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跑出黎明
“班长小心１最后一名士兵把他扑开，自己倒在了血泊中。
“兄弟１他跪下来，悲愤地抱住部下的尸身，火热的鲜血让他的大脑冷静下来。
两架天翼见地面只剩最后一个敌人，再次俯冲扫射。他冷冷瞪着一先一后迫近的两架天翼，大脑高速运转。
猛烈的弹火像手术刀一样地划破地面，离他越来越近，他巍然不动，那把普通万象刀已滑入手心。
就在为首的天翼飞到最低点、弹火即将划过他的身体时，他在弹出巨剑的同时将它投掷出去！
带着复仇怒火的巨剑像标枪一样射向为首的天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飞行员惊恐万状的表情……说时迟，那时快，巨剑插入驾驶舱，将飞行员钉在了座位上……失去控制的天翼在空中打转起来，紧随其后的天翼躲闪不及，撞个正着，两架天翼在空中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爆炸的碎片击在他的脚下……
“再来１他双眼通红，一拳击向空中。
仿佛听到他的召唤，天际处飞来雨点般的天翼，他不再莽撞，把战友的尸身盖在自己身上。
大批天翼掠过头顶，还夹杂着不少大型的轰炸飞行器，真奇怪！盟军应该都覆没了，天军还派出这么多的战机干嘛，而且飞行的方向不对……他心中浮出不祥的预感。
远处冒出爆炸的黑烟，那是天狱的地界，他脸色大变，这种大规模的空袭绝非情报错误，而是有意而为，难道军队敢公然违反“绝对生存”法则，对天狱平民下手？
那小蝶的部落也有危险了！他掏出数字罗盘测定方位，测出小蝶部落的方向，明知可能来不及，他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向那方向奔去！如果昼夜兼程，按他最快的速度，也要第二天中午才能赶到。
天军的机群不时掠过头顶，各个方向都有爆炸的黑烟升起。他心急如焚，扔掉了头盔，以免影响奔跑速度。
“明日，你在吗？”指环久违地发出声音。
“贞爱，我在１他大喜，在奔跑当中抬起中指回应，随即想到刚刚经过的血战，心头一黯，“我加入了天狱盟军，参加了这次反攻，战友们都阵亡了，只有我还活着……”
“那你现在在哪？”朴贞爱的声音透出焦急。
“天军空军怎么了？”他喘息着问，“他们好象要攻击天狱平民，我赶去通知小蝶的部落。”
“明日，情况相当危急１朴贞爱也十分不安，“天狱和地墟各有一艘太空母舰逃逸，元帅议会极度震惊，已经猜到叛军的战略意图，反攻是假，转移是真，一旦大量的天狱和地墟人口进入梦星球，梦星球就足以跟天褓抗衡。元帅议会在派出天褓二号和四号追击的同时，通过废除‘绝对生存’法则的提案，要对天狱和地墟实施毁灭性打击……”
“朴贞爱，我们应该怎么办？”他的大脑有点混乱。
“明日，你要去梦星球，去跟天狱人一起，反抗天褓的暴行１朴贞爱的思维很清晰。
“可是我怎么去？没有太空舰，又没有星航员……”他觉得困难重重。
“我来想办法，你等我消息……”朴贞爱匆匆告别。
朴贞爱的话赋于了他信心，他暂时摆脱沉重的心情，专心奔跑起来。
他第一次在白天长途奔跑，由于不用抵抗严寒，感觉跟夜间又有不同：温暖的风在耳旁呼呼而过，天上流云飞淌，脚下的赤色大地快速后退，远处恒古不变的火星奇景静若泰山……
两条腿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越跑越带劲，他就这样跑进了黑夜、跑出了黎明……看到了熟悉的戈壁、熟悉的山峦、熟悉的深谷，小蝶的部落就在眼前，似乎没有受到轰炸的迹象，他心中略略放心。
不期天上传来恐怖的破空声，他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只见组成庞大飞行编队的天翼和轰炸机飞过头顶，向那个世外桃源的山谷飞去，这些天杀的！
“不要１轰炸的火光和黑烟在山谷上空升起，他拼命地向前跑去，虽然明知不会有奇迹发生，但就这样撒腿狂奔着，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灰龙。
不知跑了多久，顺风传来“嘟嘟”的马达声，是沙摩！他心中生出一线希望，停步眺望，果然是一架沙摩飞掠过来，他一眼认出前面是小飞，而小蝶在后面抱着小飞的腰。
不好！有一架天翼尾随过来，炮火追着沙摩射击，沙尘四溅，还好小飞驾技高超，没有中弹。
他弹出激光剑，高喊起来：“小蝶、小飞！到这边来１
小飞和小蝶都已看到了他，奈何天翼迫得紧，不敢停下，直飞过去。而那架天翼和沙摩贴得太近，他不敢投出激光剑，眼睁睁地让它擦头而过。
他下意识地掉头就追，全没想到天翼和沙摩的时速都超过了三百公里，人类的两只脚能不能追上？他只想着要追上去，救下小蝶和小飞。
前方的沙摩和天翼变成了两个小黑点，他全力以赴，不停地加快双脚的跑动频率……他逐渐看不清自己的双脚了，却看清脚下的大地飞速后退，甚至连远处的景色也在飞速后退……
沙摩和天翼的影子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已经逼近，精神一振，脚步更快，忽然间，好象突破了一个临界点，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四周原本飞速倒退的景物都放慢了速度，越变越慢，前方沙摩和天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影子则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快追上了！
一座陡峭高耸的山崖横在了前面，沙摩没有减速，迎着山崖飞去，原来小飞是飞峭壁的高手，追击的天翼同样没有减速，紧追不舍。
快到山崖时，沙摩突然拉高，在小蝶的尖叫声里，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向上飞去。后面的天翼眼看撞上悬崖，没想到那个飞行员也是高手，紧急拉高，贴着峭壁向上飞去，弹火打得岩石直落。
他紧跟着到了，几乎没有任何意识地抬起脚，也跑上了山崖，奇迹出现了，他竟然在接近九十度的峭壁奔跑起来，火星的引力似乎对他失去了作用！
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他，眼里只顾盯着天翼，一面灵活地避开落下的碎石，心中隐隐滑过一个**头——怎么这些碎石尽往自己身上招呼？没空细想，因为天翼已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内，但其尾部喷出的炽烈气流令他无法更近一步。
他一声大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一个垂直的平面上，双脚一蹬，凌空跃起，掠过气流，连翻两个跟斗，已超过了天翼，同步弹出激光剑。
那飞行员突然见一个人飘在驾驶舱前方，做梦似地眨了眨眼睛。
他反手一剑，只见天翼连机带人，被锋利的激光剑劈成两半，以四十五度角的惯性向上冲出十几米，然后向两边落下。
坐在沙摩后面的小蝶清楚地看到这一幕，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尖叫：“卓大哥，你飞起来了１
“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身在百米高的峭壁中央，天！自己怎么上来的？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感觉到重力，身子向下坠去。
“小飞，快救卓大哥１小蝶又发出很女人的尖叫。
沙摩当即掉头，在他即将坠地之前接住了他，然后一个缓冲，安全落地。
两个少年惊魂未定地抬头望望高耸入云的悬崖，依旧难以置信：“卓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他后怕地打量着悬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追你们就追了上去……”
“卓大哥１小蝶忽然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妈妈和长老，都被炸死了……”
小飞也眼圈发红，握着拳头，咬着牙：“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１
“都怪我来迟一步１他难过地小飞也搂在怀里，“部落还有多少人活着１
“应该没有了，我和小飞哥是最后逃出来的。”小蝶呜咽不已。
眼下的处境还很危险，没时间哀悼，他松开两人：“大转移的事，你们知道吗？”
“我们后来才知道。长老院给我们部落五十个名额，说是一次聚会，本来妈妈、我和小飞都在其中，可是妈妈要把名额让给别人，我就留下陪妈妈，小飞也跟着留下了。战争打响后，妈妈才告诉我们实情。只是，谁都没想到，天杀的天褓军狗，竟然对平民下毒手？”小蝶咬牙切齿道。
“卓大哥！莎娜阿姨说你去城镇了，我和小蝶都不信，看你这身军装，是不是加入盟军了１小飞面露坚毅，“我也要加入盟军１
“卓大哥，我也要加入１小蝶表情庄重地同样要求，突遭巨变，这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变得成熟起来。
“但现在火星上，可能已经没有盟军了１他叹口气，望向太空，对两个少年讲了大概。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飞有点不知所措。
“应该有办法的。”他想到朴贞爱，心神一定，“我们先找地方隐秘起来，不要被天军发现１
“翻过这座山崖，我知道一个隐蔽地点１小飞向上指去。
“好，小飞驾驶沙摩，小碟坐中间，我坐在最后。”他做了决定。
沙摩缓缓地飞上山崖顶部，三个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吓了一跳，一架虎视眈眈的飞行器正等着他们……
“嗨，明日１一名身穿天军空军飞行服、没戴头盔的年轻男子走下机舱，“贞爱让我来的１
“是你？”他惊讶地瞪着朴贞爱的前男友——车善武，拦住了欲扑过去拼命的小飞，既然提到了朴贞爱，又看到飞行器是那可以变色隐形的异型穿梭机，他当下再无怀疑。
“卓大哥，你……你叫明日？”小蝶结结巴巴问。
“天１小飞又惊又喜，“你就是明日？难怪你能飞……”
“不错，我就是明日。”面具被戳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怎么知道这名字？”
“明日，天翼随时会出现！快带他俩进机舱，有话呆会说……”车善武提醒道。
他赶紧叫小蝶和小飞上穿梭机，小飞把沙摩也搬进来。
“乘客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我是车机长，祝你们旅途愉快１车善武诙谐地自我介绍。
到底是少年心性，遭遇巨大的变故之后，小蝶和小飞的情绪明显好转，抢着回答：“车机长好，我是小蝶/小飞１
穿梭机一起飞，两个少年就把矛头指向他：“明日大哥，你真不够朋友，竟对我俩也隐瞒身份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越发疑惑，“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小蝶和小飞七嘴八舌道：“明日大哥，你不知道吗？自从听说可以抗衡神圣三角的人出现后，你的名字就在我们天狱流传开来……几百年来，天狱一直有个传说，一共四句话：黑白三角，神圣之光，谁能相抗？末世为王！很多天狱人都认为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我们还听说你逃离天褓了，卓日岂不就是昨日？真笨，早该想到是你的１
救世主？传续者？他的脑袋大了，记得朴贞爱也说过相似的传说，但是从百幕大海底回来之后，他就害怕提起这个话题，哈哈大笑：“传说而已，千万不要当真！善武，你相信两个小家伙的话吗？”
驾驶舱内的车善武报以同样的哈哈大笑，小碟不服气道：“可是你都能跑上悬崖，普通人能做到吗？”
那一定是个奇迹，他不认为自己还能做第二次，赶紧叉开话题，以夸张的口气叫道：“快看，穿梭机隐形了１
小蝶和小飞不由望向窗外，正看到机身变化着七色流彩，跟天空融为一体：“哇，太神奇了！车机长，你怎么做到的？”
“呵呵，这架异型穿梭机可以上天入地，变化无穷１车善武也用夸张的口气逗他俩。
小蝶和小飞已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小飞哥，人家第一次飞得这么高，天空好美啊１
“我也是，将来我也要像车机长一样，在天空翱翔……”
他得了空闲，来到驾驶舱，感激而又好奇地问：“善武，你为什么要救我？”
“贞爱是个好姑娘，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我依然可以为她做任何事１车善武淡淡回应。
他出神了，竟发觉自己不如车善武，车善武可以为曾经的爱人做冒生命危险的事！他呢，可以为朴贞爱和伊月做任何事吗？当伊月哭喊着要他带她走时，他竟连认都不认她……
“明日，听到吗？”朴贞爱的声音终于响起，他瞥了车善武一眼，离开驾驶舱。
“我已经在善武的穿梭机上，还有小蝶和小飞，你可真有办法１他坐得远远的，不想让小蝶和小飞听见和朴贞爱的通话。
“你们安全就好！怎么，我让善武帮忙，你吃醋了？呵呵……”情郎脱险，朴贞爱的心情也好起来。
“不是，我心里有点发虚！小蝶他们说我是什么救世主……”他把那些话转述一遍。
“明日，这个传言我早就知道，人家怕你思想负担太重，没敢告诉你。这也是元帅议会不放过你的原因。我只是奇怪，如果天狱人相信这个传言，怎么会让你当掩护大转移的炮灰？”
“是啊，我也奇怪！而且我加入盟军后，仍旧用假名，军队的上层明明知道，却没有纠正１
“他们也许有其他用意吧，或许，你还没有证明自己就是所谓的‘救世主’，仅凭你能抵抗波能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据我所知，天狱长老院中不少人都可以操控波能，当然，他们都经过长期的训练。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你在百幕大海底的遭遇，可能就会相信了。”
“贞爱，我可当不了什么救世主！救几个人我或许能做到，拯救全人类啊，可没这个本事，除非我是科幻电影中的超人……”他突然想到自己短暂脱离火星引力的现象，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那你就当我一个人的救世主，还有伊月，总可以了吧。对了，善武送你们跟天狱人会合后，就要回来，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１
“贞爱，我们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１他生出离别的酸楚，又想起伊月，几乎心碎。
“明日，我相信你，我们很快可以相见的……”通讯器里出现了杂音，朴贞爱快速道，“你们就要离开火星大气层，通讯信号要没有了，保重，明日１
指环通讯器静默了，他痴痴地望着下面：“贞爱，再见！伊月，再见！火星，再见……”
“啊，我们进入太空了１两个少年发出惊叹，在失重的机舱内漂浮起来，穿梭机飞出了火星的大气层，太阳和无数的星星挂在黑色的苍穹上……看着浩瀚的太空，他忽然觉得救世主这个词很搞笑，在宇宙中比一粒沙子还渺小的人类，凭什么可以救世？
“乘客们，我们即将开始亚光速飞行，请扣上安全扣１车善武的声音传过来。
小蝶和小飞回到座位上，把身体固定好，尚未安静，又发出惊叹：只见窗外原本静止的宇宙景象，忽然七彩四溢，幻出一道道飞逝的光晕，这是亚光速飞行特有的现象。
“善武，太空母舰是光速飞行，我们能追上他们吗？”他想到一个问题。
车善武轻松地答道：“他们的速度是比我们快，不过，他们要进入空间隧道的。太空母舰的体积太大，只能走开阔的大道，而我们这架小穿梭机呢，却可以抄近道……”
原来如此，窗外的亚光速景色逐渐让人产生了视觉疲劳，他感到饿了，打开食品箱，边吃边教小蝶和小飞如何在太空中饮食。
吃饱喝足后，疲倦像潮水一样地袭来，他都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眼皮沉重，慢慢进入了梦乡……
当他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仿佛置身一个无底无边的黑色空间，这就是所谓的空间隧道了？见小蝶和小飞睡得正香，他解开安全扣，轻轻一推靠背，向驾驶舱飘去。
车善武靠在座位上正打着瞌睡，仪表盘闪烁着，处于自动驾驶状态，感觉有人靠近，立刻睁开眼来。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欠车善武太多，这是第二次救他了。
“没关系，即睡即醒是星航员的基本素质，太空飞行不可测的变数太多。”车善武豁达一笑，老实说，换了他，面对一个夺去自己爱人的情敌，是无法做到这样的。
“善武，还有多久可以追上他们？”
“按导航仪显示，应该三天后就可以抄到他们的前面，那时，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正谈话间，穿梭机忽然一晃，机首原本直线照射的灯光竟弯曲起来，车善武脸色一变：“快回去坐好，附近可能有一颗白矮星，我们遇到引力漩涡了……”
他赶紧飘回座位，小蝶和小飞也醒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穿梭机像涡流中的树叶打起转来，两个少年兴奋地大叫，他心中苦笑：自己要能跟他们一样就好了。
黑色空间消失，穿梭机被抛回了正常的宇宙空间，一颗昏暗的白色恒星出现在前方，这就是引力场仅次于黑洞的白矮星了。
“大家注意，我们要摆脱白矮星的引力，在最近的一颗行星上降落１穿梭机摇摇晃晃，飞向一颗鹅黄色的行星。
小蝶和小飞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老实实地坐好……穿梭机钻进了行星的大气层，周身冒出绚烂的火花，剧烈颠簸起来。
青铜色的地面越来越近，那是液体的反光，几乎覆盖整个行星表面，呈黑色的陆地星星点点散布在青铜色液体的大海中。
“我们要降落了，检查安全扣１车善武的声音透出一丝紧张，毕竟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天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轰”的一声，穿梭机落重重地落在一块陆地上，透过窗户，天空是暗黄色的，陆地被四面的液体包围，像个小岛，表面平坦，看不出有任何生命迹象。
“动力系统出了点故障，我要检修一下，可能要逗留几个钟头，乘客们，尽情浏览一下异域风光吧。”车善武又恢复了乐天派的本性。
他有些担心：“我们的方位能确定吗１
“放心，我们还在银河系里！这个星系是个无名星系，在铍星系附近，要不要给它命名，叫善武星系如何？”车善武的态度调动了“乘客”们的情绪。
“车机长，我们可以出去看看吗？”小蝶和小飞跃跃欲试。
“让我先测量一下环境：空气成分，氢和氦；温度，120摄氏度；大气压，5；辐射……可以出去，但要穿上太空服。”车善武干脆地同意了。
“好啊１小蝶和小飞欢呼起来，“明日大哥，你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