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
在永州呆了两天,张一鸣返回了祁阳。回到军部,一名警卫拿来一个长匣子给他,说是前天有人送来的,张一鸣一愣,这个匣子和黎竟曜的那个一模一样,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几幅字画,另外还多了一块名贵的鸡血石,心想:“这个黎竟曜,为了一个烟贩,又是美女又是字画地贿赂我,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没有追究他,他竟然还来纠缠不休,看来这件事情还有文章。”
此时,缉毒队已将那烟贩的案子调查清楚,报请张一鸣批复,张一鸣下令3天后在县城的一处空地上枪毙,公开示众,以儆效尤。告示一贴出去,那烟贩的老婆不依了,那么一大堆黄灿灿的金条花出去了,人却没有保住。她大哭大闹,找到张一鸣,说贩卖烟土钱宗盛也有份,并把他们如何勾结做烟土生意,如何分红利,竹筒倒豆子,全给抖了出来。
张一鸣冷笑道:“难怪鸦片屡禁不止,原来是官匪勾结。”
他下令立即逮捕钱宗盛,此时钱宗盛已经听到了风声,收拾东西准备潜逃,结果在火车站被抓获了。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恨黎竟曜收了钱不办事,马上把黎竟曜给捅了出来。张一鸣下令将黎竟曜逮捕,并将他所送的东西一起交给司法部门处理。黎竟曜被捕后,孙小姐从永州赶来找张一鸣,他以为她是来替她表哥求情的,不肯见她。她就守候在军部大门外不走,张一鸣只得叫她进来,直截了当地说道:“孙小姐,你如果是来替黎竟曜求情的话,那就不用开口了,此案已经移交给司法部门审理,我不干涉,一切依法办事。”
孙小姐摇摇头:“将军,你猜错了,我不是来给黎竟曜求情的,我恨他,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恶棍,你就是杀了他,我都不觉得解恨。”
张一鸣很奇怪:“你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将军,你知道黎竟曜给你的字画是从哪儿来的吗?”
“他说是钱宗盛托他买的。”
“根本不是,他到现在还在说谎。这些字画是我们家祖传的,他收了钱宗盛买字画的钱,用的却是我家的东西,一分钱都没给。我们一家从岳阳逃难到永州,他收留了我们,对外作出一幅善人模样,让人家以为是他好心养活了我们,其实暗地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仅侵吞了我们的财产,还逼迫我姐姐给省里的一个大官做姨太太,他的铁路局局长就是这样得来的,他升了官,可我姐姐却因为不堪忍受大太太的虐待,自杀身亡。这一次,他又故伎重演,逼我给将军做小。我不同意,他就打我,还威胁说我要是不听他的话,就把我和我妹妹卖到妓院里去,……”
“浑蛋!”张一鸣不等她说完,已气得大骂:“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我张一鸣真是瞎了眼,竟跟这种人称兄道弟!”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压住火,问道:“后来呢?”
“后来为了妹妹,我只能答应。”说到这里,她的脸一红,“结果将军不肯要我,他为此还大骂我,骂我笨,连装狐媚子勾引男人都不会,又骂将军……”她没有往下说了。
“他骂我什么?”
“他骂将军有艳福不享,不是男人,是……是太监,另外还骂了很多,污言秽语,我不敢重复给将军听。”
“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敢吗?你和他是同学,我怕你会帮着他。”
“你愿意出庭作证吗?”
“当然愿意,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要给我姐姐报仇。”
因为人证物证俱在,黎竟曜以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所收金条全部没收充公,几幅字画归还给了孙小姐。张一鸣还勒令黎家归还侵占的孙家财产,孙小姐一家对他自是感激涕零。他又亲自做媒,把孙小姐嫁给了新25师的一个团参谋长,那参谋长军校出身,相貌堂堂,也颇有文采,对才貌双全的娇妻十分疼爱,夫妻感情深厚,生活得很美满。
那个烟贩和钱宗盛被判死刑,得知判的是枪毙,两人气急败坏,又交待了几个人出来,最后,两人和县里的其他涉案官员一起以包庇鸦片走私的罪名被判处死刑,公开执行。这一下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仅祁阳,其它几个县的鸦片买卖也得到了有效的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