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七轩绸缎庄”重新开始经营了!

张菱玲愣愣的看着绸缎庄前络绎不绝的人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所有的事就忽然都解决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玲儿,怎么呆呆的站在这儿!”凌月魄来到她身边,将脸庞凑近她的眼前笑着。

“啊?”她专注的看着他深情的眼眸,一时倒忘了回话,含笑看着她晕红的双颊。

“唔……讨厌啦!”冷不防让他给吻了一下,她轻叫了声,乍喜还羞的垂下眼眸,唇边漾着丝甜甜的笑意,但想起再过不久两人即将时间阻隔,不由笑意微敛,黯然失色的脸庞覆上一层愁绪。

“怎么回事?看你一副失神的模样。”凌月魄温柔的抬起她的脸,关怀又怜惜的拍拍她忽然不快乐的粉腮,“你心里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这几日你似乎失去了往日开朗与快乐。”

“呃?没事……”忍住心中的悸动,她嫣然一笑,为他绽出最美的笑容,“前面好热闹哦,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好不好!”

她分明有着心事,他痛恨自己解读不出其中含意。

但是他愿意等,等她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天。

牵起她的柔荑,凌月魄无比深情的凝视她道:“当然好,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张菱玲痴痴的眼望,但愿时光就此停驻。

“魄!玲儿!”

管仲宇往正在赏花品着的两人走了过来,扬着手上一大一小的盒子轻快的笑道,“韩守仁让人送来了一只剑格及一封玉蝉,分别送给你及玲儿,说是向我们赔罪。”

“真的?我瞧瞧是什么东西!”张菱玲喜孜孜的从他手中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见是两只小小的淡黄色玉蝉,不禁开心的大叫,“哇!好可爱!”随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见她开心,凌月魄自然也跟着高兴,他含笑要管仲宇打开手上的长方形方盒,一看之下不由挑起了两道剑眉,“雕青玉蟠螭剑格!”

“没错!”管仲宇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张菱玲也凑了过来,不过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是啥东西。那是什么?

“剑格。”管仲宇简单明了的回答。

她拢起秀眉用力的瞪他一眼:“剑格又是什么东西?”

“呃?”管仲宇微讶的看了她一眼奇道:“你不知道剑格是什么东西?那你这个侍剑是怎么当的?”

“呃……呃……”她立时张口结舌,吐不出一句话来。

“剑格是摆剑用的。”凌月魄适时为她解危,然后详细的为她解释:“你手中的雕青黄玉蝉及这个剑格都是汉朝的玉器,千金难求,想不到韩守仁竟会送来如此珍贵的礼物,这倒教我为难了。”他微微一叹,不知是收好还是不收的好。

“汉朝?”她吐吐舌头,不太清楚汉是西元几年前,她瞄一眼管仲宇道:“那韩守仁又送你什么东西?”她不相信韩守仁会独独漏了他。

“一只玉辟邪。”管仲宇咧嘴笑了开来,“同样是汉朝的文物。”

“玉辟邪!”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再问他玉辟邪又是个啥玩意儿。

“啊。”管仲宇忽然想到了自己来找他们的第二个原因。

“我没问。”听到他啊了一声,她下意识的撇清立场。

“啊!”管仲宇浓眉微扬,朝她投以询问的一瞥。

张菱玲无视于她的眼光,惜守“沉默是金”的格言,紧闭嘴巴不开口。

瞄了她几眼,见她无动于衷,管仲宇只好转头看向唇角含笑的凌月魄道:“咱们的织娘送来了她们的织品,这会儿人正在门外头,你是不是出去表示一下?”

凌月魄侧头一想,随即晒然点头,唤来侍婢将东西收了起来后,三人谈笑风生的一同往前院走去。

才一踏出大门,门外登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那些娇滴滴的织娘全都聚集在门外,等着要见他一面呢,这时见他出来,立即齐声问好。

“凌公子您好。”

哇!这阵高低不一的莺声燕语还真是声势浩大呢!张菱玲想。

“呃?”

一下子看到了近三十名大大小小的姑娘,凌月魄也不禁有点傻眼,管仲宇则在一旁窃笑不已,凌月魄狠狠的瞪了他正好,怪他没有事先通知,否则自己就不出来了。

“哼!”张菱玲一一扫过门前那一堆花痴似的女人,不甚高兴的哼了声,“大少爷。”

“嗯?”

“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她朝他招招手。

“唔!”凌月魄纳闷的依言行事。

“再下来一点,你!”调整好了高度,她忽然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然后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面前在他的唇上用力啵了一声,在印下了标记的一吻后,她将头一摆,昂首阔步的扬长而去。

哼!只要她还在唐朝一天,凌月魄就注定是她的,谁也别想对他有所企图。

一阵惊讶的抽气声过后,现场一片寂然无声。

包括凌月魄在内,人人皆嗔目结舌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随着凌月魄愈来愈红的俊脸,管仲宇首先回过神来,在凌月魄面红耳赤之下,他不可抑制的暴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

好!这才是玲侍剑该有的豪迈本色啊!够狂!

“我们要回长安了?”张菱玲瞪着眼前笑咪咪的帅哥。

“对。”凌月魄笑盈盈点头,看得出来他心情极端的好。

“要回长安这么高兴吗?”她试探的问道。

“没错。”说着,他干脆轻轻笑了起来,“这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稍一迟疑,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高兴什么?你已经笑了一个早上了。”

“没什么。”凌月魄朝她绽出一朵大大的笑容,他的心情从昨天好到现在,瞧这情形,恐怕还会一直好下去。

没什么?他的表情、他的语调一再说明了绝对有什么。

狐疑的瞥了他几眼,张菱玲扳着手指头揣测能让他开心的其他原因,“绸缎庄的危机解除了、织娘又开始织布了、欠人家的布匹也交出去了、韩守仁送来了名贵的礼物,嗯……”这些好像都不是,那还有什么?“啊!”她突然羞经了脸,因为她想到了昨日自己大胆的举动。

在她想起了可能的原因后,凌月魄突然不笑,他就那样静静的、专注的凝望着他,瞬不瞬的模样像是打算看着她一生一世。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张菱玲按着卜通直跳的心脏,心慌意乱的垂下螓首,难得展现出一副羞答答的小女儿娇态。

凌月魄凝视她的眼光逐渐凝聚,变成了一抹好动人的光彩,他轻轻的拉过她,低下头,以着绝对真诚的深情吻着她。

软软的任他吮取自己的甘甜,在极端的幸福中,她又想起了如愿双仙那娇美无伦的脸庞,一刹那间,她心中涌起了一种绝望的甜蜜,这绝望的感觉是那么惊心动魄,令得她不得不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只求能永远记住他的温暖。

告别了管仲宇后,张菱玲带回长安的东西,除原有的行囊不变外--当然她的二十万两黄金还是没动到,她又增加了一大准分别来自凌月魄和管仲宇以及在梅应傲的“别府洞天”那儿得到礼物,甚至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白和非天--她还是没能见着他们--也让人送了一样稀奇的珍玩给她,洛阳之行,她真可谓是收获丰富。

在凌月魄急着加长安及她无心游览名胜下,两人风尘仆仆的一路停也不停的赶回长安,当他们一进长安时,谷中清已经得到消息,连同凌星魂两人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谷大哥!你瞧!”凌星魂大眼圆瞪的直盯着马上的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儿,“坐在飞雪上头的可是玲侍剑?”他声调古怪的问。

“没错。”点了点头,谷中清也大感讶,“魄让玲侍剑坐飞雪是意料中的事,而飞雪居然肯让玲侍剑坐在上头那才真教人意外,玲侍剑果然了不起!”说着,他不禁有趣的笑了起来,玲侍剑一直都是那么特别,特别得让人不佩服也难。

“飞雪”是一匹千里神驹,除了极有灵性外,它还有着“一马不侍二主”的烈性及强烈的独占欲,除凌月魄外,它非但不驮载第二人,就连凌月魄骑别匹马都不行,更别说是让人跟他一起骑在自己背上了。

“嗨!谷总管,二少爷。”张菱玲高坐马上笑着朝呆立门边的两人打招呼。

“呃?”

来到了门前,“飞雪”自动的停了下来,凌月魄抱着张菱玲飞身下马,无视两人惊奇的瞪视,迳自亲密的扶着她进门而去。

“啊!对了,谷总管,马车还在后头,车上有好多好多东西,别忘了帮我收好哦!”才跨进门槛,张菱玲想起了马车里的东西,忙又扭头叮咛着。

“哇!这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的目送他俩人进屋,凌星魂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这次的洛阳之行自己没法跟着去,以致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

“唔?”谷中清捏着下巴,决定如果无法从他们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就马上派出最优良的飞鸽到洛阳,直接找管仲宇问明真相。

她很不快乐!

打从离开洛阳后,张菱玲就一天比一天消沉,一日经一日忧郁。

看着她愈接近长安就愈是愁眉深锁,而凌月魄,却始终不知道她究竟被何事困扰着,若说她不想回长安,她却又急着赶路,现在已回到了长安,她依旧是愁眉深锁,容颜未展,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烦心?

眼看她愈接近长安就愈是愁眉深锁,而凌月魄,却始终不知道究竟被何事困扰着,若说她不想回长安,她却急着赶路,现在已经回到了长安,她依旧是愁眉深锁,容颜未展。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烦心?

眼看他日渐消瘦仍强颜欢笑的容颜,凌月魄有一种无力痛心与不舍。

从怀中拿出一条珍奇的紫色水晶蝴蝶项链,他衷心期盼这能为她带来一丝快乐。

“玲儿,你瞧这是什么?”他微笑的将链子垂到她眼前。

“咦?”怔了怔,张菱玲惊喜莫名的一把将链子抢在手上大叫,“我的蝴蝶项链?”她连忙抬头朝一脸笑意的凌月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条链子是我的?你在哪儿找到的?链子又怎么会在你手上的?”

“在洛阳你曾经拿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要给我,记得吗?”见她热切的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道:“你的银票是珍珠坊发出来的,我只要稍一调查就可以知道你身上的银票是怎么来的,再追查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条链子的下落,所以我就将它赎回来了。”

“赎回来?你花了多少钱赎的?”她问。

“可是……”她迟疑的看了看项链再看看他,“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当初她当了二十万两黄金,赎回来的价格肯定更高。

“那又如何?再多钱也不及你一个笑容来看有价值。”他爱怜的朝她一笑道。

她太受感动的凝望着他,当下就给了他一朵大大的笑容。

把玩着阔别两个多月的水晶项链,将项链贴在脸颊,水晶特有的冰凉感觉让她很轻易的想起了二十世纪的一切,想起了她即将告别这个瑰丽多姿的唐代……

她又开始闷闷不乐了!凌月魄几乎是生气的想着,为什么她不肯将心事说与他明白呢?难道他就不能让她信任,不能让她依靠吗?

“玲儿,在你心里,你是怎么看我的!”心急之下,他语气不由重了些。

“咦?”他为什么生气?不安的望着他,张菱玲茫然无神的眼里有着无助与彷徨。

看出了她眼底的不安,凌月魄不禁为自己的烦躁感到懊恼,忍着心里的忧急,他柔声道:“我的意思是,你认为我是你的什么人?”自己能否为她拭去眼底眉梢的不安?他想。

“我的什么人?”微一怔愣,她眷恋爱慕的眼神毫不掩藏的投注在他身上,“你是我的情、我的爱、我唯一的人。”

“那么--”虽然很满意她的回答,但凌月魄温柔眼光依然坚定的锁着她,他决定要问出她的心事,“我在你心里的定义是什么?是一个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的人吗?”

“当然不是!”张菱玲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被弄糊涂了,“为什么这样问?”

他捧着她的脸,心疼又心痛,“因为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只是一个人忍受着所有的事情,总是独自一人暗自悲伤,我不行吗,你的苦、你的愁,我不能为你承受吗?回府三日了,你一直不快乐,你既然不肯告诉我该如何连络你的亲人,又不许我准备婚礼,这是为了什么?告诉我,玲儿!”

怔怔的呆望着他,她只觉心乱得一塌糊涂,也心乱得说不出话来。

“玲儿?”凌月魄担忧的注视着她慌乱逃避的眼神。

涨红的脸再次褪色,她终是鼓不起勇气说出一切,只是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痛,扁了扁嘴唇,张菱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玲儿?”凌月魄大惊失色,赶紧将她拥住怀里,手忙脚乱的想止住她的泪水。

“别哭……呃……哭出来也好……不,我是说,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一切有我在,你……玲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最后他静静的拍着她的背,让她哭个够,只愿她哭过后能说出她心里深藏的苦楚。

而她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当真是哭得天昏地暗,也哭得整个凌府陷入一片混乱。

“唉……”黯然一叹,张菱玲拿起原子笔将那简易月历上的“六”画了一个大叉叉,然后抛下笔就这么发起呆来。“菱玲?”笑语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原来你在这儿,别闷在房里了,我陪你到花庭走一走好不好?”

打从五天前她哭倒在凌月魄怀里之后,整个凌府上上下下全都紧张兮兮的,从早到晚随时有人准备带她去走一走散散心,用尽了各种方法只求她姑娘一笑,他们的用心张菱玲全都明白,也非常感激,但……离别在即,教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呢?

“菱玲!”笑语忐忑不安的拉了拉她,怎么又在发呆了呢?去洛阳之前她虽然也常会无缘无故的发呆,但从洛阳回来后好像就更严重了。

“嗯?”勉强集中精神,张菱玲扯出一抹浅笑来,不忍拂逆笑语的好意,“好啊,咱们到花园去吧!”

“真的?太好了!”笑语喜出望外,连忙帮她披上一件披风,拥她往花园而去。

她们走后,凌月魄闪身进了她房里,他拿起桌上的白纸,只见上头整齐的写了个三十个号数,而除了一至五外,其余全给画上了大叉。

他蹩起剑眉,虽对这上头的数字代表的意义百思不解,但他相信这必定与玲儿的心事有关,否则她不会经常对着这张纸发呆。

他该拿这个固执的丫头怎么办呢?这几日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或是直言逼问,她始终咬紧牙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徒然让他心急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夜深人静,今夜的星空依然明亮闪烁。

凌月魄信步来到了张菱玲的房前,倚着栏杆无语的望着她烛火示灭的窗口。

这是他回到长安后养成的习惯,若不看着她熄火而眠,他就是无法安心。

忽然间,张菱玲的房里猛然一暗,接着光芒飞旋,瞬间整个房间大放异彩。

在他还示及有所反应时,明亮的光华已从门缝窗隙里渲泄而出,随之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点点丝丝的往他身上投射,霎时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圈里。

他挺直了身子,神色凝然的望着自己身上流转的光芒,此时他脸上惊异的神色已经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乍然醒悟的清明,清澈的眼眸里更有着一抹恍然。

张菱玲房间明亮的光华一阵流转后很快的逝去,继而隐约传来一阵话语声,他略作沉吟随即缓缓一笑起步往她房间走去。

“奇怪,真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仙和愿仙绕着张菱玲前后乱转,娇丽的俏脸上有着惊异难解的疑惑。

“到底什么事奇怪?”张菱玲六神无主的跟着她们转圈圈,顾不得自己已经转得头昏眼花,她慌乱的脑海里只知道自己就要离开唐代了,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再也见不到凌月魄了,而她却连一声再见也来不及说。

“时间已经快到了,怎么你体内的灵气还剩这么多呢?”如仙是真的不明白。

“可不是。”愿仙同样莫名其妙,“照理说这时候你早该进入昏睡状态以保存所余不多的灵气才对呀!”

她们今晚本来是专程来救醒她的,顺便问她想到了什么新的愿望没有,却没想到她不但还清醒着,而且体内所存的灵气也意外的多,这个突发事件再次记她们措手不及,全然不知如何处理。

“怎么会这样?”

如仙和愿仙对视苦笑,心里同样在叹气,她们的这第一宗案子也示免太多灾多难了吧!从开始到现在都快结尾了,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从没顺利过,害得她们在充满挫折之下,连带的对未来的两件任务完全没信心。

“怎么会这样,我也想问你们,小如愿。”

轻柔优雅的话声随着凌月魄推门而入,他这一出现,登时吓得房内三个女孩齐齐跳了起来,惊慌的搂成一团。

“龙君?”如仙和愿仙吓得几乎没昏过去,她们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大少爷?”被挤在中央的张菱玲愕然的望着他,脑袋暂停止运转。

“别紧张,过来这边坐。”造成慌乱的主角优闲的坐了下来,顺道招她们也一起坐,三个女孩子面面相看,情不自禁的照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告诉我,玲儿是来自哪一个异空间的?”

他这一问登时又把三个刚坐下来的女孩子给吓得全跳了起来,六只眼睛全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活像他头上长角似的。

“大少爷……”无力的呻吟子声,这次换成张菱玲几乎要昏过去了。

“昕火哥哥……”惊吓过度之下,如仙和愿仙两人这次反倒没啥反应,只是愣愣的瞪着她,凌月魄好整以暇的负起双手,悠然的等着她们来告诉自己事情的所有真相。

“耶?不行!哪有人能许这种愿望的?不行!绝对不行!”如愿双仙义正言辞的坚决表明立场,誓死维护行规。

“为什么不行?”张菱玲叫得比她们还大声,咄咄逼人的问道:“是谁说什么愿望都可以的?是谁说没有什么她们办不到的?最重要的是,是谁欠这一笔烂帐的?”

“这是……这是……”两个小仙子哑口无言,虽是无话可说却又不甘心,只好眼睁睁的拿眼直瞪着她。

“如何?”瞄了瞄两个敢怒不敢言的小仙子,她勉强板着一张扑克脸,心里则得意极了,唉,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这么的……这么的……嘿嘿!

“昕火哥哥……”投诉无门之下,她们只好将求救的眼光投给凌月魄,可怜兮兮的语调加上委屈的神情,指空着张菱玲对她们的压榨与胁迫。

“龙君大人!”凌月魄还来不及开口,张菱玲警告的眼神已经锁定他,“请您说句公道话,我不过是要她们将我在二十世纪的家人带来这里和我聚一聚,让我报报平安而已,这个愿望很过分吗?嗯!”

“当然过分!”如仙和愿仙不甘示弱的齐声大叫,一人一边的腻在他身旁委屈道:“昕火哥哥,你已经恢复了被封住的记忆,应当知道咱仙界天都的天规,我们让张姐姐留下来已经是违反天规了……”

“一开始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这根本是你们自己的错!所以违反天规的事可不能怪我。”张菱玲插嘴,虽然她非常满意这个错。

没人理她,愿仙自顾自的继续讲下去:“如果再让不相干的人得窥天机,知晓时空奥秘,一旦被发现的话,那我们俩可就真完蛋了!”

“就是嘛!”如仙嘟着唇,怨怼的瞅了一脸无辜的张菱玲道,“张姐姐是因为有昕火哥哥能给她灵气,所以留在这个时空也能生存,看在昕火哥哥的份上,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重要的是,就算哪天被发现了,咱们也能以打不过昕火哥哥为理由,将张姐姐留在唐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张菱玲脸上闪着一股幸福的耀眼神采,一想到凌月魄借着亲吻而为她注入灵气,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又喜又羞。

“昕火哥哥的身份尊贵灵力又高,根本不会有事,可是我们可不同,如果我们擅自带其他人穿越时空,那可是很严重的违反天规,要是被发现再碰上大神心情不好的话,我们俩可就小命难保了。”愿仙接着解释事态的严重性。

如仙在一旁猛点头附和,虽然愿仙说得严重了点,不过哪天真的东窗事发的话,她们俩的确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啊?这……这……那怎么办?”张菱玲也泄气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而拖累这两个美丽又可爱的小仙子,可是她实在是很相信在二十世纪的家人,一时间进退失据,左右为难,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吧……”久未开口的凌月魄终于出声了。

“好好好!就这么办!”在场的女性同胞非常热闹的支持他的建议。

“我方法还没说出口呢!”凌月魄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不知道说什么。

“呃……呃……”讪讪的互相对望了几眼,张菱玲耸耸肩窘笑道:“我们对你有信心啊!”

“是啊,是啊!昕火哥哥的法子一定行得通!”如仙和愿仙也忙跟着点头,她们早“千年前”就对他信心十足了。

忍不住笑了,凌月魄怜爱的爱着眼前自己向来疼惜的如愿双仙,“小如愿,八百年未见,你们的灵质还是如此纯净清柔,一点都没变。”

“昕火哥哥,你这一下凡就是八百年没消没息的,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如仙眼微泛红晕,撒娇的依偎在他怀里。

“你不在,我们受了欺负也没人疼。”愿仙也爱娇的腻在他另一边怀中。

凌月魄两手轻抱着她们,柔声道:“你们俩是织梦林里最小的小仙女,众家仙君疼你们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欺负你们呢?倒是你们别为大神及众仙君惹来麻烦就好了。”

如仙和愿仙闻言不依的抗议。

一旁的张菱玲原来脸含笑的看着他们嘻闹,不过这会儿看他们似乎没打算回到本题的样子,只好开口提醒他们。

“对不起,龙君大人、如愿双仙,我们可以回到原先的话题了吗?”咳了声,她彬彬有礼的询问道。

“啊?对了,昕火哥哥,你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解决张姐姐强人所难的愿望?”

什么叫强人所难?白了她们一眼,张了张口,张菱玲还是把要抗议的话吞了回去,专心的听着凌月魄的解说。

安慰的朝她笑了笑,凌月魄微笑道:“我想,就请小如愿回到二十世纪,找到玲儿的家人,向他们解释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以传送影像的方式,让玲儿和他们见上一面,如此虽是无法交谈,但可以知道彼此过得如何,也算是了了玲儿的一桩心愿。”

“可是……这样还是违反天规呀!行吗?”愿仙愣愣的提出疑问。

张菱玲虽然听得是一知半解的,倒也还知道凌月魄的办法有点原则性的困难,不禁提着一颗心等他的回答。

“没错。”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接着道:“这样虽然仍是触犯了天规,不过只要他们人没直接穿越时空,你们顶多也只能算是泄漏了一点天机罢了。”顿了顿,他忍着笑摊了摊手道:“反正你们泄漏的天机是常有的事,大神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至多是责骂你们一顿,该不会太为难你们才是。”

“昕火哥哥!”羞红了嫩颊,如愿双仙不依的娇嗔大叫,“你取笑我们!”

他但笑不语,张菱玲则忐忑不安的探问道:“这样到底可不可以?”

如仙和愿仙你眼望我我眼望你的对看了一阵,终于像壮士断腕般,毅然决定的点头。

张菱玲大喜,忍不住激动的摇着她们俩,迫不及待道:“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家人?”

无奈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们齐声叹道:“我们尽快就是!”

“邀月轩”的赏花亭里,张菱玲无礼坐在一旁的谷中清及凌星魂,频频以哀怨的眼神瞟着凌月魄,不时的发出几声幽愁的叹息,凌月魄则一迳回以慰抚又怜惜的笑容。

谷中清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说,魄。”他向凌月魄使了个眼色,大感兴趣的说:“你说才成亲三天,怎么玲儿就一副怨妇的样子?出了啥事说来听听看?”

凌月魄朝他一笑,将“沉默是金”句话发挥到最高点。

“大哥,该不是你欺负大嫂了吧?当心娘会责怪你。”凌星魂仗义执言。

他还是一笑置之,理都不理自己的弟弟。

谷、凌两人没辙的对看一眼,知道如果凌月魄不想说,任凭他们怎么旁敲侧击或严刑逼供、威胁利诱也别想让他迸出一个字来。

“昕火哥哥?龙君大人?亲爱的老公?”凌星魂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谷大哥,你说嫂子在叫谁?”他问同样怔在一旁的谷中清。

“他罗!”谷中清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大帅哥。

“大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封号?我怎么不知道!”凌星魂更不明白了。

谷中清苦笑无语。

“玲儿你别心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凌月魄柔声解释道:“影像传递又名心灵传送,如果受传送的人心里有障碍是无法传影成功的,所以这会儿小如愿一定正在想法子让岳你岳母他们相信你人在这里,只有他们的全心信任,小如愿才有办法将他们传送到这里让你们相见的。”

“我知道啊!这你早就解释过了,可是还是太久了嘛!”她嘟着嘴道。

“我想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很抱歉为夫不能打破天规亲自送你回去省亲。”凌月魄歉然的凝望着她失望的脸庞。

摇了摇头,她钻进他的怀里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太无理取闹。”

凌月魄揉着她的秀发微笑不语。

他们这几句对话使得谷中清和凌星魂两人像鸭子听雷般,是一阵雾煞煞,他们俩茫茫然的瞪着眼前这一对恩爱鸳鸯。实在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啊!你们看!”凌星魂惊然指着花庭中惊叫。

众人齐抬头望去,张菱玲更是整个人跳了起来。

眼明手快的拉住就要奔过去的张菱玲,凌月魄急道:“玲儿!不能过去!”

只见花庭里泛起了一阵轻轻柔柔宛如薄纱般的雾幕,在雾幕中缓缓的显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像,随着影像的逐渐清晰,张菱玲愈是激动得不能自已,等影像完全显现出来时,她早已是泪流满面,若不是凌月魄拉着她,她早就冲上前去了。

而生平头一遭见到这种异象的谷中清和凌星魂,则双双给惊呆了。

在雾幕里,如愿双仙各自站立两侧,正中央立着四个张菱玲无比熟悉又亲密的人,他们所立这处则是她在台北家中的客厅,一个她闭着双眼也能顺畅走动的地方。

乍见到她之际,那四个人的表情明显有着不敢置信极端激动,她亲爱的妈妈更是激动的踏前了两步,伸长手想将她失踪了三个月的女儿抱进怀里,却在发现无法碰触到她心爱的女儿时颓然垂下手,只是泪流不止的凝望着她。

“爸!妈!”终于,张菱玲哀声悲叫,忍不住哭倒在凌月魄怀里,“月魄,他们是我的双亲,我的父母啊……还有哥哥和姐姐……”

她的爸爸走了上前,将她妈妈抱在怀里,接着她的哥哥和姐姐也走了过去,四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隔着遥远的时空距离望着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小妹。

“月魄,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到?”张菱玲颤抖着唇,泪眼婆娑的望着雾幕里似乎正在讲话的家人,心急如焚的抓着他直问,“你快点告诉我!妈妈……现在爸爸在说什么?啊!大哥……姐姐……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你说啊!”

凌月魄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怀中哭成泪人儿的爱妻,以坚定的眼神和态度,向雾幕中的人保证,他将终其一生用全部的心意爱惜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痛。

而他们显然看出来了。

她的父亲定定的和凌月魄对视,最后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将最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他了,而她的母亲哀痛的眼里则有着祈求,祈求他尽心尽力的爱她、怜她。至于她的兄姐则满脸信任的将自己的妹妹交给他照顾。

对于他们无声的交代,凌月魄微一颔首,全都一一接了下来。

他们宽慰的笑了,虽然是笑中带泪。虽仍满心不舍,但他们终究是安心了。

“啊!不要!别走啊……”眼见雾幕中的人影又渐渐模糊不清,张菱玲惊惧的睁大眼,极力的想留住他们,“如仙!愿仙!求求你们让我再多看一会儿。爸爸!妈妈……等一等啊……大哥!姐姐!你们要帮我照顾爸妈,哥……“

徒劳无功的叫唤并不能改变事实,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至亲的人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玲儿。”吻着她止不住的泪珠,凌月魄心疼的唤着失神落魄的妻子。

“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空洞的语调,无神的眼睛,显示出她仍处在极度哀伤中。

“你还有我,玲儿,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凌月魄怜惜的搂着她道。

怔怔的抬眼望着她全挚爱的夫君,张菱玲眼里忽然有着不确定,“你会不会也不见了?你会不会也忽然消失?你总有一天会回织梦林的是不是?那我呢?我怎么办?你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不会!不会!”他迭声的保证,“我不会忽然不见的,我会守在你身边,就算我要回织梦林,我也一定带着你一起回去,相信我,玲儿。”

“真的吗?”她可怜兮兮的向他寻求保证。

“真的!”坚定有力的一点头,凌月魄满怀柔情的拥着她,“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我是你的夫君啊!”

闭着眼睛,她充满信心与依恋的倚在他怀里,从此以后,他的怀抱将是她的心永远不变的停泊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都目瞪口呆的谷中清和凌星魂眨了眨疼痛的眼睛,他们到现在总算有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问问那两个当事人可能会比较清楚。”谷中清以同样沙哑的低沉音调回道。

“请问……有没有人可以大发慈悲,向我们解释一下我们方才是看到了什么?”两个“有幸”看到异象的“可怜人”齐声哀求。

看着他们两个那种傻愣愣的模样,张菱玲忍不住破涕而笑。

总算是拨云见日了,凌月魄看着她阳光般的笑容,也跟着放心的笑了起来。

“三位哥哥,嫂嫂。”柔润的呼唤来自凌照雨,她正俏生生的伫立在回廊处向他们展开清丽的笑靥,“爹爹和娘请你们到听松轩品茗闲聊。”

望着娇美可人的凌照雨,张菱玲感到美好的日子才正要开始。

相视一笑,凌月魄扶着她步下凉亭,相依相偎的往“听松轩”而去。

“喂喂喂!你们先别走!”谷中清和凌星魂快步跟了过来,不死心的追问:“刚才那阵怪雾是什么?雾里的人又是谁?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别光顾着笑,你们倒是说说话呀!”

会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但是,现在嘛,还是先品茗闲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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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剑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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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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