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婴童失踪
第三章:婴童失踪
小尾鱼渐渐长大了些,不仅还是那么天真可爱,甚至变得非常懂礼貌。小小年纪,嘴巴特甜,见人就叫,还知道以辈份相称。更让人感动的是,每年的清明节,别人去上坟时,她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到母亲的坟上去烧一柱香,哭几声娘。
两年时间,怪村并没有出什么事,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太平。村民开始怀疑那跛足道人的话是鬼话,甚至庆幸当初没有让那跛足道人除处小尾鱼,否则,不仅村里少了小尾鱼这么一个可爱的孩童,甚至有可能会如那癞头和尚说的,怪村真的会有大事。
这日,怪村一户人家的小孩要过周岁,主人郭有财是村中的富人,晚年得子,很不容易,因此忙了好几天,备办了十几桌酒席,要让村里的人都来庆贺一番。过周岁的头一天,主人还特别给各家各户下了请贴,很当回事。
办酒的那天,大家都忙着去办酒,招待客人。小孩穿上新衣裳,让客人抱着,或者放在地下,大家逗着她玩。酒席进行到半中间,便有人张罗给小孩敬酒,让客人给主人送几个小礼钱,还要让周岁小孩抓周。等到这时,大家才想到周岁小孩,一问,小孩竟然不知在哪里。
郭有财赶紧追问小孩的下落,从张三问到李四,又从李四问到王五,最后竟问得没了踪影。满屋上下找了一遍,也没找着。跑到隔壁左右去找,还是没有找着。郭有财就慌了,连声骂人,骂了这个骂那个。女主人听说孩子丢了,当场就哭了起来。就因为她一直没有生孩子,郭有财早就有点想休她的意思。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却碰上这种倒霉的事,她心里急的不只是小孩,还有她将来的出路。菩萨保护她总算为主人生了一胎,天晓得她将来还能不能再生?如果不能再生,她就要被主人休定了。
小孩过周岁,居然不见了小孩,这件荒唐事,很快让大家不安起来。大家也没兴趣喝酒了,纷纷离开桌子,替主人分忧,分头去找那小孩,一边找还一边叫着小孩的小名光头儿。可是,找遍了全垸,也没见光头儿的影子。
大家就觉得这事奇了怪了,一个周岁小孩,自己也不会跑,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天渐渐黑了下来,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小孩,那可就更麻烦了。情急之中,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到处打听小孩的下落,并四处寻找,一直找到夜里,打着火把继续找,也还是没找到光头儿。
夜深了,大家找人也找累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家,便有人吩咐大家都先回去,明天再说。
大部分人都走散了,屋子里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件事来,觉得有点不好想。最后,一个老太婆请来了一个算卦的。那算卦的搬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闪烁其词地说小孩要在,可能就在东南方。言下之意,如果不在的,那就找不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全村的人就顺着东南方往前找。找着找着,就不觉找到一个树林子里。心急如焚的村民,在林子里开始搜索,两只眼睛差点要透出箭来。不少人一边找,还一边光头儿光头儿地叫着。
光头儿的娘心里想着,这事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便倒在地下放声大哭。她想通过哭声,让男人理解她这个做娘的心情,也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哪知,她这一哭,反叫男人更恼火了,啪啪地打了她几巴掌,还恨恨地说:“都怪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婆娘!要是你当初抱着光头儿不放手,怎么会有这种事?”
光头儿的娘没想到郭有财不仅不同情她,反在这个时候还打她,更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连声叫着她不活了!情急之下,竟然跳到山中一口小塘里去了。幸亏那塘不深,女人跳下去后,很快就让人救了起来。正在找人的村民,又回过头来忙着安慰那婆娘。
郭有财见女人从中添乱,越来气,又把女人吼骂了几句。正要动手打人时,突然有人叫一声“找到了!”
听说小孩找到了,大家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跑去看个究竟。
那个嚷叫找到了的人,从林子里拿出一只小鞋,过来让光头儿的娘看。光头儿的娘看着就叫起来,“不错!这正是我儿的鞋!昨日专门从街上买的!”
只找回一只鞋,大家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没人敢把这预感说出来,甚至只是安慰主人,既然鞋找到了,说不定就有希望找到光头儿!于是,大家又继续分头往前寻找。
中午的时候,大家的肚子都找饿了,光头儿还是没找着,只好打道回村。
找不到光头儿,郭有财的脸色就很难看。光头儿的娘,承受不了那种脸色,更想到没了光头儿,这个家迟早要休了她,心里一急,往墙上一撞头,不想这一撞,虽然撞得并不重,却当时就过去了。
郭有财赶紧找来郎中,把脉细看。那郎中把手伸到妇人的鼻前一探,竟一点气也没有。再一把脉,那脉竟也不跳了。翻一下眼皮,瞳仁早定了。郎中便转身就走。郭有财赶紧抱住郎中,问怎么回事。郎中说:“早走了,赶快抓紧时间办后事吧。”
郭有财如遭雷击一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不到两天工夫,宝贝儿不见了,老婆也走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歹夕祸福!
光头儿没找到,又陪上了娘,这天灾**,一下子把郭有财打垮了。
光头儿的失踪,和他娘的死,让大家都觉得这事出得有些奇怪。好不容易两年没出事的怪村,又让人感到有些恐怖和神秘莫测了。
这天上午,怪村的人正在各自的地里做农活,突然有人放声大哭,大家赶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妇人,在那里呼天抢地地哭个没完。大伙儿就劝说:“有什么事,你就说给大家听听·哭有什么用呢?”
那妇人这才抹了抹眼泪,对大家说:“我的孩子也不见了!”
众人有点不相信,说:“早晨你出来做活时,我们大家不还见你的孩子好好的,你还给他喂过奶?”
妇人说:“是的!我出门时是给他喂过一次奶,喂完奶我就把他放到窝里(摇篮)睡下了。我亲眼看她睡得好好的,可是,我刚才回去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窝里连个影子都没有!”
大家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那些有孩子的父母,都一时紧张起来,有的赶紧回去看孩子。
那妇人哭罢,赶紧央求村民给她找孩子。村民看在她伤心可怜的份上,明明知道没希望,却还是尽心尽力地跟她找起来。
因为没个目标,大家只好分头去找。
怪村也就那么大个地方,该找的都找了,况且丢的又是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婴儿,不会往哪里跑的。大家都觉得这事奇了。好端端的一个婴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更让大家想不开的是,接连丢的,都是两个婴儿。
下一个该轮到谁,大家心里都没个数,那些有婴儿的父母,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大家正是心里没个主张时,跛足道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但这次,跛足道人不是站在大家面前,而是站在天空中,对大家说:“我说的话,你们不听!怎么样?现在果然出大事了吧?再不听我的话,你们大家都小心点!”
跛足道人的话,虽然说到了大家的心上,但他的话说得大直露,那些有孩子的父母,听了都心里不舒服。他们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会出事。有人想问个究竟出来,那跛足道人却只在空中打一个转,飞身而去。
正当大家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个汉子惊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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