁很容易就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香味。
不呛，带着淡淡的烟味，浅得融在古龙水中，变成属于他才有的独特味道。
这样的亲近，让海宁不由得背脊爬上一阵麻，钻到她的四肢像是触电般，有种说不上嘴的酸软。
「怎么了？」他低首轻问，差点碰上她朝着自己仰首时的红唇。
海宁吓了一跳，赶忙低头捂着嘴，满脸绯红。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吐纳到脸颊上的呼吸，热得像是可以将她全身给烧烫了。
面对她的手足无措，费耀杰更觉得有趣，不自觉地将掌心收得更紧，将她拢靠自己更近。
「别怕，有我在。」他低语，话声说得又轻又软。
这句话，对海宁来说无疑是颗定心丸，也成为她暂时想要依靠的臂膀。她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栖入他的怀里。
「走吧！」再对望下去，费耀杰怕她可能会害臊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才开口领着她向前走，海宁竟被脚下那双七公分高的高跟鞋给拐了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若不是费耀杰及时抱住她，恐怕就出了糗。
「没事吧？」低首看着这个穿上礼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女人。
「我不习惯。」她抱怨，觉得自己像个被套上衣的鸭子。
他握住她的掌心，一手圈在她的腰上，彼此贴得很紧，隔着薄薄的衣料，体温炙热得烫人。
这样的亲昵，让海宁看见他眼中不同于平日的火花。
就算那双尖锐的眼眸藏匿于镜片之后，她仍旧可以强烈的感受到，那种火花是男人对于女人，最深沉也最赤裸的渴望。
「今晚的妳很美，不过要小心别出糗。」他轻笑，将自己不知何时烧起的欲望藏得更深。「还是妳冀望我像个白马王子，助妳逢凶化吉？」
他的调侃，让她脸上的红晕燃向了雪白的颈项。
「我没有。」海宁尽量不与他四目相对，可是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没有放开。
费耀杰将她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露出她光洁的颈项，他的视线顺着如此优美的线条往下，看见迷人的锁骨，和呼之欲出的丰满，这女人天生就是扰乱男人心池的尤物。
窜入鼻息的淡淡玫瑰气息，深入费耀杰的体内，轻轻地撩拨他的理智。
这气息，他似曾相识──
费耀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的光彩。
他既疑惑又感到不是那样的肯定。
这真的有可能吗？
在理智与情欲的拉扯中，她的美丽令他不愿意抽离开来。
他对她一无所知，而她的来历他更没有急着想要掌握。
费耀杰正为发现她的美丽而显得沾沾自喜，完全没有警觉到，她的柔媚其实已经悄然无声的印在他的心版上。
「走吧！」
费耀杰如此说着，并且将她正式带入属于他的世界。
＊＊＊＊＊＊＊＊＊＊＊＊＊＊＊＊＊
会场中，不少受邀出席的都是在台湾名列前茅的大企业家，无论是排场还是来头个个皆不小，也莫怪乎酒会后半场安排珠宝拍卖的流程，摆明就是企业间最具影响的形象角力战。
「原来是费总的新秘书啊，我还以为是你新的女伴呢！」男人朝海宁伸来一只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刻了起来。
「陈董几时看见我带不同面孔的女伴？」费耀杰笑着回应，不着痕迹地将陈董的那只手给握紧，没让她被人借机占了便宜。
尽管她的身分有待商榷，但费耀杰依旧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相当体贴。
他逐一和往来的客户交谈，甚至和费家交情深厚的长辈，也做足礼数打声招呼。
海宁只是静静地跟着他，偶尔提醒他迎面走来的人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和兑丰有过怎样的工作往来，只是身上这袭黑色的礼服，真的让她感到很不习惯，脚下的高跟鞋比往常穿得还高，新鞋又咬脚，更让她分神许多。
「小心！」费耀杰一手揽在她腰后，轻松地带着她避掉擦身而过差点撞上的服务人员。「在想什么？差点要撞到人了。」
「没……没有。」海宁深吸了口气，若不是看到他一派轻松，恐怕自己要落荒而逃。
海宁当然明白自己的美丽，更晓得这种模样在男人眼中有多么撩人。方才陈董看她的表情，好像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人前，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跟紧我，这里的男人对会场里的女人都很有兴趣。」要是今晚她成为哪个男人的猎物，费耀杰不认为自己可以笑得出来。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轻轻拂上，海宁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要蜷曲起来，两眼有些茫然。
他的体贴呵护，让整晚都神经紧绷的海宁觉得窝心。
「当然包含妳在内。」他笑道，真喜欢她此刻甜美的模样，干净得让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如果，她不是另有所图的话，费耀杰认为自己可能会爱上她。
他由衷的希望，她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种人。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之下，他尽可能看见她的美好，而选择忽略其它。
「现在几点了？」
「我们才到半个小时，妳就想要逃？」费耀杰递给她一杯香槟。「喝一点，放松心情吧。」
海宁二话不说就一仰而尽，「麻烦费总再给我一杯。」藉酒壮胆，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要喝太急，这东西的后劲不容小觑。」他挑眉提醒着，瞧她现在娇憨的模样，和平常的干练真的是天差地别。
甜蜜的气息深入她的喉间，让海宁觉得稍微舒缓点紧绷的情绪，她淡淡地笑。
「这味道很好。」话说完，她又一口气干了一杯。
杯子净空后，她的笑意更深了，模样像是尝到蜜的小孩，让费耀杰沈迷在这样毫无防备的笑容里，完全没有察觉她心底打的主意。
今晚她是来探勘展场地形，方便日后找机会拿走「心之钻」。
艾琦还等着她给消息，趁着职务之便，海宁必须摸清展场的动向及保全的状况。
酒会结束后，一直到明天中午前，「心之钻」才会被移回兑丰保全的金库内，所以这段空档时间，是她们下手的好机会。
不过，锁住钻石的柜面是强化铝合金，展示结束后，外面会再有层由强化玻璃制造的柜面，打开必须要三组密码，甚至还有专属芯片卡。
海宁相信卡片一定在费耀杰身上，所以还是要花点时间才能取得。
今晚这里一定会被保护得密不通风，想要得手似乎有些困难。
客户虽然不急，不过她还是希望尽早拿到钻石，结束此次的任务。
她还在打量着，却意外见到会场有个不算面生的脸孔，在眼前一闪而逝。
海宁顺着背影走去的方向张望着，她绝对不会错看那张脸！
提起裙襬，她随即追了上去，穿梭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找到那张熟面孔。
「裘天昊！」
灰西装、扎着小马尾的男人回过头，见到海宁便朝她咧出一口白牙。
「嗨！好久不见。」那张俊俏的脸漾着灿烂的笑容，阳光的不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至少有三年不见了，没想到会在台湾碰面。
「听艾琦说，妳们和永哥接到一件大case？」而今日他会出现于此，也是受艾琦所托。「看样子混得不错！」
「你怎会到台湾？」海宁不过随口问问，毕竟裘天昊长年在国外，跑遍世界的男人，想必也是为了工作。
「这里也是我的故乡。」他一手搭在海宁的肩头上，笑得像个浪荡子。「当然是来讨人情啰！」
「男人若是小气，就没有药医了。」海宁白他一眼，非常不愿意他的特别提点。「那次case是个意外。」
「如果没有我，妳早死了！」裘天昊勾起她一绺黑发，搔着她的面颊。「东西弄到手后，就跟我走。」
「你别想。」海宁哼声气，根本没把裘天昊的话听进耳里。
「永哥说好，他愿意放人！」所以他才回来台湾，自从十岁离开以后，裘天昊就不曾重回。如果为了她，他倒是很乐意不辞千里把人给带走。
「那也要看我肯不肯走！」海宁挥开他的手，这家伙别老逗她行不行？「跟着你，我哪有什么好处？」
永哥到底在想什么，特别请他来相助，还是故意把她当作诱饵？
裘天昊低首，凑在她耳边。「酒会散了之后，今晚动手。」
「艾琦也知道吗？」请了这个家伙，永哥或许就能安心。「芯片卡我还没弄到手。」
昨天她潜入费耀杰的办公室，翻了计算机里的档案，甚至盗入公司信箱，以及他私人邮件，才晓得保存「心之钻」除了密码之外，还有个芯片卡，得先刷过才能按下密码。
「卡片在对方身上？」裘天昊挑高眉，不意外这颗传说中的钻石，让兑丰保全砸下重金保护。
「应该是，对方做事很小心。」
「所以妳才潜入兑丰保全。」裘天昊拍拍她的肩，这样的事她也做过几回，不过前一次，她就是这样差点断送一条命。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妳真不怕死。」
「怕死就不会干这行。」
「说得也是！」裘天昊嘻嘻地笑，笑意堆满了他的眼底。
两人还在盘算着酒会散后几时集合，没想到未敲定前，裘天昊便见到费耀杰朝他们走来。
「妳家老板来了，他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急，应该是担心妳这只小猫被我拐走。」
「你别胡说八道！」海宁睨了他一眼，打算回头却被裘天昊拦住。
「听说那男人把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借给妳过夜？妳不是才进去没多久？」这还是裘天昊听艾琦说的。
「我赌十秒内，妳会被他带走！赢了，欠我一顿饭。」裘天昊话说完，费耀杰已经离他们不过五步之远，抬起海宁的下巴，头轻轻歪向一边，俯下身子靠近她的唇，若从后面看，会认为他正在吻她。
海宁僵直半晌，想不透裘天昊到底在搞什么鬼？「你……」
她来不及把话说出口，一只温热的掌心已经环上她的腰，海宁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身后有股乌云罩顶的压力，之后她便被人拉退一步，贴在温热的胸膛上。
「遇见熟人了？」费耀杰在她耳旁低语，话声不冷不热。
裘天昊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落在他眼中。瞧对方不着痕迹投来刺人的目光，那是一种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无声威胁。
「您好，我是裘天昊，海宁的朋友。」他大方地伸出手，笑得很灿烂。
费耀杰伸手轻握，那眼神冷得不带半点温暖。「费耀杰。」
礼貌性的招呼一打完，他便低头对海宁说道：「和你朋友打声招呼，我们的工作还没结束。」
海宁看着他，藏在镜面后的眼眸，怎有种冰冷的奇异感？「是。」
「裘先生，失陪了。」不等她开口，费耀杰便将她给拉走。
「你弄痛我了。」按在腰上的掌心收紧，擒握得让人很不舒服。
「抱歉。」费耀杰放松力道，在见到那男人的吻落在她唇上的当下，他有种神经被人给扯住的紧绷感。
「你在生什么气？」她和朋友打声招呼也不行吗？海宁觉得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独裁。「因为我见朋友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惹费总不快，我道歉。」
费耀杰拧起眉，粗鲁地以拇指揩着她的唇，好似要把先前那男人留下的余温，给抹得一乾二净。
「费总，我的口红会掉光。」面对他的举动，海宁面颊不禁一红，让她想起裘天昊的话。
他什么意思？而裘天昊那样做又带着何种意义？海宁真是不懂，更无法明白他此刻的举动。
「是吗？」费耀杰笑着说，下一秒……他却吻了她！
＊＊＊＊＊＊＊＊＊＊＊＊＊＊＊＊＊
看着玻璃帷幕外的点点霓虹，逃出会场的海宁恨不得能吹上一整晚的凉风，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些。
老天！他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他是不是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该死……」她满脑子都是先前那个很煽情的吻，吻得让自己差一点腿软，整个人瘫在他的身上。
他刚才是不是有喝酒？这是海宁唯一想得到的理由。如果不是，费耀杰怎么会突然吻她？
纵使结束那个吻后，他依旧带着自己与会场的几个客户应酬着，海宁还是可以清楚自己脸上的红潮退不了，甚至还有人问她是不是酒喝太多了。
拜托，她才喝了两杯五分满的香槟，甚至加起来还不到一杯足！
「原来妳在这里。」
低沈的嗓音滑过耳际，一双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眼前的玻璃墙上，海宁可以感受到身后男人与自己贴得有多近。
天啊！他可不可以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费总……」海宁转过头去，果真见到费耀杰那双饱含笑意的眼。
「我以为妳逃走了。」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畔，海宁多怕他会再度失控。「原来躲在这里。」
「会场内有点热，我出来透透气。」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脸蛋会烧起来。「你喝酒了？」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红酒味，平常有些严肃的目光，不知是否几杯黄汤下肚，变得更是深邃，让海宁看了，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痛宰的小猎物。
「几杯而已，不碍事。」
「你的酒量好不好？」不好的话，她要烦恼了。
「还算普通，我会斟酌，别担心。」他说这话时，一双手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好像这样做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贴着他的胸膛，海宁的身体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健壮。包裹在西装下的身躯，线条绝对比实际上的还要肌理分明。
要命，她怎么满脑子都开始有色情的想法？她管他身材如何，最重要是她的工作要顺利完成！
「别这样，这里会有人经过。」海宁双手抵在他心口上。「更重要的是，你喝醉了。」
他可别仗着几杯黄汤落肚后，就对她藉酒装疯，这样实在太差劲了！
「刚刚那男人和妳什么关系？同学？同事？」费耀杰轻轻地在她耳边问着，温热的气吐纳在圆润的耳畔，这是他发现她最不容易抵抗的方式之一。
「我……」不知道是否受他酒气干扰的缘故，海宁也觉得自己有些晕陶陶的。「是大学同学，我们曾共事一段时间。」
这话海宁倒是说得不假，有几次自己的任务，裘天昊也曾支持过。不过这话掺了多少真实，多少虚假，只有她清楚。
「他好像很喜欢妳。」他的掌心摩挲着她的颈项，看着她略略紧张的神态，觉得有些过瘾。
「不清楚。」
「我看见他吻妳。」她脸上的红晕加深，费耀杰细细地收藏起她这般的美丽。
「他没有吻我。」可恶的裘天昊，那家伙故意整她的！「他自小在国外长大的。」混帐的裘天昊，原来她拒绝他，他才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他怎么吻妳的？」她的严正抗议，令费耀杰心底不禁雀跃起来。
「他没有！」回头她一定要把裘天昊打到正面背面分不出来，好报那家伙设下这陷阱逼她来跳的仇。
她才反驳，费耀杰便摘下眼镜低头吻住她，这样来得突然，让海宁无从抵抗。
「费耀杰……你……」
他湿热的唇舌侵入，让海宁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一径地让他攻城略池，将自己的理智全数抽离掉。
这个吻，要拒绝！
尽管脑子这样想，可是她的双手却攀上他的双臂，甚至还环上他的脖子，不断的让他加深这吻的力道。
他的舌和她的交缠在一起，让她尝到红酒微甜的气息，更尝到他藏在体内，对自己最热烈的欲望。
费耀杰将她的身子按向自己，彼此贴合得可以感受到那微妙的改变，源自于生理上最直接的反应。
如此强势的吻，简直让海宁失去控制，拥抱他的身体，明白的告诉自己也想要他！
结束这个吻，费耀杰的唇依依不舍的流连在她的颈项上，鼻尖轻轻地摩挲着，感受她的细腻。
海宁喘着气，不敢相信他们俩竟然会在这里接吻，若他没有停止下去，会演变成怎样的场面，她也无法预料。
费耀杰低低的笑，她的响应很直接，无须过多的语言去解释。
「那男人的吻功，有没有比我好？」
老天！这时候讲起裘天昊做什么？他一定要这样煞风景吗？
「费总，请你不要误会……」
「这是我们私人的时间。」他咬了她的颈，留下暧昧的印痕。
「费总……」
他又加重力道，玫瑰色的咬痕再度出现。「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费耀杰，裘天昊他没有吻我！」海宁一拳捶在他的心口上。
这句话，让费耀杰相当满意，轻啄着她的唇。「私人时间结束了，和我回去会场。」
听到他的话，海宁又低吟一声，直看着他略薄的唇形，浑身依旧燥热得像火在烧，那潜藏在体内的欲望，在这个吻之后，好像更强烈地被引发出来。
她不敢相信在他离开自己的唇之后，居然浮现不愿结束的念头……海宁心里一紧，开始意识到某些她以为不会出现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