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解围
第71章解围
苏月玲放下几枚铜钱拉着杞子朝凌府走去。眼看就要到凌府了,肖志成带着一伙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挡在了她们面前,这可把两人吓得不清,要知道这肖志成是伤天害理之人,不会因为你求他,他就会放过你。
周围的人群看着这阵式,都自觉的退到一边,肖志成得意洋洋的对苏月玲说道:“苏姑娘,你这回可没让少爷失望啊,少爷说跟着你一定能找到这个大美人的,现在看来我枉我们在这里留守这么些天啊。”
苏月玲自知又被利用了,气愤的怒骂道:“肖志成,这个恶棍,光天化日之下,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杨杞子伤了我家少爷,这杀人还得偿命呢,她虽然没把少爷杀死,可也算有罪啊,再说了,我家少爷生出来又不是专门让她刺伤的,要她道个歉赔个罪也是应该的呀。”肖志成理直气壮的说:“你们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是,是,是……。”他身后的打手起哄说道。
肖志成接着说:“还等什么,兄弟们,上。”
打手们一哄而上,围住了苏月玲和杞子,正当他们要进行抓人的时候,凌世祺和凌年跑了过来,凌世祺见到杞子一阵心喜,可看到肖志成围着她的时候,气得大声说道:“肖管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肖志成看到凌年,虚伪的尊道:“见过凌大少爷。”
“肖管家,太客气了,在下可不敢当啊。”凌世祺没好脸色给他,侧着头说道。
杞子和苏月玲想趁机逃到凌世祺身边,没想肖志成眼观六路,吼道:“抓起来。”
打手上一拥而上抓住了苏月玲和杞子,凌世祺被激怒了,大声吼道:“快放开她。”说完不由得上前和肖府的打手打斗起来。
凌年自上来帮手,打了一小阵,赵韵娘突然从凌府叫了一大帮人冲了过来,肖志成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作罢,带着打手们逃走了。
凌世祺转身急切的望着杞子说:“杞子,没事吧?”
杞子的心跳了一下,这是什么?悸动吗?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感动了吗?盯着凌世祺那期待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变成那么柔弱,他深邃的眼眸中流淌着快要溢出的温柔,自己心里暖暖的,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表哥,你没事吧?”赵韵娘上前问道。
“我没事。”凌世祺笑着回应赵韵娘的话,背后一滴血滴了下来,红红的,是那样的刺眼。
凌年忽然大喊起来:“少爷,你流血了。”
众人这才看向凌世祺的后背,很明显,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颜色已渗透了厚厚的衣服,赵韵娘急忙吩咐道:“凌年,快去把尚师傅叫到表哥房里。”
“是,表小姐。”凌年小跑开了,剩余的三人将凌世祺扶回府中,路过回廊里遇到了凌丽珍,看到杞子出现,她脸上自是不悦的,说:“咦,你们不是要去西街的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把外人带回来。”
“丽珍,别说了,表哥后背的伤复发了。”赵韵娘扶着凌世祺边走边说。
“什么?哥,你怎么样,痛吗?好好的,怎么伤口会裂开呢?”凌丽珍跟着不停的问。
赵韵娘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杞子,凌丽珍立马就会意了,本不悦的心境升华到愤怒了,她恨了杞子一眼,帮忙扶着凌世祺。
杞子很糊涂,她不清楚为何凌丽珍如此讨厌她?从见第一次面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看她的目光不一样,好像天生就与她过不去似的。
凌世祺躺在床上,尚师傅刚又上好了药,凌母柳氏就赶了过来,一阵紧张的问:“怎么回事,祺儿,你怎么又伤着了?尚师傅,祺儿严重吗?”
尚师傅笑道:“夫人不必紧张,大少爷只是伤口裂开了,好好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柳氏扶了扶闷闷的胸口,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这孩子,怎么弄的呀?”
凌丽珍生气的咬着下唇走着柳氏旁边指了一下杞子说:“怎么弄的?还不是因为她。”
杞子心里咯噔一下,迎上柳氏的目光,凌世祺道:“娘,别听丽珍胡说,这不能怪杞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她说话,上次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害得你伤口复发,不怪她难道还感谢她啊?”柳氏这么说,看来她真的很生气了,她瞪了杞子一眼,目光立即移到凌世祺处。
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杞子知道上次凌世祺一定伤得很重,可自己却没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论是自己受伤时,还是自己身处危险时,凌世祺为她做的,她至今仍铭记在心,如今柳氏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岂今为止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还带给他这么大的伤害,真是该死。
泪如叶尖上的露珠样坠落,心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心疼?
凌世祺注意到杞子时心里一紧说:“杞子,请你别在意,我娘没有恶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替她说话?杞子提起脚步缓缓走到床前,众人都看向她,不明她此举有何用意?
又是一滴泪水落下,凌世祺渐渐的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心如鹿撞,难道是他心中的期待此时要与现实重叠了吗?
杞子微微一笑,脸颊上的一颗水珠趁机掉了下去,说:“凌大哥,伯母生气是应该的,一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受这么大的伤,我从心底里感激你,所以…所以……。”
凌世祺瞪大了眼睛,禀住了呼吸,期待杞子接下来的话,凌世俊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天啊,你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
众人这才回想起杞子是不会讲话的,现在居然会讲话了,都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苏月玲道:“杞子本来就不是哑巴,她是因为救我才被坏人给毒哑的,现在她吃了药,所以会说话,这很正常嘛。”
凌世祺一边为凌世俊打断了杞子的话而生气,一边又为杞子能开口言语而高兴,还打趣的说:“这就好了,以后不用浪费我家的笔墨了。”
杞子一下子笑了出来,杞子笑了,凌世祺乞求的目光移到柳氏处,柳氏摇了摇头说:“再也不管你们了。”说完就走了。
目送柳氏离去,此时屋子里都各怀心事,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话用到此时的赵韵娘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杞子回来了,她不清楚杞子的目的,只是凌世祺表现得太过欣喜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她悄悄的离开了房间,想独自的待一会儿。
杞子在凌府重新住了下来,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回凌府那天在门口的那份悸动到底是怎么回事?至柳仲文后,这种感觉就再未有过,想到柳仲文,杞子心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比凌世祺背上的伤口要痛得多,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痛,从天堂一下掉进去狱的痛,也许没人能够理解。
凌世祺只要有空就会过来与杞子谈天,每次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可杞子却知道他心里有话要说,有问题要问。她不想听他说,也怕他问,她不知道该给凌世祺一个怎样的答复。难不成要说:他是皇帝,来这里的目的是追我这个皇后吗?好几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杞子心里就难受,觉得自己有负罪感,不明白此时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如今她的屋子里除了凌世祺、苏月玲、绣雨三个常来之外,就别无他人了。赵韵娘至那天在凌世祺房里出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杞子去找过她,可她的丫环总说她病了。她明白赵韵娘不想见她,若换作自己也会这么做的,谁会相信一个去而复返的人呢?杞子没有忘记她回来的目的,可每次见到凌世祺那温柔的眼神,她就有种什么话也说不出的感觉,他还在等她的答复不是吗?对这自己这么期待的人,自己却要去伤害他,这样做好吗?这样做对吗?
看来是自己在幽园想得太简单了,急于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可见了面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根本就不该回到这个地方,时间是最好的治伤药,日子久了,也许凌世祺就会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一件可以让时间做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要跳进这个旋窝里来呢?她为自己的冲动感到苦恼,也注意到自己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这天夜里,天空下着淋漓小雨,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雨雾里。
杞子送走凌世祺,刚靠近桌边想倒杯茶给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他就是你投奔的胸膛吗?”
杞子的手僵在那里,缓缓转身,玄毅立在身后,目光中带着怒意,头发上湿湿的,显然他一直在外偷听他们之间愉快的谈话。
杞子吓得后退着,拌倒了凳子人向往倒去,玄毅一把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杞子忘记了反抗,被他抱着已变得很平常,只是他突然的出现吓了她一跳,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又成功的把朕丢下了。”
他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头发上偶尔滴下一两滴雨珠,可怀里的温度依旧,杞子迷盲了,没想到自己对他也有留恋。
玄毅轻轻推开她,望着那双美丽的不知所措的眼睛,冷笑一声说:“朕差点忘了,连皇宫都关不住你,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幽园。
杞子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甩开他的手,迅速离开他最远,侧过身移过目光说:“你怎么会找到这儿的?”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柳仲文的替身了。”
“住口,请你放尊重点,不要胡言乱语,我跟凌大哥是清白的。”
玄毅握紧的拳头压抑着愤怒说:“凌大哥?叫得可真亲热。”
杞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着玄毅,玄毅心里咯噔一下,接着说:“难道你们已经……。”他大步走近杞子,猛然抓住她的右臂掀开衣袖,看到那一点殷红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杞子扬起愤怒的手,想要扇玄毅一个耳光,玄毅立即握住那快要落下的手,冷笑着说:“朕说过,不会让你再打到朕。”
眼泪如窗外细雨般落下,杞子狠狠的瞪着他说:“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玄毅面露怒色,随即邪魅的扬起嘴角紧紧的搂住杞子说:“不要说无谓的话,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
杞子木纳的站在那里,胆颤心惊的听他说话,玄毅把手放在杞子的胸口,语气中含着帝王的霸道,自信的说:“总有一天,我会在这儿。”
这次换杞子冷笑了,她说:“刚才的话还你,你同样不要说无谓的话,因为那更是不可能的。”
泪刚滑过脸颊,杞子好不容易捂住了他的唇,说:“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我知晓你什么都不惧怕,可这毕竟不是幽园,更不是皇宫,你敢保证以一人之力能抗百敌吗?”
也许是杞子的话起了作用,玄毅停止了动作,起身说道:“你敢危胁朕,不怕朕硬来吗?”
怎么会不怕,此时杞子已在装镇定了,赶紧让他离开才是。杞子起身打开了房门,指着门外说:“出去。”
天空已停止了落雨,玄毅走到门口,看了杞子一眼,用警告的语气说:“不要再企图从朕身边逃开,朕随时随地都看着你。”
杞子只想眼前的人快些消失,没有细听他说的话,玄毅出了门,杞子望着他的背景闪到房顶,消失在了夜空下。她回到房中关上门,和进宫那夜一样,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却又庆幸自己又从他那里逃过一劫。可他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世间那么大,到底自己应该归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