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烟花美
队全部过完,如潮似浪的人群已将他们这群人全部一时半会且是聚不到一处来。还好子绣一直小心看着妹妹寸步不离,但凡出现好事之徒前来调戏搭讪妹妹,自被他打了这些狂浪之人,让妹妹毫无危险,十分安稳安全。
但随着人群越涌挤,子菱身上的梅花灯也被挤得变形,子竹见情况不妙只能拉着妹妹,准备移到别处,“前边有一间茶肆,可上二楼观景。”
子菱自是乖乖地跟着哥哥一路随着人潮向前行,不一会便到街边岔口一处茶肆门前。
这会时候茶肆门口灯火通明,挂了一溜红纸色画有四季花品、刻镂犀珀作饰,下垂流苏的灯笼,旁边楼边的幡布上写着紫瓯吟茶肆。
进了茶肆,见里边这会也是满满一屋人,想来是观灯累需休息片刻的吃茶人。至于茶肆里的茶博士如今更是没有闲,端水泡茶送果饼。只店主迎上前,见是子绣,便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楼上。如今生意极好他的嗓子已是吵哑说不出话了。
待上了二楼,子轻车驾熟的领着妹妹到了一处雅间。推门而入之前,子竹自先取下头上的飞蛾,刚才一番拥挤,如今已是有些衣冠不整,又将衣襟整理了一下。子菱也将挤皱的衣裙微打理了一番。
二兄妹收拾妥善进了雅,子菱现方仙妹、赵玉婉以及哥哥的好友江玉以刘昭明早坐在里边。看来之前张玉与子绣已是商量妥善,若是走散,便到此处来。
只是不见陈芝的踪影到让子菱有些担心,方仙妹却抿笑道:“她且是个机灵人,再说刚才伴在她旁边的婆子也有一二位,断没甚事。”
这会赵玉婉见子菱进间情显然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兴致推开窗户,立刻外边喧哗的声音便涌入了屋里,本不安静的房间更显得嘈杂,而她趴在窗口,笑呵呵地指着楼下人群。显然处在人群中,与远离人群景之心自是截然不同。
子细打量了这间雅间,只见墙壁四周自是挂着几副字画,靠门的墙更是列有花架,上边摆放着二株的梅花,除此之外,还放着几件显然是装饰品的古怪物事。矮桌边摆放着几个矮椅,以及一个撩炉,因炉上有明火,房间显得极温暖。
子菱因刚才上时已看出其他雅间早已是挤满了人。不免问道:“怎你们这会幸运好这一处雅间。”
江玉笑道:“非我们运气好。而有人早订好。本想独做自家过节观景之用。却被我们这些不请自来地客人占鹊巢。占了个便宜而已。”
“既知是占便宜如你将家里地洗浣女图暂借我几日临摹。也算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人掀帘子进门。朗声说道。
等子菱看清来者。却不免一愣。对方竟然是王青云。这会时候他一身暗青布衣里却端着茶盘上。上放着几个茶碗。
王青云见着屋里又多出人来自是微一愣。但很快认出子菱他倒是面不变色地放下茶盘。道:“看来以后我这宝地自是保不住了。”
子竹笑着谢道:“那我且在这里先谢王四哥地慷慨大方。”
江玉随后道:“我也在这里先谢王四哥的美意至于洗浣女图待过几日我双手奉上便可。”
王青云笑道:“那我也在这里谢过你的美意,既然你们也喜欢此处,倒见是英雄所见略同。”说罢,便轻放下茶盘,也不叫来茶博士,就着自家动手提来一只银制尖嘴的汤瓶放撩炉上煮煎水。“如今没甚款待,正好前几日得了几两上好的双井茶,让各位品尝一番才是。”
江玉笑道:“这双井茶可是草茶中的上品贡茶,如今我们是有眼福又有了口福。”
方仙妹见着王青云桌上放着的六只黑~盏,而非其他茶肆是使用银盏,自是眼前一亮,取了一只细细看过后,赞道:“人都道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见了这兔毫盏,才知紫瓯吟茶肆且非浪得虚名,真正应了那句词,喜共紫瓯吟且酌,羡君潇洒有馀清。”(宋代诗词时常用“紫”来表示黑。)
赵玉婉听得有茶吃,便关上窗,笑道:“这正好,我已是不耐吃甚七宝擂茶,子葱茶。只是不知这茶水是用甚地方的
一会功夫,方仙妹、赵玉婉、王青云、江玉等几人便围坐桌边,就着点茶的茶与水说谈正欢,子绣也是偶尔插几句话。
子菱旁听着,见众人说在兴头之上,偷拉了一下哥哥的袖子,望了望王青云处,子绣自是知其意,道:“这茶肆是王四哥家的产业,平日闲来无事,大家皆喜来清静之地。”
听了哥哥的话,子菱越感觉琢磨不透这个王青云了,每一次见面让她对于之前的印象有了新的变化,说他是纨挎子弟,这会一身布衣从容有礼,说他是谦谦君子,初见时却是那般放浪形骸。
不一会汤瓶里的煎汤已沸,王青云见火候恰好,便拂汤瓶将煎水倒入桌上的其
黑~盏,小满半盏,谓之炙盏。用着银制小勺舀取茶末轻放入盏中,在盏里用竹筅将茶与水合调作膏状,再以汤瓶中煎水冲点,其间竹茶筅在茶盏中有节奏地连击轻拂。(部分来自百度加工)
王青云点茶之势熟练优雅,而旁者自以礼静观不言。
待见着浮花盈面,一盏茶自是点了出来,王青云眼扫过众人,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便将点茶送到赵玉婉处。
赵玉婉自是叉手谢后含笑接过,喝了一口王青云泡的点茶,自是赞道:“诗道:明窗倾紫盏,色味两奇绝,如今却是恰到好处的形容,只是大家吃点茶看灯火了些乐头,不如行茶令。”茶令是茶会中的一种游戏,与酒令相仿,指一物为题,各举故事,或诗或词皆可,不通者罚。
她这话一落仙妹双目齐刷刷地望着子菱,嘴角间那丝微笑让子菱见了直打冷颤。
连子竹也知自妹的弱处,咳嗽了几声。
这会子菱不慌不忙道:“饮皆说且静不宜动,宜简不宜繁。心境平静不喜不悲时,最适合饮茶,所以如今这般欢快喧闹之时,吃茶反显得清寡离俗。”
赵玉婉眨眼想,倒是拍手,笑道:“煞是有道理,还是吃茶改吃酒映这般欢快之情。”
方仙妹轻飘飘地说了句,道:“正好行酒令。”
子听了方仙妹的话,自是哭笑不得,嘀咕道:方仙妹且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终让她找着小小欺负自家的机会。
王青云这会已盏点茶皆备好,看着大家想法不一着摇头,微惋惜道:“如今年庆正欢,你们不看烟火,却偏躲在屋里行甚底令,岂不辜负这大好时光,美妙夜色。”说罢起身推开窗户只见窗外天空中正绽放眩目的烟花,如星如梦得屋里众人痴痴仰望,叹道烟花虽美丽是眨眼消逝,的确需珍惜。
子菱抬头望着满天火光又着满街灯光,一时间,不知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王青云含笑眼扫过众人,只在子菱身上稍停小会,便悄悄离开了屋子,不一会便有人送上蜜煎、生熟灌藕、南北珍果,还有一壶温酒。
到了半夜,人群渐渐散开了,这会时候大家玩耍得很是有些累,下楼准备回家时,才现各家的车马已是店门候着,一问才知是有人请得闲汉(店中做一些买物品、招妓女、取送钱物之类的闲事,名为“闲汉”,而这些闲汉也非店中雇佣之人)传话给各家的家人,才让他们知道小主人皆在此地。
子菱子竹回家已是极疲惫,自是任由各人的女使小厮收拾洗漱之后,倒床就睡。
子菱睡了不过二个时辰,秋香便叫醒她,自是到了早晨,今日还得赴赵家之约,需早起打扮才是。
这会子菱自是睡眼惺松,心里痛并快乐着。
==
上元节一过,子菱听到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有人向陈家提亲,欲纳陈芝芝为妾。
说来此事也是极凑巧,上元节那日陈芝芝与众人失散以后,便与家中的婆子朝着御街而行,却不想宣德门旁一位宗王为家中女眷观灯所搭的帷幕起了火,一时烟焰四起,帷帐中人慌张逃出,不慎将陈芝芝撞倒,其间有无赖汉子便想见机趁火打劫摘去陈芝芝头上所戴金簪。
陈芝芝害怕得尖叫,还好有位官人将其救下,那人见着陈芝芝姿态似嗔如惊,目光盈盈,楚楚可怜,自是心动。所以第二天便派人上门向陈芝芝提亲,欲纳其为如夫人。
而陈家主父听到这般天上掉好事的喜讯,自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隙,只她家的主母有些不爽心,暗骂了一声:“狐狸精。”却还是在丈夫的吩咐下,不情愿地准备一份嫁妆,自家出门的女儿就是作如夫人,也要与那些没甚嫁妆卖到夫家的妾身完全不同。
玉婉听后却有大怒,若她平日与陈芝芝不对盘,却也知陈芝芝除了有些矫揉造作的小毛病外,到也是位极可爱的小娘子,不免拉着子菱闯进陈芝芝家中道:“我知这秦家不过就是七品兵部副使而已,家里儿女皆比你大,已有一妻二妾,如今还想纳你,煞是味口好。”
这会陈芝芝的生母正笑着清点准备好的嫁奁,听着玉婉没个分寸放肆说话,心中十分不乐,却因对方的贵客不好言语冲突,只得黑着脸,使眼神给女儿,
陈芝芝正绣制喜枕,见着玉婉与子菱进门,不免有些沉默,而她家生母见女儿像有动摇之色,忙唠叨道:“这门亲事且是极好
陈芝芝打断了生母的话,央得她暂时离开,让自家与姐妹说会私话。那生母也知扭不过女儿,只得讪讪离开。
------------------
^^~召唤各式起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