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以退为进
“公主?你真的要去?”平阳府门口,窦茵茵看着义无反顾转身的平阳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心中是不舍和不甘。
“回去吧,如果不是有两个小家伙要照看,本宫真想你陪着去,无聊的时候还可以下下棋。好了,好好照看云儿和襄儿,别让他们俩太贪玩。”平阳微微侧了脸,却没有回身,身后的马车拉了半车的行李,不多却都是必备的。
窦茵茵看着平阳的马车走了几步却又紧紧地停下,她脚下也不由自主地迈了上前,扒住平阳马车的窗口,与平阳探出的小脸对上了,眼眸里的悲哀和不舍那么地浓重,让平阳忍不住地红了眼睛。
“忘了一件事,你替我打探好太史令司马大人的公子可否游历有归,如果有,就进宫去见太后,让她宣召太史令,你则带着司马公子来普法寺寻本宫,记得了吗?”平阳微微拭了一下眼角,恳切地看着窦茵茵。
“记得了,我都记得的。”窦茵茵嘤嘤哭出了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别人?她何时能想到自己?
“公主……你不留话给卫青吗?”窦茵茵擦了擦脸颊,看着眼眸同样通红的平阳,忍不住问道。
“不了……没有必要了。”平阳叹息了一声,放下了车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一辈子的失之交臂,让他们再也没有拥抱的可能了,该放手的,就要放手了,幸好佘妙儿也是爱着青儿的,她多少也可以安心了。
马车骨碌碌单调的声音在空荡荡街道内响了起来,平阳紧紧地闭着眼睛,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忍不住地会响起他的温柔和狂肆……他,也会那样对她吗?心口被扯得有些疼,平阳将呜咽死死地压在喉头里,淹没在了平板的马车行进的声音中。
第二日,当卫青幽幽醒转的时候头是无比的疼痛的,昨夜的情景几乎在瞬间回笼,卫青惊恐地坐起身,慌乱地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房间还是昨日的喜房,大红色的喜字贴了满屋子,只是,除了他自己褪下的衣衫,再也寻不到一丝别人的气息,卫青不觉皱眉,分不清楚昨夜的记忆到底是梦境还是事实。
“将军醒了?”门外,佘妙儿的身影蓦地传来,卫青一惊,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衫慌乱地披在身上,却不言语。
佘妙儿也不着急,只是稳稳地立在门外,等着屋内的人给她开门。
许久,直到佘妙儿怀疑卫青是否真的醒了的时候,屋门一声吱呀之后,打开了,卫青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自己新婚的妻子,冷道:“何事?”
佘妙儿淡淡一笑,捧了崭新的衣衫挤入门扉:“将军快换上吧,一会还要进宫给卫夫人请安呢。”
卫青拧紧的眉头没有一刻松开,想要问问她昨夜的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抬眸对上佘妙儿弯弯的眉眼,笑的那么的明媚和诚意,卫青只得点了点头,一腔火气全都喷在了水里,烧不起来,却郁闷的可以。
“那妙儿就先出去了。”看着卫青伸手去拿衣衫,佘妙儿微微行了一礼,迈步就要出门,丝毫不以为自己是卫青的妻子,反而像个丫鬟一般,让卫青自己都有些别扭,只是,当佘妙儿路过他身侧时,那被衣襟遮掩的白皙皮肤上一枚暗红的印记让卫青陡地一震,衣衫也是失控的落在了地上,佘妙儿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们……真的已经……卫青僵直了身子捡起地上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心头巨大的恐惧感萦绕着他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一巴掌。
再见面时,卫青脸上的尴尬少了许多,多了几分阴沉,不去看佘妙儿,也不去想她,哪怕此刻她就坐在他的眼前。
卫子夫得到消息迎出来的时候,卫青和佘妙儿正迎面走过来,看着行动不便的卫子夫亲自出门相迎,卫青皱了下眉,还没上前去扶,已被佘妙儿抢了个先。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别动了胎气。”佘妙儿看起来真的很紧张,上前扶住卫子夫空出来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卫子夫有些不自在。
说实话,卫子夫并不喜欢佘妙儿,相比于对平阳近乎崇拜的心情,眼前的佘妙儿让她入不得眼也是正常的,但卫子夫却没有表现出来,再怎么说,眼前的女子已经是她弟弟的妻子了,是他们卫家的人,她的任何不好都代表着卫家的不足。
“进来坐吧。”卫子夫没有挥开佘妙儿,任她扶着朝内殿而去,三人分坐,卫子夫跟前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抹明黄,让卫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青儿,什么时候去边关?”卫子夫轻轻推开宫女递上来的清茶,担忧的看着右手边的弟弟,双眼留恋地锁着他黝黑俊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再过五日。”卫青的声音低沉,又带了一丝消沉,让卫子夫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小宫女上前,讲明黄色的圣旨拿到卫青跟前。
卫青有些不解,接过圣旨展开,轻轻地瞄了一眼,却蓦地瞪大了眼睛,复又抬头看向卫子夫:“这……”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卫子夫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高兴来,却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对陈妃念念不忘吗?怎么能转眼又将后位给了姐姐呢?”卫青从鼻孔里轻哼出一声不屑,怒火烧了胸腔,拆散了他跟平阳,却又给了姐姐后位?
“将军,隔墙有耳。”佘妙儿蓦地一惊,这才明白了明黄圣旨的内容,忍不住地皱眉提醒。
卫子夫心里也是为卫青的话惊了一下,再听到佘妙儿的阻止,心中对佘妙儿多了一丝关注。
“哼!”卫青冷哼,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
“将军可以戍边,从高祖皇帝以来,大汉与匈奴相峙,胜少败多,将军是大将之才,皇上也有与匈奴一战的打算,皇上是惜才之人,知道……知道将军与妾身成亲的事是委屈了将军,才会提拔卫夫人的。”佘妙儿苦涩一笑,抿了口清茶。
“我姐姐不用提拔!”卫青依旧恼火。
“傻青儿,姐姐肚子里怀的是龙嗣,庶出长子怎么都比不上嫡出的孩子,姐姐这是为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找到了依靠,他日你若功成名就,不会再有人瞧不起你。”卫子夫与佘妙儿对视了一眼,安心地抚了抚八九个月大的肚子,一脸的慈目。
“也是,公主的意思。”卫子夫顿了一下,才又开口,“青儿,公主这一辈子,最在意的,是这大汉的江山,公主力荐你于帝王,你,不要辜负她才对。”
提到平阳,卫青蓦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咬着腮帮子喘着粗气:“她谁都不在意的,只在意她的弟弟!”
说者有些负气,听者却多了几分感慨,卫子夫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佘妙儿的咬了下唇有些伤心。
“青儿,别的,姐姐就不多说了,你好生照顾自己,知道吗?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小心。”卫子夫忍不住地叮嘱,卫青点了点头。
看着卫青暗沉颓废的模样,卫子夫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看了一眼一侧沉默不语的佘妙儿,终是将话咽进了喉中,她的弟弟成亲了,就不要招惹公主了,王娡的话依旧响在她的耳畔,让她紧紧地抿了唇。
“娘娘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妾身……回避一下吧。”佘妙儿余光正好瞄见了卫子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心地建议。
卫子夫脸色一僵,回头看向佘妙儿:“无碍,你听着也不是多大的事。”
佘妙儿因为这句话显得有些尴尬,敛下了眼眸,放下了杯子。卫青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悦,扭头看向卫子夫,询问地眨了眼睛。
“公主昨夜去了普法寺,没有皇上传召,不得下山。青儿,为了公主的一番心意,你……”
“是皇上将她赶出去的?!”没等卫子夫说完,卫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他都已经妥协了,为何皇上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青儿!”卫子夫大喝,狠狠地瞪了卫青一眼,才慢慢地道,“是公主自请去普法寺的。”
卫青一脸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徒有悲凉弥漫,跌坐在座位上:“是她自己选的,为何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将军……”佘妙儿也没想到平阳会去普法寺,愣怔的瞬间却看到卫青滑落的身子,惊得赶忙扶住。
卫子夫也难过地闭了眼,低头看着自己搞搞突起的肚子,第一次为他的到来难过:“青儿,都是姐姐的错……”
卫青不记的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当他回到府内,无意识地晃到了马厩旁的时候,看到了那匹跟随着他奔赴沙场的黝黑骏马时,卫青有了一股冲动,翻身跃上马背,在佘妙儿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策马奔出了大门。
普法寺在长安郊外一处高高的山脉上,周围的环境幽深而宁静,平阳睡了一夜,在清晨很早的时候便醒了,看着屋外飘荡的淡淡薄雾,偶尔几声鸟鸣,快要深秋了,枯黄了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有些深,有些浅,竟是别样的好看。
“平阳公主,门外又为男施主要见您。”就在平阳裹进了身上的裘袍手握一捧清茶观赏着这一派幽林风光的时候,身后的小沙尼匆匆地赶了过来。
平阳宁静的心顿时一顿,敛下了眼,叹了口气:“回了吧,本宫谁都不想见。”
小沙尼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点了点头后又急急地转身出了门。
卫青没有想到平阳不肯见他,难道昨夜的事,平阳已经知道了?有可能,这皇室的人哪个不是神通广大满布眼线的?当下卫青急了起来,他要解释,他必须解释,尽管他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他已有妻,又是皇上赐婚的妻子,休妻都不可能的情况下,他要怎么跟平阳解释,解释了又有何用?
“不,她一定会见我的,你告诉她,就说卫青要见她,说卫青有急事要见她……”卫青急忙拉住想要转身回寺的小沙尼,却把小沙尼吓得白了脸,连连拍打着他的大手。
“施主!请自重!”
“对不起,但请务必转告,如果她不肯见我,那我就一直待在这,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卫青的话被小沙尼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平阳听,平阳别开脸,见她,见她做什么呢?可她又深切地了解卫青的性子,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于是叹了口气,让小沙尼前边领路,带她出了寺门。
门外的卫青看到平阳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时,是兴奋的,可对上她平淡无波的眼眸时,又沉了心,两人隔了数级台阶相仿,依旧是他,仰望着她的距离和角度。
“娉儿……你听我解释。”卫青喉头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
“解释什么?”平阳半敛了眼眸。
“昨晚,昨晚是她对我下了药……我,我一直以为是你,所以才……”卫青有些语无伦次,却让平阳狠狠地揪了心口,身子晃了晃。
“娉儿!”卫青大惊,迈了几步想要靠近,却发现平阳蓦地退后了一大步,与他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娉儿……”
卫青不敢置信地呢喃,平阳眼角,一行清泪滑下,她本来以为不去想就不会知道,为何他还要跑来她跟前告诉她?亲口告诉她?!!
“我,我累了……你回去吧。”平阳说话间就要转身,卫青一急大步上前,却还是没来得及赶上那关阖的大门,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衣角消失在朱红的大门后,卫青整个心都凉了……
“开,开门!娉儿,你听我说!”卫青狠狠地捶打着门扉,急红了双眼。
“青儿,回去吧。”蓦地,平阳的声音隔着门板轻轻的响起,离他那么近,让卫青忍不住地住了手,额头抵上冰冷的门板,双手抚摸着平阳的声音传出的位置,呢喃:“你恨我了吗?”
“没有……”平阳背靠着木门,仰望着幽幽的山林,蔚蓝的天空上飘荡着薄雾,似乎整个世界都潮湿得厉害。
“我们……该怎么办?”
“青儿,好好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再想我了。”平阳淡淡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出来,带了绝望和沙哑,让卫青忍不住红了眼,滴落了一颗泪珠,狠狠地砸碎在普法寺的石阶上。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他们上辈子必是彼此纠缠着,却少了那份纠缠到底的耐心,才落得今生相望不得相守的结局的。
山里的秋风更加凛冽,卫青停顿着久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快要僵掉的时候才默默地抬起了头,忘掉她吗?怎么忘啊……她刻在了他的心里,血淋淋的,要他怎么忘?
“啊!!”怒吼冲上云霄i,惊散了一林的飞鸟,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颓丧的卫青终是一步步挪下了山峰,牵着那与他出生入死的战马,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世界里去了。
卫青大军开拔的那日,刘彻前来送行,只是两个男人对望的那一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伤痛。
“其实,不用封我姐姐为后,卫青依旧会为大汉守死边关的,那是她的愿望。”接过温好的御酒,卫青还是忍不住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朕,知道。”刘彻吐了三个字,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两眸再次相对凝视,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一丝妥协,酒碗相撞,定下了的不只是一方誓言,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谊。他们曾在梁王的追杀下扶持逃脱,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已将对方当做了自己心中的兄弟,只是,太多的事情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走到了今天的结局。
“活着大胜回来,朕就应你一个条件。”刘彻一饮而尽。
卫青眼眸悠地一亮,可,看着那在卫子夫身后站立一脸不舍的佘妙儿,又想起了普法寺上伤心欲绝的平阳,卫青突然就那么动摇了,他伤了一个了……还要再伤一个吗?一个条件,什么样的条件?如果佘妙儿没有失身于他,他可以提的义无反顾……可现在……
“不用了,皇上,卫青,没有那么大的福气,但卫青,一定凯旋归来。”
刘彻没有想过他会拒绝,原本弥补的心思已经定下了却又遭到了反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呆了一下。
只此刻,卫青已经翻身上了马,黑色的骏马仰头嘶鸣,大军开拔,大汉与匈奴,决死一战。
窦茵茵上山来看平阳的时候,不仅带了她爱吃的糕点,还带来了四件消息,让她应接不暇。
为皇后产子,诞下一名皇子。
太皇太后病危,已经不醒人事了。
太史令司马谈的公子前日回了长安,太后已经行动了。
佘妙儿……怀孕了……
“是吗?”平阳淡淡地喝了茶水,面色比之在平阳府的时候更加的平静了,不知道是看得开了,还是受香火熏陶了。
“公主,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窦茵茵皱眉,不是很适应现在的平阳,之前的平阳虽然面色沉静,但那眼眸暗藏着一种气势,让人知道,她只是蛰伏,并非放弃,而如今,那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是真正的淡然,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按照计划走,太后召见了司马谈之后,你就将司马公子带来见本宫。子夫生了个男孩,本宫也算安心了,皇祖母的病也不是一两日了,本宫怕是不能在在她老人家床前尽孝了,茵茵,你就代替本宫,给她老人家进份孝心吧,她爱吃豌豆饼,甜甜的,但是别放太多糖,人老了,吃不得那些调料。”平阳端起跟前的茶碗,屡屡热气熏染着她的眼眸看不清她的神色,窦茵茵无奈地闭了眼。
当司马迁被带上普法寺的时候,他已然知道面临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任务,他心中有些打鼓,毕竟对手可是当今掌控整个大汉的帝王……
耳畔还回响着昨日父亲与他的谈话,他看得出父亲的担忧和无奈,可,他也知道,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迁儿,是父亲害了你,本以为让你外出游历是让你长了见识,却没料到此刻却是害了你啊……”
“父亲,出什么事了?听说太后今日召见了你,所为何事?”
“你,你真不该回来!唉……”
“到底怎么了?”
“陈皇后被废,疯癫于长门宫。太后娘娘感念她当年帮助皇上登基的功劳,不忍她继续在冷宫受苦,想要偷梁换柱……接她出宫,而你……被选上,带陈皇后出长安安置,太后给了大笔的银子,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们全家都完了!”
“什么?”
司马迁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在窦茵茵身后,今日当他听说平阳公主要见他的时候,司马迁恨不得躲起来,可他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从没有见过平阳,当面对面前不染纤尘,素衣盘发的女子时,司马迁明显地呆住了,眼前的女子身上除了那股傲然的威气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丝皇家人该有的气息,这让他惊讶。
“司马公子请坐。”平阳伸出纤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嘴角染上笑意,看得司马迁一阵恍惚,安静地坐在了石凳上。
“草民知道公主的意思,只是,事关草民一家性命,恕草民不能……”
“司马公子先别急着推脱。”平阳抬眼,看着对面的司马迁,“请先听听本宫的理由如何?”
“诺,公主请讲。”
“陈妃被废,是本宫造成的,虽然无心,但终究酿就了这样的悲剧,本宫,心中不安。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陈妃已经发了疯,若放任她如此下去,本宫怕她会死在宫里,本宫知道司马公子喜好游历,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公子带走陈妃安置,皇上绝不会追究。”
“公主何以如此肯定?”司马迁皱眉看了平阳,不算信任。
平阳淡淡地笑了一下:“公子看本宫现在很落魄?身居普法寺,没有帝王传召不得下山。可本宫却依然可以遥控千里,母后召见令尊,司马公子上山拜会本宫,都被本宫拿捏在手心,皇上是本宫的弟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知道他的心,他爱陈妃,比起让陈妃死在皇宫,他会选择让她自由地活下去的。他只是下不了决心,需要我们帮他一把,帮他……狠心一把。”
“公主的事迹,草民多少有所耳闻,既然如此,草民自知被公主挑中,便难逃命运,也,就不在反抗了,希望公主说到做到,保护草民的家人。”司马迁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平阳心中也微微吐了口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不如威逼利诱来的利索,这让她忍不住哭笑,在阴谋诡计下活的时间长了,连威胁人都是习惯了……
“本宫会安排陈妃出宫,司马公子接应就好。”
“草民,遵命……”
送走了司马迁,平阳才无力地跌在石凳上,阿娇,姐姐欠你的,会弥补的,你的诅咒果然应验了……姐姐现在好心痛,也,终于知道看着别的女人怀上了自己所爱男人的孩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你所承受的,姐姐都受到了……这就是报应吧……
阿娇,姐姐会帮你慢慢好起来的,相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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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忍住啊……虐章就快过去了……话说,顶一个吧……苍咧个天咧……
推荐伊丫新文《恶后》:十五年前,都说风云王朝左丞相的女儿是个怪胎,一出生便有六根手指,众人哀叹,这左丞相一家忠心耿耿,却遭老天报应……不公,不公啊……
十五年后,都说风云王朝都城出了个小霸王,好色,好酒,还好赌,更是采遍香闺,吃遍酒庄,逢赌必赢……
她,十五岁及笄,十五岁花嫁……曾欣喜,亦曾激动……只是破碎的新婚夜,因为那六根手指的魔咒,将她打入了深渊……挥刀断骨,她血泪满面。
从此,那新嫁娘的娇羞,拽地长裙的摇曳,远离了她,也自此远离了他……
“你这是什么打扮?!”
“王爷,本公子从小就是这么个打扮!”
“姚思琪!”
“豫王爷?”
战场上,沙场点兵的萧杀间,她一袭戎装束发,横刀立马于前,看着他紧蹙的眉,浅浅一笑,大喝道:“慕容珏,我爱你。”
他嘴角抽搐,隐忍而不发,看着士兵们诧异难以置信的眼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微微中竟是带了晕红。
“但是,是曾经……”她笑,笑的那么灿烂,却碍了他的眼。
“闭嘴!”
“此战,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要留给你一样东西!”她自信,嚣张。
“什么?”他疑惑,郁闷。
“这掌控中原的的霸权!”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当她义无反顾地消失在冰封沙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过的,并不只是那小女儿身姿的妩媚,和一个妻子……他错过了的,是他今生唯一的挚爱……
只是,时间一直向前……何时,曾回头去看……
女主霸道嚣张,但本性善良,男主冷酷却不无情,只是纠缠的权力阴谋,让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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