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意外地回归

87 意外地回归

“公主,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司马夫人的女子求见。”

小丫鬟低垂着脑袋,匆匆进入房门,窦茵茵正抱着卫青的孩子哄着睡觉,平阳歪在软榻上看书,乍然听到有些惊异,与窦茵茵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宣进来。”平阳蹙了眉,直了身子,小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你怎么看?”平阳扭头看向窦茵茵。

窦茵茵也皱了眉,疑惑地摇了摇头。

平阳敛下眼眸,整了整衣衫,迎出了她独居的小院。

看着花厅里静坐的两人,平阳挑了挑眉,怪不得司马夫人能找到这里了……

“东方先生别来无恙。”平阳跨过门槛儿,屋内的两人慌忙起身行礼,平阳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一双眼眸落在了卓文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看着她目光坦荡直率,平阳忍不住地在心中赞叹了一声。

“请坐。”平阳挥手,小丫鬟陆续上了茶,平阳扭过头看着与她对视的卓文君,淡然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司马夫人了。”

“妾身卓文君,见过公主。”卓文君微微弯腰,平阳虚扶了一下。

“司马夫人多礼了,今日来平阳府,不知所为何事。”平阳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抬眸询问。

卓文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到花厅中央,直直地跪了下去,这可下了平阳一大跳,噌地起身想要扶她,却被卓文君坚定地眼神止住了脚步。

“这是何意?”平阳皱眉,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一侧的东方朔不言不语,倒是更悠闲地小口喝着茶,掩去了唇角那一抹若有若无地调笑。

“公主,我家相公是被陷害的,公主,请念在我们曾帮过公主的份上,救救我家相公吧。”言毕,卓文君额头与地面清脆的撞击声让平阳陷入了五重迷雾一般,摸不着头脑。

“司马夫人起来说话。”平阳安稳地重新坐了下去,看着卓文君盈满泪水的小脸平阳微微有些无措。

“公主,是这样的,司马大人前些日子,被查出来收受贿赂,皇上将他罢了官。”东方朔转着手中的茶碗,看向平阳,气息平淡,不慌不忙。

“有这种事?”平阳皱眉,怎么都太巧了吧,前不久才做了赋文,满长安地传诵,今日就被罢了官?平阳眼眸深沉,看了东方朔淡笑的眼,心里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微微张了张嘴,那表情有些无辜,明显在说:是你让我找司马相如做赋的。

平阳眉间抽搐,隐忍了情绪,看着哭的有些哽咽的卓文君,暖了脸色:“司马夫人不必着急,本宫听说皇上是很看重司马大人的,《子虚赋》可是佳作,皇上爱不释手……只是,本宫想知道,司马大人是否真的有收受贿赂?”

“没有!”卓文君猛的抬头,“他是被人陷害的,妾身娘家虽不算大福大贵,但也家底殷实,我们又作何要收受贿赂?!”

“如此,夫人还担心什么呢?司马大人做了《长门赋》,想必是这个触怒了皇上,皇上没有杀司马大人只是罢了官,可见皇上并没有真心实意地想要司马大人难过,不然,其实一个轻微的罢官可以解决的?夫人不必担忧,回去好生地安慰司马大人,本宫揣测,不出两年,司马大人会官复原职的。”平阳幽幽地吐了口气。

“真,真的?”卓文君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满是希望,擦了擦小脸,卓文君起了身,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官位大小我们都不在意的,难得皇上赏识,相公他自以为找到了知音,罢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不能蒙受不白之冤,若我们做了,也就认了,要杀要剐绝无怨言,但没做的事情,我们不愿背这个罪名!”

平阳看着义正言辞的卓文君有些哑然失笑,心中对她的正直坦率喜欢得很,笑道:“夫人性子如此直爽,倒是让平阳喜欢,平日里无事,夫人可否愿意来平阳府小坐?”

卓文君有些受宠若惊,微微愣怔了一下,勾了唇,湿漉漉的笑容多了羞涩:“只要公主不嫌弃。”

东方朔一双眼眸在平阳和卓文君之间晃荡了一下,呵呵笑了一声:“老夫的话真真是不及平阳公主的话,来的有用,既然夫人了安了心,那咱们就先告退吧。”

平阳看着东方朔满足的小脸,嘴角抽了抽,老狐狸!

“慢着,东方先生这么急着走?”平阳淡笑起身,看得东方朔勾起的唇角有些不自在,这小魔女又要玩什么花样?抻平了唇,东方朔有些僵直了身子。

“公主可还有何吩咐?”

东方朔问的恭敬,平阳笑的柔和,看着东方朔额前机不可见的细微的汗珠,平阳心情大好,看来她还是有一定魄力的!

“没什么大事,皇后娘娘将大将军的孩子交给本宫带一阵子,直到大将军回府,只是,大将军归期无定,这孩子的名字却等不得了,本宫相烦请东方先生赐名,仅此而已,先生紧张什么?”平阳最后的调笑让一旁看着二人的卓文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东方朔脸上有些暗红,直起身,咳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献丑了。”东方朔也不推辞,念了念下巴上的胡子,“孩子出生之际,大将军远在边关,大汉之于匈奴为抗,孩子不若取名一个‘伉’字。”

“卫伉……好名字。”平阳轻声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虽柔,却多了落寞,笑着向东方朔道了谢,平阳唤人送客,只是,在东方朔一脚刚迈出门槛儿的时候,平阳却多了句嘴。

“东方先生该劝诫皇上,大汉虽有根基,却不堪挥霍的,先皇与皇祖父都立志安民,皇上该戒骄戒躁,不可黩武,更何况……穷寇莫追。”

东方朔抬起的脚缓缓收了回来,回头看了背对他们的平阳一眼,叹息了一声:“半途而废,才是真的挥霍了之前的牺牲,匈奴不除,大汉焉有安定之日?”

平阳不回话,叹息了一声:“苦的,都是百姓。”

东方朔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最后见平阳不再言语,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卓文君跟在东方朔身后最后看了一眼平阳。

除了平阳府的大门,卓文君歪着脑袋看着身前的东方朔,有些好奇:“东方先生,我听说平阳公主与大将军曾彼此爱恋。”

东方朔身子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清晰可见的平阳府大门,点了点头:“可惜,两人性子都倔,有缘无分了。”

“怎么就有缘无分了?平阳公主寡居,大将军新鳏,依我看,他们大有缘分呢。”卓文君咧唇一笑。

“夫人好眼力啊,借你吉言吧。”东方朔淡笑了一下,眼前的卓文君虽然已嫁为人妇,只是年龄不算大,孩子心性也浓重的很。

司马相如确实被罢了官,然,也如平阳所言,岁余又官复原职了,卓文君彼时前来道谢,却被平阳制止了,只说了一句:“皇上爱材。”

又是一年除夕,冬雪飞扬,飘洒了满街,平阳抱着卫伉进宫,窦茵茵身后带了云儿和襄儿,马车上三个孩子已是闹了一路,云儿和襄儿逗着伉儿玩闹的厉害,如今下了马车,两人还想往平阳身旁凑,一个个争着要抱弟弟。

平阳被两个孩子吵得头疼,点着云儿的额头低喝:“给母亲老实点,不然回罚你们抄写道德经。”

终于,两个孩子老实了,乖乖地被窦茵茵牵着去了大殿,彼时大殿里除了刘彻未到,王娡和卫子夫已分别就坐了,看到平阳两人忍不住地都起了身。

“母后,皇后娘娘。”该有的礼节,平阳一样也不会拉下,卫子夫笑着接过了平阳怀中的伉儿,看着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模样有着弟弟小时候的影子,鼻子忍不住一酸,但看着平阳淡然的脸色,还是忍了下去。

王娡今日也颇是高兴,拉了平阳的手在她身旁坐了,忍不住问:“娉儿,上次母后给你送去的画像,看了吗?可有中意的?”

平阳微微有些头疼,强忍着将自己的手从母亲手里抽出来的冲动,道:“母后,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

王娡一听,拉下了脸,微微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话?母亲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你一直不再嫁,根本不是为了平阳侯,是为了卫青吧,娉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可身边有哪个是你的亲生孩子?不要老拿着别人的孩子当做宝!”

“母后!”平阳微微冷了脸,看着云儿与襄儿打闹没有注意,而理他们最近的卫子夫却因为王娡的话变了脸色,将怀中的伉儿紧了紧,小家伙长了牙了,也会一些简单的词,此刻正嚷嚷着要吃糕点。

王娡身子一僵,知道自己说得过火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本宫也是为你好,娉儿,如果你还是喜欢那个卫青,那本宫做主,等他回来你们就完婚。”

平阳噗嗤笑出了声:“有缘无分,母后还是不要操那份心了,我与卫青,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佘妙儿是他们两人心中的痛,也是他们的隔阂,卫青自从佘妙儿死了之后一直未回长安,连平阳的书信也不再回一封,平阳知道,他们怕是就这样陌路相错了,心头曾经悲痛过,可时间长了,那伤口就结了痂,再磨,就长了茧了。

卫子夫双眼悠地看向平阳,微微蹙了眉,眼眸中的思绪复杂不明。

“来,本宫敬你们一杯,平阳公主……嗝,还有卫皇后!”一阵呼啦啦的声响后,原本热闹的大殿此刻平静了下来,众人双眼望向门口,馆陶公主步履摇晃,手中握了杯盏,却洒了不少酒水出来。

平阳坐直了身子想要去扶,却被王娡死死地按住,冷眼看着馆陶公主:“来人,馆陶公主醉了,扶她回公主府。”

“王娡!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本宫,你哪里做的上皇后之位?!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有你那女儿和儿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可怜的女儿啊……”馆陶公主前一刻还气愤满怀,下一刻,却又伤心欲绝,泪水扑打打地落了下来,让闻着落泪。

“拉下去!”王娡怒了,今日除夕,讨个好彩头,不想与她争执,窦太后薨,先皇早已不在,如今这宫里能给馆陶公主撑腰的人全都死了,王娡也不怕她被得罪了,她们母子对馆陶公主和阿娇仁至义尽了,却仍不得他们念好,如今,王娡也看开了,懒得跟馆陶公主拌嘴。

侍卫应声而上,将馆陶公主拖了出去,只是那尖利的叫骂声却依旧回荡。

平阳淡淡地软了脊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皇上驾到!大将军到!”

门外突然而至的喊声让一直平静的大殿微微热闹了起来,只是平阳却僵住了……谁?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公主,是青儿,本来是要给公主一个惊喜的。”卫子夫靠上前来,搀了平阳一起下跪,王娡只是不悦地瞪了卫子夫一眼,不再吭声,看向迎着她走来的两个男人,错开刘彻的脸,一双眼睛死死的钉在卫青脸上。

“母后安好。”刘彻上前对着王娡一礼,只是从挡着的手缝下瞥向了低垂着头的平阳,看不清她的脸色。

“皇上迟了好久了,再不来,菜都凉了,哀家就猜皇上这是做什么去了,没想到,是去接大将军了,大将军也是好大的架子呢。”王娡虽然心中对卫青的俊逸还算勉强满意,却依旧有些怒气,就是眼前的男人,将自己的女儿勾得不愿嫁人的。

卫青神色一凛,单膝跪在了王娡跟前:“微臣不敢,只是前线军情,皇上要微臣第一时间禀报,是以耽误了宴会时辰,微臣自愿受罚。”

王娡抿了抿唇角,不再说话,刘彻淡淡的一笑,在王娡身旁坐了,笑道:“好了母后,是朕的错,让母后饿着了,来,开宴,大将军入座。”

卫青里头领命,在卫子夫一侧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平阳没有抬头,低垂着脑袋坐在了卫子夫的对面,卫青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瞄上平阳黑色的裙摆金边,大红色的外裳衣袖下掩盖的小手白皙纤细,再往上是微敞的衣襟,绣云的花纹掐了金丝别样的好看,卫青喉头一动,颤抖着目光看上了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脸,还是那般模样,纤细的下巴,樱红的唇,小巧的鼻子,半阖的眼眸,长长的黛眉……她依旧那么美……

“青儿,青儿!”卫子夫唤了卫青好几声,才将他唤回了神思,卫青有些尴尬地端起杯盏抿了一口,黝黑的脸上看不出红晕,但那双眼眸的躲闪,暴露了他的羞涩。

“吃些菜,看你,都瘦了。”卫子夫将一箸菜夹入了卫青的碗中,心疼地看着自己弟弟风尘仆仆的身形,卫青点了点头,只是一双眼还是时不时地瞄向平阳,他控制不住自己……有多久没见她了?两年多了吧……原来,这么久了……

平阳一颗心跳的几乎蹦出口来,强压下窥探的欲望,平阳想要做些什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只是刚抬起手,却碰翻了桌上的酒杯,吓了她一跳,慌张地擦拭,脸上烧红了一片,不管何时,她都可以睿智,可以平淡,却独独在面对卫青的时候会慌乱不堪。

刘彻将这一切收在了眼底,不动声色,王娡微微蹙眉,也不吭声。

“母亲,我想跟弟弟玩!”云儿彼时吃得差不多了,拉着襄儿跑到平阳跟前撒娇,一双大眼睛瞄向卫子夫怀里也是不老实的小家伙,急了。

“吃好了?”平阳终于抬起了头,却在掠过云儿与他身后的卫青对上时震了一下,快速地掠开。

“吃好了!”云儿大声的回答。

“那就去跟皇帝舅舅告个退,让奶娘跟着,小心看着弟弟。”平阳整了整云儿的衣衫,拍了拍孩子的小肩膀,允了。

云儿高兴极了,拉了襄儿一起,跪在刘彻跟前告了退,得到允许,迫不及待地从卫子夫怀里夺走了伉儿,一溜小跑出了大殿,身后的奶娘和几名宫女慌张地跟了出去。

“那是据儿?”卫青好容易回神,看向卫子夫问道。

卫子夫心头一酸,叹了口气:“是伉儿,青儿,是你的孩子。”

卫青浑身僵住了,握了酒杯的手也抖得起来,一口饮尽,重重地撂下杯盏。

卫子夫再次叹了口气,有心安慰,却不知要如何说。

宴会之后便是一成不变的无聊歌舞,倒是卫子夫上台献了艺,一曲轻柔的曲子弹得别样柔美,醉了一殿的人。

平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殿里的闷热和灼人的视线让她喘不过气来,屋外寒气逼人,雪花依旧飘落,没有多少风,鹅毛般的大雪几乎是垂直地落在地面上,晕黄的宫灯撒下一片暖意,平阳靠在柱子上叹息。

“公主最近可好?”身后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平阳转头,与来人互相行了礼。

“还好,司马夫人如何了?”平阳暖暖的声音让这本就不冷的冬雪夜更加的温馨起来。

“还要多谢公主吉言呢,我家相公能再入朝堂,多亏公主。”卓文君弯了眼眸,小巧精致的小脸煞是好看。

“说得哪里话,是皇上重材,本宫可不敢居功。”平阳笑了,卓文君与她相交不深,但每每看到这个女子,平阳心里总是会生出一丝快了,说不上来为什么,似乎她天生就是那么的乐观和直率。

“公主似乎……有心事,是因为大将军吗。”卓文君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了。

“哦?”平阳挑眉,“司马夫人多虑了。”

“公主何必隐藏呢?人生说起来也就短短几十年,少时虽然无忧生活,却不知爱情,等到知道爱情了,也要开始承担生活了,人生苦短,为何还要给自己增添烦恼呢?”卓文君踱步上前,与平阳并肩。

平阳微微一愣,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卓文君,眼眸中的神色变了变,卓文君的事情,她听说过,私奔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不过……想想自己,平阳低头傻笑了一下,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当初年少无知,也曾想要与自己心爱的人私奔不是?

“司马夫人可曾后悔?”平阳忍不住问。

“什么?”卓文君愣了一下,怎么话题一下子跳到她身上来了?

“本宫曾听闻夫人轶事,你与司马大人的结合,还真是惊世骇俗的。”

卓文君红了一张脸,看向平阳,却只是看到了她善意的调笑,没有恶毒的讽刺,心里松了口气,呵呵一笑:“确实没多少女子敢做的,不过,我不后悔,努力了,就算没有结果,我也不会后悔,如果没有努力……那才会后悔。”

平阳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在地收了表情,转回头望向天空,她这是在教训自己呢,是在指出她在与卫青的这份感情上不努力吗?可她要怎么做呢?

看着平阳陷入苦恼思绪的模样,卓文君吐了口气:“公主,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倔强得很,彼时与相公私奔至蜀地,父亲嫌弃我扫了卓家颜面,不肯与我相认,我们家徒四壁,衣不保暖,食不果腹,后来开了小酒铺,才勉强度日,虽然过得难,但我还是会怀念那段日子……财富并不一定就是好东西,功名亦然。”

平阳扭头,看着伤感的卓文君叹了口气,司马相如官复原职比之之前更是受宠,只是私生活却开始放荡起来,前些日子还听闻其纳了小妾。

“你……”

“公主,大将军一心倾心于你,公主该是知足的,这世间男子又能像大将军一般的,怕是少了,其实文君很羡慕公主,曾问平阳侯年少时立下誓言,非公主不娶,如今又有大将军倾生恋慕,公主,人生苦短何不长乐?”卓文君惨然一笑,皑皑白雪下显得刺眼,“文君一生所求不多,愿得一心人,白手不想离,仅此而已……却如奢望,公主为何还不知足呢?”

平阳顿了一下,心思急速翻转拉扯着,卓文君的话没有错,可……他们之间横亘着佘妙儿的死,又怎么能毫无芥蒂呢?

“身在皇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文君知道,只是,就像文君说得,不去努力了,会一辈子后悔的。”卓文君侧过脸,却在看到平阳身后的暗影时,呆了一下,继而笑的更加甜了,伸出手,大胆地握上平阳的手,“文君希望公主能够幸福,不管文君以后在哪里,都会希望公主幸福地。”

“司马夫人……”平阳被搞糊涂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眼前的女子一直自说自话,她都没机会插嘴呢,可,刚想问,却发现卓文君已经松了她的手,从她身旁走过了,平阳回头,却诧然与一双黝黑的眸子碰到了一起,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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