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爷爷我就不服!!」有若无钟的声音,炯炯有神的眼睛,腰背板得笔直的粗壮身材,一头粗硬的银发,老人虽然已近九十高龄,但依然火气十足。
「爷爷,你别激动。」朴震聪连忙扶著老人。
「爸,你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啊。」朴氏兄弟的父亲也急得冒汗。
「你爷爷我能不激动吗?XYZ!@#$%^&!!!什么道理!!你爷爷辛苦打下的江山,怎可以败在一个外姓人手上?!震声那兔崽子,越大越不长进!!他爱玩男人也罢了!怎可把你爷爷我的江山断送在一个臭男人手上?!害得现在道上的叔父都在笑话我们!」朴爷爷激动得血压飙升。
「言下之意,为女人就可以吗?」朴震聪小小声说了一句,立即被他老子赏了一拐子。
「爸,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处理的。」朴父转头躬身保证。
「谁要你处理,你连教儿子也教不好!今次的事你爷爷会亲自处理。」朴爷爷吹胡子瞪眼珠,「带我去震声那里,我要打死那狐狸精。」
「爷爷!」
「爸!三思!」朴氏父子大急。震声跟他爷爷的性情都一般的火爆,碰上了肯定吵到翻天覆地。而且老人的年事日高,还患上了那个病。
「干吗?你们这是什么脸!一天有我在,朴家一天由你爷爷我做主!」老人大怒。
「可是爸,你的记忆力……」
「我没有老人痴呆!!说多少次了!我只不过是偶尔粗心大意!忘了把东西放在那里而已,你们别把你爷爷我当废人!」老人喊得声嘶力竭。
「谁敢把爸当废人,人老了记忆丧退是正常的。」朴父连忙安抚。
可是朴爷爷不领情,拿起拐杖就敲,还气呼呼道:「记忆丧退不就是老人痴呆吗?你还想蒙我?真当我痴呆了呀?!臭小子转弯抹角的骂你爷爷!早知你这小子不老实,我就不把女儿嫁你了。你、你、你……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一山,爸,你又忘了啦。」朴父一阵难过。入赘朴家几十年,他连姓氏都改为姓朴了,他早把朴爷爷当自己父亲。
朴爷爷瞪他半晌,忽然嚷道:「我懒得理你,给我叫秀珍来,她的儿子她不教行么?」
「爸……」朴父一阵心痛。
「震聪,爷爷记得你,你是秀珍的么子,最是乖巧,给我叫你妈来。」老人转向身旁的乖孙子。
朴震聪叹了口气,道:「爷爷,我是妈的大儿,你的长孙。震声才是么子。而且妈去世已经十多年了。」
「震聪!」朴父连忙喝止。
「去世了……」朴爷爷听了似懂非懂,露出茫然的表情,「这事不能让淑枝知道。」
「爷爷……」震聪心头泛酸。淑枝是祖母的名字,三十多年前已经死去了。老人记忆力日渐丧退,最初只是忘记锁匙放那里、早餐吃过什么、对个人卫生少了注重,和脾气暴躁了些。众人都不以为异,毕竟爷爷已经是八十多的人,有这些小毛病大家也以为属於正常。直到有一天,老人失踪一天一夜,朴氏动用所有人四出寻找,最後在离家不远处的公园找到神情迷惘的老人。後经医生诊断,才证实患了「阿滋海默病」,亦即俗称的老人痴呆。
「哦,差点忘了,今天约了老八他们来搓麻将,得去叫厨娘烫点酒,准备些小菜。」老人思想跳跃不定,一下子就忘了刚才在话题,兴冲冲地跑去找厨房。
朴家父子二人对望一眼,神情更苦。
「八叔公上个月不是移民了吗?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唉,这个病无法可治,唯有尽力不让他恶化了。」朴父叹了口气,以坚决的口吻道:「所以,小柳的事一定要尽快解决,不能再让外面的风言风语影响爸的心情。」
「老爸,你也见过小柳,他哪里似个狐狸精啊。」身为大哥的震聪为『弟媳』抱屈。世上那有这样单『蠢』的狐狸?明明是只小鹿好不好。
「我知道他不是。假如小柳真像传闻中厉害倒好,能助震声一臂之力打下江山,可惜他笨到不行,碰什么搞砸什么。偏偏震声也被鬼似的任他胡搞。男人在外面做大事,那有让内眷干涉之理?再这样下去,朴氏真是败在这另类『祸水』手中啦。」
「那老爸,你打算怎么办?」朴震聪忐忑地问。老爸杠上小弟,胜算不大矣,一个搞不好随时家变啊。
「哼,叫那祸水滚回房间去,被包养的人就应该有被包养的样子,朴家生意不能沦落到由後宫干政。」朴父激动地叫。
「老爸,跟小弟吵起来不是办法啊。」小弟一向是家里最大的,老爸吵得过他才怪。
「我不管!最重要是不能让你爷爷粗心了!必时我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见父亲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朴震聪吓了一跳:「爸,你不要冲动,先由我跟小弟说说看。」
朴父反应飞快,把烫手山芋往儿子手里一丢,「你自个儿说的啊,我没迫你。既然你把事情包揽下来,就一定要成功,失败了不要回来。」
朴震聪只好苦笑答应,到他发现上当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馀地了。
***
另一边厢,震声与小柳儿的爱巢。
二人世界,肢体紧密交缠中。
「嗯、嗯、啊……」
「小柳儿,乖,脚再分开一点。」
「啊啊啊~~~不行了~~~」
「快了快了,你忍耐一下。
「啊……痛……」
「才这个程度就叫痛?做下去怎么办?」
「真的好痛……震声……」泪汪汪。
「已经每天都做,你怎么你还不习惯?」困惑。
「呜……」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为止吧,你别露出被欺负的表情嘛。」
「震声,你真好。」
「最後一下。」
「哧~~~」抽气声。
「怎么了?小柳儿?」朴震声吓了一跳。
「我、我闪到腰了。」柳粤生哭丧著脸。
「又闪到腰?」朴震声大叫一声。他小柳儿怎么老是闪到腰?这会直接影响他的『性福』啊。
「没法子,你太粗暴了。」柳粤生小小声抱怨。
「我粗暴?不过让你练练台拳道我那里算粗暴啊。」朴震声叫屈,混黑道谁没两下子?他只不过为小柳儿好。「是你的腰弱了,只不过劈劈腿,做做仰卧起座你就闪到了。」
「对不起……」小柳习惯性地低头。
这反倒叫朴震声内疚起来,「不用道歉啦。你我是什么关系。说起来也是我不对,太勉强你了。」
「你知道就好……」小小声。
「你说什么?」朴震声耳朵一动。
「我、我、我……」柳粤生结巴半天,忽地被朴震声轻轻敲了一记。
「小东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也好,是应该这样的。」男人扬起幸福笑意,一把抱起恋人,「来吧。」
「去哪?」脸红。
「当然是做我们每天做的事。」
「啊……」
「不错,就是练枪法。」朴震声忽地咬牙切齿,「你这个枪整整练了半年,还是一下都没打中过枪靶,你今天要是还打不中就别想睡了!」
啊啊啊~~~他不要啊,谁来救他啊~~~
可怜的柳粤生欲哭无泪,只能在内心发出悲切的呼喊。谁叫他为了爱情,投身黑社会这个行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