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蓝以若跟管延通过电话后，依约来到星采模特儿经纪公司。坐在管延干净清爽的办公室里，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投射在他身上。
黑色丝质衬衫，胸口微敞，若隐若现的胸肌，勾勒出结实而魅惑人心的线条，配上质料极好的黑色长裤，轻易地把他成熟内敛的气势和神秘性感的男人味给展现出来。就算他穿着一身黑，仍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锋芒，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属于这个业界时尚又迷人的风采。
这男人是一颗黑钻，从他身上，她肯定能挖出宝来……
啪——一份合约书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先看一下这份合约，里面清楚详列了双方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有任何问题可以提出来。”
接到她的电话后，他就一直在等她来。
“呃……好。”
蓝以若点头，接过合约。
管延坐车她对面，自从公司规模越大，他名声越响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和新模特儿面对面签约。
老实说，他大可以把她交给其他经纪人，不过不知怎的，他就是放不下她。
也许是他七岁时就跟着改嫁的母亲在继父家看别人的脸色长大，所以更能感受到孤女寂寞无助的心情吧！
面临失恋、事业又不顺利的她，故作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有颗脆弱的心，每次看到她露出黯然落寞的神情，他的心就会跟着被牵动，不由自主地对她泛起疼惜和关心。正因为跟她接触过几次，了解她的身家背景，对她，他有一份被仰赖和信任的责任，所以他希望藉由两人成为事业夥伴后——重建她的自信，并找回她的快乐。
蓝以若低头看着白纸黑字的契约，上头清楚地载明佣金抽成的比例、模特儿的责任义务和工作守则，除此之外也提到了经纪公司绝对不对模特儿提出不属于工作范围内的不合理要求。
“模特儿必须自律，谨言慎行，若无法按照公司规定维护个人形象，经纪公司有权中止合约。这条看起来很严格。”
她指着合约书上的一段文字。
“我说过了，工作上我有一些坚持的原则。”
管延提醒她，顺道解释。“模特儿一到服装秀的后台，绝不能抽烟；换上展示的衣服，也不能坐下，避免弄皱厂商的衣服；下台后，私生活也必须检点，以维持良好的形象，这是本公司最基本的规定。”
“我了解。”
她点头。没错，这几点也是她在“罗曼”当模特儿时的自我坚持。而且，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Tone吧！双方的想法越接近，合作起来才会越轻松愉快。她继续往下看。“‘星采’设有训练学苑，所有签约的模特儿都必须接受课程的安排与训练……”
她抬起头问道：“大概需要上哪些课程？”
“为了让模特儿的表现达到一定的水准，我们设计的专业训练种类很多，例如运动、保养、化妆、肢体动作课程、口条训练等……”
“嗯，可以接受。”
蓝以若点点头，继续看着合约。
比起“罗曼”，“星采”的制度很完善，这让她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星采”。
“模特儿除了天生外在条件好之外，自己的努力也很重要，平日的肌肤保养工夫不可少，想偷懒是不行的。”
“嗯。”
她非常认同这一点，因为常常会有近距离的拍摄，所以皮肤保养好，让自己随时维持在最好的状态，也属于模特儿的责任，可以增加更多工作机会。
她一抬头，发现管延正盯着她的脸颊，检视她的肤质。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她整个人被他阳刚的气息给包围，瞬即脸颊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
管延本来只想给她一些保养的建议，却发现她的肤质非常好，紧微无瑕，几乎看不到毛细孔，水嫩光泽又富弹性……他想都没想，修长的手指就摸上她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一阵酥麻感，让他当场楞住！
这是触电的感觉吗？
管延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的行为很唐突，错愕地连忙收回留在她脸上的手，内心不禁对这一切感到匪夷所思。
平常，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一视同仁地和所有模特儿保持安全距离。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忘了要拉起维持距离的警戒线，反而还对她主动“出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存在，似乎让他变了个人似的。
而同一时间，蓝以若也被他突来的举动给怔住。
如果以前被男人这样碰触，她一定会躲开，但他的碰触就像一股电流似的，快速地窜至她全身，异样的暧昧在两人间流转，她心跳如擂鼓，怦怦怦地打乱了节奏。
“我的皮肤还好吗？”
她强装镇定的问道。
他顿了顿，回答道：“你的肤质很好，除了肤色有点不均，鼻子上有些淡淡晒红的迹象，要加强保养外，整体来说已经很完美了。”
“是，我会好好加强局部保养的。”
她允诺。
“那么签约吧！合约内容都清楚了吗？”
“嗯。”
她笃定地点头，眼神透露出合作诚意。
“我，必须提醒你，我的管理方式很严格。
他提出最后警告。
“那表示你对我期许很深。”
蓝以若已经做好准备。
“如果不遵守规定，或是表现不好、偷懒、不认真，我一定会加派功课给你。”
丑话说在前头，他要确信她知道成功的路并不轻松。
“我知道，我会尽己所能表现得很好，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放心。”
这次她绝不轻言放弃，成功本来就要付出代价。
管延眯起眼审视着她，她看来很坚定的样子，但他看多了签约时信誓旦旦的新人，却在课程初期就耐不住辛苦而放弃，她……不知能撑多久？
“你……真的什么磨练都不怕？”
他板起脸问，脸上刻出威严的线条，森冷阗黑的眸底也罩上冰寒，令人不寒而栗。
“我……”
她迎视着他锐利的黑眸，心里惴惴不安，手心也在冒汗，紧张地做了个深呼吸，才吐出：“说不怕……是骗人的，不过我心里的期待已经大过害怕了，我希望突破现状，也期待自己能有所表现……”
管延脸上严肃的线条突然转为柔和，此时她要是仍坚持不怕，那未免也太矫情了。
看着她眼中燃起的那份渴望斗志，以及发自内心想要突破现状的真诚傻劲，他似乎也被感染了，精神振奋，急欲和她一起努力。
就是这样，他对她就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让他很难对她保持一视同仁的规格待遇。
他黑眸闪过几不可察的促狭，故意说：“那你皮得绷紧一点。”
“放心，我一定会练成铜墙铁壁的功夫，成为耐操耐磨的轮胎……不，是模特儿。”
“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好被我磨练的心理准备了。”
“随时候教喽！管总？”
她抑下紧张的情绪，轻松一笑。
接着，她从包包里拿出印章，在一式两份的合约上率性的签上大名、地址和电话，并盖了章。
管延也拿出笔和印章，签字盖章，将另一份合约交给她。“这份给你，你保管好。”
“好。”
她将合约收进包包里。
“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训练学苑，顺道跟你介绍一下老师。”
管延将签好的台约收进公文袋中，并请秘书收进档案柜里。
“好。”
蓝以若跟在他后面，离开办公室。
☆☆☆☆☆☆
训练学苑设在楼下，蓝以若跟在他后面，看见舞蹈室里模特儿们正在练习走台步；另一个教室则是在模拟商品秀，老师正在教人练口条；另一边还有梳化室，里面的老师正拿着粉扑和眼影在示范彩妆……
不只如此，放眼望去，还处处可见大牌明星。
透过各个教室的透明玻璃，蓝以若瞄到一位已经成功转型为艺人的模特儿。
“喔，那不是最近很夯的红牌艺人周又心？还有……那是成为偶像剧一线男主角的杜云希耶！”
“星采”真的是一间非常有制度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众星云集，很多模特儿都是在这里熬出头，转入演艺圈后也发展得非常成功。
管延真的很了不起！他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在经营这间公司。
她打从心底佩服他，也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没错，只要肯努力，积极一点，你也可以大红大紫。”
管延再带她进入化妆室，介绍老师给蓝以若认识。“向老师，这位是我刚签下的模特儿，叫蓝以若，以后在保养皮肤和化妆技巧方面，就由你来教导。”
“是的。”
向老师看了蓝以若几眼，迷恋的目光马上又回到管延身上，想跟管延再多聊一会儿。“那么以后，以若由哪位经纪人带？”
“暂时由我带。”
“啊……是吗？”
向老师愣了愣，好奇地打量着蓝以若。“你们有亲戚关系吗？”
她疑惑地问道。
管延很久没自己带人了，除非是亲戚，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特殊待遇。
“没有。”
管延否认。
“啊……以若，你真幸运，管延好久没有亲自带人了！”
看着蓝以若，向老师的目光流露羡慕和惊诧。
向老师这样一提，蓝以若看向管延。“是这样吗？”
她知道能被管延发掘真的很幸运，但到底是谁带她，她并不清楚，一切只是默默地接受安排。
现在一听到管延要亲自带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似乎占有一个特别的位置，那被重视的感觉令她心弦微震，涌起一股莫名悸动。
“这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等她训练有成、找回自信，熟悉公司的运作后，我会把她交给其他经纪人带。”
蓝以若听到他以后会把她交给别人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变得闷闷地，有些失落……
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的细腻体贴，对她的鼓励、关注和重视，都凌驾于前男友和经纪人之上了。
跟他在一起，她的心总是多了一分踏实感。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卸下坚强独立的面具，显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因为管延比任何男人都更值得她信任与依赖。
所以，一听到之后会分开，她就不自觉地有些怅然若失。
唤，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患得患失了？
两人已经签下合约，多了一份合作关系，未来她应该要全力投入工作中，努力让自己发光发亮才是，怎么还有时间去烦恼这些事情呢？她甩了甩头，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他跟她一一介绍过老师后，走出教室，开始派给她一些功课，丝毫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今天我会排个课程表给你，你要按表操课，认真学习。对了，你平常有在健身房做运动的习惯吗？”
“没有，我不会上健身房，但会在公园慢跑。”
她有口难言，因为收入不稳定，她根本上不起健身房。
她不说，他也猜得出来，她一定是在省钱。
“去游泳吧！游泳是最好的运动，而且全身都能运动到，可以保持体态优美。”
管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和公司长期配合的健身房，采会员制，隐密又干净，会费方面由公司出，你不用担心。”
“好。”
她点头。
“到时候，白天你到公司上课，下课后，就利用晚上的时间去游泳健身。别偷懒，也不准旷谍，我会随时盯着你，知道吗？”
蓝以若绽开笑颜。“知道了。”
她像一朵开在暗处的花朵，终于在乍见阳光后露出了笑容。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似乎只要跟管延在一起，她的人生就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她喜欢这种感觉，想到可以和他成为事业共同体、一起培养默契，她就觉得很兴奋，也很期待两人的合作。
管延凝视着她灿烂的笑容，知道她己渐渐扫去了过往的阴霾，他的心也跟着感到隐隐的愉悦与轻松。
他必须快速强化她的信心，帮助她再往前跨出一步，早日发光发热。
他对她有信心，也期待她日后的发展。
饮食上，蓝以若不像大多数的模特儿那么节制，她胃口很好，所幸运动量也大，所以保持身材对她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而且，管延说得有道理，游泳是全身性的运动，她愿意听他的话在水里悠游，以保持体态的优美。
但是平常没有游泳习惯的她，下水后动作显得很生疏，无论她的双手怎么划水、脚怎么踢水，力气耗尽，却只有前进一点点。
“不对！以若，先靠边过来。”
耳边突然传来低醇悦耳的声音，蓝以若的动作骤停。回头，瞄见了管延就在她后面。
他来了！
每天早上她去公司上课，他都会去观察她的状况，然后立刻纠正她走台步的缺点；晚上一来游泳，他也没有松懈，马上跟来监视。
哇！他一定是怕她偷懒旷课，所以才会那么紧迫盯人吧？
偏偏自己的表现确实无法让他放心，连游泳都笨拙地学不好。
她听他的话，慢慢跟着他划向游泳池边缘，来到他身边。
“你踢腿的方式不对，看我示范一遍。”
他身体打横地漂浮在水面上，开始示范动作。
蓝以若站在他旁边，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吸引力，逼得她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欣赏着他完美的体格。
看得出他平常健身有成，体格超赞，手臂刚劲有力，健硕的背脊在他展开双臂时，肌肉贲起，水花流淌在他每一寸完美而结实的线条上，闪闪发光；再顺着往下看，黑色泳裤包裹着紧窄而富弹性的臀部，如此充满力与美的傲人线条，不知羡煞多少男人，迷倒多少女人……
“看懂了吗？”
“啊？”
她一愣，两颊悄然染上淡淡的红晕，不小心泄漏出她的不专心。
她在干么？发什么花痴啊？
“可……以再示范一次吗？”
她央求着。
“专心点！”
管延轻斥。他又做了一遍动作，加上口述。“两腿伸直，模仿青蛙做收腿、翻、蹬来的练习，这样看懂了吗？”
“懂了。”
这次，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动作上。
“那先在原地练习。”
管延脚掌着地，黑眸盯着她。
“好。”
她把身体打横，漂浮在水面上，照着他的方式再做一遍。
他面容严肃的紧盯着她，土耳其蓝的连身泳装勾勒出她纤丽玲珑的身形……
她跟谢克升交往了两年，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感觉也没那么强列。他们顶多只是在约会时牵牵小手，就算偶尔亲吻，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跟管延在一起却不一样，一个轻微的碰触都会让她呼吸紊乱，心跳失去节奏，莫名的害羞脸红起来。
这……应该不是爱上他了吧？怎么可能？他是经纪人，现在只是教她游泳而已，她怎么会变得那么敏感？还联想到谢克升？
而握住她白玉般脚踝的管延，脑中也忍不住陷入遐想，某种情愫正在内心骚动着，让他不自觉地有了微妙的兴奋感。
天啊，他在想什么？他赶紧拉回注意力，想说点话让自己回到正常的状态。
“就是这样，练习时要注意慢收、快蹬、并腿伸直的节奏……”
“我知道了，那我再游一次好了。”
不想让他发现她又闪神了，蓝以若怯怯羞羞地准备游走。
不料她左脚一沾地，右脚却突然滑了一下，重心一偏，整个人就要摔进水里，就在此时，一只强劲的健臂握住了她纤细的腰，把她拉起来，她一紧张，本能地伸手勾住手臂主人的颈项，寻求平衡。
惊魂甫定后，她一抬眸就对上管延的目光，发现他的黑眸也正盯着自己……
他双眼异常灼亮，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她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胸部，因为刚刚她一紧张就勾住他不放，此时两人的身体暧昧紧贴，亲密的距离激发了某种危险张力……
她猛然回神推开他，努力调匀呼吸说：“谢谢……”
管延竟一时无法自然回应，不知怎么搞的，一对上她惊慌的美眸，他的心就莫名地狂跳起来。
他从不曾如此失常过！
经营模特儿经纪公司这些年来，他不知道看过多少美女，性感、清纯、娇悄，各形各色都有，他早已对美女免疫了。而骨感纤细的她，身材顶多只称得上匀称玲珑而已，偏偏只是跟她有轻微的碰触，他的身体就像被点燃的火把，自然地起了反应。
他自律甚严，不可能对公司新人有着超出工作以外的妄念，这有违他对自己专业的要求。
一定是因为他欣赏她坚毅的个性，而且对她的期许很深，所以才会在一时之问投入过多、产生错觉吧？
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冷硬地答道：“继续练习吧！”
“喔。
她急急地游开，感觉得到自己的脸还是热得发烫，到现在仍眷恋着方才两人接触的美好……这害她频频失误，还笨拙地跌到水里，糗毙了！
真是奇怪，以前跟谢克升交往时。为什么就没有出现过像这种触电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两人合作一个月以来，管延只要一有空就会去盯蓝以若上课的情形。
起初演练商品秀时，她会记得肢体动作，却紧张到忘词；有时则是咬字不清，巧、尤分不清楚。但经过不断地演练再演练，现在已经渐入佳境，稳健多了。
她持续天天游泳继身，整个人神消气爽、精神奕突，还常自夸蛙式已经练到“人蛙不分”的精湛地步，显然已彻底摆脱了失恋的阴影。
看见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每天都在进步，管延觉得很欣慰，也希望她能继续成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竟然没有来游泳？
管延一进入游泳池，四处都搜寻不到她的身影。不行，他可不准她在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就怠惰下来。
怠惰？不对，别人有可能偷懒，但是对蓝以若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都很认真地按表操课，从没有迟到的记录……突然，他的脑海中蹦出一个不安的想法，她会不会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管延一颗心忐忑难安，打她的手机想联络她，没想到她的手机完全不通。
他很快地打电话要助理查出她的地址，他得亲自去一趟，确认她没事才和地。
依着地址他来到一处老旧的社区，再拐进巷道里，远远地就看到一栋老旧公寓前，一男一女正拉扯不休。
“谢克升，你到底放不放手？”
蓝以若试图挣脱他的箝制，偏偏徒劳无功。
“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只好打去“罗曼”，没想到阿BEN说你已经离开他们公司了。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离开……”
“我们已经分手了，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这个谢克升真的很卢，她从来没看过脸皮那么厚的男人。
“分手不是你说了算，我可没答应！”
谢克升喝道，近乎歇斯底里地用力扯住她的手，半拖半拉地要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痛……”
蓝以若秀眉蹙起，表情痛苦，感觉右手快脱臼了。
谢克升根本不理会她喊痛，仍紧紧抓住她不放。
“我妈说很久没看到你了，她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不跟我回去的话，我妈会很难过，我也很难对我妈交代。”
他刻意一再搬出妈妈，就是希望从小渴望家庭的蓝以若能藉此回心转意。
原本都已经计划好要结婚，一起建立幸福家庭了，但就因为他偷腥了一次，就被她判出局……想了想，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以若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
管延站在谢克升的背后，拳头紧握，语出警告。
见到谢克升强行掳人的土匪行径，一股怒气正在他的胸臆间悄然膨胀，眼里燃着可怕的怒火，迫人的气势压倒性地向他袭来。
他微微发颤，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谁？”
蓝以若也愣住，管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若现在是我罩的！”
管延黑眸一凛，严正警告他，极力忍住想挥拳把人凑得满地找牙的冲动。
谢克升见对方来者不善，又长得高头大马，自己的气势很明显矮了他一大截，心中隐隐地升起了恐惧，不知他是何许人物。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谢克升转头问蓝以若。
蓝以若看向管延，机灵地说：“我跟他的关系……非比寻常，他对我来说很，比我跟谁结婚还重要！”
没料到蓝以若会提到他之前讲的的话，管延微怔，怒气稍缓，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看来他们不只是个性相近，连默契都培养得越来越一致了。
谢克升气得大骂：“你这女人，原来你有新男人了，难怪你会坚持要跟我分手！枉费我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是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烂女人……”
他比他帅一点、块头比他大一些、穿衣服的品味比他时尚一点，气势也比他强一点而、而已……
“你最好现在赶快放开她！”
管延的黑眸凝聚着火焰，对着谢克升握起拳头，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谢克升暗暗地估量形势，纵使不甘心，但也不能不放手。毕竟他个头小，手臂不够结实有力，打架没什么胜算，也个想让脸上挂彩……
他手一松，放开了蓝以若。“算了，今天我就先放过你……”
“滚！”
管延低吼一声，谢克升瞬即拔腿落荒而逃。
看他总算走了，蓝以若暂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被威胁、被侵扰的情绪起伏仍让她余悸犹存。
“谢谢你赶来帮我。”
她看着管延，眸底盈满感激。如果不是他，她真不知道会被谢克升带到哪里去。
“没什么，你还好吧？”
“没事。”
蓝以若漾起笑容，不想让他担心。“对了，你是不是在健身房里找不到我，所以才找来我家？”
他置若罔闻。只是关注着她刚才被谢克升抓得发红的手，忍不住问道：“他常来骚扰你吗？”
“嗯，刚分手时，他会一直在楼下等我……上次会跟你在PUB遇到，也是为了躲他才去的。”
她眼里闪过落寞和无奈。
“这就是你今天没去游泳的原因吗？”
“对不起，我今天忘了带泳衣去上课，所以只好下课后赶回家拿，没想到竟会遇到他，所以才会……”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
管延严正地纠正她，很快地下达命令。“搬家吧！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搬家？”这是一个难题，她摇头。
“没错，除非你还希望这种事情一再重演。”
一想到她有可能再度受到那个土匪前男友的骚扰侵犯，他的心就像翻腾的惊涛骇浪，一分钟都无法平静。“你希望永无止尽地被他纠缠吗？”
“不。”
她摇头，但神情犹豫。“可是……我能搬去哪儿？我在台北没有亲人，最要好的朋友若涵和男朋友一起住，我也不好去当大电灯泡吧！”
管延也焰入沈思，如果不杜绝前男友再度骚扰的可能性，万一哪天她禁不起纠缠，难保不会心软地重回前男友的怀抱……
那可不行！
那个男人不适合她，他只会令她伤心、令她生气……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快速地在心底膨胀．他不能坐视不管，宁可就近看管照顾她，也不能让她的土匪前男友有机可乘。“先搬到我那边住好了。”
蓝以若一愣。“住你那边，这……样好吗？”
“既然你都已经表明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那么就让他误会得彻底一点，早日死心，才能让我安心。”
“让你安心？”她狐疑地问，这个逻辑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管延一愣，他居然说出这种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这一点都不像他！
“我讲太快了，我的意思是……”
他力持镇定地扭转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你是我刚签下的新人，我希望你努力工作，身心保持最佳状态，不要因为感情的问题而分心，所以必须就近看管你，让你专心一志的学习，我才能安心。”
对，他身为经纪人，帮忙照顾模特儿的生活起居也没什么不对吧？
“原……来是这样啊！”
蓝以若的声音显得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管延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就像是她的神灯巨人，总是在她痛苦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让她安全无虞，并远离苦痛。
但为何对她好的原因都只是为工作，没有其他私人因素？
不过，如果跟管延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的脑袋突然出现了他穿着一条内裤在客厅走动的画面，哇！
光想到这里，她就心跳催快，快喷鼻血了。“这、这样不会造成你的不方便吗？”
她脸红地问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妥当吗？
他真的不介意家里多了个女人？
“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保护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坚持，至少在她前男友的威胁还未消除之前，他非把她留在身边不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确保她安全，他才能放心。
“好。”
她点头，心里同时鼓动着兴奋和期待，可以拉长和他相处的时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那就搬家吧！
她信任他，搬到他那边住不但安全，她也能专心受训，他的建议真的很专业……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却隐隐有着雀跃的悸动。
因为可以和他更靠近，所以内心升起了温暖的期待？
天啊！这些好像不是面对工作夥伴该出现的正常反应啊！
面对管延，她频频出现脸红心跳以及不寻常的喜悦和期待，莫非……爱情已经在她身上翩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