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霍去病
卫青没有一句话,只是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局促不安的平阳,缓缓地迈步上前,平阳心里一惊,身子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慑人了,她忍不住地有些想逃。
卫青看着平阳退出去的那一小步,黑了脸,虽然他已经很黑了,可,眼前的模样却是暗青。
“你怕我?”卫青语气有些危险,剩下的距离在他不紧不慢地迈步中逐渐地拉短了,平阳也已经退到了底,身后是围栏,再下去便是结了薄冰的湖水了。
“我,我没有。”微微侧开身,平阳躲过卫青的审视,一双眼睛落在了湖水边缘一丛枯黄的水草上,似乎那里埋藏了什么秘密,让她移不开视线。
“看着我。”
卫青毫不吝惜地将她扳回了身子,对上她慌乱地眼眸,有些受伤:“娉儿,你怕我……为什么?”
平阳皱了眉,咬着下唇,她不是怕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是无措,没有一点消息,他便回来了,佘妙儿刚死的那半年,那么多书信发去边疆,他一封都未回,她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倒是自己显得窝囊了,竟是那不起放不下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今日突然出现在未央宫里,如今又站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些话……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啊?
“说话!”卫青的耐心烧到了底线,一把将平阳揽进了怀里,疯狂的吻如暴雨般夹杂了怒气迎面而来,吓呆了平阳,小手微微推拒,想要喘口气,可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额前,眉间,双眼无不落下他霸道,甚至有些粗暴的吻,那么急,那么迫切让她躲不开,逃不过,甚至当他一口咬上她的小鼻子的时候,平阳还未来得及痛呼,口中便刹那间溢满了他的味道,略带了酒香的味道……
“青……儿……”平阳红了脸,被卫青禁锢在怀中挣不开,小手在他身后不断地拍打着卫青的脊背,却惹来他更猛烈的进攻……
当平阳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卫青却毫不顾忌地撕扯起了她的衣衫,吓得平阳有些脚软。
“不!不要!青儿!不要!”平阳吃力地与他进行着拉锯战,两人身姿不稳全数跌倒在了雪地上,可卫青丝毫不放弃,红了眼眸,死死地瞪着自己手下的衣结,却越是急,越解不开,直到他一个蛮力,撕破了平阳的衣襟,才惹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平阳下手不轻,卫青被打歪了头,手下也停住了动作,两人似乎都愣住了,卫青慢慢地回过头,看着地上气喘吁吁,发髻散乱的平阳,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丝,苦笑一下,悠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没入了黑暗。
他本不敢再来找她的,她是那么的明亮和妩媚,而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与别的女子入了洞房,还有了孩子……他害怕她的嫌弃,本只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只是,卓文君的那番话激励了他,是啊,人生苦短,为何还要为难自己呢?顺着自己的心意,如今的他只想好好的疼她爱她……可是……这一巴掌,把他所有的热情都打没了,两人间的感情,撕心裂肺的思念,都打没了……卫青几乎是狼狈逃走的,连脚下的步子都是摇晃踉跄的,可平阳一直低垂着头,没去看他的背影。
泪珠,一滴落入了冰雪,在那平白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很可爱,却又弥漫一股悲伤。
暗影里,东方朔无力地摇了摇头,看向一侧的男人:“皇上,这不能作数的,大将军太心急了,哪个女子遇见这等事情会不害怕?害怕了做出的事,那就不能算作心意了,臣与皇上赌的可是长公主的心意。”
刘彻淡淡勾起唇一笑:“东方朔,你这是赖账啊,卫青明显是被公主拒绝了的,你还要找理由?”
东方朔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下:“皇上,该说的,微臣都说了,皇上圣明,可不能占臣的便宜啊。”
刘彻冷笑了一声,转回身:“姐姐是不会再随卫青的。”
东方朔脸上依旧笑意翩然,只是冷了双眸,恭敬地弯下身子:“臣惶恐,请教皇上缘由。”
“姐姐生性高傲,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刘彻幽幽地声音传来,人已经离去老远了。
东方朔直起身子,敛了眉眼,回头草……还不是你为了发泄心中怒火硬是拆散了一对鸳鸯,不然又哪来回头草之说?这个卫青也真是的,居然用强……这能成事吗?!笨蛋!
暗夜里,平阳哭够了,掩了掩衣襟,站了起来,身上黏住的雪,早已化成了水,湿了她的裙摆,平阳用力地拍了拍,手冻得通红,却拍不干冰冷的衣衫,抽了抽小鼻子,平阳拢着衣襟朝椒房殿而去。
卫子夫得到消息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旁沉着脸喝酒的卫青一下,瞪了他一眼慌张地站起身,向王娡告了退,只说据儿哭闹得厉害,回去看看,王娡首肯之后,匆匆离开了大殿,直奔椒房殿。
椒房殿里有些昏暗,远不及未央宫里明亮,平阳已经在宫女的服侍下入了汤浴,身子在冰雪里冻得久了,现在就连汤浴都暖不热,平阳哆嗦着身子将自己环的更紧了,红了鼻头和眼眶,看起来别样的委屈。
“公主怎么样?”卫子夫刚入门,小宫女便已经禀告了,卫子夫看了一眼放下的浴帘,拢了眉头。
“哭过了。”小宫女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小声地回话。卫子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的傻弟弟!
“娘娘,公主的衣衫破了,您看是从您那备一套,还是差人回平阳府拿一套?”小宫女蹙着眉。
“从本宫的衣服中备一套吧,一会还要守岁,哪来得及?”卫子夫急躁地回了话,掀开浴帘走了进去。
入眼,是平阳雪玉般的肩头,滑润好看,连卫子夫都有些移不开眼,青丝墨发披肩,平阳背对着卫子夫,瞧不见神色,可那环顾着自己的模样可怜得很,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公主,青儿伤着你了?”卫子夫卷起衣袖,拿起布锦湿了水,轻轻地擦过平阳的肩头。
平阳无力地出了口气:“本宫,被他吓坏了……”
“公主,青儿是太思念你了,有些急躁,他必然不是故意的,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喝闷酒呢。”卫子夫为自己的弟弟说些好话,她是乐见眼前的人与卫青的结合的,平阳比佘妙儿适合卫青,她如此肯定着。
“思念吗?本宫还以为在边关,他把本宫给忘了呢。”平阳扯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公主……如果,我是说如果,皇上肯为你与青儿赐婚,公主可否愿意……”卫子夫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平阳阻止了。
“本宫不知道。”这一刻,她想逃避了,如果没有卓文君的话,她是不会如此纠结的,人生苦短,又为何还要为难自己呢?青儿娶了别人,不是他的本意,佘妙儿死了,却永远地横亘在他们之间,迈出去,跨过她,他们可以结合,可,会快乐吗?会忘记那个无辜被牵连的生命吗?不跨过去,她却守着一个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死人而狠狠地拒绝他的幸福……到底,那个是对的?平阳叹息了一声。
“公主何必在意?佘妙儿的死不是公主的错,皇上将她硬塞给青儿,便注定了她的结局,就像您告诉我的,佘妙儿死,是因为她奢求太多,不懂得知足常乐,公主又何必因为她的懦弱而惩罚自己呢?”卫子夫语重心长地劝说,平阳只觉得自己有些乱,秉了呼吸没入水里,将一切噪声湮灭在耳畔,平阳揪起了眉心。
除夕夜之后,等到平阳和卫子夫回到大殿的时候,卫青已经走了,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平阳失落的脸,有些玩味。
直到第二天,平阳才知道,卫青走了,不是回了将军府,而是回了边关,这一走,又不知何年能回来了……那一夜未曾说完的话,没有表达的爱也就此挽上了一个结,平阳不再写信了,因为她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信到不了卫青手里,那之后的这些,也必然到不了他的手里。
或许日子还是很平淡的,只是,几个月后一件事情几乎席卷了整个长安,让平阳惊讶的几乎僵住。
司马夫人卓文君休了自己的丈夫,离开了司马府……
“真的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平阳忍不住赞叹,再看看自己,畏首畏尾,实在没有一丝魄力,平阳不由得摇了摇头。
“公主,司马夫人求见。”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有些气喘吁吁。
“哪个司马夫人?”平阳皱眉。
“就是……就是那个,休了丈夫的……”小丫鬟扭扭捏捏的,彼时卓文君已经在花厅门外候着了。
平阳挑眉,站起身,亲自出门迎了上去。
“卓小姐。”没了丈夫的头衔,平阳自然而然地喊出了这么一个称呼,卓文君一张小脸笑的越发灿烂了,掩去了眼眸中的伤感和挫败,卓文君依旧活得潇洒。
“公主,没有打搅到你吧?”卓文君微微一行礼,便被平阳扶了起来。
“没有,你……需要本宫帮忙吗?”平阳看着她瘦削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还是猜出了她的心伤和痛苦,是了,爱了那么久的人又怎么能是说割舍便能够割舍的?
“不,文君今日来,只是想在临走之际,再看望公主一次。”卓文君淡淡一笑。
平阳回了一记笑容,握上了卓文君的手:“执意如此?”
“他不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那我又何必占了司马夫人的位置,让他活的不痛快呢?人生本就苦短不是吗?”卓文君认真的回答。
“你……真勇敢。”平阳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汇来描述眼前的女人了,她是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人,世俗的理念和眼光征服不了她,为了爱,她可以私奔,为了爱,她也可以休夫,如此的女人,司马相如却不知道好好珍惜,实在是蠢。
“我其实也没有公主看到的那么勇敢,若不是东方先生一席话,我也看不透,想不明白。”卓文君苦涩地抿了抿唇。
“东方朔?”平阳惊了一下,怎么跟东方朔扯上了?
“实不相瞒,那日我找公主谈心,是东方先生授意的,那些话,也是东方先生事先交代的,彼时,皇上也在,并未反驳,想来,皇上其实也是希望公主与大将军能结成连理的。”卓文君认真的语调让平阳不得不重视,彻儿没有反对?这……
“我今日来,就是想跟公主说明白这些,希望公主不要再被世俗所牵绊,不管大将军之前娶了谁,他的心却一直都在您身上,何必苦了自己,又苦了别人呢?更何况,为了一个已去的人。”卓文君皱眉,对平阳的做法颇为不解。
“你不懂……”平阳苦笑了一下。
“我是不懂,可我最少懂得大将军心中是苦的,公主心中也是苦的,皇上已经不再阻拦,那剩下的阻隔,便是公主自己心中的意念了,看白了,其实它什么都不是,只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牢笼罢了,公主何不努力一下,免得以后终身悔恨呢?”
“本宫……”平阳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卓文君叹了口气:“我来之前,曾向东方先生辞别,听说,大汉与匈奴交战,大将军身受重伤,待我再要多问,东方先生却被皇上喊走了,所以,我不知道大将军如今是死是活,公主,哪怕到了如今这个时刻,您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羁绊吗?”卓文君看起来不想撒谎,眼眸间的肯定让平阳如被一桶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在这入夏时节冻在了原地……
“什……么……”平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儿受了重伤?生死不知?不,怎么可能呢……可她不像在撒谎……
“茵,茵茵……备车,快备车!”平阳急了,强忍着惧意,越过卓文君朝门外走去,窦茵茵听到了响声,飞快地跑出了房间,看着平阳的模样,心里一惊,也顾不得问了,赶忙吩咐小丫鬟们备车,通知马夫。
卓文君在平阳身后没有跟上去安慰,却是带了几不可见的笑意望着她匆忙消失的身影,回了头,她真的很羡慕平阳,那么多人爱着她,可她也确实值得那么多人爱。
当平阳的马车离开府门的时候,卓文君拐进了一侧的小巷,那里,头戴斗笠的东方朔正悠闲地与一八旬老翁下棋。
卓文君没有打搅,直到东方朔下了最后一子,收了手,竟是败给了对面的老头子,自己却哈哈大笑起来,甩了衣袖起身,这才对上观棋的卓文君,弯身行了一礼。
“卓小姐看来没有辜负老夫的所托啊。”东方朔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好极了。
卓文君咧嘴一笑:“只怕东方先生要先保住自己了,戏弄公主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与皇上的赌约,先生该是耍诈了。”
“哈哈,卓小姐不必为老夫担忧,若大将军能与平阳公主成亲,那皇上必然要酬谢老夫的,不仅弥补了平阳公主,也安抚了大汉边关,一石二鸟,何乐不为呢?”
“但愿如此。”卓文君显然没有东方朔的乐观,叹息了一声,之后,对着东方朔再次行礼,“东方先生,既然文君已经完成所托了,那文君就告辞了。”
“卓小姐可有去处?”东方朔皱眉,如此一意孤行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休夫……
“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文君落脚的地方不成?实在不行,文君还可以回娘家呢,先生不必担忧。”卓文君依旧笑,只是笑容里多了空洞,东方朔叹了口气,为她有些怜惜。
卓文君还是离开了,自此长安再也没有她的足迹,她到长安不足三年,当司马相如意识到她是真的,铁了心地离开他的时候,慌了手脚,只是,那一抹身影却再也找不回来了,而市井间又开始流传一手小诗,就如同当日他的《长门赋》一般,传的飞快,让他听了懊恼之余多了悔恨,只是悔之晚矣。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马车飞驰,平阳心中如淬了火一般烧的厉害,而更是因为她的急迫,身上的银钱虽够,但衣衫却不多,连日来的赶路平阳没有一夜合过眼,疲困让她自己头晕,却怎么也睡不着,偶尔合一下眼睛,梦里却全是卫青浑身浴血的模样,吓得她怎么都不敢再闭眼。
北去边疆的路,她是熟悉的,当初和亲,走的便是这么一条大道,星夜兼程,平阳在马车的颠簸下几乎散了架却在一声马鸣中猛的向后撞去,额头撞上了车壁,肿了一个大包。
“不要出来。”平阳还未询问,马夫已经厉喝地警告了她,平阳陡然觉得危险靠近,不多时,一只冷箭悠地钉入马车壁,恰恰在平阳的头顶,平阳浑身一哆嗦,死死地抿了唇,将自己塞进马车的一个小角落,咬了牙。
“马车,虽然旧了点,但是还是值几个钱的,把身上的银子都留下,爷可以饶你们一命!”马车外,粗哑难听的声音带着一股嚣张,五六匹马一字排开,挡住了马车的去路,马夫警惕地看着眼前拦路的土匪,瞧着他们一个个张扬跋扈的模样,心头暗道不好。
“这位爷,我家主子身上不好,这是赶着回家,身上也没多少银子,求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主子吧。”马夫辨析了一番敌我局势,选择示弱。
“哼,没钱怎么赶路?你们一看就是赶了最少七八天的路了,还敢跟爷说没钱?当爷傻啊?!”土匪悠地抬起刀,直指马夫,“给爷把这说谎的小子拖出去砍了!也来会会你那多病的主子!”
马夫暗道一声不好,想要施展功夫保护平阳,但奈何这些土匪是不要命地打法,他虽有武功傍身,却并不精湛,对付一两个还可以,四个一齐上来,他不多时便落入下风,只有防守的份们根本施展不了拳脚。
土匪头子咧嘴一笑,策马上前,想要掀开车帘悄悄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却被马夫喝住。
“我们主子的了天花!你若碰她,会被传染的!啊!”冷不丁地脸上挨了一拳,马夫一声惨叫。
不过,他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土匪头子不再敢轻举妄动了,天花有多厉害,他怎么会不知道?策马有些后怕地退开,离马车一定距离后才缓缓喘气,恨恨地咬牙。
“爷带弟兄们下山,什么都没捞着!既然得不了用银子,那就都杀了!”
车内的平阳一惊,冲出来想要硬拼,却被一声低喝止住了脚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劫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背着夕阳走来的是一名少年,背上的包裹咕咕囔囔的,身上的衣衫虽不算上等,却也华丽,看不清眉眼,只是那一头飘扬的发丝张扬狂傲。
“你是谁?!敢劫爷的道?!”土匪头子顿时气得大喝,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柄飞刀,刀身银白闪耀,直直地穿过土匪的发带,钉在了车辕上。
来人走得近了,所有人这才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刀子眉,英气勇武,狭长的眼眸闪着不羁的气息,高挺的鼻梁,薄唇坚毅,平阳从车帘后面观望,竟是觉得眼前少年的薄唇与卫青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报上名来!”土匪头子虽被打压了气焰,却不甘示弱。
“我?你还不配知道小爷的名字,不过,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儿上,小爷就告诉你也无妨,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去病!”少年得意地高昂了头。
只是底下的一圈人儿无不愣住了,谁?霍去病是谁?
没有意料中的惊讶,少年微微冷了脸,想他霍去病的大名,在南方那可是如雷贯耳的,这几个人居然不认得他?!简直该死!
“哼,不认得小爷不是你们的错,不过,你们要是不认得大将军卫青,那你们就真该死了!”
“你跟大将军什么关系?”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马夫忍不住皱眉。
“哈!终于有一个识货得了,大将军可是小爷的舅舅!”霍去病张狂地仰起头,用鼻孔睥睨着所有人,“敢跟小爷交手,小爷废了你们!”
这一帮子土匪本就是匈奴残兵,一听说是卫青的外甥,立刻丢盔卸甲,屁滚尿流地跑回了山上,连确认都不用了,霍去病得意地看着那帮子不成样子的土匪,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卫青的外甥?”平阳撩开了车帘,审视着马上的少年。
霍去病一惊,没想到车上的居然是位女子,还……长得真好看……
“哼!你不信?!”霍去病脸色有些黑。
“不信,如果是真的,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军营一趟。”平阳使着激将法,成功地看到霍去病憋红了脸,一副斗鸡的模样,丝毫没有考虑到为何眼前的女人也要去军营……
“去就去!小爷本来也是要去的!”
……………………………………………………
伊丫没有安排司马相如出场,除了他的《长门赋》,因为实在不是很喜欢那个人,最喜欢卓文君,敢爱敢恨。伊丫还有一点犹豫哦……卫青有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平阳的,伊丫征求一下意见,毕竟是篡改历史嘛……大家要不要把卫青的一个孩子归给平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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