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这是一个神奇的夜晚,左颜净经历了人生最重大的转变——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在激情交缠的时候,她心醉神迷地看着左秋航,他的鼻梁很高,面容是那么地英俊,他的头发比她的还要长,披散开来,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迷人气息。

“小亲亲,你变成女人了,我的女人。”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他的女人?

虽然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涵义,左颜净还是感受到一种甜蜜的滋味,她完全醉了,醉在充满甜蜜的这一刻;这是她连作梦都没梦到过的美好经历,激情的碰撞、交合,好像她和他天生如此契合。

左秋航的嘴唇十分诱人,好像是她最爱吃、却很少能吃到的一种水果。

她舍不得闭上眼睛,因为着迷于左秋航望着她时心疼、怜爱的表情,谁也不曾这样看过她,好像她也成了那种会让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千金大小姐。

以往她只能蹲在路边,望着那些被人爱护、宠溺的千金小姐们,她躲在路边,还会被她们的仆人踢上两脚。

她的师父虽然疼她,但也只是个乞丐,性格粗鲁得可以,动不动就打她、骂她;她以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大概就是如此了,豪迈地打招呼,粗声粗气地交谈。

可是左秋航不是这样的人,他和她印象中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是这么英俊、高贵,却又这么温柔;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望着他醉人的眼眸,左颜净心中便会升起不能遏抑的渴望,她好想再靠近他一点,完全和他成为一体……

她没受过任何教育,当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只要是喜欢的人,她就想亲近;所以对于男女交欢并没有太大的排斥与反感,反而积极地迎合着左秋航,换取更大、更强烈的快感。

左秋航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脯,指尖触到了她的浑圆,她的心像受惊的小鹿般狂跳着,这样的她既可爱又惹人怜惜。

左秋航将手按在她的椒ru上,让手掌完全包覆它,空气中充满了她身子的馨香,以及暧昧的喘息声。

娇嫩的花蕾贴着他的掌心,她剧烈狂跳的心似乎要冲破脆弱的胸口,左秋航突然意识到,他手里掌握的是她的生命。

“好舒服、好快乐……我好喜欢你……”她意乱情迷地呢喃着。

她脸上闪动着明艳的光泽,令左秋航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当他们不知第几次攀上情欲高峰时,左颜净的心萌生一种带着莫名哀愁的喜悦。

她好喜欢这个男人!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春宵总是苦短。

左秋航翻身时,伸手一摸……没人!他蓦地一怔,霍然睁开眼睛,方知天快亮了。

可是他身边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

左秋航怔忡了一会儿,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欢爱缱绻,他想起那个娇小女子带给他的甜蜜滋味,可……她为什么不见了?

他好像做了一场春梦。

他轻声唤道:“颜净?”

没人回应。

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发觉房里似乎还有别人的呼吸声,找着声音的来源处,他抬起头来,结果竟在屋梁上看到左颜净那个小家伙。

老天!她在干什么?然而他竟在她身边睡得这么熟,一点都没有防备,如果她昨夜要杀他,大概也易如反掌吧?

左秋航披上衣服下床,放声大喊:“颜净,下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到,左颜净揉揉眼睛醒了过来,从屋梁上探下小脑袋,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早啊。”

“给我下来!”左秋航板起脸孔。

左颜净伸伸手脚、打了个呵欠,似乎还不想下来。“王府就是王府,连屋梁都这么宽,我睡得好舒服哦。”

左秋航纵身一跃,伸手把她抱了下来,满脸怒容,“你到底在做什么?好好的床不睡,为什么要去那里睡?摔下来怎么办?”

左颜净却赖在他的怀里傻笑,“好厉害哦!你是怎么把我抱下来的?”

左秋航敲敲她的小脑袋,“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屋梁上睡习惯了嘛,在床上睡不着。”左颜净扁着小嘴回答。

“你以前都是在屋梁上睡觉的?”左秋航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

左颜净点了点头,继续打呵欠。“是啊!因为我住在破庙里,地上有好多虫子、蚂蚁,根本睡不着;再说有时候还会有坏人偷袭我,所以从七岁开始我就习惯在屋梁上睡觉了。”

左秋航万般怜惜地看着她。

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小东西,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他抱紧她,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等她出声抗议他才放开她。

“放心,以后不会有虫子、蚂蚁咬你,也不会有坏人敢偷袭你了,晚上我会抱着你睡,要习惯在床上睡觉哦。”

左颜净扁着小嘴说:“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

左秋航贼笑道:“我会让你睡着的。”

“咦?你想怎么做?”

“就这么做……”

左秋航的大手又探进她的衣服里,开始不老实地四处点火,很快地她的小脸蛋就染上一层红晕……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左颜净蜷缩在左秋航的怀中昏昏欲睡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左颜净一下子就醒了,左秋航帮她把棉被盖好。

“再躺一会儿,我去看看。”

左秋航迅速穿上衣服,随意地把长发梳拢在脑后,一打开门便问:“什么事?”

焦急的小厮额头已经布满汗珠。“王爷,长乐公主驾到,而且……而且非常生气的样子。”

左秋航的眉心一皱,沉吟了一会儿。

“茗烟,给我端水来,我要梳洗一番再去见她。帮我准备官服,对了!等我离开后叫怜心过来伺候王妃起身。”

“是!”

迅速梳洗一下,风采迷人、性感万分的左秋航又变成那个高贵严肃的东凌王。

他走到大厅,看见脸色铁青地望着大红喜字的长乐公主——裴怀柔。

裴怀柔是位端庄尊贵的女子,拥有令人惊艳的绝色容颜,如远山的双眉、如秋水的明眸,还有她的皓齿丹唇,无不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可是她即使再美,对左秋航也毫无吸引力,因为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妹妹。

“柔儿。”左秋航咳了一声。

裴怀柔迅速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怀疑、悲怆、愤怒等复杂情感,她看了他好久才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千真万确。我成亲了,就在昨晚。”左秋航非常镇定地回答。

“她是谁?是谁?”裴怀柔的眼泪迅速淌下,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公主身分,有些失控地喊道:“她凭什么能和你成亲?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航哥哥?”

“她是我的妻子,我一见钟情的女子。”左秋航不着痕迹地闪过靠过来的裴怀柔。“柔儿,婚姻之事不是谁配得上谁,而是因为爱而结合……”

“我爱你啊!”裴怀柔放声大叫,“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难道这还不行吗?”

“可是我不爱你。”左秋航摇摇头,无奈地说出这句最残酷的话。“如果我爱你,我早就娶你了,不是吗?我已经二十七岁,你也已经二十一岁了。”

“为什么?为什么?”裴怀柔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嘤嘤哭泣着。“她比我美吗?她比我更好吗?她是谁?我要见她,我要知道航哥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左秋航摇着头。“柔儿,别闹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我不要!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裴怀柔愤怒地叫嚷着,“我从懂事起,心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为了你我学习针黹女红、琴棋书画,我自问比任何一个姐妹都勤勉;为了你,我希望自己成为世间最好的女子,成为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女子……为什么?难道我的努力都白费了吗?在你眼里我根本一文不值吗?”

“柔儿,不要为别人而活,你的生命是自己的。”左秋航淡淡地说,“你要懂得为自己而活,这样才能在逆境中活得更加精采。”

“我不要!我的生命就是为了你才存在的。”事已至此,裴怀柔再也头不得尊贵的公主身分,为了左秋航,她愿意舍弃一切。“你说你爱她,可是我听说你们昨天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会有‘爱’了吗?呵……这也太神速了吧?”

左秋航淡淡一笑,“真正的爱情,哪怕只有一刻钟,也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不是爱情,即使相守一辈子,哪怕共同白头,也依然心如冰雪、冷冷清清。柔儿,爱是不能单纯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

“可她是个乞丐!一个下贱肮脏、卑贱无耻的乞丐!她一定是个妖女,对你施了魔法才让你为她神魂颠倒。我要命人杀了她!来人哪,去把那个妖女抓出来斩首!”

左秋航的神色陡然一凛,厉声喝道:“放肆!谁敢在我府中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裴怀柔浑身一颤,盈满泪水的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航哥哥!你就真的这么爱她?”

“我想我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二十年的感情不及你们认识的一天?”

左秋航转过身,冷冷地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很忙,没时间招待你,公主还是请回吧。”

裴怀柔僵在原地,看着左秋航的背影,泪流满面。

“左秋航,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太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正集合御林军赶到这里,要亲自惩罚你和那个妖女!”裴怀柔哭道。

左秋航蓦然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偷偷跑出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不要再做事了。”裴怀柔哀戚地看着他,“太后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一向说一不二;你这次瞒着她?自成亲,她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她发起火来,恐怕无法轻易平息怒火。”

左秋航沉默不语。

“航哥哥,男人都有三妻四妾,何况你是一位堂堂的王爷;只要你承认那个女子只是你的小妾,所以才没有明媒正娶,仍然愿意娶我为妻,再加上我为你求情,也许太后会饶过你们。”裴怀柔真心诚意地说。

“不。”

“航哥哥!”裴怀柔大叫:“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我说过,我从不做后悔的事,颜净也不是什么小妾,我一生只娶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她。什么叫明媒正娶?我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娶她为妻的。”左秋航缓慢却严肃地说道。

裴怀柔感到眼前一黑。“航哥哥,你真的爱她吗?你这样会断送她的性命!”

“我不怕!”一直躲在门后的左颜净终于现身?

今天她穿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将她衬托得格外灵巧动人,原本凌乱的头发被高高地盘起,一根金步摇斜斜地插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显得明艳而淘气。

在当时末出阁的姑娘要梳辫子,成为妇人后就要把头发盘起来,证明她已经嫁作人妇了。

看到左颜净的发型,明白她与左秋航已经圆房的裴怀柔心如刀割,她甚至以怨恨的目光看着左颜净。

她长得这么矮小,一双招风耳,眼睛大得离谱,简直像只瘦皮猴,到底有哪里吸引人了?

航哥哥却说他爱她?

裴怀柔忽然冷笑一声,高傲地道:“放肆!你是哪儿来的下贱东西?竟敢跟本公主说话,滚!”

左秋航刚想喝斥裴怀柔的无礼,左颜净却对他眨眨眼睛,要他稍安勿躁,然后对裴怀柔说:“我不是下贱东西,我是东凌王的王妃,如果骂我下贱,是不是也骂我夫君下贱啊?这里是王府,真要撵人,也应该是我撵你吧?”

“我一直过着有今天没明日的生活,能够得到秋航的青睐是我前生修来的福气,就算过了今天就被砍头,我也绝不后悔。”左颜净一边说着、一边偎进左秋航的怀中。

左秋航爱怜地拥紧她,为她的勇敢而暗自喝采。

裴怀柔气到头晕,正想大发雷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

“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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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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