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新婚之夜

第175章 新婚之夜

如果你看武侠小说的话,那么一定有一句话听到耳朵都长茧了。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我当然不是什么狂热的武侠小说追随者,只是还在圈子里混的时候,经纪人时常向我推荐他爱看的东西,美其名曰为了工作,要知道那时武侠片在业界算是热门了。

可惜我没那份天赋。

但是这句话换几个字,就变成了一句很有警示含义的话:人在生活里生活着,顺应生活的人是多数,悖逆生活的人是少数。

我当然是那多数中的一员。有的时候,我不喜欢应酬,但是不得不去应酬。就在看到顾维拿起服务生递给他的小酒杯时,我就转过身,重新挽上了他的臂窝。

以前我不太相信,人的行为怎么会比自己的思想要快呢。

当我挽上顾维的臂窝,面对他那双审视的眼睛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剩下两个加粗特大号黑体:没救。

什么是条件反射?这大概就是了。

停下脚步的男人盯了我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我敬酒稍稍有点多了,竟然觉得他身上的酒精味都有些沁人心脾,他不咸不淡地说,你不是饿了吗。

我点点头,努了努嘴示意他手里的小杯子,他了然,说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喜欢喝点白酒。

我果然还是个很小气的女人,就像蔡明明说的那样,程暮,你就是个小家子气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下你收拾过后的那张脸,我当时恼的想去要去揪她的头发,她的下一句话就将我定在了原地,她说,可是这样,都有人愿意娶你。

“见色起意呗。”

“有这么好的‘见色起意’的机会,下次别忘了介绍给我呗。”

我还没有从过去的记忆里抽出神,就听到顾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两杯而已。”

我挺害怕他用这种特别温和的口气与我讲话,就像是在于我打商量似得,我抿着嘴唇说,那我陪你去敬完酒好了。

如果是从前,喝白酒倒真是没什么,应酬的时候没喝过白酒,别人都瞧不起你,那时我经常在应酬的时候喝了白酒,被经纪人浑浑噩噩地送回到公寓,有的时候,陈许会在,他只会说“你为什么又喝酒了”,“你又喝了多少”,就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以后别喝了”。

我真的搞不懂男人的想法,但是已经不乐意总是带着恶意去揣摩别人。

他说不定只是怕说了那句“以后别喝了”,我就生气了。

但就算我现在想去问,也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当有一个人以强硬地姿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告诉我,我必须戒酒的时候,我大概就已经醉了。

正如蔡明明说的那样,男人似乎特别喜欢与新娘对酒,我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喝了两小杯之后,终于听到他说,先上去休息吧。

室内冷气开放,我却稍稍觉得有点热,伸手碰了碰脸,烫得很。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伸手碰了下,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幸好这时宾客多数已经尽兴,各聊各的了。婚礼就是这样,大家只有最初的目光在新人的身上,之后就是聊天,扩展人脉,人情交往。

我应该是喝多了,到房间里就脱掉了身上的衣物,趴在床上,屋里的凉气吹在身上舒服极了,我眯着眼想睡觉,刚阖上眼就听到肚子饿得叫了一声。

顾先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脱得只剩下内衣与胸贴,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肚子。

当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时,就期待他是否带了吃的回来。

而在我看清他手上空空如也之后,随即不动声色地轻哼一声,翻过身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这么费力的应酬之后,新人真的还能有什么新婚之夜?我禁不住怀疑所有影视作品里的新婚之夜都是虚构的,至少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上一觉。

连顾维问我想吃什么的时候,我都是模糊不清地说,“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然后我又翻个身,坐起来,“晚上的婚宴都是些谁啊。”

顾先生正在拨客房服务的电话,他示意我一会儿再说。等他讲完电话,他靠在沙发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默不作声地钻进被窝里,引来他一阵笑,“比你平日穿的好脱。”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脱指的是胸贴。无论禁欲还是闷骚亦或是君子,内里其实都一样,就像顾先生,平日里只会觉得他做派还算正经,但是真到了时机成熟,波澜不起的眼睛里也会被贪婪所蔓延。

“要不要试试脱下来?”

他眯着眼睛没出声。

我笃定他不敢,原因很简单,晚上还有一场婚宴,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在这上面浪费精力与体力。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挑衅,惹得他不痛快了,起身朝我走来。

我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如果现在再浪费体力,到了晚上我可没力气再去敬酒了……”

“晚上你不一定要去,在这里等着也好。”

这一定是他是临时兴起想起的主意。

可是他偏偏就是一副“我就是临时兴起的,你打算怎么样”的样子,而且这人耍起无赖,还是一副斯文模样,有条有理地与我说,晚上都是他的朋友,无非喝酒聊天罢了,我去不去意义不大。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胸前的皮肤,半响后沉声说,既然是先挑起的战争,就需要由我来终结。

他很“体贴”地用行动告诉我,现在累了,可以一直睡到他晚上回来,再一起度过新婚之夜。

我在他身下翻翻眼睛,将蔡明明上午和我说的话改了一下,说给他听,“停,不是新婚之夜。我们已经结婚几年了,新婚之夜早就过去了。”

我忘了商人擅长的事情里有一件叫做:偷换概念。

“那就是婚礼之夜。”

我敢打赌,这个词一定是顾维自己想出来的。

可惜他运气不好,就在他手碰到我皮肤的瞬间,门铃响了。

我幸灾乐祸地说:“快去开门,客房服务。”

他脸色不好地翻身下来,整理了下衣领,“你以为我是你的家政保姆?”

我扯开嘴笑,“那我就这样去开门?”

他已经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捞起被子盖在我身上。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我立即装睡蒙住头,直到顾维喊我时,我才姗姗地爬起来。

我记得他也没有怎么吃东西,于是问他要不要也吃点,毕竟喝了不少酒,喝点汤也是好的,他才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小碗。

我吃饱喝足就靠下休息了,他也一样松了松领带躺在我旁边。只不过我是裹着被子,而他是隔着被子搂着我,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静静地搂着我休息。

过了一会儿,他问:“睡了吗?”

我答:“睡了。”

顾维默了默,实在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在他的怀里睡得很熟,什么都不清楚。

更不会知道顾维在晚上被他朋友灌酒时,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最后一杯了。”

“这才第几杯啊。”B市的朋友对顾维的印象都留在了他还在B市时的,又倒了一杯递给他,“以前不都是喝到醉才走的嘛,你才来Q市多少年啊,连喝酒都不行了……”话说了一半,突然眯起眼睛,拖长了声音:“哦……妻管严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不少都笑了。

连说话的人也笑了,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起顾维,摇了摇头,“婚姻真可怕,我真是不敢踏入婚姻了。”

顾维淡淡地抿了一口,将路述与秦科骗来就是为了挡酒,现在一个喝醉了,一个不知道去哪个角落里泡妹子去了。他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眉心,“也不看看有哪个女人敢跟你。”

回到B市的这群人再聚在一起玩的时候,谈起顾维,都是一句话:嘴巴还是招人烦。

顾维回到房间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灯。

我正蒙着被子休息,也不是睡觉,就是闭着眼睛不想睁开。

“程暮?”

我没出声,装睡。

从他关门的那个瞬间,我就知道他回来了,也知道他开了灯。

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而后稍稍将我蒙着脑袋的被子掀开,我装作平静地睡觉,眼皮都没动一下。

“还睡呢……”声音不大,很轻,轻到和贴在耳朵边呢喃地一样。

就在我庆幸他不是贴着我耳朵说的时候,他就故意贴着我耳朵,又说了一遍“还睡呢?”

我对于他贴在耳朵上说话的动作一点办法都没有,条件反射地就想缩起脖子,我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睡觉呢……别烦。”

安静了。

安静地像是他也在我旁边睡下了一样。

安静没有持续太久,突然我就感觉到我的耳朵突然就被潮湿又温暖的东西舔舐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啮咬着,一会儿又送开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这样也能睡着?”

我早该想到顾先生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竟然说:“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

说罢,就伸手将他下午心心念叨地想脱掉的东西伸手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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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一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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