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牛刀初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听王爷一言,属下颇感欣慰啊!大业将兴,大业将兴啊!”王扬微微一笑,果然露出些欣慰的表情来,可知他所言非虚。
“时间尚早,不若咱们进去衙门看看吧!也好早作打算!”南宫泽宇道,虽是礼贤下士,语气委婉,但到底是上位者,最后决定者自然是南宫无疑。
说走就走,一行四人便像衙门走去。虽已刻意将着装换成了布衣,但与本土人的破衣烂衫相比,着实显得华丽非凡。更何况几人气质非凡,不似本土人士,更何况璃沫还赶着一辆马车。一路倒十分引人注目。
好在衙门也并不远。几人边走边问,很快已到了衙门。璃沫将马拴在大门前,便也跟着众人前行。
原本该是朱红色的大门早已留下岁月的痕迹,褪色的油漆在木门上掀起一条条裂纹,进入堂前便见两个衙役在抱着杀威棒倒在堂前流口水。
待几人走近,其中一个衙役捅了捅另一个道:“哎呦,哥们儿,我是做梦了吧?你快打我一巴掌,衙门竟然有人来了。”
“切,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没见咱家老爷昨天又娶了房姨太太,保不齐是他家亲戚呢!你不记得上次大夫人的娘家人来得时候了?谁家没有几门儿穷亲戚呢!保不齐又是来打秋风的。”另一人鄙视道。
“也对,赶紧起来,起来,起来!大胆儿哥,要不你去问问?”说着这人戳了他几下,催促他起来。
“哟,不叫傻大胆儿了,这是求着我了!”被叫大胆儿哥的衙役嘴一撇道。
“开开玩笑嘛!哪里真跟我计较!这么多年还不都是咱俩一起受欺负吗?”这衙役挤出几分笑来跟傻大胆儿套着往日同甘共苦的交情。
“好吧,好吧!真是的,怪不得都叫你随风倒!我去就我去!”说着傻大胆儿,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你们几个找谁啊?”傻大胆儿一边抠鼻孔一边满不在乎道。
“怎么说话呢你!”不用说自是女扮男装的璃沫无疑。
“别不识抬举,进了这个门儿就该守这个门儿里的规矩!如今县太爷不在,就咱们两个当家。”说着傻大胆儿一手叉腰,一手大拇指向后指着那个外号儿叫随风倒的衙役道。
“就是,就是!县太爷不在,俺们两个最大,问你们是给你们面子!”随风倒赶紧过来随声附和,好不威风。
已经到了自家地盘儿上,自是无需再忍了。“你说谁呢?”璃沫上前一步道。
“谁答就是在说谁?怎么?孙子诶,你有意见!”说着傻大胆儿,便两手叉腰,双眼圆瞪。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吓人的样子。还别说,这语言配上这动作,再加上这个头儿,一般人还真能被他唬住。
“喔?孙子说谁呢?”璃沫看起来单薄的身子在傻大胆儿面前倒显得格外滑稽。
黛凌自是知道璃沫顽皮的性子,这一路隐忍惯了,怕是早就憋毁了。倒是王扬似是很不放心,想要上前助阵的样子。
也不知何时,两人感情倒是很好了。璃沫虽开始时时说两句刺刺王扬,但时间长了,王扬发现璃沫有口无心,小孩子脾性,倒是格外宠着。也不知等王扬知道璃沫是女子会怎样,倒是目前看来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孙子说你呢!”傻大胆儿脱口而出,立马过来不对,“妈的,你敢耍我!”傻大胆儿说着便举着拳头向着璃沫冲过来。
黛凌思索的瞬间,一言不合,两人竟是要打起来。
璃沫自是不怕这个的,人虽小,身子灵活得很,这丫头侧低头闪过对方的拳头,一拳打在对方的胳肢窝上。也不用大力,保管让他疼就是了。
果真,那傻大胆儿更加恼怒了,更加愤怒地向璃沫举起拳头,一拳拳向璃沫砸去。
璃沫哪还跟他客气,眨眼之间傻大胆儿便已鼻青脸肿了。
“顺风倒!看着干嘛!还不来帮忙?”看来也是打急眼了,傻大胆儿说道。
说是叫‘顺风倒’,看起来倒有几分义气,倒没忙着跪地求饶,上来帮傻大个儿来着。
他竟想着把璃沫逮起来,让傻大个儿揍。
想法挺不错,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璃沫在两人夹击之下游刃有余,不一会儿随风倒也挂了彩。
璃沫自己倒玩儿得不亦乐乎,可惜有人倒是担心了。
“宋壮士,你看这……”不错,说话的人正是王扬。
“好了,璃沫,够了,别再玩了!”黛凌倒是对璃沫知道的清清楚楚。
璃沫听到,两脚把两人踢在一起正好落在几人面前,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璃沫用拇指摸摸鼻头道,“哼,便宜你们了!”
“壮士饶命啊!壮士饶命啊!我二人有眼无珠!各位菩萨,少爷,神仙,就当我俩是个屁,把我俩放了吧!”不愧被称为随风倒,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倒是傻大胆儿被人揍了一顿,心里不爽,竟撅起了嘴,倒是的单纯的汉子。
“诶……不忙,我且问你,为何只有你二人在此啊?”南宫泽宇问道。
“少爷,您不是本地人吧?”随风倒一听这话倒是心中诧异。
“这话也是你能问的?”自是璃沫无疑,刚刚没打过瘾倒还想接着打一顿的模样。
“无妨。”南宫泽宇冲璃沫摆了摆手中的扇子道,“的确不是本地人,莫不是其中有什么惯例不成?”
“少爷,您有所不知,这是南疆十二城最靠北的一座城名曰‘北渊城’,天高皇帝远,谁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啊!当权的都是些有钱的财主,他们在家圈养打手,哪个手上都有几手武艺,不是我们这些半吊子能应付得了的啊!”随风倒倒是吐起苦水来。
“喔?竟有此事?那为何堂前只有你两人呢?”南宫泽宇见竟是些推托之辞,不欲再听下去。
“啊,少爷,这可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啊!百十来年都是这样子啊!我们只不过循旧例罢了。我们两个也倒还在这守着,别的衙役都跑回家去了,也不能怪他们,当衙役的俸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县太爷倒是有钱,都被他娶姨太太去了,哪管我们的死活?”随风倒说着说着倒觉得自己十分委屈了。
听到这里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终究是一面之词。南宫泽宇摆摆手并不多话,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两个衙役的声音。
“诶,那人谁啊?”
“管他是谁!送走了这大神就好,哎呦!”
“也对,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说你傻还真傻,这事儿哪能让别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咱俩被个小娃娃揍了,说不得以后更受欺负了!嘶,还真疼!”
……
走至门外,南宫泽宇方道:“两位衙役所言恐有不实之处,时间尚早,不若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在不了解情况之前还是慢些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王爷所言甚是,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有王爷如此,乃是南疆百姓之福啊!”王扬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