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梦与穿越
溪水潺潺,鸟鸣花香,草木碧绿,荡人心肠。一个如梦般的场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盘着腿,和一个年纪不过2o多岁的英俊小伙子正下着象棋。
只见那老头手中的“马”在棋盘上荡来荡去,眉头更是皱着,想是举棋不定。
终于,那小伙子看着老头不耐烦道:“我说老头,你这都考虑多久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了吧,你这只‘马’到底要走哪啊?”
老头脸上胀得通红,却是有些不服输的样子道:“你别催啊,我在想想。跳这儿,就被你的‘车’给扛走了;跑这,又被你的‘炮’给轰了;再跑这,又被你的‘马’踩死了;咦,我跑这,哈哈哈哈,终于让我这‘马’跑了!”说着,叫周公的老头终于狂笑起来,笑声所过处,无名小鸟被惊得纷纷飞起。
不过,小伙子却似乎不为所动的道:“是吗?周公,你看看你‘马’前面的是什么?”
周公经小伙子一提醒,就往棋盘上瞄了一眼,然后就看见自己的‘马’前面居然站着对方的一只小‘卒’。那只小‘卒’刚好只要一步就可以跨过河界,而不巧的是,老头的‘马’刚好是挡在了小‘卒’的前面。只要小‘卒’轻轻一拱,老头的那只‘马’就死翘翘了。
看到这一步,周公差点吐出血来,自己的‘马’居然被对方的一只小‘卒’吃了,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这不气人吗?
“不下了不下了,最后一只马都被你给吃了,实在没意思,我以后再也不下象棋了。”老头不顾形象的大声嚷嚷道,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那种仙风道骨之气。
“切,每次都这样。早在前十多步我就跟你说过,你没棋了,你还不相信,非得要等到我将你的子儿全杀光,然后听一声‘将’,有‘瘾’?”小伙子两眼直盯着周公道。
小伙子刚刚说完,不料周公立马反击道:“你总是才下十几步就给我判死刑,谁会相信你,棋还未下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老头,我早跟你说过了,这就叫棋局上的尊重,你到底懂不懂啊?我不想下到最后一刻,就是想给你棋脸,没想到你还是如此顽固,执迷不悟,非得听一声‘将’,我看你真的有‘瘾’。”小伙子正儿八经地道,心想这周公老头子总是这样,每次非得让自己杀到连小孩都知道是死棋才肯罢休,真是死要面子。
被李天数落一顿地老头。听完小伙子地话后。反而面带微笑地道:“我执迷不悟?呵呵。你还不是一样?我只是执迷一时。而你呢。你执迷了多久?一世。十世。百世。千世?不过。你还是变了。变了许多。变得开朗多了些。以前地你少言寡语。只为情痴。只为情变……”
老头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立刻让小伙子给打断了:“我说你是周公呢还是唐僧。说话怎么还是那样神神叨叨地。你这话都对我说了十几次了吧。我听都听腻了。你这就是纯心打击我。明明知道我没有女朋友。还在说些乱七八糟地话。真没意思。我走了。看到桃花奶奶和小玉妹妹帮我问声好。”
小伙子说着。还真地要走。周公一下子急了。忙拉住小伙子道:“你别急着走啊。今天我们家小玉可是特别关照我。一定要让你留下来吃她煮地饭。你忘记了?小玉煮地莲子粥最美味了。你不是夸她是天上人间最心灵手巧地姑娘吗?她都等这天等了好久了。你就别走嘛。要不。我们再下下围棋。怎么样?”
“围棋!?”小伙子一愣。马上看出周公脸上笑呵呵地表情。“我才不跟你下围棋呢。太深奥了。我不想下!”
其实不是他不想下。而是他下围棋地水平根本不是老头地对手。曾几何时。他也想在围棋上面把老头打败。只可惜。一连下了几年。依旧不是老头地对手。认识到这点后。他就怂恿着老头和自己下象棋。没想到老头以前居然没下过象棋。虽然后来老头还在他地刺激下一连苦学了几年。可最后怎么也不是他地对手。
就这样。每次他一做梦。老头叫他下棋时。两人都会为争着是下象棋还是下围棋而玩起了‘剪刀石头布’地游戏。今天当然是他赢了。要不然就不会让老头那样有失风度。
见小伙子在想着什么,周公老脸荡起一抹笑容道:“你等等啊,小玉和她妈快回来了。”说完,老头心中却是有些焦急地望着树林里的那条小道。
“睡好久了。老头,我先回去了,再不醒来,别人都以为我死了呢。”小伙子伸了伸懒腰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做这种梦了。自打他懂事起,这个老头就老是在他梦中出现。而每次找他要么是下棋,要么是品茶。老头自称周公,而他也从不细问,只是每次周公都会说一大通如前面那样神神叨叨的话,弄得他很是不解,也有些烦燥。
不过,后来他还在这梦中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还有一个和老头差不多年纪的老奶奶——她自称桃花。小玉妹妹漂亮,人又清纯可爱,身材是标准的曲线玲珑,或许是因为衣服穿得比都市中的少女多了点,因此她看起来总是给人一种古典韵味般的美,令人赏心悦目之余,更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矣’之感。
桃花奶奶很是亲切和蔼,周公有些怕她。不过,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小玉妹妹会是周公和桃花***女儿,难道他们也是晚婚晚育?这也太晚了点吧。
这时常是他感叹的一个话题。
正当周公还在深深遥望那树林中的小道以及小伙子回思往事之时,一个响彻天际的声音传来:“辛天,辛天。”
小伙子很明显的身体抖了一下道:“老头,我要走了,有人来找我,你打我一下吧!”
周公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于是只能叹息道:“唉,没办法了。”说着,周公手掌轻轻往小伙子的后脑勺一摸,那小伙子就晕了过去。
一间出租房里,辛天刚刚从梦中醒来,抬头一看,见是自己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兼死党辛玉在叫着自己。
“我说玉弟,你怎么找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辛天缓缓起身问着自己的死党道。叫辛玉作玉弟也习惯了,因此辛天并没有什么不习惯。
“我的小天天,你怎么现在才起床?太阳都晒你头顶了。”一个长相和辛天差不多英俊的男生道。只是他和辛天比起来,显然还多了些东西,衣服比辛天穿得得体,而且从他眉宇中隐隐有一股威严泛出,眼睛更是神光烁烁。
不过,很显然,刚才辛玉的那句“我的小天天”把辛天给弄得全身毛骨悚然,而且脸色有些苍白地叭在床上作干呕状道:“死玉弟,你丫的是玻璃也不要来祸害我啊。幸好我还没吃早餐,要不然全吐床上了。死玉弟,你真变态!”
辛玉被辛天给骂了,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又接着道:“唉,你这间小屋,真是暗无天日啊,难怪太阳升屋顶了你也感觉不到?”他语气感叹之余,更是有些微微的心酸之意。
“废话!太阳升屋顶了你能感觉得到?好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呆会还要赶着去一家公司面试呢?”辛天整理着床上的被子道。
大学刚毕业不久的他,找了一个月工作了,可还是没找到一份合他点意的工作。唉,看来这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了,难怪许多人觉得实在活不下去了。
“面试?你多少点的面试啊?不会是早上九点或者是十点吧?”辛玉一听辛天那话,不禁满脸怀疑地道。
“嗯,你怎么知道?是上午十点,不是早上十点,你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早上和上午的区别,真怀疑你是怎么混进大学的,唉,我可怜的孩子!”辛天悲天悯人地道,说着,他就要来摸辛玉的头。
“辛天,你下次再摸我的头,我就翻脸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一激动时就来摸我的头,你老是忘记,非得要我跟你翻脸?!”辛玉胀着俊脸,红红的倒有些像一个生气的孩子。
“呵呵,忘了,不好意思,谁叫你有时候就像是个孩子,嗯,像个可爱的孩子!”辛天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忽然笑着笑着就抽了筋,那模样立刻逗得辛玉也哈哈笑了起来。
但随着“啪”地一声响,辛天的脸不抽筋了,辛玉也不笑了。
却只见,辛天的右边脸上一道红红的手印,那是他自己用力过度产生的结果。
于是,又一声爆笑回荡在这个小屋内。“哈哈哈——”辛玉抱着肚子前仰后合地笑着,随着他越笑,他的肚子就越痛,到了最后,他笑得也似在哭了。
“怎么样?你也笑不了多久吧?哈哈哈,看来还是我笑到最后!”辛天说着,就很骚包的笑了几声。
这时,辛玉的肚子也不疼了,但脸上还是有些红红的。
“辛天,我们去吃午饭吧,现在早就过了面试时间了,你还面试什么?”辛玉慢慢走过来对辛天道。
“哦,那好吧,谢谢你,辛玉!”辛天这次是很真诚地说道。
“和我客气什么,走!”说着辛玉和辛天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屋。
说不清楚为什么,辛天从第一次见到辛玉的时候就好像有种熟悉感,不只是因为同姓‘辛’的原故,而是从内心深处产生的那种久远的熟悉感,似战友,又似亲人。这份熟悉感最终还是让他和辛玉两人成为大学四年里最好的同学、朋友、兄弟死党。
在学校时,两人都长得帅,但辛玉明显是出生于有钱人家,哪里像辛天一样,除了那样貌和些微才气,吸引女生们的本钱就少得可怜。而且更怪的是,辛天似乎在大学校园里并没有真正去谈一场恋爱,反而是指导原本有些中规中矩的辛玉变成了大学校园里有名的风流才子。
不过,喜欢辛玉的还是有几个女生,而且有一个是外语系的系花。只是辛天虽然对这系花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而已。
在他内心深处,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特伤感。尤其是每次看到某些故事中的为了男子而殉情的痴情女子时,辛天总是会忍不住地掉出眼泪来。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莫名,也让他有些困惑。
“你在想什么呢,辛天?”辛玉见辛天从小屋出来后就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于是悄然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我爸我妈,还有我弟弟,唉,我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工作!”辛天叹着气道。
谁知,辛玉一听辛天这话,脸上一片怒色道:“哼,你爸?你妈?你弟弟?他们是你的亲人吗?你上大学时你爸从来没出过一分钱,都是你自己利用课余和假期一分一厘赚来的。还有,那不是你妈,那是你的后妈,她还不想让你上高中呢,大学她更是没出过半点力;至于你那个弟弟,我看了更是讨厌,他哪里把你当哥哥了,你每次都让着他,他却还是欺负你,他也只比你小五岁而已,为什么他穿得好吃得好用得好,而你爸和你那个所谓的妈却为什么从不让你享受这平等的待遇?!他们算是你的亲人吗?我看你就是在这外面死了,他们也不会管,可你却还想着他们!”
被辛玉数落了一顿,辛天并没有生气,他淡淡地道:“不管怎么样,我老爸始终都是我爸爸,他怎么对我,这个事实也不可能改变。我妈是因为她太疼爱我弟弟,所以才会对我这么严厉,而且现在他们是我的亲人,这也是事实。”
见辛天还是如此固执己见,辛玉用力一把拉住辛天的手道;“事实!?好,事实!事实就是这样!”说着,辛玉就将辛天的T恤往肩膀上一拉,然后指着一块大如李子般的疤痕又道:
“事实就是这样,你老爸从小打你骂你,你亲妈死后,他又娶了个后妈,这个疤痕就是他有一次拿锄头打在你肩上的结果。还有,你看看你手臂上的疤痕!”
辛玉说着,又指着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辛天的手臂道:“这个疤痕是你所谓的弟弟,用一根烧红的铁棒烫在你手臂上所留下的。还有,你看看你的后背,全是根根黑条似的疤痕,这就是你后妈的杰作吧。看看,这些疤痕就是你的亲人给你留下的最好的纪念。”
辛玉愤愤地说完,辛天却是愣愣地看着辛玉。许久,一脸伤心的辛天终于忐忐地问道:“辛玉,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啊!”
辛玉估计还在气头上,于是脱口而出道:“我当然清楚,类似这样的事,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补充道:“唉,其实,这四年来,你每次做恶梦的时候,我都听见你说的梦话,然后我就知道了。”
“恶梦?!”确实,辛天在他亲妈死后,就一直恶梦缠身,梦里他老是梦见自己的老爸和后妈及弟弟一起打他,懂事之后要不是因为有那个奇怪的梦境,说不定他早就疯了也不一定。
这些恶梦都是往事,是隐藏在看似开朗的辛天心底最深处的一些回忆。今天突然被辛玉旧事重提,于是辛天的情绪又低落起来。
“对不起,辛天。不过,你还有我呢,我是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你的死党,你还有许多同学朋友呢。”见辛天情绪低落得很,辛玉又做好人似的劝解起来。
辛天知道辛玉这人有时候就是爱多管闲事,因此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呼——,一个深呼吸,我就没事了。你知道的,我很坚强!”话虽如此,但辛玉还是见辛天的眼中隐现泪花。
“走,辛天,我都饿了。而且,我看你早饭都没吃,肯定也饿了。”辛玉说着,就拉起辛天,打算去吃辛天最爱吃的烤鸡肉。
辛天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感激地看着这个四年来一直对自己比亲人还好的死党,就仿佛辛玉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让他很是感动。
两人刚刚走到一个巷子里。突然,碧蓝的天空一下子全部变成金黄,紧接着天空上金云翻滚,怒涛阵阵,原本有些闹杂的周围就仿佛只有辛天和辛玉两个人般,四周更是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迅压来,压得辛天有些喘不过气。
辛玉一见此景,眉头皱得深深地,再一看辛天,却见他汗水直流起来。
“这个臭婆娘,竟想伤害他!”辛玉心中一阵愤怒,然后突然从身上悄悄拿出一样东西,然后对正呆的辛天道:“兄弟,对不起了!”
辛天正想问辛玉说这话是何意时,忽然眼前就闪现一块“四方砖”样的东西,紧接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辛玉一“砖”头拍在额前,然后就晕了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辛天一晕,辛玉就冲着天空大喊道:“臭婆娘,你是不是疯了,连他都想伤害!”
辛玉刚说完,天空就传来一阵愤怒的天籁般的女音:“是,我今天就要杀了他!”
话音刚落,就见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金光,那金光快若闪电,竟是直冲着晕过去的辛天而来。
“你敢!”辛玉见她果真动手,不由怒道。只可惜自己没带攻击法宝,不然哪里轮到这臭婆娘在自己面前逞威。辛玉如此想着,手却没有闲着地快结了个手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从天空降下的那道闪电般的金光要落下地打在辛天身上时,另一道金光从辛玉手中疾射而出,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似晴雷炸响般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惊雷般的声音还未停息,辛玉又见天空突然降下数道闪电般的金光,且居然全是冲着晕倒着的辛天而来。
“你这个臭婆娘,老子到时候一定休了你!”他怒吼出声,声势震天,之后右手迅一咬自己食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血滴在刚才用来拍晕辛天的“四方砖”上,又迅疾的念了一道咒语。
只见,那“四方砖”突然射出一道巨大耀眼金光,浓而耀眼的金光将辛天层层包围,那几道从天而降的金光一碰上那层层金光,竟是如牛沉大海般的毫无声响。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保得了他的性命?!哼!”天空又是一阵娇声怒斥。那声音刚一消失,就见原本是金云翻滚的天空一下子又渗进了浓浓的紫云,那紫云更为霸道,映得天地都变成紫色。
辛玉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紫云的威压,于是不由再次怒向天空道:“臭婆娘,你会后悔的!”
说完,辛玉用尽全身力量,托手将“四方砖”缓缓祭起。只见包围着辛天的那层层金光愈来愈亮,而辛天的身体也被层层金光托得越来越高,且飞向天空的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却只见天空一道耀眼金光团与那紫云金云相撞,紧接着一声动摇天地般的声响,那团金光终于破开紫云金云的包围,以快到肉眼见不到的度飞向金紫色天空外的天空,只一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你,你竟然不惜用自己全部的法力破开我的神域让他穿越?!”金紫色天空处,一声惊讶的女音颤颤道。
“是!臭婆娘,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别以为仗着有几样神器就耀武扬威!”累得坐在地上的辛玉不怒自威道。
“为什么!?”天空中的女音变得温柔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辛玉很吊的样子道。
“哼,不告诉我可以,但我今天一定要将你带回去!”天空中的女音忽然又变得有些愤怒道。
“随便你,反正我在人间玩也玩够了。”辛玉说着,竟是吊儿啷当地翘起二郎腿来,那满脸的得意之色立刻让天空中的声音主人有些恼火。
“哼!”天空中的女音刚落,刚潇洒了不到几秒钟的辛玉就被天空突然而降的一团紫金云包裹住,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愤怒而略带有些痛苦的声音:
“啊!臭婆娘,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野蛮?!”
紫金色的天空消失,都市的天空依旧是都市的天空。或许只有少数仰望天空的人,才会见到一团耀眼的金光突然刺破苍穹,然后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