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鬼脸
元宵节是远古流传的节日，据说那时候元宵是正月十五，但是现在的元宵却成了正月十七，虽说是十七，但还是元宵节呀，西京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气洋洋。
董家后院却一点节日氛围没有，虽说也扎了些彩灯挂在枝头栏杆，忽明忽暗的，深宅大院中反而显得幽冷凄清，甚至有点诡异。
董老爷七十多了，是致仕在家的前户部侍郎，八位太太，五子一女，可谓家宅兴旺，最小的女儿更是在六十岁上才得，所谓老来得女，自然是宠为掌上明珠，这董宅一十八层院子，最里最深的那座后院，便是这董小姐居住的。
董小姐名唤小瓶，芳龄二九，却已是名动京师，才华相貌都堪称京师第一。她生性好静，好读书，从小请了十七八位老先生教她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十六岁那年几乎所有的先生都请辞而去，都说是小姐才学已远远超过自己，无法再教了。
于是董小姐命人在后院修了一座三层书楼作为闺阁，置满各类书籍。平时只许一憨厚贴身丫头出入侍奉，免得外人打扰，以便朝夕博览。
老爷自是觉得小女孤僻了些，但宠溺间也不禁妥协，任由她去，反正也不是什么有违人伦的大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董家小姐总是心神不宁，读书间神色恍惚。
每当翻开黄卷，深入那字里行间之时，就会觉得有些阴冷的气息在背后隐现，这让董小瓶有些害怕。
这晚，小瓶早早就退回自己的书楼，屏退了一直跟随自己的笨丫头，想要好好的过一个青灯黄卷的元宵夜。
刚刚掌灯，就有下人说老爷喊去观灯，小瓶才想起今天是那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其他节日不说，但这元宵节自古以来都是文人的节日，灯谜、吟诗做对等等，哪个不是自己所钟爱之物。
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太太几次三番使人来请，小瓶鬼使神差非但打发了下人，还让下人说自己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那长辈们也只好作罢，自行热闹去了。
今晚，还是安心看书吧，小瓶在书楼三层点起孤灯，又打开那本心爱的古卷经书，痴迷的翻阅起来。
古卷刚翻二页，脊背就凉凉的，觉得背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回头望时，和平时又没有什么二样，还是那灰暗的房间，隐藏在角落里的物什拖着黑乎乎的阴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晃来晃去，还有自己那玲珑的身影，也在不时的变换着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唉！”小瓶发出一声长叹，那背影似乎也被这一声长叹所牵引，微微晃动一下，但这些，小瓶并未发觉，此刻的她已惆怅满怀，看样子今天也应早早入睡。
突然，楼下传来笨丫头粗野的声音，“小姐，小姐！”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紧接着楼梯被那胖胖的笨丫头踩的咚咚响。
“小翠，不是跟你说了别来打搅么？”董小姐轻啐道。
“小姐！”门帘一挑，一侧探出那苯丫头圆嘟嘟的脑袋与半个身子，似乎有些异样。
董小姐转过身体侧对着她，有些嗔怪的说：“小翠，你又搞什么鬼，进来说话啊。”
要不是这这丫头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哪可能这般没有礼数。“有什么事？让你这般心急火燎，出什么事了？”小瓶心头一凛。
可小翠却不过来，一手挑着门帘，一手把着门框，轻轻笑着，那白呼呼的胖脸上肥肉拢成一堆，双眼挤作两条细逢：“小姐~~”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显得有些暧昧戏谑。
董小姐觉得眼前的丫头显得古怪，甚至有些诡异。
在这青灯黯夜，又想到这些天自己的那些错觉，不觉心下有些发虚，她强做镇静，提高声调的呵斥：“小翠，你胡闹些什么，没大没小，过来！”
“小姐~~”那丫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里继续轻唤着，只是，她眯起的双眼微微有些赤红。
“小姐~~”丫头还在轻轻缓缓地叫着，脸上诡秘的笑意更浓了。
须臾，那眼角竟然流下两道嫣红血珠，缓缓滑下，那挤做一堆的脸上留下二道血痕来，如同血泪，瞬间又干瘪在脸颊上。
渐渐的，嘴角，鼻孔都涌出血来，一时间，那肥脸上满是一道道血渍。
这是如何的诡异！董小姐深闺碧玉，哪经得如此惊吓，“啊~”的一声尖叫，便昏死过去。
“嘿嘿……小姐，嘿嘿……”丫头奸笑着，挑帘进来，这丫头身着浅绿色碎花上衣短裙，却是平时这丫头做为睡觉时的穿着。
只见“她”慢慢走到小姐身体旁，脸上那诡秘的笑容，此间已经充满了贪婪，眼中也满是淫邪。
“她”俯下身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董小姐那娇弱的身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一点也不着急，朝手里吐了口唾沫，在脸上抹了两把，把血痕擦去，又使劲搓了搓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盯着董小姐的双眼中尽是升腾的欲火。
“她”兴奋的喘着粗气，双手将董小姐轻轻抱起，小心翼翼的平放在一旁的地上，淫笑着，毛手毛脚的去翻弄小姐衣衫，一件件褪去，不多时，小姐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背心短裙，那雪白的四肢全裸露出来，如含苞水仙。
那“丫头”见此美景，眼中淫邪更浓，伸手便去解那最后的遮挡。
“唉~”房角阴暗中一声低低的叹息传来。
“谁？”那丫头悚然收手回头，直盯着那角，声音粗厚，分明是一壮年男人的声音。
“老道，这个小姑娘，怎么能让你糟蹋了。”阴暗中一个婀娜的黑衣女子现出身来，她蜷曲的红发漫束身后，玲珑的身体被黑色纱衣紧紧包裹，现出曼妙的曲线，腰间随意系了根红色丝带，酥胸半裸，面色青白，眉目如画，却带着神秘幽冷。
那“丫头”恐惧的向这黑衣女子看去，却是一个美妙尤物，不由心头一荡，便松懈几分。
“看本真人今天连你一块糟蹋了，”这“丫头”眼里渐有几分**。
“好啊。”那黑衣女子用蔑视的目光望着那“胖丫头”。
“妖孽，看本真人如何将你收了，”那“胖丫头”说话间脸上却没有了丝毫表情，自己有通天本领，何曾受过如此轻视。
“妖~孽~？”那黑衣女子慢慢的重复这两个字，却好象在品味其中味道，“不知道士，你如何看待自己？”
“多管闲事，找死！”那“胖丫头”面露怒色，抢先出手，双手如爪，猛扑向黑衣女子。
那女子象全无防备，失措间一下被“胖丫头”扑倒在地，压在身下，胸前被那“胖丫头”抓出了几行血痕。
那“胖丫头”见如此轻易得手，脸上不免得意，双手用力按住黑衣女子胸膛，眼睛淫视着黑衣女子雪白**的酥胸，那女子连连娇喘挣扎，却似全然无力反抗，声音充满了挑逗之意。
“嘿嘿，你这妖女倒也别有味道，就做了本真人的炉鼎，如何？贫道不会亏待你的~”“胖丫头”淫淫笑道。
“真人，此话当真？”那黑衣女子似乎有些动心，双眼含春的仰视“胖丫头”，那声音更是娇柔温情。
“嘿嘿嘿嘿，当然。”“胖丫头”被那一眼看得神醉，色心又起，一只手抚住那女子的丰胸摸来摸去，另一只手拉起黑衣女子的衣服就往下扯。
突然，“她”感到一阵冰冷血腥的气息包裹全身，那黑衣女子一只幽白小手鬼魅般向她胸口抓来，不好！“胖丫头”侧身翻落，连滚出去几下，才稳住身形，霍然站起，她的肩头却已血红一片，显是被那黑衣女子抓伤了。
而那黑衣女子半躺在地，用手抚摸着半裸雪白的胸前的血痕，“你这老道，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怎么这么狠呀？”黑衣女子似乎对胸前的血痕并不在意，一脸娇羞地对着老道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