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边缘
近来多读诸子百家、佛道基督等诸家经典,每掩卷沉思之间,辄有所悟,化及创作,使我不禁想到:为什么现在诸家求新求变之间,却总是得之甚少。求新求变的基础,其实还不是古人所走的路子?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退一步,先将这一切放下,另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呢?然后再在此基础上,吸纳古人好的,可以应用到自己创作中的东西。这两者虽然都是有人有已,其实大不一样,在古人的道路上,许多东西难以抛弃成为包袱,不经意间写出的其实还是古意;在自己的道路上,不经意间往往流露的却是自己的见解和领悟。出发点不一样,品味便截然不同。
比如凤歌的《昆仑》,有自己的思想,却多模仿了金庸的情节与语言,所谓暇不掩瑜其实根本不正确。往往一个小小的缺点会把别人所有的功劳否定得一文不值。只有那些真正已达宗师级的人物,他们的缺差却成了他们可爱的表现,任何错的也都不再是错。这是一种人性的光辉。
《剑多情》的创作经历了三个阶段:构思成文写第一部分时年少轻狂,对任何东西都有一种叛逆的心理和一种莫大的勇气。写第二部分时却渐渐变得有些畏缩,经历了从高中到大学、从少年到法定**这样一个时段,在曾经的徘徊与迷惘之间,从高三的极度紧张到大学的突然松弛,整个人的心态及感悟多有变化,思想更趋成熟。而这其中停了约一年,中间还写了其他的一些东西,譬如《出云间》,再回过头来面对《剑多情》时却有一种不敢下笔的尴尬。再也不是昔日衣食无忧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突然之间光阴荏苒也许马上就要参加工作,终于面对生活的艰辛以及考虑得太多太多。从江南水乡的柔媚第一次来到风霜苍古的北国,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能适应和不知所措。沧州号称“武术之乡”和“杂技之乡”,我们学校旁边就有一所“林冲武校”,有时远远望见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抵触。
关于《剑多情》百般思虑之后我终于决定还是坚持原稿。小时候看到许多写到兄妹相恋也只是当作一种情节: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一波三折最后也终于没有触及;古龙先生在《名剑风流》中描写的杀人庄**也只是作为丑恶的一面;而梁羽生先生的《还剑奇情录》无奈之下最后也只有以一死一悲的结局来收拾这个残局吧……可是为什么兄妹便不可以成婚?
中国人的思想腐朽得太厉害而伦理纲常就是他们永远的维护;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中国人冷眼相对,鄙视无地,譬如匈奴规定的父死儿子继娶父亲妻子被人视为大逆不道,然而一切的伦理纲常都在天道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匈奴人丁稀薄环境艰苦不如此不足以维持生存,而大汉时期当汉家人一面鄙视匈奴毫无伦理道德的同时却不得不把宫女王嫱冒充公主求全嫁给匈奴呼韩邪单于,并在其死后,王嫱乞归时,命其顺匈奴风俗下嫁给呼韩邪之子复株累若鞮单于。汉家的人伦亲手被他们卑躬屈膝的击破,并洋洋自得自栩功臣借以流芳千古,这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翻开中国的婚姻法,明文规定近亲以及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不得结婚。知道了他们的理由我不由得哑然失笑,所谓的近亲结婚对孩子不好基于为后代着想。中国人早已人满为患并且尚在不住增加,只怕两情相悦不生孩子若兄妹相爱只怕也是绝不被允许必遭万民唾弃吧!中国人总在自栩宽恕,却绝不会宽恕他们眼中的大逆不道!致使有情反成痛苦,只怕天涯海角相隔也远不及这一人伦的屏障遥远吧!不可逾越!
有些东西必将会一一被人类抛弃,而有一些东西却早已深入人心成为道德总在人们不经意间规定着人类的一切。
《剑多情》第三阶段我已无怨无悔,在写这一篇后记的同时我释然而笑,不管它将遭到怎样的责备和鞭坼,我还是决定用心将它写出……06年3月15日看武侠百期盛大号,很理解很喜欢这样一句话:当抛弃了规矩,到底谁是谁非?
2006年3月15日夜
於河北。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