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武-《爱在心间》

随风武-《爱在心间》

“天行者!你就是天行者?”一手持血刹斧,身披黄昏战甲的女武侠于祖龙杂货店门前嘎然止步,并朝巨松树荫里一薄凉席上翘高了二郎腿的男武侠嚷道。男武侠抬了抬眼皮,目光又顾自转到置于木几的青花瓷茶杯。

铁观音入口,深黄液体释放开的浓郁醇香于舌尖逗留片刻,方任由余味自喉间尽收胃底。厚唇抿了抿,显是杯内之物仍未刺激开男武侠的兴致,没心没肺的道:“费话!”

“操!拽什么拽!有种。。。。。。”粗话刚出,女武侠方觉失言,低眉瞄了瞄自身凸凹玲珑的曲线,自觉人妖相袒露无余,便不再作掩饰,径直又道:“本君纯一郎,秋菊的男人,那该死的货色念叨你这杂毛已三年有余,给你们一个了断的机会,今夜戌时,本君转告她与你约定,地点你定。”

“菊!她现在何处?”天行者不由自主间真气鼓动开来,坐姿未动但整个身躯却凌空腾起,一式疾云步,翘高的二郎腿直抵纯一郎丹田,双目如电直摄纯一郎面部。

纯一郎面不改色,嘴角上翘,轻谬的道:“约定地点?本少爷可没闲情逸致!”

“戌时,祖龙城中心。”

月光瘦成弯弯,祖龙城中心,肥荷芬扬,聆听月辉夕夕泻落满池的声音,武神之魂悠悠的见证着一个神话,一张古池,清澈透明,四条游龙喜笑颜开的追逐,于水间翻腾鹊跃,闹腾够了便翻开白眼,朝天狂吐口水,唾沫星子四散飞溅,池周慕名而来的四神,踢开咭咭舞,舞步直让人捧腹大笑,风,却在四处游荡开来,因为,风很清楚,一个神话,永远也不会有风的篇章。

天行者执意放开紧绷得近呼麻木的四肢,平躺于中心高台,目光与月辉经久触碰,触碰的火花化开了满目的晶莹,溢出眼角。

三年前,天行者好友荷包蛋由黑市里倒回一张“穿云弓”,为试威力,便m来死敌纯一郎男武侠号,准备拿他祭弓,于是,天行者楔了女友秋菊一块儿兴致勃勃来到飞来镇,荷包蛋与纯一郎早已到场,只等他这裁判员的一声pk令枪。到场后天行者直奔荷包蛋索取“穿云弓”,欲一睹为快,却忽视了纯一郎的双睛像定了钉一样,死死扎在秋菊身上。

拉弓上箭,天行者瞄了瞄静静躺于弓槽内的箭--纯正gm射击队的专用小口径箭。天行者欣然点了点头,但幕然现,箭尖有一道被撞过的痕迹,凭直觉,天行者判断这支箭被使用过,即刻用私聊m荷包蛋:“这箭被用过了,gm箭一般都会在箭尖装上撞击弹,击中目标瞬间爆炸,使目标加深伤害,起到流血效果,你等着上当吗?”没等荷包蛋回复,天行者既拉弓箭,“邦”一声巨响由“穿云弓”射出的gm箭爆出,“穿云弓”正对天行者女友秋菊。。。。。。

深秋的风没心没肺的带走了夏与春的生命之绿,连同飞来镇的朵朵正盛开的菊花,也悲伤满地。

子时的祖龙城中心,天行者眼角的晶莹久久不肯停歇镏光,三年后才上线的天行者,记忆之足一直被镏光由戌时刺到子时。都三年了,往事历历在目,她的一瞬一笑,她的一嗔一怒,她的一悲一喜,皆丝丝如胶似漆的抹在记忆的伤口上,痛苦在伤口,酸楚在心尖,喜悦却扬于眉梢,知道她没被那场秋风带走,怎不喜扬眉梢,晶莹是那喜悦的晶莹,镏光也是那喜悦的镏光。。。。。。

子时了,菊还没来。风仍不知趣的游荡着,月瘦星肥,交织在一起没头没脑的扎入池面,被风割成斑斑驳驳的碎片。

今日就是菊的生日了,三年前,自己许诺在菊生日时一定会送一匹全完美世界最高最肥最壮的白龙马给她做生日礼物,要在全完美世界人面前证明,他是最爱她的,可是。。。。。。想到这,天行者抽出紫电辟邪匕躬身弹了起来,向夜哭岛最深处袭去。听人家说夜哭岛的海盗洗窃了寻梦港众多商贾的白龙马。

双腿猫步蛇行前进,巧妙避开敌人众多的眼线。双臂真气鼓动透出紫电辟邪匕尺余,锋芒毕露,向一个又一个的海盗脖子抹去。海盗一个个倒在紫电辟邪匕的锋芒下,爆出的物品大多是一些任务物品,半个白龙马的影子都没见到。战场也由夜哭岛最深处扩展到夜哭岛最边层,夜哭岛里灌木丛丛,荆棘密布。天行者身披的牛仔粗帆布做的勇士服,也被划开道道口子,破碎不堪。毒芒划破勇士服后便开始了对天行者的皮肉进行肆孽,一道道伤口深长露骨,疼痛深入骨髓。成群的蚊虫觅着血腥味而来,于天行者逗留片刻,便拼命吸饮渗出的血液。夜哭岛,时时回荡开海盗倒下时的惨叫声,余音缭绕,余音过后,四处又是一片沉寂。正是--惨嘈林俞静,袅瞑檀更悠。孤独着的一个武侠,但武侠却固执的认为,他的心尖存在另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人孤独着,影子却似比翼鸟,在心间身外飞出而又飞进。

战况也不佳,回祖龙补给后到其他地图转转,还是到祖龙去换呢?丑时了,菊还没来,怕是不来了吧!两袖清风,拿什么跟别人交易?瞬间,天行者思量万千,最后决定,无论如何,今天务必要牵到白龙马的僵绳,方去见菊!

“魔焰再起,祖龙城郊出现怪物攻城,请完美大6的勇士们保家卫国了。”丑时中,系统提示后,便见成群的鸟人骑了变态的黑狈坐骑,手抄明枪弯刀一路的杀到祖龙城郊来。所过之处,如群蚁附尸,白骨森森,顷刻间,祖龙城郊惨呼连连,杀声震天,一片混乱,仿似那人间的地狱。

天行者见势不妙,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勇士服还未修补,便串上巨松顶端,暂时躲避片刻,好汉不吃眼前亏吧!

由树顶探出头来,顷刻现祖龙城郊已被一片火海吞蔑。原来是高级玩家在玩火爆鸟人的游戏,看来,三年后的今天,只能是高级玩家的天下了,想当初声名赫赫的天行者,而如今仅能做缩头乌龟啊!哎!不知那该死的纯一郎现在多少级了,但一想到菊竟然成了他女友,便钢牙紧咬,一股非扒了纯一郎皮去喂狗的冲动由脚底瞬间升到脑门!!!

鸟人们哪能熬过高级玩家的蹂躏,不出半柱香工夫,鸟人们便留下满地的赃物化成了灰烬,烟消云散。一时间检装备的玩家扛袋拖包,抓的,捧的,连用扫帚来扫的都大有人在,砸骂声,抓抢声,大打出手声,人声鼎沸。天行者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时机,早瞅准了那皮最高大最肥硕最壮实的白龙马,未顾及冲天的大火还没减势,便不要命般如飞扑去,当要抓住僵绳的瞬间,一股人肉烧焦的腥味扑鼻而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很讨厌,但天行者却亲身体会了一次,但为了菊的生日礼物,死一次又算什么!高级玩家没有关闭pk,又能怪谁?下线后的天行者,用手指头狂点键盘,期盼早些上线,可是,连登了两次方进得游戏里,血还未补升,天行者便飞抢入祖龙,但,为时已晚,祖龙城郊已一片沉寂。

丑时末了,留给自己寻觅礼物的时间迫在眉睫。急切间便想到逛一下各大市碰碰运气,说不准有换季店大折价的,一二毫银子身上还是有。可是逛了祖龙,羽城,剑仙等市,不是缺货便是价位高到离谱,剑仙市老板更是浑得透油,一见到一身乞丐装备的天行者,便呼了保安将他连拖带锹掀了出门,货物都不让他看,这什么世道,想当年的天行者。。。。。。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哎,想起以前那帮兄弟,也是人去“游”空啊!要是有他们在多好!最后还剩万流市没逛了,人家万流就是万流,连市都是自动投币的,不像这些个祖龙羽城剑仙的市那样--还是“手动”。

忿忿间已转到万流,兀间,市女厕所旁矗立一红名女剑客,坐骑正是白龙马,这不正是进监过时的红名客吗?这号本人一定还以为这号还在监里。为印证所猜属实,天行者便悄然进了男厕所,用匕在壁上戳了一洞,垫高了脚单眼收摄过去。今天不做人也得爆了你!天行者边想着边耐心的观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过去一柱香工夫。红名客仍然矗立不动,上,天行者对自己号令开来。良心与爱情,爱情价更高。心理斗争是斗争了,但于爱情面前,杀了人去做牢都值。紫电辟邪匕雨点般劈向红名客,一阵蒸板上剁肉的声音响停后,琅呛一声,一物事紧随红名客化作一娄青烟而爆出,天行者赶紧低头一看,哎!爆了一林云戒,一片苦心付之一炬,种瓜却得豆。

天行者心情如雨后欲蒸的雨水的大地,心里拼命吸收着热力,肺里却直抽出冷汽,良久,面部也变得寒铁般冰澈黑釉。脚下步履维艰,琅琅呛呛晃出祖龙大门。无力的举目,四处茫然一片,孤寂第一次由心底排开那个影子,慢慢的张开来血盆大口,仿似不仅要吃了天行者,连天它也想吃了,因为它正在质问:天理何在?

“魔焰再起,祖龙城郊出现怪物攻城,请完美大6的勇士们保家卫国了。”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寅时中了,黑压压一片鸟人叫嚣着向天行者这边杀来。天行者似未见到一般,迎面朝那为的鸟人晃去。高大变态的黑狈部快要冲撞到天行者时,为鸟人声嘶力竭般吆喝一声“吁”,黑狈前爪凌空腾起,后爪嘎然而止。后面黑压压一片也狈嘶声声,顷刻之间静立在天行者面前。此刻,天行者方回过神来,站定不前,双目射出那道心间仿似要吞天的孤寂来,直朝为鸟人摄去。为鸟人瞬间一愣,但随即回过神来,声似破竹般吼道:“小人,你竟然胆敢冲撞本帅狈,定是有不凡功力,快快使将出来提提本大爷兴致,如若不然,定将尔踏成肉浆和了狈尿喂祖龙那狗长老。”

天行者此刻回复思量这一夜的作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间的那道门槛再次敞了开来,菊的生日,菊的生日礼物,菊现在是否已到祖龙中心寻他。。。。。。心门打开,余温渐渐热切起来,再此抬眼见这鸟人阵势,顿时汗流浃背,三十六记,走为上啊!于是嘴上脱口而出一句:“不是所有长翅膀的人都是天使,他有可能是鸟人。。。。。。”话音未落,转身撒腿拼命狂奔。为鸟人又一愣,半响方始回过神来,气得由黑狈背上一蹦三丈高,待落下狈背后,方双腿一夹狈背气急败坏的大吼:“抓住他,抓活的有赏!”黑狈被鸟人双腿夹得生痛,便如箭般带着鸟人大队向天行者逃跑的方向追去。

天行者一路甩开两大腿,使尽了吃奶的力,脚下生风,后边鸟人大队步步紧逼,慌不择道,狂奔良久方现前方已是尽头,无路可逃,情急间见右边有一大敞开的门,大门上书一行:飞来镇。

飞来镇里红名客多若牛毛,飞来镇外爪声得得,鸟人大队已逼致大门前数丈之余,天行者边瞄准边上一棵古柏吱溜一声串上树一边扯开喉部大声示警:“鸟人来啦,快跑啊!”可是,红名客们皆是充耳未闻!可怜的红名客玩家们顷刻间便纷纷化成道道白光。。。。。。

吁!好一皮又壮又肥又高的白龙马,待鸟人肆虐完转身离去后,天行者对红名客爆出的其他极品装备视若无睹,径直向那皮出众的良驹走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是差点丢了小命,值!嘻嘻!也值!可怜的红名大哥大姐们!你们早死好投胎吧!今日我天行者给了你们一个痛快!不!是鸟人们给了你们一个痛快啊!

菊的生日礼物,舍不得骑,于是便牵着走,牵了良驹的天行者一扫之前满面的秽气,一摇三晃的进得祖龙,他要m菊,他要给她一个惊喜,他要让她知道,他是最爱她的男人。

卯时初,天行者颤抖的提起食指打开私聊,内心忐忑不安的向秋菊去信一封:

菊,你在吗?我是天,你的天,也许,此刻我不配让你这么称呼我。。。。。。

信写至此,便再也写不下去,眼角的晶莹再次狂热的闪动,迷糊了双目不能视物。最后,天行者只加了句:

生日快乐!

你在哪?

我能见见你吗?

食指颤抖着按下信确认,此刻的天行者再也无法控制睛内如泉般的涌动,一不可收拾。。。。。。

“我在兰若寺,你不要来。。。。。。”菊马上回信回拒了约见,三年来销声匿迹,对自己都不能原谅,何况。。。。。。天行者顷刻为菊的回绝帮她想了许多理由,或许是她暂时的固执吧,或许是她在也无法原谅自己,或许是,或许是纯一郎正与她在一起呢!千般理由都可能,万般理由也可能,是啊!是可能的!

天行者牵了白龙马,进入了碧涛林,无论下刀山,进油锅,他也要见到菊,这是他在祖龙的最后决定,但这决定不比生日礼物重要,只要她是辛福着快乐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但,但,但是纯一郎不是说过,她念叨了他三年了,为什么却不愿见他一面,是什么原因呢?理由,理由。在祖龙接到菊拒绝相对的那刻,虽是有千万个可能,但,天行者一身寒意由梢渗入直灌脚底,全身顷刻间透心凉,连思维都似一度停滞麻木。踏入碧涛林的这刻,一路白雨皑皑,寒意更盛,离菊越来越近,心却越寒冷,仿似那隔刻一变的夜来香,昨夜生机勃勃,醉撒芬芳,清晨却见不得朝思暮想的日头,阳光越浓郁,神情却越萎靡。

近了,天行者凭着心间的影子而觅,感觉告诉他,他离菊已不在遥远。白龙马四只脚,天行者两只腿,是马行不快还是人走得慢?满天飘落的雨花告诉脚印说:你该销声匿迹了。

近了,也许就在跟前了!

卯时末已过,辰时初已到,由碧涛林绕到了兰若寺边界,远远便见琉砾飞沿,佛光万矜。禅声吣心划过,古钟悠远绵长。天行者与马不由停步受馨。雨花兀自飞舞,舞姿随风之缓急时而曼妙,时而迅捷。

兰若寺主持立于寺门前,双掌作揖。对快被满天的飞雨埋没的天行者与马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秋菊施主离开已有片刻,留有一物给施主,啊弥陀佛!”宣毕佛号,主持自顾进入寺内,片刻,牵出一白龙马径直度到天行者跟前,将马交于天行者手中,并又宣了句佛号方道:“秋菊施主要我转告施主,明天是你的生日,这匹战马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并祝福你生日快乐!生活幸福!”天行者急切间正待开口询问,主持抬了右手单掌示意他禁声后,转身进得寺内不在出来,只悠扬的由寺内飘出一曲:

岁暮阴阳催短景,雨域霜风霁寒宵。

五更拭剑声悲壮,碧涛锋河影动摇。

野哭丘峰闻颤伐,泣歌数处起愚僬。

傲侣杳犸终黄土,仁事音抒漫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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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国际》秘闻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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