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羌国与见素国的交界地带,西羌虎方大本营,
西羌大将张伯英眯著眼靠在虎皮坐椅上,边听著探子的汇报,边不时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在案上有节奏地“叩叩”敲著。
“贝清琪的手下,损伤了多少?”他稍微睁开了眼睛,看著探子问道。
“回将军,保守估计有两千重伤,一千轻伤,他们的药物都不够用了,属下还窥测到不少士兵瘸腿瘸胳膊地亲自找寻草药。其余的士兵也是怨声载道,还有一些人试图偷偷逃跑而被抓住捆绑了起来,一万人的兵马散如流沙,不堪一击。”
张伯英大笑,“哈哈哈!见素国是真的没人了,居然连女人都上了战场,简直是笑话!女人?除了会抱孩子喂奶,还会什么?”
“将军说的是!咱们只用脚指头也能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副将王敏谄媚地奉承著。
“哈哈哈哈……不把她在半途杀死,是想要和她好好玩玩,毕竟是一国公主嘛!等把她俘虏了,赏给兄弟们好好享乐一番。”张伯英的狭窄三角眼闪烁著淫猥的光芒。
贝清琪?她算老几?西羌国随便派个小喽罗都能把她给解决!
王敏亲自给张伯英献酒,“将军,见素那边杜允文派人传信来,他担心贝清琪来了对他不利,想趁早降顺我国,将军的意思呢?”
张伯英冷哼一声,“那个叛徒,以为我真会给他荣华富贵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别理他,让他乖乖待在那边,或许还会有利用的价值。”
张伯英志得意满地慢慢品著美酒,心思早就飘摇到了日后回国封官加爵的美梦之中。
就在他们陶醉不已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张伯英慢慢地睁开眼,“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出去瞧瞧。”王敏马上跑了出去,却与闯入营帐的校尉撞个满怀。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有人突袭虎方,对方来势凶猛,大家都被杀个措手不及,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将军,快逃吧!”
“怎么回事?”张伯英这才猛然清醒过来,看到满身鲜血的校尉大惊问道。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队人马,勇猛无比,我等皆不是对手;将军,快逃吧!否则性命不保啊!”校尉说著,自己已抢先逃了出去。
张伯英急忙穿上盔甲,王敏已吓得浑身哆嗦,紧紧跟在张伯英的身后朝外突围。
张伯英出了帐子才发现外面早已是火光冲天,一些熟睡的士兵被活活烧死,还有许多正吓得鬼哭狼号,个个衣衫不整,与敌人的俐落打扮正好完全相反。
张伯英也不敢继续恋战,直接找到自己的战马,便跃上马朝外奔去,而王敏紧随其后。
“不是说贝清琪的兵马还在抱朴国内休息吗?廖铁的人马也是疲惫不堪,死守战壕,来的这些人马到底是谁?”张伯英惊慌地问。
“属下也不知晓,廖铁的人马原地未动没错,贝清琪的人马也应该是损失惨重才对,可……”王敏也胆战心惊,连话都带著抖音。
“蠢货!”张伯英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或许贝清琪没有他想的那么无用……
“将军!现在不是追根究柢的时候,逃命比较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从虎方退守到井方,哪条路最近?”
“潼关的太华山道。”
“好!带上五百精锐卫兵,我们走潼关太华山道。”
“是!”王敏回首聚拢跟随著逃出来的士兵,将张伯英的五百名亲信招来到身边,吩咐其他人改走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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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策马狂奔,到达太华山道时,都已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究竟是什么人偷袭我军?他们绝非见素兵马,瞧他们像拼命三郎似的,个个都是死士啊!战场上最怕这样的人了。”张伯英终于松了一口气。
“属下也不知。”王敏摇摇头。
“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
“是。”
就在他们刚松了一口气时,山道两旁的山林里突然鼓声震天,杀声撼地,活捉张伯英的声音震得林中鸟儿不住乱飞。
张伯英顿时手脚冰冷,“给我顶住!王敏,快跑!”
“是!”王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以为这是最安全最快捷的一条路,怎料到会有人埋伏于此?
只见随著黑压压的士兵滚滚而来,前面领军的正是一位红衣似火,骑著汗血宝马的俊朗女将,手中一支龙凤枪使得出神入化,张伯英的卫兵刹那间被杀得溃不成军。
“张伯英!下马投降吧!归顺我朝还可留你一条小命,否则别怪本将军的枪不长眼!”骑在马背上的贝清琪英姿勃勃地喊著。
五百人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张伯英被困在阵式当中,宛如羊入虎穴,四面楚歌。
张伯英长叹一声,“天亡我矣。奈何哉!奈何哉!”
他下马双膝跪地,“我投降,只是本将有一事不明,贝将军埋伏于此,是早已料到我会从此路逃跑?”
“不错。”贝清琪朗声回答。
“那么,偷袭我本部的兵马是来自何方?难不成将军的部下可插翅而飞?”
“呵!偷袭虎方大营的只有五千人,乃本国军师亲自率领,他们可是我朝选拔的死士,见识到他们的厉害了吧?五千人就能将西羌驻扎的大营杀得落花流水。”
张伯英双腿发软,“敢问将军说的军师可是卓云帆?”
“不错。”
“他不是被将军丢入了大牢?”
“这你也相信?”贝清琪哈哈大笑,心中对卓云帆的料事如神越发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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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新婚的次日清晨发生了一件大事。
还未到五更,守候在外厅的剪瞳就听到新房内劈哩啪啦一阵乱响,伴随著一阵阵哀鸣。
剪瞳听得胆战心惊,虽说公主是武将,可是这样也太惊天动地了吧?
过了一会儿,她听著那声音实在很恐怖,便试著去敲门,“公主?驸马?”
“小剪子,快救我啊!”里面传来卓云帆凄惨无比的呐喊。
剪瞳听得手一抖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她急忙跑出来,喊著侍卫——
“快前去救驸马爷,他要被公主打死了!”
常武、常忠兄弟率先破门而入,宝宝和剪瞳也跟著进去看热闹。
只见卓云帆凄惨无比地蜷缩在墙角,鼻青脸肿,浑身颤抖不已,而他们那位火爆的公主大人则是擦腰拧眉,一副母夜叉的恐怖架式。
她指著卓云帆的鼻子大吼:“你竟然敢逼婚!也不瞧瞧自己有几两重,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还妄想动我一根寒毛?等下辈子吧!”
剪瞳畏缩著凑到公主的身边,轻轻扯她的衣襟,“公主,怎么了吗?听宝宝说你们不是郎有情妹有意吗?”
“我呸!谁跟他郎有情妹有意了?我跟他是郎有情我有气!本公主说一辈子不嫁人就是不嫁!这个病猫似的家伙还想要癞虾蟆吃天鹅肉?别作梦了!居然敢趁著我醉酒时企图轻薄我,不让他见识一下本公主的厉害还以为我好欺负呢!来人哪!把他给我关到天牢里去!”
“公主!”剪瞳一听咚一声跪了下来,“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好歹他也是驸马爷,公主马上就要起程赶赴边关了,驸马爷身为军师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他帮我?他不给我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贝清琪冷笑连连,“把他关入天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剪瞳,为我更衣,我要立刻准备出发。”
剪瞳不敢再规劝,此时玉丝凝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能找她来想办法。
费了好大劲请来的军师,却在出发之际丢进天牢里,这不是开玩笑吗?
唉!他们见素国还真是危险啊!有这样一位脾气暴躁如雷的将军,再加上一个无用的军师,呜……
于是,五更天出发的一万士兵当中,没有军师卓云帆,只有一位气势汹汹的公主将军。
将士们都心存犹疑,对这次出征充满了怀疑,也都担心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死亡之旅,所以个个意兴阑珊,有气无力。
自然,这样的消息也迅速传到了西羌,见素还未出兵就已内讧的消息,让西羌的将士们大笑不已。
只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被关入“天牢”的卓云帆反而聚集了五千名囚犯,以他的口才说服了他们——如果战死沙场,会妥当安置他们的家人,如杀敌制胜,则论功行赏,战争完后,还会还他们自由,分封田亩,让他们安居乐业。
贝清琪起先还很怀疑卓云帆是否真的能说服那些人,但是他自信满满的笑容让她放了心。
卓云帆或许天生就有当首领的资质,他竟然真的让那些囚犯服服帖帖,成为不怕死的死士。
于是五千人悄悄出兵,和贝清琪走相反的道路,悄无声息地奔赴前线,又偷摸到虎方大营,趁他们夜晚放松警惕时偷袭,大举成功。
从贝清琪成亲的闹剧,到活捉张伯英,全都是计谋,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被卓云帆料准了。
至此,贝清琪完完全全被这个俊美无俦,智谋也无敌的男子给迷惑住了。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昼,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注)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谁能想到决定这场战局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卓云帆呢?
卓云帆……贝清琪从他的身上彻底领悟到了智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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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清琪的一万兵马、卓云帆的五千死士,还有原来就驻扎在边关的廖铁的一万五千人,三方终于顺利会师。
由于张伯英供出杜允文乃奸细,在证据确凿之下,贝清琪将之斩首示众,让一直受他欺凌的士兵欢呼雀跃,大快人心,
贝清琪刚到边关,便踹了敌军的虎方大营,打了一个超级漂亮的胜仗,让原本怀疑女子怎能为将军的士兵们都心服口服,一时间见素兵营群情激奋,士气如虹,众将士均摩拳擦掌,等不及要上沙场,再打个你死我活。
贝清琪看卓云帆沉默不语,便征询他的意见。
卓云帆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军的确是斗志高昂,士气旺盛。但战争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依我看,我们这次的胜利是在于出其不意,他们绝对料想不到我们兵马未到,战役已开始,所以才吃了这场败仗。我们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必须在交战前就有胜利的把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贝清琪问。
“目前我们应该做的,一是加强见素国的国势,训练好士卒;二是想办法使西羌国上层发生内乱,待他们后院起火,我们再趁势击之,方可一举成功。而在此期间,我们应养精蓄锐,期待良机。”
卓云帆说完,贝清琪突然伸手拉住他。
“怎么了?”他不解地回过头。
“你的脸色不太好。”贝清琪担忧地看著他苍白的脸。
卓云帆微微一笑,“怎么?开始心疼我了?”
贝清琪粉面羞红,虽然她在男人成堆的军营里毫无惧意,却唯独对卓云帆的调侃毫无抵御之力。
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卓云帆的心窝一暖,她一直在关心著他吧?
他突然凑近,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吓得贝清琪猛然推开他,“不要胡闹!这里是军营耶!”
卓云帆呵呵地笑,“怕什么?我可是亲近我的娘子呢!”
“去去去,本将军要休息了!”被他一打岔,贝清琪几乎忘记刚刚留下他的原因了,挥手把他朝外赶去。
卓云帆眯著眼,故意色迷迷地看著她,“真的舍得让我走?”
“走啦!”贝清琪瞪他。
卓云帆笑著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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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帆刚走进自己的营帐,便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紧跟著他的宝宝急忙搀扶住他。
卓云帆一阵干呕,脸色苍白如纸。
“宝宝,给我些凉水。”
“是。”宝宝到外面讨了些凉水端到他面前,“少爷,是不是旧疾又犯了?我去给您熬药。”
“不。”卓云帆伸手制止他,“不要去!你一去熬药就会惊动琪琪,她一定会担心的,绝对会迫不及待的赶我回去。”
“可是你的身体这样下去会吃不消啊!”宝宝担忧极了,水汪汪的大眼充满了心疼。
卓云帆涩涩一笑,“没关系的,我的身体我了解。只是有些劳累罢了。”
宝宝嘟起了嘴,“谁教你答应做军师的?见素的生死关我们什么事啊!那个贝清琪还没事就对你大呼小叫的,哪里会知道少爷是呕心沥血在撑著啊!”
卓云帆瞪他一眼,“不准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实话嘛!”
卓云帆笑了笑,“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应该能够帮助琪琪彻底击溃西羌国吧?”
“少爷……”宝宝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来,“我好想回卓家大院啊!那里的所有人都爱护少爷,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受一点罪的。”
卓云帆摸摸宝宝的小脸,“宝宝,你还这么小,在战场上会不会觉得太辛苦?我让常义送你回卓家好不好?”
“不好!少爷不回去,我就不回去!宝宝就算是死也要和少爷在一起。”
“傻瓜。”卓云帆爱怜地揉揉他的小脑袋,“你知道什么,其实我听了常义的报告,西羌并非只单纯的攻击见素,他们野心勃勃,其实是想吞并诸国,实现大一统的狂梦,不惜在如今和平繁华的大地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是绝对不能冷眼旁观的。”
宝宝叹了口气,“少爷,宝宝真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只做个普普通通吟风赏月的读书人多好啊!懂得越多对你身体的负担就越重。”
卓云帆莞尔,“你的主子是个天才,难道不好吗?”
“我宁愿你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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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突然一个人影闪进卓云帆的营帐。
宝宝吃了一惊,“谁?”
“是我。”贝清琪轻轻地回答,然后把他丢到帐子外,“你去我的营帐休息。”
“啊?”宝宝张牙舞爪,“不要!我还要照顾少爷呢!”
“我来照顾就够了。”贝清琪脸色一沉。
宝宝噘著嘴巴,什么嘛,这个泼辣的女人,哪有人这样欺负小孩子的!可是偷眼看到主子喜出望外的样子,他还是识趣地乖乖躲到外面去好了,反正主子是个“见色忘奴”的家伙!
贝清琪在卓云帆的毯子上坐下,用脚踢了踢,“给我挪点地方。”
卓云帆朝里面缩了缩,把毯子打开一个角,“娘子请。”
贝清琪本想做出严肃的表情来,可是看到卓云帆那张清俊无比的脸庞便忍不住柔和下来,她挨著他轻轻躺下,面对著他,认真问:“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卓云帆眼神明亮地回答。
“我告诉你,你如果敢给我惹一点麻烦,小心我用军法对付你!”贝清琪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当声音越来越小时,心底的恐惧却越来越大。
她就是因为看到卓云帆脸色苍白,才会在自己的营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遵命。”卓云帆宠溺地对著她笑。
“云帆,你爱我吗?”贝清琪问。
“当然。”
“有多爱?”
“很爱。”
“很爱是怎样?”
“很爱,狠狠地爱。”
“那不是会很疼?”
“真正的爱总是难免疼痛的。”卓云帆眼波如海地凝望著她。
他那浅浅柔柔的笑,一直在贝清琪的脑中缠绕,柔韧得像丝缎般紧紧束在喉间,一圈一圈,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贝清琪摇摇头,想摇掉自己不祥的预感,贪心且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人。她迷恋那双带笑的眼睛,只要一张开,就攫取了她整个身心。
卓云帆只轻轻一伸手便将她拉进怀里。细细柔柔的吻著,在她的唇上、眉间,一一化开,不舍地与她缠绵。一串令人透不过气的吻,像要倾尽一生的力量来换取片刻的深情。
那温柔,令人心都碎了。
贝清琪微微挣扎开,注视著他的眼睛,“你是我的?”
“是。”
“我一个人的?”
“嗯。”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可以离开我?”
“好。”
贝清琪忽然埋头到他的怀中,“看到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我担心死了,怎么也睡不著。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爱,可是我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如果你敢出什么状况,我一定要你好看!”
卓云帆微微的笑了,这真是独具特色的示爱方式啊!
“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吧!我以前除了喜欢学武艺,五湖四海地奔走,从来没在乎过这种儿女私情,可是……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也不想惹你生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贝清琪几乎要哭出来,小声哀求著。
卓云帆的心头滚烫,发觉再也没有像得到贝清琪这样一个女子的爱更值得骄傲的事了,虽然她告白爱意的方式那样笨拙,可是那份纯净无瑕却更让人感动不已。
欲望在瞬间升腾,卓云帆必须靠极大的毅力才能压制下去,他叹了口气,“不需要做什么,爱我就好了。”
“只要爱你,不需要做什么?”
“嗯。”
“真的这么简单?”贝清琪不可思议地看著他。
卓云帆在她明亮的眼睫毛上吻了一下,“只要爱我就足够了。从你的眼睛,你的笑容,你的问候,你的一举一动中,我都会感受到你的爱,而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真的?”贝清琪又欢心雀跃起来,声音里满是期待。
卓云帆捏捏她的脸颊,“看你就像小孩子一样,居然还是个大将军呢!”
贝清琪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云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卓云帆的目光黯淡下来。
“云帆?”她心里猛地泛出一股不安。
“会。”卓云帆抱紧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泪光。
他下了一个大赌注,可是,苍天会怜悯他的苦心孤诣吗?
贝清琪温柔地低语:“我也会一直爱你。”
一直一直一直……
注:唐杨炯从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