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

第三章(下)

瞧着她耍赖的模样,他实在没辙,只能轻点她的红唇。“别再噘嘴了,你这皮相,一点也不受教!”他笑?,双臂一伸,将她搂住。

只是才想着该怎么整治这个小恶魔,颈项便已开始被人啃咬,小贝齿沿着他的颈窝细细啃食,丁香小舌灵活地逗舔着,好不安分,他唇畔不由得泛起笑花。这小家伙开始搞怪了!

他由着她放肆,小人儿攀上他的身子,丝绸被下的白嫩双腿勾跨他的腰,拉开他的前襟,毫不客气地吻上他的胸膛,双手更是无所忌惮地上下其手。

这身子专属于她,承受她揉捏磨蹭,身子的主人向来“欣然接受”,她作恶似的咯咯笑了两声,凑近他耳旁,轻吐了一记香香的气息。“夫君,瞧瞧,这可是我由春宫图里学来的花招,包君满意!”

话落,小恶魔化身成小妖精,再次主动吻上男人带笑好看的唇,小肩一抖,丝绸落地,男人的凤眸碧眼倏然眯起,怀抱人儿的手立即缩紧。

这丫头今晚存心诱得他血脉偾张了!

若没将这一丝不挂、抹满蜜香的身子吃干抹净,他就真成了坐怀不乱的神仙了。

拉开小妖精在他身上作怪的双手,诸天日一眼览尽她抹满香蜜、生香色味皆诱人的身子,情欲早就蠢蠢欲动,他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双唇由上而下,花了一晚的工夫舔尽这丫头的每一寸香甜可口。

这会就算小恶魔受不了折磨想求饶,这也是她自作自受,自己讨来的下场,他不会心软的!

他极尽的挑逗,却不愿意在她的哀求下满足她,这让她放声娇吟了整夜,一直到天明将尽,他才在极度折磨完她后彻底满足了她。

欢娱过后,兰礼秋喘息地趴伏在他身上,身上的热气仍旧与他交缠。

他为她轻拭去额上的汗珠,也顺道抹去她眼角在极欢时流下的残泪,今晚这丫头该尝到苦头了吧?

“夫君,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喜欢孩子吗?”兰礼秋还喘着,却突然问。

诸天日一愣,表情起了,有点紧绷。“喜欢。”他答得谨慎,双眸露出了希冀。

“是吗?可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想要个孩子?”反倒都是公公常差人来问消息,她以为他并没有那么渴望想要有一个娃儿的。

“我只是不想给你压力,想顺其自然。”他平静的说。

“喔?所以你是喜欢娃儿的?”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你有孕了吗?”他口气里多了几分期待。

脸上爬上一朵作怪的笑,她还拉下眼睑,吐了吐舌头。“没有。”呵呵……

“没有。”诸天日一怔,难掩失望的拢了双眉。

兰礼秋瞧了开心不已,却又故意打了个大哈欠,忽视他的失望。

“睡吧,我会抱着你入睡的。”见状,他立时收敛起情绪,温柔的说。

她点了点头,伸出五指与他交握着。“你要陪我睡足六个时辰以上,才能下床喔。”

“好。”心疼被自己折磨了一晚的小女人,他希望她能多点睡眠,便欣然允诺。

只是在她裹着被单支退所有仆人后,自己又与她窝睡了一个白日,相信隔日起又有热闹的话要从国师府传出了。诸天日苦笑,却不想阻止,只有跟这丫头在一起,他才能显出人性,明白自己其实是凡人,没有高不可攀,没有异于常人……

“我说女儿啊,你要不要收敛一点?可别仗着夫君的宠爱就到处惹事,无法无天,到时候被退货,可不要怪老爹我嫌你丢脸,不收留你喔!”兰炎松又奉旨来问国师神谕,得空便绕到女儿房里瞧瞧,瞧她正拿着毛笔给银狼“上妆”,搞得那头狼脸上多了两个大眼圈,看起来可笑极了。

“唉呀,我说爹,就算女儿真被休了,也不会回娘家去丢相府脸的,你放心好了。”兰礼秋咧嘴顽笑着,顺道又在阿葛脖子上画了一圈“花圈”。

兰炎松看了直摇头,这下银狼要成了大花狼了。

“你这么有自信,就不怕哪日天日真变了心,再纳妾,瞧你这丫头到时候还笑得出来吗?”

她这才放下在阿葛身上作画的毛笔,蹙着眉想。“会有这么一天吗?”

兰炎松的回答是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老是在坏丈夫的名声,已经有不少耳语传出,说神人国师选的这位夫人配不上他,还说两人一点也不登对,真不知神人国师看上她哪一点?

这些话听进他耳里,难免让他忧心仲仲,就怕女儿哪天被扫地出门,偏偏这丫头不当一回事,还一天到晚嘻皮笑脸,逮到机会就做出让他无地自容的事。

听说这丫头昨天又在大街上向女婿索吻,女婿还真依了她,当着满街人的面前吻了她!

这可是当场铿铿锵锵地让街上的人掉了一地下巴--这形容虽然夸张了一点,但那一景确实教所有人瞠目结舌,神人竟然在街上公然表现出“七情六欲”,这岂不教众人对神人清高的形象幻灭殆尽吗?

“爹是听说了昨天那件事吗?没什么的,我不过口渴,请夫君渡些口水给我解解渴罢了。”她摆摆手,不当一回事。

“渡、渡口水解渴?!”

他脸庞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几下,这会彻底确定自己被旁人指责的是,没人冤枉他,他确实教女无方,汗颜啊,汗颜!

“爹,你别大惊小怪的,夫君习惯了,不会不好意思的。”她又补充再说。

他瞪着女儿,哑口无言。女儿脸皮厚是可以糊墙了,他还能说什么?

“噢,对了,爹,下个月就是夫君的寿诞了耶,今年应该会如往年一样,由皇上主办吧?”话题一转,她又往好玩的事上头想去了。

下个月的十八铁定热闹非凡,每年的这天,举国都会为夫君庆寿,所有好吃好喝还有好玩的全都会出笼,去年有一组群狮献瑞的表演,其中一头狮子硬是在空中翻了两圈才落地,精彩极了,不知今年有什么特别的玩意,好期待喔!

可惜这些都是皇上指派礼部的人去筹办,说是惊喜,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若能早点得知惊喜是什么,说不定她还能掺上一份,一起玩玩--

“女儿啊,你给我清醒点!”兰炎松用力拍了女儿的后脑勺。“别再老想着玩,再不求上进,当真要让夫家受不了将你休离了!”

兰礼秋这才嘟着嘴,揉着被拍疼的脑袋。“知道啦,人家不过是拉着夫君做些好玩的事,只想他放松点,别锁着眉头就会烦恼的事--”

“女婿见了谁不是和颜悦色的,几时锁过眉了?你别自己贪玩就胡说一通。”

“我哪有胡说,我老觉得夫君人前笑,人后愁,他才不如人家所想的那么神通啦!”她拧着眉说,她喜欢逗他笑,总觉得那笑特别的真,也特别好看。

“怎么说?”

“爹,其实我观察很久了,夫君只是比一般人聪明,并非像外人说的这么神通啦。”起码夫君就不能治好她的牙疼,呜呜……这点她也是近日才“深切”感受到的。

“你说什么鬼话!你嫁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咱们东霖国里最至高无上的神人耶!”兰炎松极度不认同。

“可是夫君并不想众人把他供在神桌上膜拜,而是希望被当个正常人看待,别老是以为他能预知未来,就追着他问东问西,他不烦旁人都觉得烦了。”尤其她见了最烦!

每次见夫君耐心的回答完所有人的疑惑,虽然内心为他感到骄傲,但她总觉得夫君每次遇到有人上门“求知”,眼神就会变得疲惫,尽管外人瞧见的是他和颜悦色的“神相”,可她就是知道他其实是不耐烦的,只是没表达出来。

所以她总喜欢做点恶事惹得他牵动情绪,因为那时的夫君最真实,就算苦笑,也笑的俊朗,笑得不一样。

“是吗?”兰炎松两道灰眉纠结在一起。

神人会希望众人将他当成正常人看待吗?

“好吧,反正你是他的枕边人,看得自然清楚,但是你的作为可也得收敛点,我想你公公应当很不满意你这个媳妇。”他忧心的提醒。

“这倒是,公公每次见到我,眼神冰得都可以冻人了。”提起公公,就让她打了个寒颤。“不过……嘿嘿,今年不打紧了,夫君寿辰上只要我一现宝,相信公公对我的态度会转变的。”她忽然又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宝可以现啊?”他怀疑的瞧着一脸得意的女儿。

“爹,你那表情真瞧不起人,女儿怎会没有宝可以现呢?”兰礼秋骄傲的挺出肚皮,阿葛也配合的朝她肚子上舔了舔。

兰炎松老眼一亮,马上会意。“女儿,你有喜了?”他喜上眉梢,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大。

“嘘,别嚷,这事得保密。”她马上捂她老爹的嘴,还瞄了瞄四周,就担心有人听见。

他眉毛登时打了结。“你好不容易有孕,即将生下小神人,这可是值得额手称庆的事,干么不说?”

姑且不说陛下得知神人有传人会有多高兴,就说那严肃的诸老爷,也定会在欣喜下对女儿的不良素行有所包容,这事说出来可是大喜事一件,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保密?

“当然要保密!因为这件事我要当成给夫君的寿礼,怎能事先说破呢!”当夫君得知这件事后,应该会当场笑出这辈子她见过最俊的模样来吧?!

“原来如此,爹知道了。”呵呵,女儿要给女婿的惊喜,他自己会识相的不会破坏。

每年东霖国国师寿诞都是国家大事,皇帝会大赦天下,子民也可休憩一日免劳役,举国齐欢,共同为神人贺诞。

而这日前来祝寿的百姓也差点挤爆了难得开放的国师府,府里内外的景象可称之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百姓们死命的要挤进府里,盼能远远眺望到神人一眼,只要一眼就是得到天大的福分,地大的恩典啊!

有了,有了,神人刚送走专程来贺寿送礼的皇帝,这会大厅清空,他独自一人站在厅中,显得玉树临风、风采夺目,众人挤上前去想接近他,可惜的是立刻被守卫给拦住,为了神人的安全起见,众人还是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他。

只见到内厅走出一名女子,亲昵地站在神人身旁。

“那人是诸夫人吗--哎哟,干么打我!”

“你长不长眼啊?那我气质高贵,艳光四射,会是咱们平日在街上经常撞见的夫人吗?那人是神人国师深居简出、端庄秀丽的异母妹妹,诸明明。”

“对耶,就说嘛,夫人长得还可以,但若要与神人的妹子比,就差多了。”

“就是啊,瞧那诸小姐好似也有仙气耶,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嘛,哇!真美,神人娶的女人就该像是这样,哪像现在这位夫人这般--”

“这般如何啊?”一道女声在人群中冷冷冒出来。

“这还用问,当然是这般的不得体啊!众所皆知,这位夫人素行不良,行为备受争议,相貌普通,德容平凡,实在不足以匹配咱们天赐神能的国师……咦?我话还没说完,你们要上哪去……啊,夫人?!”

正说得滔滔不绝的人发现身边人个个掩面遁走,正纳闷之际,赫然发现身旁多出了个矮子,矮子穿了件花衫,这可是某人最常有的装扮,当下惊跳了起来,吓得险要口吐白沫。

“你话还没说完是吧?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呢。”兰礼秋“慈眉善目”的盯着他。

那人两排牙立时格格地响个不停。“我、这个……小的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咻的一声人就溜了。

“可恶!”瞧着四周原本满满的人全都作鸟兽散,兰礼秋也气眯了眼。

真没胆,敢说不敢当,哼!

她站在众人刚刚眺望大厅的位置,往大厅内瞧去。“??明明来了?”她有些讶然。

她与夫君成亲三年来,也只见过这位小姑两次,两次都是像这般远眺,甚至没有同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这位小姑从以前起似乎就刻意在避她,可为什么呢?她没机会问上她本人,所以也无法得知。

她又再往大厅看去,只见她与夫君正说着话,气氛有些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厅内--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有着惊人两容的诸明明激动的问。

“我们约定在我生下子嗣前不相见的,你--”

“你忘了我在等你吗?”诸明明打断他的话,以谴责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兄长。

诸天日叹了口气。“我没忘。”

“那又是为什么?”她追问。

这三年来她饱受煎熬,不断耳闻他与那女人相处的种种,都快疯了!

他竟能如此宠溺那女人,任那女人予取予求,他则全部欣然给予?

那些独宠原该属于她一人的,但他却将属于她的专宠给了别人,他是否已忘了她?又是否爱上了那女人?这想法逼得她不得不打破承诺,在他寿辰的今日来见他。

盯着她愤然的面容,诸天日没有回答。他们几乎有三年不见,她容颜更艳,还多了份成熟的韵味……他异色瞳眸转为复杂。

“爹已经告诉我,他要你休妻重新再娶的事,你终于要抛开那女人了是吗?”诸明明泪眼模糊的问。

望着这双泪眼,楚楚动人,与自己妻子牙痛时的哇声大哭模样相比,是多么不同啊……“这事爹是跟我提过。”

“你会照做吗?”她急急追问。三年不见,他面对她时多了生疏,这份疏离感令她好害怕,她怕他与那女人再继续相处下去,她就再也掌握不住他了!

“我已答应爹了,我会的。”他碧瞳黯然。

“那是什么时候?”她不让他拖延,如果能够,她要那女人立刻离开!

“我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当她再次开口问我真心的时候,我就会要她离开。”时间已到,他不能再迟疑了。

“万一她一辈子都不再问呢?”

“不会的,她隔了一段时间就会用调皮的口气,笑咪咪地扯着我的衣袖,仰头撒娇的问我--”

“天日!”诸明明愕然的发现他说这话时,脸上表情有多么的温柔持笑。他该不会真的爱上兰礼秋了?!心惊之下,她慌忙大喝。

察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将小家伙平日的撒娇模样形容出来,诸天日脸色也是一凛。“总之,我会要她离开的。”声音透着一丝紧绷。

“最好是如此,要知道留下她越久,当她知道真相后伤害就越大,如果你为她好,就该忙了结。”

“我知道了。”他绷着脸承诺。就是因为怕伤害她,所以他才迟迟没能主动说出口……

诸明明不安的望着他深沉的瞳眼。“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那女人一问,你就得说出真心话,让那女人离开!”她不放心,怕他因为心软不愿伤那女人的心而一再拖延。

他抿起唇。“我答应你。”他无奈的颔首。

“嗯,我等你!”得到他的允诺,她喜极而泣的抱住他。这温暖的怀抱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暂时将他借给别的女人,那女人终究得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大厅外的人儿瞧见这一幕,细眉拧了起来。怎么回事?小姑遇着了什么伤心的事,抱着夫君哭啥呢?

回头得空再问问夫君去,她转头离开,体贴的不去打搅兄妹两人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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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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