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从没讨好过女人,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只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总之能讨她开心,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差错。
司甄甄嘴馋的马上伸手拿块甜饼往嘴里塞,露出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什么绝无仅有的人间美味。
一边吃着甜饼,她一边偷偷瞄向欧阳瑞,只见他嘴角微勾带着笑意,正在翻看书信。就不知是信里的内容逗他笑了,还是她嗜吃甜饼的馋样让他觉得可笑?
先前他要是在书房内,都不爱别人打扰,有事才会唤人进来,所以她和古向安及其他丫鬟都是在门外待命,但最近他却一反常态,总要她跟在身边,就连在书房内,他也要她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她才因此这么跟了进来。
甚至他在她面前也多了不少真心的笑容,不像之前总会嫌她笨、蠢、呆,常露出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就连笑也是嘲讽的笑。
现在这样的他害她真的好不习惯,得更努力把持住自己的心,不能因为他对她好就不小心陷入情感漩涡里,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只能祈祷他是一时兴起,或是因为「误会」她被附身,叫邱道士来对付她而心生愧疚,近日才会特地对她好一些,等他的愧疚感没了,也肯定会恢复正常,拉开主仆之间的距离。
欧阳瑞的视线还是放在书信上,却突然问道:「你偷瞧本王是在想什么?」
「呃?」她没想到偷瞄会被他发现,一心虚,嘴里还没咬碎的饼块竟不慎被她给吞下,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顿时被噎得忍不住咳出声来,「呜……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他马上从椅上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快把茶喝下,顺顺喉。」
她接过茶杯,一古脑的赶紧将茶喝下,好不容易才将卡在喉中的饼块吞到肚子里,「咳咳……呼……终于舒坦了,我还以为我会被饼给噎死……」她上辈子是被马给踩死,这一次下凡,要是因为贪吃甜饼而噎死了,不笑掉天庭众神仙的大牙才奇怪。
知道她已经没事,欧阳瑞也跟着松口气,却又忍不住气恼起来,「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没人和你抢,你也能吃饼吃到把自己噎着?!真是让人一刻都无法放下心。」
「若不是你突然冒出那句话,我也不会被吓到,然后不慎噎着呀。」她不平的辩解。
「你肯定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会被吓到?」
被欧阳瑞一针见血点到要害,司甄甄顿时气虚起来,眼光左右游移,就是不敢看他。
「冬喜儿,看着本王。」他沉下嗓音命令,知道她又在逃避。
她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他,努力保持冷静,但脸颊的红热还是泄露出她的害羞。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越来越悸动的心,只为他一人而混乱。
真的是因为冬喜儿的原因,她才有这种脸红心跳的反应吗?她已经分不清了。还是……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是她司甄甄一人的情绪,跟冬喜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从她附身到现在,冬喜儿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一魂一魄依旧留在体内,却也像是不存在一样。
难道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她其实早已对他……
欧阳瑞看着她脸蛋又泛起红艳之色,那娇羞的表情似乎正散发出一股气息,引诱着他,希望他能够「欺负」她……
他眸光一黯,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抛诸脑后,此刻他所想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不知她的唇嚐起来滋味如何?会像她所嗜吃的甜饼一样,甜甜的,让人一嚐就上了瘾吗?
他微哑着嗓音,低声喃道:「你的嘴角有饼屑。」
「真的吗?在哪?」她讶异的伸手想要摸向嘴角,但手才一抬起就被他给握住,没让她有机会摸到自己的唇。
「你自己瞧不见的,我帮你。」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头一低,瞬间便吻上她带着饼屑的嘴角,伸舌含去饼屑,也嚐到了她唇上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甜美。
那股甜淡淡的却余韵无穷,让他一吻上就舍不得移开,真想就这么一直吻下去。
他不吃甜食,但若是这样的甜蜜滋味,他很乐意一嚐再嚐,因她而上瘾。
司甄甄错愕的傻愣住,脑袋一片空白,嘴角温热的陌生触感深深震撼了她的心,害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吻了她?他怎能吻她?!就算是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吧,他怎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呆愣良久,她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心慌意乱的伸手推开他,不让他再继续轻薄自己。
欧阳瑞没料到自己会被推开,脚步踉跄了下,重心不稳差点就摔倒,「喜儿……」
她摀住红唇,头也不回像是在逃命似的飞快离开书房,早已顾不得她这么做和擅离职守没两样,完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分。
「喜儿——」
后头焦急的呼唤声声入耳,她却不敢回应,脚步依旧没停。
直到回了自己房里,她才停下来急急喘气,心头的狂跳却怎么也止不住,思绪跟着一片混乱起来。
不对,这不是欺负,是他对她有好感,甚至萌生了情意,才会做出如此逾礼之事。
但这是不该发生的,他不能喜欢她,而她,也不能对他动心。
除了她不是真的冬喜儿之外,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分不容她沾染人世情爱,要不然就会犯了天庭的规矩。
她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她有预感,情况会变得更糟,更难以收拾……
【第六章】
欧阳瑞知道,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肯定吓坏冬喜儿了。
她这次吓得可不轻,躲了他整整一日不见踪影,明明两人都在王府里,他却见不到她一面,那种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闷。
他感觉得出来,她对他同样是有情意的,但为何又要避他如蛇蠍,像被他看上眼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感到非常不悦,凭他的身分,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命令她取悦他、替他暖床,她也该照办不误。
看来是这阵子他太过纵容她了,才让她越来越没大没小,连自己的身分都给忘记了。
不行,他得将她逮出来,不准她再继续逃避,什么「欲速则不达」的那些道理他都不想管了,他的耐性已到极限,再也忍不下去。
「向安!」欧阳瑞推开寝房大门走出来,脸色难看至极,「冬喜儿现在人在哪里?」
「属下不知。」守在门外的古向安语气平淡的回答。
「你会不知?」他冷哼一声,「本王将王府安危交由你掌控难道是假的吗?连一个人现在躲在王府何处你也不知,简直是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
古向安表情微僵。他的确是知道冬喜儿此刻的行踪,只是不想告诉主子,不希望主子去找她。
「向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冬喜儿现在人在哪里?」
「……她躲在柴房内。」古向安只好老实回答。
「柴房?啧,还真是窝囊可笑。」欧阳瑞又气又恼,为了避他,她竟躲到柴房里去了﹗他真有这么可怕?
不再多说,他直接往柴房走过去,古向安则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