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扮女装 过瘾的话剧
从早晨起床到现在吃完饭,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乱起八糟的,难受得很。每次产生这种心情时,都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奇怪的是,这种预感从来没有错过。不过,我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没见到采河小子的身影。
刚才从四班门前经过时,他好像也不在班里……即使不上课,他一般也是整天在学校里穿梭来穿梭去的,每天都能迎面碰见好几次的,今天怎么一直没见到他呢?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连个招呼也没和我打,就从我身边蒸发了,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吧?如果只是去打架的话,他应该会当面告诉我,或者用手机发短信告诉我的。这小子到底去哪儿惹什么祸去了呢?这个臭小子!我收拾起被我一扫而光的餐盘,急忙跑到教室里去。我想看看利原小子和志远小子在不在,他们大概是一起去了哪里,五个人像打包了似的,全都不在教室里。往座位上一看,书包也不在……早就走了,看来他们早就走了。
怎么偏偏今天没有四班的课,混账!我想向哪个同学打听一下,于是就向四周张望,这时,一个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话的胖乎乎的孩子映入我的眼帘。名签上写着……张志贤?
“志贤啊……你知道采河和他们那伙人去哪儿了吗?”
尽管我拼命露出最值得信任的微笑,但这家伙还是悄悄避开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人求援。看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不……不知道,老师……”
“是……是……是吗?不……不知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叫志贤的孩子结巴得厉害,我也学着他的口气结结巴巴地反问了一句,他几乎要哭了,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就不必这么欲盖弥彰了。如果我在继续问下去的话,他肯定会哭出来的……
啊哈!我看到了友真,他在玩赌钱游戏,正在往口袋里塞硬币,打算撤出赌局.她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她不会因为我的连续追问而留着眼泪说,“老师,我没想到您会这样”然后就跑出去吧?恩姬是最合适的,可是她不在教室里,大概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我看了看恩姬的座位,又把视线转移到友真身上。
“友真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你肯定会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如果继续问我的话,最后您会后悔的!”
死丫头!既然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直冒冷汗,而且动作也那么夸张?友真急忙跑出了教室,我想抓住她都来不及。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转过身去。这时,我看到了拿出数学课本,正在认真做笔记的班长小子,他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对了——班长,你知道采河小子和他们那伙人去哪儿了吗?”
我的语气中包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班长猛地抽搐了一下,正在认真解答习题的手也僵住了,就连手里拿着的吉蒂自动笔也掉到了地上。然后,他悄悄地观察着我的眼色,往上抬了抬眼镜,吞吞吐吐地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志远说如果谁把他们去釜山的事情说出去,就要……要了他的命。他还特意嘱咐我们,绝对不能告诉……老师。所以,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真的很了不起,班长啊。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对我说?不会的,汗珠从他脸上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看来应该不是撒谎。那么难道他对我说完这些,还期待我什么也不知道吗?你真的是班长吗?真的是高中二年级某个班的班长吗?你把事实告诉了我,我当然不恨你,不过,为了好好度过今后的人生,我希望你能真正像个高中二年级班长的样子,臭小子。
“是吗,总之谢谢你,班长——!”
班长仍然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我向他道了谢,就大步流星地从后门走了。这时,班长凄切的喊声在我身后响起。
“老师——!我什么也没说!”
是的……就算志远小子眼冒杀气举着刀问我,我也对对不会把你的名字供出去的。我只能这么告诉他了。
“如果我告诉你们,是班长把你们的行踪透露出来的,那么你们还能让班长活下去吗?所以为了班长,什么也不能说。”
天啊,这真的算得上是名人名言了,不是吗?而且,顺便说一句,就算我想说出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这个暂且不说……他么这几个家伙去釜山了?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普通的事情去的?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釜山什么地方,所以我不能稀里糊涂地去找他们,看来我只能无奈地等待他们回来了。叫你不和我打招呼就擅自出门,我会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充分的代价。哼哼!要不要用到割你的肉呢?刀太锋利了,要不我就用斧子把你剁成碎片也挺有意思的。或者我突发奇想,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
我在脑海里策划者对付采河小子的方法,一边往教务室走去。突然,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个头超过一米七〇,能够轻松地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的人,几乎不大可能是女人。
我转过头寻找那只手的主人,几天面见过面的社会实习教师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心还挺大……虽然落选了,却仍然满面春风。不过,总归还是留下来继续做实习教师了。
“从今天开始就是正式老师了吧?恭喜你。”
“哦,是的。”
真是难以理解!我当选为正式老师,他自己落选了,可是他竟然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是傻子?要是平时,我肯定会对他置之不理,转身离去。但是今天看到他这副灿烂的笑脸,我的心情却有些奇妙。我点了点头向他打招呼,他仍然笑着,也宠我点了点头。
“刚才第二节课的时候,我去四班上课,发现有几名学生不在,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啊,社会实习教师去我们班了?不,这不算什么问题,那几个小子第二节课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吗?他们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我一想起他们五个家伙的面孔,就气的咬牙切齿,我开口说道。
“听说今天去釜山打架了。”
我闷闷不乐地说完,不知怎么回事,社会实习教师显得有些尴尬。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的目光不在我的身上,而是隔着我向我的身后……
“谁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章鱼……哦,不是,校……校长……哈……哈哈……”
章鱼头在身后看着我,他的眼睛阴森森的,似乎可以发光。混账!这张该死的嘴巴!我和班长小子有什么两样!我抱着头痛恨自己,像暴力分子一般恶狠狠地瞪着我的章鱼头嘻嘻笑了笑,大声喊道。
“如果那几个家伙惹了什么祸,全部由你负责,你给我记住了!”
“如果那几个家伙惹了什么祸,全部由你负责,你给我记住了!”这句令我感到无比委屈的话,我已经是在十个小时之前听到的了……半夜十一点多了,采河小子仍然没有露面。这个臭小子……这样下去,明天我会不会被炒鱿鱼啊?又不是国立学校,如果经常犯错误的话,迟早会被炒鱿鱼的……混账!如果我被开除,你等着瞧吧,姜采河,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真该死……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打造就因为星期六活动结束之后没去投票现场而惨遭批评,又责问我为什么让其他学校的人到我们学校里来,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混账!既然来看热闹,就安安静静地看呗,可是银才小子和娜娜前辈竟然带着他们自己学校的学生闯进我们学校的文化节,还打了群架!而且,在我面前竟然只字不提!如果事先跟我说一声的话,我怎么也能编个借口啊。又让章鱼头在我的档案上大大地记了一笔!
如果只是这些,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什么?如果那几个家伙惹了什么祸,全部由我负责?混账!地球是绿色的,干脆把这个也归功于我算了!该死的老家伙,章鱼头!这怎么能是我的责任!哦?!如果明天哪里发了洪水,哪个地方火山爆发,是不是也要由我负责?!
客厅里没有开灯,我就抹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强迫自己忍下心底沸腾的怒火,一边等待采河小子回来。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闪闪发光地颤抖起来。
“喂?!”
说不定是采河小子……我这么想着,赶紧接了电话。可是,从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采河的声音。
“老师!”
声音比采河低沉,很好听。可是,这个声音……像是志远小子啊?
“是志远吗?”
“是的!老师!大事不好了!采河被抓走了!”
什么?被抓走了?你们不是去釜山打架了吗,怎么能被抓走呢,抓到哪里去了?志远毫无头绪地胡说八道一番,我刚想让他仔细说个清楚,然而就在刹那之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红色头发的马贤那满脸卑鄙的笑容。
“你在哪儿?”
“什么?”
“是的,这里,这里是孝成药店门前的……”
志远小子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合上手机盖,放进裤兜里。然后,我匆匆忙忙地走进房间拿出摩托车要是,跑了出去。缠着绷带的收因为不安而瑟瑟发抖。
马贤,会是这个家伙吗?他怎么会认识采河?不会的,如果他打定主意要找采河的话,这算不上什么难事。他砍死从容不迫的样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把别人身边的人抓走,作为人质威胁对方?我使劲咬着牙,不管前面后面是不是有车,疯狂地骑着摩托朝孝成药店门前冲去。
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把采河抓走的话……混账!我从来都不想让他卷到这里面去的!就是怕他会无缘无故受到伤害。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强悍,但是采河小子内心深处是很柔弱的,我就是怕他被卷进来,无辜地受到伤害!所以我才对他说谎,隐瞒了实情!真该死!
夜半时分的冷空气透过我薄薄的T恤,渗到我的骨头缝里,可是我根本没有时间感觉到冷,一门心思拼命加速开摩托车。我以最快的速度骑了半天,终于远远看到前面挂着一个写着“孝成药店”的白色招牌。我咬着嘴唇,连踢带踹把摩托车停好,就往前面跑去,这时,那四个伤痕累累的家伙也不想着到前面的药店里包扎一下伤口,都呆呆地站在哪里看着我。四个家伙脸上都是血,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仔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酒吧里喝酒,突然有几个兔崽子过来找茬!采河出去一会儿,那几个家伙就把他弄晕过去,带着他跑了——!”
“那你们还不追上去!”
我冲他们急切地喊起来,志远小子额头上的血不断往下流,总是遮住眼睛,他擦了一把,大声说道。
“当然追了——!可是他们跑进了一个叫‘卡尔利’的地方!卡尔利是会员制,所以我们进不去!我们想报警,可是现在我们几个这副样子,警察大概也不会相信我们,所以给您打了个电话!”
等一等……卡尔利?卡尔利当然是会员制了。那是只有我们八护星可以出入的地方。卡尔利那个地方只有八护星的人,难道马贤这家伙疯了吗,他会闯进卡尔利?闯进八护星的阵地?他身为联合组的头目,又赶在八护星和联合组彼此虎视眈眈的节骨眼上?
一想到这里,刚才弥漫全身的紧张感一下子放松下来。虽然我还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能确定不是联合组的人把他抓去做了人质,这我就放心了。我缓缓地吁了口气,又问志远小子。
“你确定是他们闲来找茬,然后采用卑鄙手段把采河抓走的吗?”
“确定!”
听志远这么一说,我不禁皱起眉头看了看孝成药店旁边的卡尔利。我望着这个装饰成黑色的酒吧,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哪个疯子敢把采河抓走?我要是进去的话,那里面肯定是八护星的成员,他们竟敢惹被我列到黑名单中的人物?是不是想死想疯了?而且还先找茬,打不过人家就用卑鄙的手段把人家弄晕?太不像话了。
“我先离开一会儿。”
“去哪里?”
“卡尔利!”
当然是去卡尔利,还会去哪儿?我简短地回答了湖水小子的问题,然后走进了卡尔利漆黑的入口。穿过用很多碎镜片装饰的通道,沿着狭窄的台阶走下去,四个看上去像保镖的家伙直挺挺地站在门前,西装里面藏着令人恐怖的肌肉。我原来以为那四个小子为了救朋友,就算把看门的人打倒,也会拼命闯进去的,现在看来他们的确闯不进去。他们实在不是这四个家伙的对手。八护星只会挑选真正有实力的家伙。而且,看他们浑身都是肌肉的样子,平时一定也经常锻炼身体。像他们这样的家伙,即使没有什么打架的技巧,仅凭力气也足以给对方构成威胁。
“老师……您有这里的会员卡吗?”
志远小子紧紧跟在我身后,小声问道。我冲他笑了笑,翻起了裤子口袋。混账!出来时太着急,只带了摩托车钥匙,好像没带钱包。以前从形式上拿到的那张卡,装在钱包里。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我刚刚靠近过去,站在我最前面的那个家伙就伸出手拦着我,要求我出示会员卡。虽然看上去像黑社会成员,不过倒是彬彬有礼。如果是我上次来的那几个家伙,他们应该能认出我的,不幸的是,这次换人了。这样一来,我就没辙了。
“你们先出去,我会把那小子带出去的,你们在外面等着,外面就是药店,你们到那里治疗一下吧。”
听我说完,志远小子皱起了血淋淋的眼角,摇了摇头,但最后还是转身上了台阶。润书走在最前面,我看到他们四个家伙全部离开以后,走到那个要我出事会员卡的家伙面前。
尽管我极力在他们几个面前隐藏我的身份,但看到我没有会员卡却要进到里面去,就足以让他们产生疑心了。不过,我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我属于八护星,还有一个与八护星有过节的联合组,联合组正密切监视着包括我在内的八护星,只要这些别让他们几个小子知道就行了。如果采河小子知道了这一切,恐怕我说要去打架的时候,他一定会出来帮我的。所以在把联合组的成员斩草除根之前,我要对身边所有的人保密,一定要保密!
“姜采恩。”
“什么?”
我的话音一落,一个家伙呆着惊讶的目光反问道。我看了看他那张脸,又一次开口说道。
“我是八护星No.4,姜采恩!”
几个家伙瞪大了眼睛,赶紧退到两边,打开了门。虽然他们不记得我的张相和名字,但似乎还记得八护星的No.4是个女孩子。我迈开大步走进里面,卡尔利里面坐满了人,他们都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但是马上又扭过头去。于是,四个看门的家伙紧张起来。八护星手下的家伙在八护星成员面前,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自己扭过头去?这件事情我可不能不管。不过嘛,这也有我自身的原因,我不大参加这些集体活动,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计较这些。
“康姬前辈在吗?”
我静静地问,其中有个家伙赶紧低下头回答道。
“是的,在里面,我去叫她出来吧?”
“好吧,你去叫康姬前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一个家伙去找康姬前辈,我问剩下的三个人。
“刚才俱乐部里是不是抓了一个昏厥的小子进来?”
我的话刚说完,他们三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真是致命的打击。八护星手下的人竟敢碰被我列入黑名单的人?
“是的,我这样一个人,刚才……”
“把他带出来。”
“……什么……?”
几个家伙似乎没有理解我的话,其中一个人抬起头反问道。为了让他听得清清楚楚,我慢慢地开口说道。
“马上把那个人带到我面前!”
我大声喊道,一个家伙赶紧跑到里面去了。坐在餐桌旁说话的家伙,还有喝酒的家伙们都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他们看见我在这里大喊大叫,好像感觉很新奇,悄悄地打量着我,我不禁板起脸孔。这时,酒吧里的门开了,康姬前辈跑了出来。
“采恩!”
“啊,前辈!”
“你怎么了?”
看到康姬前辈突然跑出来,俱乐部里的家伙们都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行九十度的大礼。这些家伙这么熟悉康姬前辈,去没有一个认识我?虽然说康姬前辈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而我有事连聚会都不经常参加的人,但还是有点儿过份。第一批到第三批都是学生时代和我一起的家伙,一般都会记得我的长相。可是这几个家伙竟然一个人也不认识我,看来这里面没有第一、二、三批的人,那么全部都是新挑选的第四批了?我没有参加为欢迎他们而举行的聚会,当时前辈说会把我的照片给他们看的,难道没有给他们看吗?或者看过之后仍然不记得?
“有什么事情吗?你的表情怎么这样?”
当然有事情了。我放松了一下紧张的面孔肌肉,刚想开口问关于采河小子的事情,正在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个去找采河以及把采河抓走的家伙们的人出来了,他带着另外三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家伙还有稀里糊涂阴沉着脸的采河小子。在昏厥状态下被人带走,现在看来还好,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很——好!”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采河小子正在擦着吧嗒吧嗒往下滴落的鲜血,猛地一抬头,他立刻瞪大眼睛盯着我。他伤得很重,他妈的!他身上有很多新伤,看来那三个发色艳丽的家伙把他折磨得不轻。我本来打算等采河小子回家后好好教训他一顿,把他打个半死呢,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动手了,他已经被打得满身伤疤。
“姐……姐姐……?”
听见采河嘴里发出的这个称呼,站在我面前的康姬前辈眼睛瞪得大大的。康姬前辈最后一次见到采河是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现在两年过去了,而且采河小子又不是在正常状态,而是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当然不可能认出来。
虽然他浑身是血,可是这小子好像一点儿也不疼似的,呆呆地看着我。我让他出去找利原他们几个,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采河小子一走,俱乐部里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射向我。他们都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看,我低声骂了一句。俱乐部里是浓重的沉默。这时,把采河小子抓来的家伙中有人咬牙切齿地叫道。
“怎么能把那个家伙放走呢?!那么个小东西竟敢跟我们找茬,还侮辱八护星!这女人到底算什么东西……!”
啪——!
“啊啊——!”
伴随着一个钝重的声音,康熙前辈的拳头狠狠地朝向那个冲我指手画脚的家伙脸上挥过去。那个留着黄色运动头的家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康姬前辈。
我不是像海新小子那样的虐待狂,以折磨别人为快乐,所以我不喜欢打手下的人,也不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我不可能在去用长篇大论教育他,我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我应该相信谁?我弟弟跟你找茬,侮辱了八护星才被你们抓到这里来的?还是你们突然和我弟弟找茬,然后有采取卑鄙下流的手段,趁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把他打晕,在把他抓到这里来的?我到底应该相信你小子的话,还是相信志远小子的话,哦?
这个家伙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仍然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我看。我看了看他,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拖把,把罗哩罗嗦的抹布部分摘掉,默默地冲那个瞪着我的黄毛小子肩膀砸去。
啪!
“啊——!”
我用力地挥动拖把,大概到了那个黄毛小子的骨头,他大声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我没理会他,又挥起拖把朝另外两个小子打去。俱乐部里充满了惨叫声,我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用拖把和脚对并排在地上的三个家伙大打出手。一边听着他们凄惨的叫声,一边疯狂挥舞了很长时间拖把,转眼间,鲜红的血流到了地上。三个挨了打的家伙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看怪物似的用惊颤的目光盯着我。我看了看他们,拿起拖把正要继续大,这时,一只白皙的小手拦在我面前。
“好了,采恩,别伤着你的手,我会安排人处理他们的。”
那几个家伙似乎误以为康姬前辈是为了保护他们几个才阻拦我的,顿时面露喜色,但当他们听康姬前辈把话说完时,立刻就换上了惊愕的表情。
这种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入我们八护星的?我看了看喘着粗气倒在地上的三个家伙,这时,一个紫色头发的家伙似乎还没挨够打,他瞪着我说。
“你……这种女人到底……”
看来这家伙还没清醒过来,我正要举起拖把继续打,这时,康姬前辈向前迈出一步,对他们说。
“除了我之外的八护星成员,你说出来给我听听。”
前辈冷冰冰地说,那个把头发染成白色的长发小子揉了揉流血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说。
“现在的……八护星有……贤日的韩建宇……中贤的李佑赫……庆元的金严烔……大京的徐太烔……还有……韩信的崔绪辉……还有……还有……韩信的……姜采恩……”
长发的家伙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康姬前辈弯下腰,等着他的眼睛,声音很低很沉地继续说道。
“你……这个小子……我让你们好好看那个贴有八护星成员照片的影集,你们没听见吗?入会规则读过了吗!那里面说得清清楚楚。看到八护星成员,一定要毕恭毕敬地行礼,八护星成员指定的黑名单,绝对不许招惹!你们一条也没遵守,这算怎么回事!”
康姬前辈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安静的俱乐部里,三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家伙自不必说,就连坐在椅子上的那些家伙也开始察言观色了。康姬前辈闭上嘴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这时,那个把头发染成紫色的家伙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我……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咣!
又是一记钝重的打击!那个说话的紫色头发家伙抱着肚子呻吟。康姬前辈用阴森森的目光瞪着他,然后又冷冷地说道。
“看来你们几个家伙没有好好看一看八护星No.4姜采恩的照片,我现在就跟你们介绍介绍。年龄二十岁,身高超过一米七五,长发垂到腰间,没有染色。很多人被她的脸蛋迷惑,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没有一个人打得过她。所以有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韩信阿修罗‘。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力气比我大。你们知道她是谁了吧?”
康姬前辈说话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一点一点聚集到我身上,等她说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在我身上了。那些人看着我,目光中逐渐露出惊愕的神色,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虚脱般的声音。
“八护星的女皇……姜采恩……”
直到这时,那些家伙们似乎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下子都站起来想我行礼。望着这才知道行礼的家伙们,我皱起眉头,把目光转向康姬前辈问道。
“这是第几批?怎么一个我认识的家伙也没有……”
“啊,是第四批。今天我只叫了第四批的家伙们,想让他们做点儿事情。要是别的家伙,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尤其是第二批,他们大多数都是和你在一起呆过的,很多人都很尊敬你呢。”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这样。因为从来没见过我,所以认不出我也不算什么过分。不过,这里的多有家伙没有一个认出我就是照片上那个人,这一点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我扫视了一圈仍然弯着腰的家伙们,把目光转移到趴在地上的三个小子身上。
“你们为什么要加入八护星?”
我的声音中充满我嘲笑,蹲在我面前的三个家伙抽搐着肩膀。我看了看他们三个家伙瑟瑟发抖的肩膀,又继续说道。
“在酒吧里使劲灌酒,然后几个身上带伤的高中生找茬,打不过人家,就采取卑鄙的手段把人绑走,我不想我这样的垃圾放在手底下。”
我冷冷地说完,他们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我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垃圾。我很了解那些被称为垃圾的家伙的心情。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使我很生气,也不会使用‘垃圾’这两个字。现在,我之所以把你们称为垃圾,不是因为你们惹了我黑名单中的人物,碰了我的弟弟,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可是!八护星手下的家伙!竟然用卑鄙的手段把人弄晕,然后绑架?!对你们几个家伙用‘垃圾’这个词,我都觉得可惜了这两个字眼!”
我的嗓音回荡在俱乐部里,几个家伙们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我再问一遍,你们几个家伙,为什么要加入八护星?”
三个家伙盯着我杀气腾腾的脸,其中那个留着黄色运动头的家伙瑟瑟发抖地说。
“自从我们……听说……八……八护星……打败……打败联合组……以后……我们……很……佩服。所……所以……所以就……”
八护星……打败联合组?谁?哈!八护星?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知道什么,就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别在这里说这些笑话了。八护星打败联合组?从哪里听说这些家伙毫无根据的谣言,还跑到这里来信口开河?什么?八护星值得钦佩?说谎!肯定不是这么回事,我太了解你们这样的兔崽子了。你们不是因为佩服八护星才来的,你们是打着八护星的幌子欺负比你们更弱小的人。你们只是想拥有一个后台而已,要一个打败联合组的八护星这样的后台。然后,你们在下面狐假虎威。到处招摇撞,说什么‘我是八护星手下的人’!我的话没错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们真的……真的佩服……”
“闭嘴!你们把别人弄晕之后带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吧。因为这里除了八护星之外,别人不可能进来。你们这些家伙没有资格把自己称为八护星的人!”
我瞪着他们几个家伙,眼里直冒火花。接着,我又看了看那些仍然弯着腰向我行礼的人。看到我的眼睛,就迅速转移视线,一张张卑鄙的面孔,从一到十,没有一个合我心意的。这些不可能是第四批的全部吧?不可能这么少的。
“八护星中的三名以上聚集到一起,就有召集权,这个规矩还有效吧?”
虽然这段时间我们都放松警惕了,虽然我和其他八护星成员都不怎么深入观察,但是你们竟敢打着八护星的旗号做这种肮脏的事情?我轻易不会对手下动手的,可是他们做了卑鄙下流的勾当,然后还满口谎言为自己辩解,我就据对不会坐视不管,我还没仁慈到这个程度。
为了把第四批的所有家伙都召集起来,我拿出电话正准备把里卡尔利比较近的泰炯小子叫来。这时,坐在旁边一直看着我的康姬前辈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我的时间比较充裕,后面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吧。我也没想到身边有这种家伙,所以现在也气得快要发疯了。或者今天晚上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把这些神情恍惚的家伙打清醒,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全部赶走,重新挑选一批人,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弟弟好像伤得很重,你赶快回家看看吧。”
康姬前辈的话音一落,我的脑海里这才浮现出啪嗒啪嗒流血的采河小子。和釜山那些家伙打架的时候,肯定也会受伤的,然后又遭到这伙人的挑畔,又挨了一顿毒打,还不止这些,这些家伙竟然把他弄得昏厥过去,现在他的身体一定吃不消了。我心里突然担忧起来,于是向康姬前辈说了声对不起,看拉看倒在地上的三个家伙和俱乐部里的其他小子,就走出了门外。
第四批,这些臭小子!涌上心头的愤怒尚未消解,不过,既然康姬前辈答应着手处理这件事,我就没必要担心什么了。如果康姬前辈教训过他们之后,他们仍然死性不改,那就把他们全部赶走,重新挑选一批,当然,数量要减少。
站在门口的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弯腰向我行礼,我从他们身边走过,赶紧上了停在孝成药店门前的摩托车。见他们几个小子没在孝成药店门前,看来是直接回家了。他们不可能去医院的。我的心情比刚才从容了许多,不一会儿,就骑到了家门前。我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用钥匙锁好车,然后推开玄关门走了进去。我一眼就看见那五个家伙坐在沙发上,还在包扎伤口。顿时,我感觉到自己心里仅存的一点儿紧张也一下子消失了,缓慢地脱下鞋,进到房间里面。
“哦——!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这就算挺早了,臭小子!”
如果我的愤怒在激烈一些的话,说不定已经把第四批的所有家伙都召集起来了,臭小子。如果那样的话,你觉得我今天晚上还能回来吗?我把上衣脱下扔到一边,看了看这几个往身上擦药的家伙。不过,他们几个好像躲避得很好,脸上虽然流了不少血,却没有严重的伤疤。身体上的伤疤大概要过好长时间才能痊愈,而脸上的伤很轻,过不了几天,就会彻底好起来的。我逐个看了他们五个一遍,然后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这时,湖水小子一边往破裂的嘴唇贴创可贴,一边问我。
“可是,老师,那个卡尔利是会员制酒吧,您怎么能进去呢?为什么呢?”
“……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该来的终于来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心里火辣辣的痛。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完。这时,志远小子也紧紧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似的,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然好奇了!爱打架的家伙都知道,他们很有名的,叫做八护星,不知道老师您听说过没有。啊——您既然已经进去了,应该听说了吧?被称为八护星的那八名成员,几年前几乎就是传奇人物,只有他们八个成员和他们手下的家伙出可以出入卡尔利。想进到里面去的家伙太多太多了。不,这不是我要说的问题,老师您是怎么进去的?老师您是八护星成员吗?”
什么传奇不传奇的?连八护星会员都不认识我。如果康姬前辈是传奇的话,那我应该是“喘气”还差不多?志远小子充满期待地注视着我,我看了看他,呵呵笑了笑,一边用遥控器换频道,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呢——八护星手下的很多家伙我都认识。高中的时候还经常一起打架呢。现在偶尔也会到卡尔利去喝酒。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八护星的成员和他们的初期成员。”
我胡编乱造一通,几个小子大声叫着“太好了!也带我一起去吧!”我没理会他们,电视正在播关于大蟒蛇的纪录片,我把视线固定在电视屏幕上。我看着电视画面上蠕动着的蛇,看了半天。这时,采河小子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可能是擦过药的伤口发热的缘故,他不停地用手扇着风,扑通坐到我的身边。这个臭小子,上半身贴满了创可贴,我看了看他,皱着眉头问道。
“听说你们去和釜山那帮家伙打架去了,怎么光挨打了吗?”
正在包扎伤口的利原和其他家伙听到我这么问,都惊讶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蠢货,你们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笨吗?我办起脸孔扫视了他们一眼,这时,采河小子看着我的脸色,吞吞吐吐地问道。
“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姐姐?”
“当然是班……里没人告诉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呢?现在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虽然我很想说出那句名人名言,可是总不能出卖自己的学生啊。班长小子因为说漏了嘴,现在肯定紧张得睡不着觉。采河小子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向他投去认真而严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难道……你们输了吗?”
我这么一问,果然不出我所料,单纯的采河小子猛地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怎么可能输呢——?姐姐,你把你弟弟姜采河看成什么了,现在?我们都伤成这样了,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没事呢?我们把那些家伙的小骨头都踩的碎碎的,这才回来了!刚开始,那些家伙掏出枪来威胁我们!我们以为是真的,原来是假枪。这些卑鄙的家伙!知道了那枪是假的以后,我们打得非常凶猛,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要想痊愈,大概需要住院治疗四周以上吧?”
这就对了,既然和我是一奶同胞,就不可能打败了回来。我经常教他,打架时尽量不要挨打。他们需要住院治疗四周?那种卑鄙的家伙不能让他们四周就痊愈,至少要十周,哦,不对,干脆用斧头把他们剁成碎片……哦……不是的……你等一等……
我举起胳膊,刚想摸摸采河的脑袋表示奖励,突然,章鱼头的话从我的脑海中一掠而过。
“如果他们惹了祸,你记住了——!”
“全部由你负责,你记住了——!”
“负责,你记住了——!”
他妈的……完蛋了……
“姜采恩老师!”
“哦……哦……怎么了?”
刚上班,我就被教导了校长办公室。章鱼头涨红了脸,站在我面前,他不停地吐着气。我真想找个东西把耳朵塞上,不知道他是否了解我的心情。章鱼头慢慢地张开嘴巴说道。
“你们班的五个不良少年去釜山打了人……听说要想痊愈至少需要四周的时间!!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明天上午十一点钟,釜山那些孩子的家长和作为证人的学生,还有校长,他们要集!体!到我们学校来!!现在,这已经不是你姜采恩老师一个人的问题,它关系到我们学校的威!信!总不会要我占到法!庭!上!去吧?或者我们学校明年的招生名额减!少!一!半!……姜采恩老师……你?打?算?怎?么?负?起?这?个?责?任……?”
你炒我鱿鱼算了,什么怎么负责人?你打算要我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毁灭证据?把那些家伙全部抓起来,对他们严刑拷打?还是要我亲手把我弟弟打成重伤,治疗上五周,然后把罪名扣到釜山家伙头上?哦?我该怎么做才好,混账!我也要疯了!我疯了!我疯了!!
他们那边也真是过分,孩子们已经打完架了——放他们一马,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花儿一样的学生时代,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想尝试一下,治疗上四个星期也没什么了不起嘛!那些家伙心脏爆炸了吗?还是五脏六腑被砍碎了?不过是受了几处伤而以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说实在话,不管十几岁的时候踏上多么波澜壮阔的轨道,长大以后自然都会把心收回来。即使读高中时被刻上“不良少年”的烙印,只要他是个有思想的人,步入社会之后,也还是会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的!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可是,这些家伙却因为这么一点儿事情来找校长?还动员了学生家长?这样下去,我们国家还怎么发展,还怎么强盛!
啊啊啊啊啊——!事情为什么这么不顺利——!要不我干脆到福山区,把他们校长打个半死,让他明天来不了汉城?我真的要被气疯了!我没有去上课,就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使劲抓着头发。这时,章鱼头瞪着怒气冲冲的眼睛,对我喊道。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被炒鱿鱼,你上法庭。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完了,索性抛弃算了,还能怎么办!不过,我还是觉得可惜。我为做了实习教师而欣喜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啊?早知道这么容易被炒了鱿鱼,何必去参加体能训练受那么多苦,又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还不如什么也不做,兴高采烈地在学校里胡作非为呢。
如果我被炒了鱿鱼,那家政实习教师一定很高兴吧。如果真的那样,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那我可真的要到学校来横行霸道了。对学生进行肉体和心灵的双重压迫,到那时候新生入学的人数就不只是减少一半了,而是连个蚂蚁都不敢来韩信商高,你以为我不敢吗?
“喂!姜采恩老师!这件事情关系到学校的威信,你没听说吗?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你觉得你和我还会平安无事吗?!”
我嘛,正值青春年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我被学校开除,到哪里还不能混口饭吃?问题在你,你要是被学校炒了鱿鱼,到哪里去谋生?这么大岁数了,难道去卖章鱼吗?你也知道,这所学校的理事长脾气有点儿怪。反正如果学校的名声受到损害的话,你和我都要被炒鱿鱼,还不如干脆体体面面地主动放弃算了!如果你不打算放弃,那就和我一起去釜山,帮助我毁灭证据。不过嘛,混账!我仔细想一想,还是感到很委屈。
“是啊,校长!”
“是……吗,什么?”
章鱼头还是第一次这么欣喜地听我说话。看来他害怕被炒鱿鱼!
“这不是很委屈吗?他们学校和我们学校打架的学生都是五个人,为什么我们要对他们卑躬屈膝?”
五个对五个,公平竞争之后,我们学校的家伙打了胜仗,但是我们这一方也伤得很重啊,为什么要对我们横眉冷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们这一边?要怪就怪他们那些家伙不会打架,一起惹事,一起搏斗,我们这边有什么过错?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这边不过是轻微的擦伤,可是他们学校的几个家伙都伤得惨不忍睹,需要四周才能痊愈!”
应该不是轻微……的擦伤吧。他们也受了很多伤。因为他们天生就是一副硬骨头,擅长打架,所以四肢和肋骨都没折断,不过,他们也是伤痕累累,像秋天的红叶一样。
啊,真是的,要不要我把采河他们几个打成需要五周时间进行治疗的重伤?重打两三下,把他们的肋骨打成骨折,在每人打断一条腿,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对他们说,“跟我没有关系,孩子们去了釜山一趟,回来后就变成这副德行了”,这样行吗?啊啊,我的头都要炸了,真是的!
好,让我好好想想。双方个五名学生,我们这边受到的伤害较轻,他们那边伤得比较重,需要治疗四周才能痊愈。等一等,如果我们这边的情况不比他们更恶劣的话,我就只能乖乖地等着被开除了。有什么办法,能使我们这边的情况更糟糕呢?等一等,他们需要住院治疗四周,可是我们这边的几个小家伙伤得也不轻啊。我要不要带他们去医院看看?医生会做出怎样的诊断呢?呼呼……不过,他们的伤势怎么也不至于住院治疗四周吧。他们几个要是女孩子就好了,可以想办法编个剧本,让他们进行表演就行了。如果是女孩子的话……是的,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女孩子……女……?
我看了看整齐地坐在医务室床上的五个家伙,呵呵笑着。看到我这意味深长的笑容,五个家伙吓得直达冷战。我眉开眼笑地望着他们,缓慢开口说道。
“挺好了,知道吗?你们从现在开始是女人。”
“什么?”
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似的,润书反问了一句。我冲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们是很乖巧很漂亮的女高中生,知道吗?你们去釜山办事,有五个釜山家伙被你们的美貌倾倒,先来骚扰你们,你们想要摆脱他们,可是他们不肯罢休,仍然死缠烂打,于是你们不得不使用了武力。不过,你们都是跆拳道高手,记住了吗?用语言说不通,你们只好动了手,可是那几个家伙不甘示弱,不断地冲上来打你们,于是你们几个也伤得很重。等到他们因为这件事从釜山赶来我们算帐的时候,我们也有话说!Understand?”
我笑着看了看他们,几个家伙不约而同地板起了脸,呆呆地注视着我。做出这样的表情也没有用!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把你们打到医院里去治疗上五个星期?嗯?我这个人嘛,说是要把你们打到医院里住上五个星期,但是万一失手,说不定打断你们的两条胳膊,或者让膝关节彻底解体也说不定,还可能抽掉几块骨头。你们不想发生这种不幸吧?是吧?是不是?所以呢,你们就安安静静地男扮女装最好了。你们觉得你?我绝对不是为了好玩儿才这样的。明白吗?我绝对不是因为好玩儿才喜欢这样做,嗯?明白吧?我太伤心了,所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有笑了,你们能理解吗?我相信你们会理解我的。
几个家伙做出了吃了生虫子似的表情,我真想立刻放声大笑。我拼命忍住,很不自然地微笑着看了看他们。几个家伙凝固了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刚才我还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可是现在,我竟然非常非常地……期待!
“快脱!”
“不脱是吧?要不要我给你脱?”
“姐……姐姐……”
你在撒娇吗?我十年前吃掉的豆沙面包都要吐出来了,臭小子!你已经惹了祸,现在还不赶快乖乖听话?九点钟……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我为什么还要缠着你,跟你磨嘴皮子!
“你,真的不脱吗?”
“姐姐……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啊……”
什么不行……那里不行……!采河小子死死地钉在客厅里,紧紧抓着衣服,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的愤怒终于要爆发了!现在出发也已经迟到了,连你也要气我,是不是?好,你就气我吧,气我吧!看看今天到底是你打败我,还是我打败你,哦?
“啊……啊啊啊啊……!姐姐,你干什么?”
我拼尽全力紧紧抓住采河小子的双手,抓住他的衬衫纽扣,撕扯开来,采河小子总是挣扎,所以总是摸不到,不过,纽扣还是一个个解开了,采河光滑的皮肤……不对,我在想什么呀?采河小子拼命扭动着身体反抗我,我用脚狠狠踩住他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终于吃力地解开了他的第五个口子。
“啊啊……!姐姐,姐姐?求求你了,醒醒吧……!你不能这样!姐姐,求求你清醒过来吧!嗯?就算我长得再帅,你也宾饿能近亲相好啊,何况还是强奸!”
“讨厌!你要在敢反抗,我就弄死你……你这死家伙,瞎叫唤什么!”
你穿着开裆裤,垫着尿不湿走来走去的样子还清晰浮现在我眼前!什么,近亲相奸?强奸?我恨不得拿把刀出来,把你切成片片!还有什么,你长得帅?算了吧,你什么都不是,臭小子!你是自恋狂吗?嗯?你自以为很了不起吗?你有王子病吗?你病得不轻吧?
“姐姐……!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了,嗯?姐姐,我给你五千块钱!”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说出五千块钱?这个家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绝对没有这么培养他!我没有理会他的苦苦哀求,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后,把手移到他的腰带上。
“啊啊啊啊……!姐……姐姐!不要这样!我给你五千……”
“给我五千五也不行!”
腰带都解到了一边,这回我抓住了他的腰带扣。随着“咔嚓”一声响,采河小子的反抗达到了最高峰。
“姐姐姐姐……!五千五百……!”
“五千五百五十也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把你活埋了?”
“……呜呜……”
呜什么呜,该死的家伙,连眼泪都没有,只用嘴巴呜呜两声,就能唤起我的同情吗?真好笑,臭小子!既然要扮女装,就温柔地笑一笑,难道会少块肉不成?干吗做出满脸哭相,好像谁要置你于死地似的!
“哎呀,真漂亮啊?!”
虽然满脸都是伤疤,但仍然很漂亮。本来就是很大的眼睛,经过化妆以后显得更大了;本来就很红的嘴唇,擦上昂贵的口红以后闪闪发光;一头尝尝的假发柔亮飘逸;穿上了戴棉垫的文胸以后,身材也苗条的无话可说;穿上裙子以后,线条也勾勒出来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虽然个子太高了些,但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呜呜……”
“哎呀……你可真够难缠的!怎么这么让我操心!人家利原、润书、志远和湖水都同意男扮女装,怎么就你罗哩罗嗦啊,罗哩罗嗦!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给你穿上比基尼泳装,把你放到教室里去!”
见好言相劝不奏效,我只好推着他的后背威胁他了。说实话,我虽然这样对采河小子周旋,其实利原他们几个家伙不可能全副武装,到学校以后,我还要和他们进行一场战争……我受的是哪门子苦啊,混账!化妆完成后的样子的确很漂亮,我也从中感受到了无限的满足,可是为了让他同意化这个妆,我竟然要话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我永利推着采河小子往前走,终于,韩信商高的牌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骑摩托车来的话,当然快得多。不过,我今天穿了一件很短的迷你裙,而且采河小子还不适应穿裙子,所以没办法,我们只有步行到学校了。
坦率地说,从我加到学校也并不算远,可是毕竟已经九点多了,在这个时间上学的学生一个也……不,有一个人。那熟悉的后脑勺,收得很紧的裤子,那个家伙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学校操场,像小鲫鱼一样,轻轻地吐着烟圈……
“喂……!斗志远……!”
听见我的喊声,采河小子抽搐着垂下头,我看了看他,把目光转向斗志远。那张脸就像糯米糕,到处都是绷带和创可贴。我怀着侥幸的心理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手里没有拿着女生服装。
“哦……老师!”
“你这小子,我明明让你穿裙子上学,你为什么没穿!觉得我的话可笑吗?!你死定了,臭小子!”
我亲自给你买了女生校服,你竟敢反抗?我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往他的腿上踢去,这家伙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脸上充满了调皮的微笑,他开口说道。
“哎呀……老师,难道我疯了吗?怎么可能穿裙子呢?我是大韩民国的男子汉,斗志远!而且,我们五个人中不会有一个人穿裙子来的,丢死人了,谁会这么做啊?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如果我们中间有谁装扮成女生,我就敢把他阉了。”
志远小子每说一句话,低头站在旁边的采河小子都会抽搐一下。斗志远小子,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不是?你真的敢把谁阉了吗?哦?我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呆呆地看着采河,问道。
“老师,你旁边这位是谁呀?”
采河小子终于成了靶子,他的肩膀开始慢慢地变得僵硬了。志远小子嘴里说出了什么“大韩民国的男子汉”之类的话,采河当然难为情。上次《成人仪式》时脱衣服跳舞,和现在这个样子比起来,真的什么也算不上。志远一直盯着采河看,我笑嘻嘻地回答说。
“是我的妹妹,臭小子!”
“哇——!老实您还有妹妹呀?哎呀,怎么不早点儿介绍给我呢——采河小子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是长得像您和采河的话,一定漂亮极了!”
介绍?怎么介绍?
“你叫什么名字?”
采河小子低着头,一头假发把脸蛋遮盖起来,志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问道。在志远面前,采河小子一句话不说,慢慢地变得像石头一般僵硬。如果在硬一点儿的话,恐怕就能敲碎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师,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
“他叫姜采河”
“姜采河?采河呀,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这是谁呀?”
志远小子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采河说话,突然,他的脸色僵住了,想机器似的,把头扭向一边看着我。如果仔细听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响声。一个家伙变成了机器,一个家伙变成了石头,真有意思。
“这就是姜采河!你赶快把他阉了吧,臭小子!”
听我这么说,志远小子一会儿看看采河,一会儿在看看我。最后,他张大嘴巴,开始静静地打量起采河来。头……脖子……肩膀……胸部……腰……还有腿……
你小子为什么脸红了?而且奇怪的是,你的视线在胸部和腿上停留的时候格外长?我向志远小子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他的脸上立刻就像烤红薯似的涨得通红,一边指着采河,一边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你……真的……真的是姜采河吗?”
志远问道,但是采河仍然僵着不动。现在如果碰他一下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变成灰尘飘散到空气中。
“天啊……姜采河……你太让我震惊了……”
你要是化了女妆,也同样会令人震惊的,臭小子。我呆着凝固的采河和不停地说“不可能”、“太震惊了”的志远小子,走进了中央的玄关门。然后我们去了挂有“禁止通行”牌子的医务室,另外几个家伙已经等候在哪里了。我推开禁闭的房门,走了进去。这时,一个跨坐在床上的女孩子变成了特写的镜头,充满了我的视野。白净漂亮的脸蛋给人一种胖乎乎的性感,一头棕色卷发,还有一件稍微短些的校服裙子和贴身的长袖衬衣,以及交叉着两条长腿醉在椅子上的非同寻常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似乎散发出某种熟悉的气息……哦哈哈……原来是湖水小子!
湖水用他的打扮证明,百分百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原来并不只是自己扮了女妆,这个试试似乎对采河小子形成了某种安慰,他凝固的脸慢慢放松了,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只看到采河一个人就已经震惊得变成机器的志远小子,呆呆地张开嘴巴,瞪大了眼睛盯着湖水,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采河和志远两个家伙站在门口看着湖水,我把他们两个拉进来。这时,湖水小子宠我毕恭毕敬地进行了个礼,看了看志远和采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哎呀——姜采河也扮成女装了?”
“是啊……我被迫化成女装了。”
采河小子虽然还是悄悄观察我的眼色,但他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和湖水小子狂侃。我把视线从采河身上一开,注视着志远。他仍然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采河和湖水两个人看。看来他受到的打击的确不孝。说实话,在我看来也是如此,在哪里聊天的采河和湖水两个家伙看起来俨然是一对“东家长西家短的女人”。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受到刺激也是必然的。
志远越来越像机器了,我看了看他,啧啧地砸了几下舌头,坐在床上。这时,我看到了肚子盖着棉被躺在里面的利原小子。他还没有扮成女装。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仅仅闭着眼睛,反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静静地躺在床上。我看了他一会儿,脱下高跟鞋爬上了床。我先看了看利原小子,突然掀开他盖在身上的又厚又软的棉被,然后我双手交叉再伸展开来,如此反复几次,作为热身运动。接着,我脱下了利原小子的衬衣。
这个家伙是他们五个中肩膀最宽的,虽然不是肌肉发达的类型,但也算是相当健壮的了。所以要把他打扮成女人,可能要费一番工夫。不过,化妆虽然也是问题,但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校服是否合身。虽然他是那种很英俊的长相,但毕竟只有十八岁,脸上还有很多稚嫩的痕迹,所以化起女装来,大概也不会很不自然。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男人了,该怎么遮掩起来呢……
我先慢慢地在脑海里勾勒出他扮成女装后的样子,一边不停地解他上衣纽扣。这时,我感觉到身边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我看。我轻轻转过头一看,是采河和湖水两个家伙。还有志远小子也站在哪里,往我这边看。怎么了,第一次看见有人给别人脱衣服吗?眼睛都看直了,人家多不好意思啊。当然,我不可能因为他们的这种目光而感到难为情的,哼。
“老师,您好像有点儿变态……”
湖水小子眨巴着眼睛说,我伸出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然后继续脱利原小子的衬衫,正在这时,利原突然睁开了眼睛。就像恐怖电影中的某个场面,他没有一丝迟疑地猛地睁开眼睛,我觉得很新奇,而且有些惊讶,他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他被脱掉的衬衫,皱起了眉头。怎么搞的,好像我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中途被人发现了似的。
“现在……您在做……什么呢……?”
利原小子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嗓音沙哑地问道。我冲他呵呵一笑,从提包里拿出一套女生校服。
“女人的衣服。”
听我这么一说,利原小子半睁着眼睛看了看我,最后,他把被我掀起的棉被又重新盖好,对我说道。
“我死也做不到……”
死了当然就做不到了,臭小子!难道我会让一具死尸化成女装吗?我可没有那种不伦不类的嗜好。利原小子把被子拉过头顶,盖得严严实实,他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了看他,又猛地把辈子掀起来,正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质量不错的黑色假发套的女生表情僵硬地走了进来,她穿一条校服裙子,看起来气质很好。四肢纤细修长,做模特的话,一定可以赚很多钱。一看就知道了,原来是润书小子。虽然他很柔弱,但毕竟是个爱打架的家伙,身上的肌肉也很多,而且长相稍微有些尖锐,我以为不会太自然,没想到竟然这么和谐?志远小子呆呆地嘟哝着说,“我一直相信你不可能化成女装的……”,我看了看他,又把目光转回到润书身上。
“哎呀……太漂亮了?你怎么这么乖,竟然把女妆化的这么好?”
我调皮地问,润书小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使劲摇着头说。
“我也不想这样的,校长往我家里打了电话,是我妈妈接的。哎呀,丢死人了,只有我自己……”
看了看穿着平时的正常衣服的志远,润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在医务室角落里互相对视的采河和湖水两个家伙身上。润书久久地注视着他们两个,然后默默无语地走到他们中间。他们几个人在内心深处一定会产生认同感。好,那么我知啊要好好勾引利原小子和志远小子就行了吧?其实他们这么做,得到好处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我是不是不必如此费心啊?哦?不过吗,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可以一举两得的效果,我也不必被炒鱿鱼了。
不管怎么样,为了成功达到目标,我一定要把利原小子和志远小子……这两个家伙竟然如此不听话。看来他们是网霸吃秤砣——铁了心。我先把看起来好像又睡着的利原小子弄起来,然后又向志远走去。
“喂,你真的不化女妆吗?”
“虽然我的朋友都走上了变态之路,但是我坚决保持正常状态。”
听到他的嘴巴里说出“变态”的字眼,采河小子和湖水,还有润书的表情一下子都阴沉下来,志远小子似乎意识到这点,连忙避开了我的目光,表情十分严肃。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表情僵硬地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不这样的话……就得退学……?”
我故意吓唬他们,所以才这样说的,志远顿时蔫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慢吞吞地说。
“真……真的吗……?”
“是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校长吗?还是理事?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万一我和章鱼头因为这件事同时被开除的话,你们几个家伙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真的要退学。你知道你们这个年龄退学以为着什么吗?在一生中永远地留下了一道红线,一个污点。不饿父母赶出家门,这就不用说了,然后需要自己赚钱维持生计。如果挣不到钱,就只好沿街乞讨了。当然,除了这个以外,还可以加入类似贩毒团伙或者黑社会等所谓‘阴暗组织’。当然,志远小子你长得好看,马上就可以去做男妓。不过,每天晚上都要为那些变态大妈做这个做那个,当然啦,你会拥有一份不错的收入。这样一天天过着男妓生活,总有一天,你老了,脸蛋也不好看了,那么你就会……”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哎呀,天啊!我化成女妆不就行了吗?我化妆就是了!您为什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让人心里这么不安!”
这样的人身攻击就能骗得了你,你不觉得自己太傻了吗?不过,我倒是喜欢你们这么单纯。志远小子犹豫片刻,思想斗争似乎相当激烈,他眼里含着泪珠,试图从采河身上寻找安慰。我把目光从志远身上移开,朝利原那边看去。虽然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我所说的退学问题,但还是默默地躺在床上不动,我只要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开口对他说道。
“喂,姜利……”
“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利原小子就缓缓地坐起来,他正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退学也无所谓。”
……这么说,你要去做男妓吗?每天晚上都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还有鞭子和长筒袜,绳子和蜡烛等等……哎呀,哎呀,越想越严重了。我不能胡思乱想。他刚才那句话表面听来似乎是一句很精彩的台词,但在我听来,不过是小孩子在耍赖而已,臭小子。
“我退学也无所谓”?……看来你还太年轻了。如果只是自己退学的话,我也觉得无所谓。如果一切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承担的话,我也什么都不怕。可是,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个。我严肃地迎视利原的目光,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退学吗?因为你一个人,那么五个家伙全部都要被勒令退学。事情明明是五个人一起惹出来的,人家四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你一个人打算卑鄙地逃跑吗?他们为了承担责任,甚至还化了女妆,你忍心因为你一个人而让他们都惨遭退学之苦吗?”
听了我这一番话,利原小子的脸色变了。我也并不喜欢以这种方式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然后把他逼到死胡同里。不过,还是请你们理解我吧。虽然我是开玩笑说的,不过你们真的被勒令退学也说不定。当然,这是最坏的结局。还有一个更惨的结局,那就是把你们送到警察署,不过,应该不会搞得那么严重吧?我认真地说完以后,利原小子用尖锐的目光望着我,最后叹了口长气。
“真……该死……”
什么真该死,我们的年纪还多么年轻啊?这是玩笑。不过,你不要太担心了。这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怎么会真的让你们退学呢。最多就是把你们打成重伤,让你们住院治疗上五个星期。如果这么点儿小时就勒令退学的话,我读高中那一年时间里早就被勒令退学几十次了。我比你们过分多了。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章鱼头不知道的。
这样一来,登场人物已经确定,故事情节也编好了,在章鱼头的帮助下,舞台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等待从釜山赶来的校长和前辈家长就行了。那些作证的学生来的话,就按照剧本的安排进行表演,把责任推到他们那边的家伙身上,让他们再也无话可说。
现在就要到关键时刻了,这出话剧中最重要的任务就要出场了,我也该悄悄做好准备,拉开舞台的序幕了……
“别在抽烟了,臭小子!”
反正就这一天而已。扮成女装就这么难受吗?一个个气呼呼地坐在医务室里不停地吸烟?
“老师您是不了解我们的心情,所以才说种话。如果现在没有烟的话,我恐怕会把玻璃窗砸碎的。”
你们总得做出个模范生的样子,人家才能上你们的当啊。可是你们别提什么模范生了,明明身上穿着裙子,却叉开两条腿坐在哪里,嘴里还叼着烟,为了把腿掩饰起来,我甚至给他们穿了宽松的长筒袜子。可是,他们就钉在这里,一步也不出去——而且我怎么会不了解你们的心情呢?臭小子。
“喂,表演节目的时候我不是也扮成男装了吗?”
“老师您和我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志远小子眯起眼睛瞪着我,他说道。
“您觉得女人穿裤子和男人穿裙子是一样的感觉吗?”
女人穿裤子,和男人穿裙子,这有什么关系吗?最重要的是适合自己,臭小子。反正都是用布做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吹毛求疵呢?
“反正不要抽烟了!”
“不行!”
天啊……难道他真的长大了?反抗心理一天比一天见长了?我要不要在他嘴巴上贴上一块绷带,让他不能抽烟?或者借点儿针线,把他的嘴巴缝上?或者安上一条拉链,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这样似乎也不错。不,这种时候,与武力相比……我慢慢地抚摩着下颌,微笑着看了看他们几个家伙,然后开口说道。
“喂,你们现在抽烟的话,以后生的孩子会变成傻瓜的。”
我认真地说,志远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他看了看我,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老师,我明明是男人,您觉得这种威胁对男人来说管用吗?”
我不知道对一般的男人是否管用,但是我敢百分之百地保证,对你这样的男人一定管用,臭小子。
“你这个家伙与世隔绝了吗?前不久的一条新闻你没看到吗?在某一个地区,雄青蛙竟然产了卵。而且还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舆论界认为,这是由环境污染引起的现象——如果说这是环境污染引起的话,那么人类出现这种现象也不是不可能的。早晚有一天,不,就是等你长成大人的时候,男人说不定也会像那只雄青蛙一样繁殖后代呢?等你结婚以后,万一你老婆死也不肯生孩子,那就得你小子生了。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因为你抽烟抽得太凶,结果孩子出现畸形,或者出现遗传变异,那可怎么办啊?”
“……”
他们看着我严肃的面孔,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志远小子“啊!”一声把烟扔掉了。天啊,真是的,这小子实在太单纯了。他用脚把扔在地上的烟头碾灭,我心满意足地看了看他,然后正准备打开后门去教务室。这时,志远小子神情悲壮地下了床,走到窗前,采河和湖水、润书几个人正亲亲热热地聚在哪里说话。他用双手“啪”地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喂!等我结婚以后,我要自己生孩子,我不能让我老婆痛苦!”
……太奇怪了,你这家伙也真是了不起,我承认了,臭小子!听了志远小子的话以后,采河和湖水、润书三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里面潜伏的台词却如出一辙。
“你这个疯子……”
润书和采河同时说了出来,湖水好像自己真的见到了不伦不类之人似的,他盯着志远小子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
“变态家伙!”
志远小子听到朋友们对自己说出这么令人震惊的字眼,顿时红了脸,激动地喊道。
“喂!老师说青蛙也能产卵的——!”
望着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大声喊叫的志远小子,润书寒心地说道。
“青蛙……本来不就产卵吗?蠢货!”
臭小子……是啊,青蛙当然是产卵,难道它还能生小青蛙吗?我什么时候说青蛙产卵了?我是说雄青蛙产卵。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脑袋来到走廊,这时,志远小子的喊声又传入我的耳朵。
“妈的——!不是这样的!是男人产卵了——!”
不是男人……是雄青蛙……你这么说的话,根本无法传递出真正的意思。男人产卵,谁能理解这句话啊?不知道志远小子在兴奋之余有没有发现自己说的话太奇怪,反正他不停地重复着“是男人产卵了——!”这时,他的声音停了下来……我走在走廊里,耳边响起采河小子的声音。
“净说些鬼话,你找死吧……”
……从这之后,一直到釜山学校的校长和证人学生,以及学生家长们找到学校之前,志远小子走进打扫卫生用的工具间,再也没有出来。
闷热的盛夏时节,炎炎烈日之下……章鱼头光华铮亮的脑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釜山学校的校长盛气凌人地站在前面,他的脑袋和章鱼头相比算得上是升级版本了,他可以用脑袋反射阳光,把别人的眼睛弄得什么也看不见。有好几名妇女虽然拼命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在釜山校长反射的光线照射下眼角发生了轻微的痉挛。用手提包挡一挡会好得多,人应该善于利用工具才行。
章鱼头看到釜山学校校长的脑袋比自己更严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采河他们几个小子站在我旁边,热烈地讨论着釜山校长和章鱼头的脑袋。这时,章鱼头打破了环绕在办公室里的长久沉默,脸上蠕动着笑容,开口说道。
“哈哈哈,大热天跑到这里来,各位辛苦了。来,我们到里面去吧。”
刚才他把自己编好的话剧对老师和参加演出的学生说出来时,大家笑得肚脐眼都要掉出来了,我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就连从来不理会我说话的家政实习教师也笑了出来,该死的家伙。章鱼头大概又一次想起了自己要说的台词,他嘿嘿笑着,带着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还有六名学生走了进来。里面的这些人很快就自然地分成两组,中间开始迸发出火花。釜山校长似乎想先发制人,他脸上浮现出从容的微笑,开口说道。
“我听说你们学校的五个男生跑到我们学校,把五个老实听话的学生暴打一顿,住进了医院,竟然需要治疗四个星期!虽然说是孩子们之间打架,但这几位学生家长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们几个,所以我们就来到这里。首先,这件事情的过错在于你们学校……”
“你在说什么?”
章鱼头打断了釜山校长的话,愤怒地反问了一句,釜山校长大惑不解地望着章鱼头。
我并没有对章鱼头怀有太高的期待,但没想到他的演技如此高超!到底是做了校长的人,什么事情都会做!我的嘴角露出来淡淡的笑容。这时候,章鱼头正式开始说话了。
“生气的应该是我们学校才对……我们学校聪明乖巧的五名女?学?生去釜山玩儿,结果有五名釜山男生死死纠缠住她们不放,他们也是没办法才动用武力的。因为这场争斗,我们学校的几名女生也伤得很重。我正想着要不要先去找你们学校说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们先来了,还说这些让人不可思议的话……”
噢呼……章鱼头,你的嘴巴也神了!虽然我早就知道,校长这个职业必须能说会道才可以胜任,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口才这种程度。听到身后的学生和老师小声为自己助威,章鱼头的脸上渐渐露出得意洋洋地微笑。与之相反,釜山校长却绷紧了脸,他和一起来的几个男生嘀咕了几句,最后大声喊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听我们学校的学生说,打架的明明是男生!难道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说谎了吗?!”
面对釜山校长的反驳,章鱼头脸上仍然不失微笑。在首先进行的心理战中,章鱼头激活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章鱼头轻轻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同采河他们几个家伙做了收拾。他们几个现在似乎已经适应了女妆打扮,也不再在乎周围人们的视线,大步往前面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们几个,釜山那些家伙顿时眨巴着眼睛,脸上掠过慌张的神色。
“他们就是当时去釜山的那几名学生。他们说明明是你们的学生纠缠他们的。你看看这几个学生的脸,还有胳膊、腿,乖巧听话,而且学习成绩也很好的女生,身上竟然出现了这么多伤疤,这算什么!”
釜山校长轮流打量着五个戴着假发套,穿着裙子愣愣地站在面前的家伙,呆呆地看了半天,又和釜山那边的学生嘀咕了一阵子。又过了好久……釜山的一名学生伸出手往我们这边指了指,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当时到釜山去的家伙明明是男生嘛?!”
哼,你们就打算撑到底了,是不是?那个学生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叫起来,这时,章鱼头看着我,似乎在问我“该怎么办呢?”应该随机应变才是啊,啧啧……他们那边的几个学生仍然盯着采河他们几个看,我看了看那边的几个家伙,开口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不相信他们是女生,对吧?那么,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我在这里把他们的衣服脱掉?”
我皱着眉头说,几个小子本来就涨红的脸现在更红了,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采河小子用充满抱怨的目光看着我,我没理会他,把视线转移到不知所措的釜山校长身上。釜山校长面红耳赤地和学生家长低头商量着什么,最后又开口说话了。
“我们不是不相信,不过似乎还是有必要问清楚。我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还有,对了,这几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看来你们是不相信,对吧?你到学校里转去吧,怎么转也没有用,章鱼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全校师生的口径都已经统一了。釜山校长想知道他们的名字,章鱼头转身看了看采河他们几个家伙。采河硬装出纤细的声音,小声说道。
“我叫……姜采河。”
采河小子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刚说完,湖水小子接着说道。
“我叫银湖水,他叫姜利妍,他叫河恩书,他叫斗智燕。”
利原、润书、志远三个嗓音太低,所以尽量不让他们说话。而是有声音虽然不高,却听起来像沙哑女生的湖水亲切地代替他们几个。自己的名字经过变形,从湖水小子嘴里一说出来,三个家伙顿时板起了脸,但是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们似乎没有在意。
说实话,从湖水小子口中说出来的名字的确比利原、润书和志远更有女人味。采河和湖水听起来还不会有什么问题。听完采河他们几个的名字以后。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分散开来,缠着来回经过的学生,一个个追问起来。
学生们都已经接受过了章鱼头和各班班主任的特别训练,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几个家伙是女生,我的嘴角泛起更明显的笑容。我静静地翘着嘴角笑,这时,章鱼头低声对我说。
“现在还不开始吗?再拖延下去的话,他们说不定回去校外打听的……”
章鱼头满怀担忧地说,我悄悄点了点头,把采河他们几个小子叫了过来。
“大事现在终于要开始了!”
我的话音一落,采河他们五个家伙的脸上露出了隐隐的笑容。是的,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你们可以把积压的愤懑全部发泄出来了!再稍微等一会儿,我就会让你们感觉到化成女装的重要意义!
“把那些家伙都带到咨询室来,安静点儿!”
我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采河他们几个小子也用意味深长的微笑回答我,然后就跑了出去。就连表现得出奇平静的利原小子,似乎也这身女性打扮耿耿于怀,把骨头弄的嘎嘣嘎嘣直响,气氛达到了高潮,好像要杀人似的。
“现在马上把到处转来转去的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找到这里来,让他们亲眼看一看,看他们还怎么开脱。”
章鱼头点了点头,和其他老师一起出去了。我把视线从他们身上一开,然后冲友真做了个手势,把她叫了过来。
“你和他们一起藏在咨询室附近,我大声一叫,你们就赶紧推门进来。还有,对了,章鱼头要是带着釜山校长和那些学生家长往这边走的话,你就咚咚敲门,作为信号。知道了吗?”
我认真说完,友真呵呵笑着,点了点头。我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回来,缓慢地向咨询室走去。话剧的最精彩部分现在开始了……我走进连窗户都没有的狭窄的咨询室,双腿交叉着坐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咨询室门外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赶快进去!”
是采河小子的声音。
“什……什么啊?你到底要给我们看什么!还有,你们是男生,对吧?!”
是釜山学生中的一个。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停了下来,咨询室的门开了,采河他们几个人推着釜山那六个家伙走进了咨询室。六个釜山家伙走进来,一看见我,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刚……刚才……”
采河小子把那几个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话的家伙往前推了一下,笑嘻嘻地对我说。
“姐姐,辛苦你了——!适可而止!是据对不行的!!”
采河小子像傻子似的嘿嘿笑着,其他几个家伙也在门外呵呵傻笑,釜山那些家伙看了看他们几个,顿时目瞪口呆了。采河马上就出去了,咨询室的们紧紧关上。在狭窄的咨询室里,六个家伙瞪圆了眼睛,注视着我。看见他们如此惊慌的样子,我慢慢地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得往你们身上栽赃!”
我笑眯眯地说完,那几个家伙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正想跟他们说几句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混账……这么就过来了?看来得赶快开始了。我有看了看那六个傻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家伙,冲他们笑了笑,把今天特意穿来的带口子的衬衫解开了三个口子。然后,我半躺在咨询室的桌子上。没想到我姜采恩一生中还要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学校,在学校的咨询室里做这种事情,看来足以记载在史册上了。几个家伙看见我的举动,使劲瞪大眼睛,眼珠子恨不得都要掉出来了。我抓过其中的揣个,帮他摆好了像要压住我的姿势。这个家伙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望着我,我冲他笑了笑,慢慢地开口道。
“你们都能用假枪冒充真枪威胁别人,我这点儿小把戏也算不上什么卑鄙行为了吧?”
我用力抓住这个慌忙想摆脱我的家伙的胳膊,让他离我更近一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眼药,迅速滴在眼睛里。眼药没有进到眼睛里,而是像眼泪一样滑落下来,我呵呵笑了笑,又把眼药放回到口袋里,然后……
“啊啊啊啊啊……!”
我像事先排练好似的,发出悲剧女主角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时,等在外面的友真和从我们班所有学生中特别挑选出来的几个人一齐冲进了咨询室。
“怎么了……哎呀哎呀呀呀……!啊啊啊!老师!”
友真表现出了令电影演员都不得不服气的演技,接着,其余五个人也开始自然地表演起来,了解事情经过的人看了,肯定会张大嘴巴连连称赞。
“天啊,天啊,天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釜山来的学生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喂,快拨112,112!”
“112?!不是应该拨119吗?”
“你以为这是失火吗,蠢货?!”
这六个丫头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不一会儿,章鱼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跟在章鱼头身后的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看了看我的衣服,又看了看那个釜山家伙的姿势,都惊愕的瞪大眼睛,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出来。釜山那个家伙用惊恐的目光望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使劲把他推开,抓着衣服,向校长跑了过去。
“校长——呜呜!”
我一跑到章鱼头身边,章鱼头立刻按照下面的剧情安排,自然而然地表演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姜采恩老师!”
“校长!呜呜呜……”
用眼药冒充的泪痕,还有大声哭泣的声音,我尽情地演戏。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拼命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他们的表情奇妙极了。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仍然做出惊愕而且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那几个僵着脸孔的釜山家伙。接着,章鱼头冲着釜山校长大声吼道。
“这个问题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们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老师也敢碰!这不是性!暴!力!还能是什么?”
这句话……给在场的所有的人一记致命的打击……
还不到十二点,章鱼头说,他们小小年纪,范点儿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把这件事情彻底忘掉的。釜山校长和学生家长连声道谢,别躬屈膝地回到了釜山。那几个沦落为牺牲羊的釜山家伙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家长拎着耳朵带回去了。当然,即使他们道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坐在教务室里,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一边嘿嘿笑不止,这时,章鱼头悄悄走到我身边说。
“你的演技真是神了!”
“哼,校长您看起来也是老油子了!”
听我这么说,章鱼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我这一生之中再也不会发生比这更痛快的事情了。”
我失望地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合的章鱼头,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对他说。
“校长,这次都是我的功劳吧?您是因为我而受益了吧?”
我意味深长地说完,章鱼头收起了笑容,板起脸说道。
“是……是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说出我的一个心愿?”
突然听我说这么句意料之外的话,章鱼头惊讶地注视着我。我两眼泛着光芒,继续注视着章鱼头,他仔细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
“好吧,什么……心愿……?”
章鱼头做出大发慈悲的申请,我看了看他,缓缓开口说道。
“以后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来不了学校,请您不要炒我鱿鱼。”
我笑着说道。章鱼头的脸色稍微阴沉下来。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总不会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吧?那我岂不是太委屈了——我满怀期待地望着章鱼头,他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这个程度嘛……”
我冲章鱼头颔首道谢,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教务室。如果和联合组纠缠起来……我可不能悠然自得地坐在学校里。如果联合组的根基全部暴露。我就要重新回到从前那段时光。
从和联合组正式交锋那一刻起……我就在也不是作为教师的姜采恩,在一切事情出来完毕之前,我只是……只是八护星的No.4姜采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