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似是而非夜
两日的路程并不难走，也并没有人阻挠，虽然太两个人却都有种敌人在暗处撺掇着希望他们尽早面圣，尽早被现戒指丢失的事。
到了京城自然还是住在龙浔澈的户部尚书府，对他们的到来，龙浔澈不知是早就知情所以并不吃惊，还是对后辈当家有所不满，态度冷冷淡淡，晚饭时几乎不怎么说话，倒是房可吟母子二人与他们久别，聊了许多。
成了婚，自然不能再是分房而居，而客房不似主厢，仅有一张床，虽然早就知道，龙初瑶回到客房时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临天舒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吃炒豆，见她进门习惯性地道：“回来了？”倒像是个等丈夫回房的小媳妇儿。
“嗯。”随口一答。
方才被房可吟到了她的房里去，因为他们的婚事虽然早有铺垫，但房可吟直到她毕竟是不情愿的，消息是一早传了来，贺礼也送了去，只是满腹的惑，直到今天见了本人才能问个清楚。
对于这场婚事龙初瑶一不愿谈起，但问的人是房可吟，她又不得不说。尤其当房可吟知道他们坐实了夫妻时那一脸震惊，一脸惋惜，她实在看得心里生堵。
“你还不睡？”话问出口就后悔了，这里只有一张床，不同自己商量，他恐怕也不敢睡吧！
果然临天舒尴尬地摸脸颊：“嗯，等你回来。”
紧着便有婢女端了盆进来初瑶坐在镜前解散髻她们放下洗漱用品，便一努嘴：“你先洗吧。”
“我先？”天舒指着自己。一脸受宠若惊。“还是你先洗吧。”
龙初瑶举着梳子瞥了他一眼：“你我客气？”对面才要露出喜色。听她又道：“现在跟我客气。当初做什么去了。”
一路上龙初瑶对他算得上是和颜悦色。这么突然间又翻脸。猜也是被房可吟探问。心里又不舒服了。临天舒赶紧不再多话自己先洗了。
洗漱完毕也依然坐在椅子上。好像等待命令一般。龙初瑶洗漱完自己宽衣上床。正要躺下。忽然又皱眉：“你打算坐一晚上吗？”
“啊？没没没……”临天舒赶紧吹了蜡烛动作迅地爬上床。紧接着又傻眼了——虽然有两只枕头只有一床被子。还挺窄。
这也难怪。尚书府里只有独居地公公和媳妇儿。哪会有两人同盖地锦被。而他们是夫妻。又断没有盖两床被地理。
“别愣着不动。”屋里虽然有炉子，窗户开着也就不免灌进冷风子被掀开那就更冷了。
别无他法，临天舒忐忑不安地爬进被窝翼翼地和她保持着距离，于是半边胳膊露在被子外头又不敢吭声。龙初瑶闭上眼躺了一会儿，忽然又爬了起来，探头看看床边，把被子往外扯了些，替他盖住手臂。
“这么大人了，被子也不知道盖好。”龙初瑶复躺下，似乎觉得背后冷，又稍微往前挪了些，头几乎要贴到临天舒肩上去。
临天舒大气不敢出，半晌道：“明日叫她们再拿一床被吧。”
龙初瑶哼了一声：“你想让我再被三嫂叫去问一番吗？”
“可是这样……”
“你害怕？”
临天舒口上不答，心里却嘀咕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火，还是分开的好。
这么躺了一会儿，临天舒始终睡不着，心里揣测着身边这丫头到底是跟房可吟赌气才故意逗自己，还是真的消气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正想着，身旁的人又拱了拱，更加挨过来，他心里一激动，右手在被子里悄悄爬过去，搂住那腰身。
谁知龙初瑶并没睡着，似乎只是觉得他身上比较暖和才挨过来，被他这么一碰立刻捉起他的手腕扔开，临天舒却孜孜不倦地一次次被扔开一次次放回去，来回几次龙初瑶烦了，大概也困了，手往胸前一收也就随他去了。
看来是两者皆有，临天舒心中窃喜，寻思着要谢谢房可吟。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变缓，他便轻轻翻了个身，就势将她搂进怀里，也未被拒绝，这才心头轻松，阖眼睡了。
第二天两人没事儿似的早早起身，换上礼服等候传召，宫里很快就来了公公，宣旨要他们一同进宫，看来皇上知道他们二人一同上京不只是为了作伴。
“皇上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你没有告诉我的事？”坐在马车上时龙初瑶问道。
临天舒摊了下手：“我能说的，除夕那天已经全部说了，非要说有遗漏，大概是我没想到会和这件事有关的一些其他的别的，我没有特意瞒着你什么。”
龙初瑶看他一眼，道：“最好是这样。”
二人已经有了亲密无间的关系，看昨晚的样子，龙初瑶虽然还没完全解气，却已经不再耿耿于怀，算是认了。临天舒承认那晚上强迫她是太过冲动，但自己表明了心迹，关系也确实更近了一步，却是以丧失了她对自己的信任为条件换来的，这让他很泄气。
“初瑶……”虽然场合不适宜，他还是想澄清一下自己的立场。
龙初瑶只抬头看了看他，不出声地等他说。
“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
稍微有点意外地，龙初瑶蹙起了眉：“我哪里不相信你了？”
敢说没有吗？临天舒弯下腰，十指交叉的双手撑着脑袋：“我确实有些不能告诉你的事，但我想那无关我们的关系，我是有瞒着你，但是并没有骗过你啊！”
龙初瑶微微笑了笑，反问：“说一半的真相和欺骗有差别吗？”
临天舒正要辩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公公掀起了车帘：“皇城到了，两位请下车随我来。”皇城中仅有皇上皇后及太后太上皇的御辇才能行驶，马车只能将他们送到皇城门口。
二人跟着公公步入了皇城，宽阔的步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昨夜才下过雪，空荡，也寂寥。除了上次替房可吟送糕点，这是他们第二次进皇城，要去的是御书房。
那公公将他们送到了御书房门外，交给了另外一个看起来身份更高的太监，便拱手退下了。这地位更高的公公年纪一把，对他们也还算亲切，说着这就禀报皇上便推门进去了。
“初瑶，你有没有现那个公公有古怪？”四顾无人，临天舒悄悄凑近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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