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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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不要再过分,不要再挑战朕的尊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朕的女人,找死么?不要以为你有北疆做后盾就肆无忌惮,要知道朕一旦狠下心来,就是天皇老子也不怕!

他在宫里重重设置禁军,为的就是不让那三股力量进入宫里把微湛夺走。今晚秦歌果然耐不住有所行动,嫌命长了!

脸色因为怒火灼灼而煞白,狠绝无情地紧握手中凌厉的剑,准备飞身上去抢夺那个昏迷的女子。

在无痕的指挥下,禁军里三层外三层把秦歌围得水泄不通,因为寡不敌众,他的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剑,鲜血外涌滴落地上,血腥味悄然飘进寒风中,令杀意越来越浓。

因为怀抱微湛,他的剑运用不够灵活又中了几刀,鲜血涌出,连微湛的衣裳也染红了。

就在禁军准备一拥而上把秦歌擒拿的时候,天空突然一闪,一道出其不意的惊雷毫无预兆就“轰隆”大响,跟着,一条人影从天而降快如闪电伸手一抱秦歌再一跃,就在那片白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飞天逃遁,是幻术吗?

所有的人都像被冻结,一动不动,刚才喧嚣的杀人场面不复存在,整座皇宫就像一座死城,那种寂静令人有一种荒凉惊悚的感觉。冷风窜过,只听到众人的抽气声,心被惊惧冰封,每个人脸上的惊惶一览无遗。

无痕张大嘴巴惊愕不已,欧阳洛晨也修眉紧皱,眼前的一切令他有点无措,那个闪电般的身影只是一刹那就把秦歌与微湛带走。难道是神仙搭救?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

“赶紧分头追查,无痕,把洛城的城门和所有出口封锁,不准放一人通行!”戾厉的话语果敢决断,他反应还算快,迅速从惊惧中醒悟过来就立刻颁布命令。

微湛,我无论对你怎样,都不能留下你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恨意掠过曜石眸子,令里面有风暴在涌动。

。。。。。。

不远处,茂密松柏中。

一双黑眸死死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今晚他不再是谪仙般的衣着,而是换了紧身夜行服,那支笛子还挂在腰间。他用只有微湛才听得见的笛音引导她前来了解那个“花姑娘”的一切,他深知,只有把她心里的牵挂断掉,她才会彻底死心离去。刚想行动把她打晕带走,就发现秦歌先行一步。

不费吹灰之力就借别人之手把微湛掠走,对他来说是好事一桩,他躲在一旁乐得清闲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至于那个一闪而过救人的身影,他就有点疑惑:难道这是瀛屿绝技“天外飞仙”?这种奇门异术只有在瀛屿的书里记载过,没有听说哪个人学会。今晚真是大开眼界,这个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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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泪湖,水光潋滟。

两岸的花朵因为微湛的到来,在深秋瑟缩的夜里忽就艳艳地开放,一朵一朵在夜风中摇曳着,芬芳吐艳。

紫薇,你又回来了。

带着宿命,带着千年的思念,聂隐怀里紧抱着微湛坐在花丛中,深邃的眸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张绝美的容颜,旁边,是已经昏迷的秦歌,他故意让秦歌昏迷过去的,秦歌身上的伤并不能置他于昏迷的境地。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与紫薇独处的一刻。

就一刻,或许,千年的等待,千年的相思成灾,就只有这一刻可以慰藉了。她不是他的,从来不是,无论轮回多少次,无论他愿意等她多久,她早就注定不是他的。

他一直是个旁观者,一直是个暗恋者,只有站在一旁,悄无声息地看着她,守护着她,那就是他千年的宏远。

指腹轻轻抚着凝脂般的脸颊,慢慢触摸着她脸部的轮廓,他要趁着这次机会,把她的容颜深深镌刻在自己的心里、脑里,就算以后灰飞烟灭,他的魂都会记得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举。

嘴里把药丸融化,然后,覆上那张宛如花瓣的唇渡进去。只要微湛服食这颗药丸,她身上的黄金花与无忧果的毒就不能再威胁她的性命。因为这颗解药,他不得不接受上天的惩罚,他留在苍穹的时间大大缩短。这是他向瀛屿古月长老讨要药丸的条件。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幸福安好,自己就安心了,远离,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笑意溢满脸庞,他为自己能为她做点事而觉得幸福快乐。

一经接触那唇,他就情不自禁浑身颤抖着。他梦寐以求曾想吻她,今天,上天居然给了这个机会让他一亲方泽,那种狂喜,不是用言语就可以表达。

辗转着,轻轻地,伸手按住她的脑后然后加深了这个吻。他想永远停留此刻,但是,他明白命理轮回前生缘分,立刻摒除了脑里的非分之想。就这个吻就够了,这也是上天见怜我聂隐苦苦守候给予的奖赏吧?

药丸很快起效,长睫震颤几下,水眸慢慢张开,发现自己躺在白衣翩翩的男子怀里,周遭是火一般热烈散发着魅人芳香的彼岸花。

聂隐?又是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这里是天泪湖无疑了,每次自己有难,这里就是自己栖息的归宿,聂隐,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总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就出现在我身旁?眼角发酸,几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微湛姑娘,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要休息几天就无虞。战王爷是皮外伤,没有大碍。”淡淡的嗓音,带着一份宠溺,温暖如春水,滋润着微湛的心。

“谢。。。。。。谢!”唇艰难地吐出一句。

聂隐帮她擦了泪滴,把她抱起,走向那幢草庐。草庐矗立了千年,为的就是等候她的归来。

许是身心疲累,聂隐把她放上床榻,她又昏迷了过去。

。。。。。。

“紫薇,哥哥的心,你就不懂么?”碧眸男子雕刻般的俊颜漫上抑郁,眸光黯淡,因为女子对他感情表白的迟疑。

“灵熙哥哥,我。。。。。。”紫衣女子还是那长长秀发的背影,语气艰涩,估计是想直接拒绝,但又怕伤害了男子。

“哥哥哪里比不上朔风,哥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难道,朔风可以吗?”男子嗓音沉痛,女子的感情走向令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要不是自己闭关修炼找来朔风照顾她,会有今天的结局吗?绝对不会,紫薇会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庇护下快乐生活,自己与她的结局将是美好的。

感情容不得第三者,灵熙的伤是在心里,那个紫衣女子很明显感觉到,他的伤口在汩汩流血。可是,感激、父兄般的感情是爱吗?不是的,对灵犀哥哥的感觉与对朔风的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呀!

“紫薇,不要再见朔风了!”男子果断道。

“不,哥哥,求你成全我俩。。。。。。”女子恳求。

“不行,以后不许走出寝室半步,闭门思过去吧!”男子嗓音狠厉,呀呀牙,甩袖而去。

“不。。。。。。哥哥,不要这样。。。。。。哥哥。。。。。。”女子恳求着,伤痛的哭泣声随风飘向远方。

。。。。。。

激烈的交谈令微湛从梦魇中醒来。

“战王爷,请你给我几天时间,就三天,好吗?”是聂隐的声音,充满恳切的哀求。

“好吧,三天后本王来接她,你要言而有信。”秦歌迟疑一会语气凝重地回答,跟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很明显,两人在自己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秦歌要走了?干嘛把我留在聂隐天泪湖这里?水眸扑闪着,凝向已经站在床边的白衣翩翩的聂隐。

温润如玉、俊美无双,那双黑眸注满深情幽幽淡然,但里面隐含着的透骨悲凉,依然氤氲了无尽的哀伤。

“聂隐。。。。。。”微湛很虚弱,她感激聂隐的再次相救,能在万军中把自己与秦歌救走,他不是普通人。

“姑娘醒了,起来吃点粥吧,刚做好的,你身体虚弱需要补充能量。”聂隐坐在床榻,扶起了微湛,端起床榻边几案上的一碗稀粥喂她吃。他的动作很自然,仿似两人在很久以前就是这般无间,没有疏离的感觉。

稀粥虽然清淡但可口,微湛当然不知道,里面放了奇药,是解百毒的,也有助于强身健体。

吃完粥后,聂隐悉心地用帕子帮她揩干净嘴边的残留食物,端着碗到外面洗漱。微湛重新躺回床榻上,不一会,就传来劈柴的声音,估计是聂隐在准备做晚餐的柴火。

尽管对她无微不至,他依然守着规矩,没有逾越。与前几次的相遇,微湛觉得聂隐沉默了,但看她的眼神却是更加深沉,宛如一滩深潭,探不清里面的情绪。

“聂隐,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晚餐喝粥的时候,已经恢复很多的微湛向聂隐道谢。

温柔一笑,眸子暖暖地笼罩着微湛道:“不用谢,只要你记得,我的名字叫聂隐就行了。”飘逸如仙,俊朗无双。

“为什么三番四次救我?”她隐约感到,自己与聂隐很久以前一定是有渊源。

“路见不平而已,举手之劳就不必言谢。”他当然不能告诉她,很久以前两人就相识,更不能说自己忍受痛苦坚持留在天泪湖守着这片彼岸花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她。

“聂隐,你认识灵熙吗?”她的梦中曾见过聂隐是灵熙的书童。

“你知道灵熙?”聂隐唇边漾起温暖的笑意,“你还知道什么?”他不会告诉她,她是紫薇,一切皆有定论,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否则,这三天留在她身边照顾她都是一个妄想。

“没有,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过这个梦做得断断续续的,老是困扰着我,很烦。”微湛甩甩头,表示烦恼的样子。聂隐伸手把她额上的秀发拨了拨,举止亲昵,但微湛一点也不觉得狎昵,只是觉得很亲切、很温暖:“只是个梦就不要想太多。”他安慰似的笑笑,笑意令微湛安心。

微湛释然:对,不过是个梦而已,何必纠结呢?或许聂寅自己真的不认识灵熙,或许他有苦衷不能如实相告。那就算了吧,“花非花,梦非梦”,保持朦胧不知道太多或许对自己只有好处。就像欧阳洛晨那个青梅竹马的“花姑娘”,不知道比知道还好呢!

聂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微湛。

微湛的毒奇迹般地消除,身体复原很快。她曾问过聂隐给她服侍过什么药,聂隐只是笑笑,说是适合解她体内毒素的药。这个答案等于没有回答,估计是他不想言明,微湛就不好追问。

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亮色。

晨曦中,蓝天下放飞五彩风筝的是他俩;黄昏中,笑看娇媚残阳的也是他俩。

天幕下,抬眸数星星是两人的共同爱好;小屋里,洒下欢快笑语是二人的融洽。

天泪湖两岸、彼岸花丛中、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都留下两人快乐的身影。

痛过,就竭力遗忘,只有遗忘,才是最好的一剂良药。

嗅着彼岸花的芳香,微湛忘记了欧阳洛晨带给她的痛,她故意沉溺、故意遗忘,为的是不再拨起心里那根令她痛楚的弦。另外,她明白聂隐与秦歌的三日之约的含义。聂隐看自己的眼神,对自己的关怀,她不是木头人,她懂。

虽然聂隐对自己有情愫,但微湛明白他不会向自己表白,只会埋藏心底。对于这样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男子,她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既然他向秦歌要求与自己有三天独处的机会,她尽量满足他,希望这三天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快乐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第三天的傍晚,秦歌依约而至,风度翩翩,后面是蓝衣的林宇。聂隐在草庐里面,黝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两人静默着。

分别几月,仿如隔世。

“阿秦。。。。。。”轻轻一句,鼻子就发酸。

秦歌走上前,紧握她的手安慰:“没事,人安全就好。”

微湛恢复得很好,秦歌心里对聂隐感激不尽。那天,聂隐要求与微湛独处三天时,他死活不答应。后来聂隐据理力争并再三保证不会伤害微湛,还会帮微湛解毒,他想到既然聂隐能把他俩人从楚宫救出,应该对微湛也没有恶意,于是就答应离开,到洛城西郊与一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林宇汇合,当然,他的暗卫几天都在天泪湖附近暗地保护微湛的。

“走吧,去南齐。”他知道是时候送她去了,她有很重要的事去办。

“嗯!”微湛点头,眼眶发红。

对秦歌,更多的是愧疚,她负了他,可他依然对她不舍不弃,那份深情令她动容。

聂隐噙着笑意走来:“微湛、战王爷,待聂隐送你们一程。现在洛城被封锁严密,没有聂隐你们恐怕不能出去。”

他早就知道她一定要走的,而且是去南齐,那里有她的宿命,她会在那里找到一切的真相。

高人曾告诫过他,他对微湛只有三次相救之恩,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有最后一次,至于是什么情况出手一切在他心中了然。

不过,第三次挽救,也是自己彻底离开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黑眸更加幽黯,心里充满惆怅。后悔吗?答案是“不”,他多年的坚持,就是为了守护归来的她,只要她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谢!”秦歌抱拳。

对聂隐的感激是由衷的,能在重兵把守的楚宫中把微湛与自己救出,他不是一般人。虽然自己不明白他与微湛的渊源,但是,那抹望着微湛温柔的眸光、那份对浓浓的关怀,秦歌还是明瞭的。

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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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勤政殿书房。

地上全是奏折,都是欧阳洛晨扔下的。

微湛走后,至今音讯全无。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对骄傲的他来说,不愧为一个打击。本来,他以为自己布置的阵法可以令楚宫的守卫固若金汤,但事实却是相违,那个女子,还是被带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白天无声息,夜里不点灯。整个人好像着了魔,对外面的劝说不理不睬。

微湛,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就不珍惜了是吗?我奉上的一颗真心你就弃如敝履?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一再忍让,可到头来她做了什么?

曜石眸子染上灰败,唇勾起冷酷的弧度。

无欲则刚,无爱则强!

好,那我就做个无爱冷酷的人吧,至少,冷硬也是一种令自己强大的武器。

书房的门打开了,有人进来,脚步很轻。谁不要脑袋了,敢进来打扰,不是说过没有允许就不能进来的吗?

侧脸一看见到来人,眸光从冰冷转而漠然。

进来的是星眸带着担忧的月嫔,无痕真的没办法,几次进书房都被轰出去,最后欧阳洛晨下了死命令,谁敢进书房一步就杀无赦。几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就算是钢铁锻造也会软化,何况欧阳洛晨是个人?无痕不得不向月嫔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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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傻王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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