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盟之主

第十二章 毒盟之主

第十二章毒盟之主

“盟主,重庆分舵已经被毁,又是那个‘正义杀手’干的。周拳头一身功力被废,谢万金和肖万智已死,而两百多名弟子各自散去。”一个老迈的声音道。

“又是那个‘正义杀手’,他居然能够废掉周拳头,可有他的详细资料?”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粗声道。

“目前只知道,他先在江津杀死黎泰安后,便在第三天杀死了肖万智、谢万金,并废掉周拳头,似乎这几个人都是在黄昏和傍晚这一段时间死去,而且都在死者身旁留下几句话和一把剑,据打探,在杀黎泰安时是两个丑八怪,而在杀肖万智和谢万金时却是一个黑脸少年,其他便没有什么资料了。”那老迈的声音道。

“难道根据死者的伤势也不能查出对方的门派吗?”鬼脸人道。

“‘正义杀手’的武功路数并不是任何一家门派所有的,他似乎只是出剑特别,在杀黎泰安时便是这样。而肖万智却似是死于一种至毒之蛇的毒牙之下,还有几个兄弟也是死于同样的毒蛇口中,而这蛇却似是苗疆的‘指头蛇’,身体很小,本身具有灵性,但剧毒无比,皮坚如铁。而又有几个兄弟是死于剑气之下,且这剑一定是快得惊人,角度之准不差分毫,每位兄弟都是被割破喉节的上端,而且最后那一剑的力度之强足有五十年功力左右。后杀死谢万金时,有些兄弟只见到一道非常炽热的亮光,根本就未曾知道对方用的是何种兵器,但就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剑气割伤,而且许多人都感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杀气。而废掉周拳头时用的是掌,非常威猛的掌,然而打斗的场面被飞起的尘土都罩住了,谁也看不见,最后在现场一个两丈方圆的大坑里发现周拳头的尸体,是武功被废后自杀的,因此具体的情况就不太清楚!”老迈的声音娓娓道来。

“好厉害的手段,那就是说他是故意隐藏身分和武功是吗?”鬼脸人问道。

“有这个可能。”老迈的声音回答道。

“对了盟主,夫人她想问一下凌海是不是真的死了?”老迈的声音继续道。

“可能真的死了吧,我们并没有在山崖下找到他的尸体,只是发现了一滩血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又有谁能不死呢?而且山中虎狼又多,在血迹旁明显有狼的脚印,所以应当说是已经死了。”鬼脸人道。

“夫人知道后可能会很伤心,毕竟这是她的骨肉,不知属下是否要按原情告诉夫人。”老迈的声音道。

“左护法,你猜想当初那颗如意珠真的在凌海的身上吗?”鬼脸人道。

“我想应该在,在凌家被毁后夫人和我们找遍了凌家都未能发现如意珠的踪影,而凌家惟有凌海独存于世,不是在他身上还会在谁的身上呢?”那老迈的声音道。

“可本座在他的身上却从未找到什么如意珠。”鬼脸人道。

“那盟主可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可疑之物没有?”老迈的声音道。

“可疑之物倒没有,只不过在他脖子上有一块椭圆形的玉佩,比一般玉佩厚一些,但绝不能容下一个圆球。”鬼脸人道。

“哦,这就奇怪了,不过那小子已死,如意珠也便成了谜。没有了如意珠,盟主的武功便是天下无敌了。”左护法道。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老觉得事情在哪儿可能有了一点漏洞。”鬼脸人道。

“盟主日理万机,当然会有些疲劳,心神不宁也很正常,只要盟主能多加休息便没有问题了。”左护法道。

“对了,我大哥那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鬼脸人问道。

“大王叫小人对你说,现在准备已经充足,要你尽快将中原武林控制在手,然后便是发起总攻的时候。大王还派来国师耶律盖天和他的弟子上官无忌辅助盟主。”左护法道。

“那他们二位现在在哪里?”鬼脸人道。

“他们正在途中,我们是收到大王的飞鸽传书才知道的。”左护法道。

“哦,若他们到了,就让他们在总舵守护和筹备,你助他们去对付各大门派,我便先将冯家击垮,将中原的商业网络打乱,到时候天下大乱,大宋朝还不是我大金国的囊中之物?哈哈哈……”鬼脸人大声笑道。

“盟主,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左护法道。

“等等,你下去叫右护法严密追踪那个‘正义杀手’的底细,若能为我所用便罢,否则一定要不择手段将他毁掉!”

“是!”那左护法便悄悄地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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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司马屠温和地问道。

“目前兄弟们只能在川中活动,出川有四十七名兄弟尚无一人能返回来,看来冯家在川外布下了很多监视网络。对于冯家外围的情况我们了解得并不太多,冯家的实力也大得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冯家的第二代高手目前还有五人,另外冯不矮重伤犹自未好,第一代高手有三人,年青高手却并不是我们所能查到的。”

“哦,冯玉山的两个弟弟依然活在世上?”司马屠惊讶地问道。

“不错,他们每人各有两子,而且武功绝不会比冯不瘦低。冯不瘦却是冯玉山三子中功力最高的一人,当年和唐竹棋都能战成平手,这四十年来不断地苦练,功力之深实在难测。”猎鹰回答道。

“怪不得出去的弟子无一人能返,那你这些情况是如何得知的?”司马屠疑问道。

“是他们放回的信鸽带来的消息,但他们却不能像信鸽一般飞回来。”猎鹰有些难过地道。

“冯玉山,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杀我兄弟,我要你血债血还!”司马屠激动地道。

“可惜凌兄弟这么年青就去了,要是有他在就好了,说不定我们的兄弟就不会死在川外了。”猎鹰感慨而又伤感地道。

“是啊,海儿的确是块习武的材料,小小的年龄居然能杀死一名冯家第二代高手又重创冯不矮,真是了不起啊,可惜老天不长眼。”司马屠凄惋地道。

“我们一定要为凌兄弟报仇,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猎鹰狠狠地道。

“冯家绝不是好对付的,若我们走不出川中,那么就不可能将冯家的基业破坏。猎鹰,若由你带领一帮兄弟走出川中向湖北方向去破坏冯家的网络,你有多大的把握?”司马屠问道。

“盟主,我没有把握,但我绝不会让冯家占到便宜。”猎鹰保证地道。

“好,那便先由你在盟中挑选五十名最优秀的兄弟冲出湖北搅他个天翻地覆,我随后便去与冯家高手较量较量。”司马屠豪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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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月湖湖畔,杨柳轻拂,水如镜,骄阳如火,几个少年耐不住这暑气的蒸熬,在碧蓝的湖水中任意畅游,那欢笑声使湖面上洋溢着一片欢乐。渔家小船轻轻地划过湖面,偶尔撒上一网,拉回满是丰收的喜悦。

古琴台也吸引住了不少文人骚客,都来一睹秦朝的威严。遥遥相望的龟山,似老龟将入水一般,的确是景色怡人。

黄昏,就在古琴台上坐着一位青衣青年,二十三四岁左右,满目尽是愁容,方正的脸容上那两道粗浓的眉毛斜出了无穷的智慧,鼻端唇厚,一对大耳尽显世间的风霜。

新月渐上,夕阳未下,这青年犹自没有归意,也许不知归往何方?归到何处?抑或不归,无家可归。他便是“昆仑一鹤”赵乘风,自上次被逐出昆仑便身负重伤,却依然能逃出他师叔孔不离的毒手。

他恨,他想杀人,但他也很无奈,很无奈。他明知道仇人,可是谁相信,他只觉得天地之间惟有他孤独的一人,有谁理解他?有谁能帮助他?江湖之中都当他是叛徒,欺师灭祖的叛徒,不但杀害自己的师父还想争夺掌门之位,都是他的罪名,这些本该是孔不离承担的,可是却被压在他的身上,而且还不容分辩。

想起恩师的容颜,想起那亲切的话语,和那欣慰的笑容,赵乘风的心在滴血,在滴血!可是江湖便是这样,生存便是如此残酷。

数月前,他还是昆仑派的大师兄,还是受昆仑所有弟子爱戴羡慕而又嫉妒的大师兄,可现在他变成了一个浪子,一个无家可归,一个受人唾弃的浪子、叛徒!世情也真是冷漠,没有一个师弟为他说过一句公道话,没有一个师弟为他求过情,平时对他们那样好,难道就是因为在师父面前得宠而使所有师弟们嫉妒。

赵乘风不明白,其实所有原因都在于他自己,谁叫他悟性高,能将昆仑的武学一变而变成自己的武学,且能举一反三自创武功。这不仅使师弟们眼红,以为师父只教赵乘风而不教他们,还让他的师叔们嫉恨居然有如此佳弟子,怕终有一日高过自己,而与自己争掌门之位。所以孔不离便要下决心除去赵乘风,而且夺取掌门之位,这不仅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众师兄心中的意思,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叛变。但是他没想到赵乘风的武功高强到甚至已经胜过他。可赵乘风却不忍对同门下手,所以被孔不离所乘,将之杀成重伤。天幸他依然能够顺利地逃出重围,使人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这时他也想起了昆仑双秀欧阳两兄弟。那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两人,但却身在江湖未能及时赶到昆仑。更可惜的是欧阳情被白衣秀士所杀,惟有欧阳秀独自流落江湖,可能现在还和赵乘风一般孤独无依。唉,上天真是喜欢折磨人。

“当!”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在赵乘风的耳内响起。赵乘风的心已经够乱了,哪还有闲情去管别的事,依然静静地望着月湖那残红色的粼光。

“啊!”一声惊叫传了过来,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这声音是多么让赵乘风牵挂,这便是欧阳秀的声音。

赵乘风再也定不住了,如青鹤一般从古琴台一纵而下,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他的轻功绝佳,而且有鹤之称,肯定是身如箭矢。

树林里,人很多,有衣衫破乱的乞丐,有黑衣蒙面的杀手,还有一个锦服少年。少年和乞丐明显处于劣势,少年似乎中了一刀,虽然不是很重的一刀,但也足以让人将血流完的一刀,所以少年面色苍白。而乞丐们很耐战,虽然身上也受了几处伤,但依然奋不顾身地与黑衣蒙面杀手拼命,每一杖都力逾千钧,每一捅如卷风雷。这些人都是丐帮的好手,可是对方也绝不是劣手,而且是有预谋的。

每一刀都有劈天裂地之势,每一剑都有蛟龙出海之威,每拳都有开碑裂石之劲。刀光如雪,剑气如虹,拳如奔雷,丐帮的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这少年就是欧阳秀。他剑招很飘,如云如雾,每一个闪身都如风中轻柳,但他已受伤,血已流得很多了。

有一柄剑很凶狠,它是专门对付欧阳秀的。这一柄剑不但凶狠而且绝,每一招都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划将出来,每一剑都如雪花般飘突。

欧阳秀脚步渐渐有些吃力,渐渐难以移动,身法再也难和剑法相配合,当然会免不了有破绽。

黑衣人够狠,绝不会放过每一个破绽,他准备使出那必杀的一剑。那可真是必杀!绝没有人能逃得了,可是还有一个人不能让他使出必杀的一剑,绝不允许他使出这一剑!因为他也看出了欧阳秀全身的十八处破绽,他便是赵乘风,于是他出剑了。

他的剑很直接,也很有效,只是以疾电般的身法捅出一剑,指向对手的咽喉。这便已经足够,一个人若想以命换命,他或许会发出这必杀的一剑,但这个人他不想以命换命,所以他便没有出剑攻击欧阳秀,只是舞起一团剑幕。他不能向旁边或向后退,因为那些叫化子也不好惹,所以他没有退。

赵乘风这一剑很有气势,就像昆仑山一般有气势,没有谁不感到压力,没有谁不为之惊异。叫化子先惊后喜,而黑衣蒙面人不但惊,而且惨。特别是那名对付欧阳秀的黑衣蒙面人。

那道剑幕很盛,也很亮丽,特别是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光彩夺目,但漂亮的剑招不一定是有效的剑招。对付有些人也许还可以,但若以这样的招式对付一位高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一般高手绝不会以这样的招式防守的,这样的招式若是进攻或许有效,但守起来却使功力大为分散,而赵乘风这一剑却是高度集中的一剑,不仅高度集中,而且蕴含愤怒,力量之悬殊可想而之,所以赵乘风的一剑便成了必杀的一剑!

“轰”,那团剑幕被撞得如烟花般四散飘去,而赵乘风那一剑犹如毒龙一般刺入了对方的咽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使得黑衣蒙面人打心眼里发寒。对方一出手便结束了一人的性命,可见是一位难得的高手。

赵乘风潇洒地抽出带血的剑,倒踩一轮如灵蛇般的步法,瞬间便来到欧阳秀的身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说完急忙连点其伤口附近的穴道以便止血。

“大师兄,是你……”欧阳秀像个小孩子一般竟流起泪来。

“好,他们欺负你,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一批见不得人的狗东西!”赵乘风怒道。

“情哥……他……他死了……”欧阳秀悲伤地道。

“我知道,现在是亲人的只有我们两个,师父的仇定要由我们来报!”赵乘风激动地道。

“我就知道不是你害死师父的。”欧阳秀流着泪道。

“师弟,你在旁休息一会儿,等我将这群人打发了再说。”赵乘风温和地道。

赵乘风出剑了,攻向将那位老叫化手臂砍了一刀的人。他的剑没有什么庞大无匹的气势,他的剑也没有什么凌厉的杀气。很温和,很轻缓,就像一阵风,一阵缓和的风,从四面八方向敌人那边吹。这是一阵很奇妙的风,无头无尾,突然刮起而又突然消失的风。

风是消失了,消失在那黑衣人的眼前,但风里面的剑却出来了,一把绝对能够杀死人的剑,而且是一定要杀死人的剑。

那人的刀也举了起来,也击了下来,风雷涌动,向赵乘风劈来,那霸道的刀法,那凌厉的气势,那威猛的力道,那刁钻的角度,叫人看了就害怕。

但赵乘风不看,根本就不看,你用你的招,我用我的招,何必要去看你的呢?我只想杀你,我只要杀你,哪管你的刀砍向谁,这便是赵乘风,这便是他每战皆胜的原因。因为他猛,因为他霸,因为他狂,因为他狠,更因为他准。非常准,不差千分之一个毫米。

所以对方注定要死,而且死得很快,就在他刀劈下前百分这一秒间便死去了,是被剑洞穿咽喉。他的刀也便被赵乘风另一只手很轻易地接住了。他死的时候很惊异,惊异对方的勇敢,惊异对方的速度,惊异对方的准确。但一切都晚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分辨这一剑的妙处。

“好哇。”那老化子一边打一边叫。

“前辈,就把这个让给我吧,我的手有些痒痒的。”赵乘风笑道。

“好吧,看你和我挺投缘的,就把这个给你练练手吧。”老化子一边打一边笑道。

这下可把那黑衣蒙面人给气坏了,猛地将剑式一变,以拼命的招式向老化子攻到。

“嘿嘿,这见不得人的家伙还发狂呢。”赵乘风讥嘲道。

“快点,快点,这见不得人的东西狗急跳墙了。”老化子道。

“好,我就来了。”赵乘风挺剑一刺道。

“当!”两剑相击,老化子退了开去。赵乘风又挺剑刺去,那人也不甘示弱,将剑抖起一团团盛开的鲜花献给赵乘风。

赵乘风的剑很巧妙,刺到中途却斜挑过去。“当!”最近的一团鲜花被毁去,而赵乘风的剑在第二团鲜花犹未盛开时一绕,一道亮丽的弧圈,竟以奔雷之势向对方罩去,对方的鲜花竟被迫回撤。突然,那奔雷之势一缓,剑竟以密雨之式洒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也回剑一绕,“当当……”一阵紧密的剑鸣之声传出后又是一声惊叫,原来那黑衣人握剑的手竟被赵乘风切断四根指头,长剑也向下坠去。赵乘风也被逼后退,但就在剑下坠的同时,赵乘风将剑向后一插,提起一只脚,猛地一踢,踢中剑柄,那柄剑便激射入对方的肚子。

赵乘风的剑一曲一弹,将赵乘风的上身弹起,如电一般疾快,那柄剑轻轻一绕,一颗蒙着黑布的人头便飞了出去,那声惨叫也随着那飞去的人头飞得很远很远。

“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一段真是精彩至极,比老夫打狗还要精彩。”老化子又笑道。

“是啊,兄弟,真有你的,叫这些狗娘养的全部上西天极乐世界去吧!”一个中年化子叫道。

“那一定、一定,我最喜欢给这样的人做事,若能送他上极乐,也是功德一件啊。”赵乘风也风趣地道。但他的手和脚却一点都不闲,专找那些厉害的人打,东一剑、西一剑,让那些人穷于应付。因为赵乘风的到来,使丐帮压力大减,而蒙面人却连连有死伤,怎不叫他们心慌呢?而赵乘风又飘忽如风,突然来上一剑就如风般地飞去,那些蒙面人越打越胆寒,越胆寒,便死伤越多。

叫化子们也不是吃素的,刚开始由于对方人多所以居于劣势,现在一得以平衡,便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

一名老叫化突然高声喊道:“关门打狗!”所有正在进行格斗的叫化子,都猛攻一招,退出外圈,将那些黑衣人围在圈内,然后便转动着向圈内击出。赵乘风只觉得压力大增,猛地向黑衣人攻出一剑,向后一退,很轻易地退出圈外。而里面的黑衣人可就惨了,不一会便打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击狗跳墙!”老化子大喊。

阵式突然一变,不但转,而且一拢一开,使打狗棒击出的气势猛增。每个人的棒子从来不在同一点击两下,但每个人击的那一点第三个人会重击一下。那些黑衣人只有挨打的份,有的已经累得差不多了。

“痛打落水狗!”老化子又大叫。

阵式又一变,每一棒大开大豁,每一棒力带千钧并以旋转的劲气打出,以硬击硬。那些黑衣人可就遭殃了,有的被打得脑浆飞溅。不用片刻,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软瘫地上,再也没有半丝力气。

“收阵!”老化子大叫一声。

所有叫化子围成一圈,将黑衣人围在圈内,一副随时都准备进攻的架式。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找我们丐帮的麻烦!”老化子威严地道。

黑衣人都不哼声,只是静静地喘息。

“哦,你们是毒手盟那帮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吗?”老化子恍然道。

见黑衣人仍不作声,老化子恼羞成怒,吼道:“给我打,看他们吭不吭声!”

“哎,啊,唉哎……”一阵惨叫传了出来。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铁汉呢,原来也经不起打啊。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化子马问道。

“我们是毒手盟的杀手。”一位忍不住痛的人叫道。

“好,这位仁兄知道弃暗投明,免打他。”老化子叫道。

“啊。”可是那位说话的人背后却插了一把剑,一柄长剑!

“你这叛徒!”一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蒙面人凶狠地道。

“啊……”一声惨叫,这位杀人的蒙面人被一棒打开脑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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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山,苍翠一片,溪流如带,奇峰林立,秘谷仙洞,多不胜数,怪石奇瀑,气势庞大。

天狮峰顶,便是雷氏四兄弟的山寨,圆木高垒,青石堆砌,一座高大的山墙,显得无比宏伟。

雷氏四兄弟便坐镇于此,四周的各自占山为王的小寨主们,每月都向天狮峰送一些礼品。又有祖家在江湖中做营生,偶尔也下山将一些欺压百姓的恶霸除去,没收其钱财,使得天狮寨的经济实力也越来越雄厚。

祖家因祖金威的关系,也便使天狮寨多了很多耳目。当然,天狮寨中有很多无形浪子,江湖盗贼,对打探消息肯定有一手。

“大寨主,属下日前在九江发现了那个翠云的踪迹。”一位身材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她是和谁在一起?”雷劈金问道。

“当时她身边有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人,都不是中原人的打扮。”那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哦,那你知道她们是在哪儿落脚?”雷劈金问道。

“属下只知道大概是在甘棠湖和南门湖附近,因为那个老头功力实在太深,当属下靠近他三十丈内之时,他便发现了属下,若非属下极早逃跑,恐怕已被那贼老头擒获。”那身材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哦,这丫头身边竟有这样的高手?云中燕,你可能将他的大概模样画出来?”雷劈金对那身材纤小的人道。

“我想不是很困难。”云中燕道。

“那好,秦儒,麻烦你拿来笔纸。”雷劈金对身旁一位儒生打扮的人道。

立刻,秦儒捧上笔墨和纸。这秦儒还有一个哥哥,叫秦商,现在正在为天狮寨在外经商。这两个人物在前面已经介绍。

云中燕浅勾几笔,便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然后在头上画了一顶帽子,但还明显地可以看出前额很亮。衣着也的确不似中原人氏。

“果然不像中原人氏,不过倒有些像当年塞外双龙入关时的那种打扮。”旁边的一位老者道。

“如此高人,我倒要去会会,以便将凌家的疑案查个水落石出。”雷劈金沉声道。

“大寨主,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司马大侠?”那老者问道。

“祖老弟,这事就由我们亲自处理算了。为了海儿,他已经够烦的了,目前冯家的势力还很强,我们没有能力,只愿能为凌家的疑案出点力以慰马大哥在天之灵。”雷劈金道。

“大哥,我也陪你一道去会会吧,反正在寨中也没有什么事可做。”雷劈水道。

“好吧,不过听说最近川中那个什么‘正义杀手’闹得很凶,竟将毒手盟重庆分舵给毁掉了,真是大快人心。这样的英雄人物,我们也得派两个人去结交结交。”雷劈金道。

“此事便由我去负责吧。”祖金威道。

“那就麻烦祖兄弟了。”雷劈金道。

“对了,山寨的事情就由老二和老三处理一下,再加上秦贤侄,应该不会有问题。”雷劈金温和地道。

“好,你放心查探吧,现在江湖这么乱,但还不至于有人欺负到我们天狮寨上来,何况我们天狮寨也绝不是好惹的。”雷劈木道。

“是啊,大哥,我会加紧训练寨中的兄弟,争取在你回来之时,变一个样子给你看看。”雷劈土粗豪地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雷劈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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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县,长江边的一颗明珠,这里有武圣张飞庙、太白岩,风土人情非常纯朴。但凡长江边的城市,都会因水道畅通而容易发展,万县也是如此。这里的商人很多,但这里的武风也很浓,那都是江湖人常留宿于此地,而带动了这强悍的民风。

凌海的船从重庆一路行来都很平安。路上,孙平儿跟着杨水仙学炒菜,已经能得心应手,而且驾船行走也毫无问题。当然驾船对凌海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的家本就在嘉陵江畔,水中的技巧也是一流的。

从重庆到万县六百五十四里水路,竟足足走了七天,中途停停靠靠,孙平儿又想一路饱览山色,所以很多时间都是让孙平儿上岸放放风。这炎热的夏天,每天凌海都要跳入江中畅游一个多小时,而且还将孙平儿拉下水,吓得孙平儿一个劲儿惊叫,让杨氏三代笑得前仰后合。不过后来孙平儿也便不再惊慌了,有凌海在她根本就不用着急,只是一心学着水技。当然这些只是在晚上,否则不让江边的渔民流口水才怪。

过了几天,孙平儿自己也能够游上一段不短的距离,但那动作还是非常生硬,不过也让孙平儿对这悠悠的江水感到非常亲切和可爱。她几乎迷上了这长江之水,对于在江面上的生活更是比前几天有兴趣多了。偶尔,她也将杨水仙拖下水,让杨顺风和杨老爹也没有办法。

这一日上午,船行至万县的江域。几人正在有说有笑之时,突然有一条巨船横撞而来。虽然尚有三十丈左右,但那种气势已让凌海知道,对方是有意撞船,因为对方的船头包了厚厚的一层铁皮,船上的水手一个个横眉怒目。

“杨老爹,将船打横,斜着走,那条船没怀好意,似是想撞沉我们的所乘之船。”凌海急忙道。

“哇,好大的船呀,怎么办?”杨水仙有些着急地道。

“不要紧,他们不会得逞的。”凌海愤然道。

“顺风、平安,快帮忙让船加速。”杨老爹也急道。

“我也来帮忙。”孙平儿插口道。

杨老爹和杨水仙控制着船头。孙平儿、杨平安、杨顺风不停地摇动那个船底的水轮。凌海入舱将自己打扮成了一副很沧桑的样子。这是祖家的秘法,因为当初三大奇门联系非常紧密,凌家隐隐是三大奇门中的老大,而祖家也经常有人到凌家学一些剑术和毒功之类的,凌海便拉着他们传授“变脸术”,那时只是小孩子好玩而已,后来才知道这便是易容,所以凌海对易容之术并不陌生,虽不是此道中的高手,但其水平也足以让一些江湖人看不穿。

凌海现在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意态潇洒,神情豪迈,站定船尾看着紧追在后的巨船。

巨船的船头也显出了一位高大威猛的老人,身后聚着许多横眉冷目的大汉。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使江面变得异常冷清。

“前面的船听着,叫那个‘正义杀手’出来听话!”一个凶巴巴的声音越过几十丈的距离送到凌海的耳边。

“朋友,你为何在我们后面紧追不休,难道我们有得罪你们的地方吗?”凌海轻缓地道,那声音在江面上清晰地传送了过去。

“我只要那个自称‘正义杀手’的人,其他的人我可以不管。”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正义杀手,只不过是搭船远行的伤心人而已。”凌海还是温和地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今天我们毒手盟的厉啸天厉护法亲自来追查‘正义杀手’的下落,你们也别装蒜了。”依然是那么凶巴巴的声音。

“我们并没有装蒜,只是不知是厉大护法亲临而已。”凌海不愠不火地道。

“那即是说,你承认‘正义杀手’在你们船上了?”那凶巴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错!”凌海一说完便感到杨老爹和杨平安的目光全投到了他的身上。

“那叫他出来,老夫有话跟他说!”那高大威猛的老人道。

“哦,你便是那厉大护法?”凌海奇问道。

“不错,老夫厉啸天,想必先生便是‘正义杀手’了?”厉啸天问道。

“不错,我便是‘正义杀手’。”凌海的答话不仅使对方船上的那些凶汉震惊,而且也令杨老爹和杨平安震惊,惟有杨水仙和杨顺风、孙平儿泰然处之。

“哈哈,果然是英勇不凡。”厉啸天笑道。

“多谢前辈夸奖,但我深知已和贵盟结下了深仇,你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是吗?”凌海平静地道。

“不错,果然快人快语,叫人心服。”厉啸天依然满面春风地道。

“前辈既知我快人快语,何不也来个快人快语呢?”凌海依然很平静地道。

“好!今天我来找你并不只是为了和你说话的,我今天来主要是依本盟主之意想招你为本盟盟务总管。”厉啸天道。

“有这样的好事吗?我杀了你盟中的重要人物,毁了你们的分舵,还被贵盟主招为总管,这岂不让天下笑话贵盟吗?”凌海有些怀疑地道。

“本来是不应该如此,但我们盟主却是爱才惜才之人,你能独挑重庆分舵,肯定有非常之能耐,所以本盟盟主破例想招你为总管,不再追究毁掉我们分舵的事。”厉啸天客气地道。

“哦,看来贵盟主还是一位宽厚仁义之辈,这倒叫在下有些失敬了。”凌海依然很平静地道。

“本盟盟主一向宽厚待人,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厉啸天崇拜地道。

“那为什么你们在江湖中从不约束自己,让天下百姓和武林受到这么多的破坏?”凌海毫不客气地道。

“当然一个组织大了,便免不了良莠不齐,总难以做到十全十美,对吗?就因这样,你杀死了谢万金、肖万智和周拳头,我们并不在意,那是他们自找的。”厉啸天道。

“哦,那贵盟主为什么不亲自来呢?”凌海问道。

“本盟盟主日理万机,没有时间亲自来说,所以只好由我代劳了,先生是不是说我不能作这个主?”厉啸天有些不高兴地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连贵盟盟主都不知道是谁,他的情况我也一点都不清楚,你叫我怎能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你呢?更何况我乃一言九鼎之人,一旦有了承诺便再也不会回头,叫我怎能不考虑清楚呢?”凌海高声道。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们盟主绝对是一位为百姓和武林着想的人,这些情况待你做了我们的总管之后不就可以知道了吗?”厉啸天退了一步道。

“不!不!我还是要先想清楚才能再作决定,否则我也便不是‘正义杀手’了。”凌海回答道。

“那好吧,先生需要考虑几天?”厉啸天问道。

“大概三天便可以了吧。”凌海答道。

“如此,那我就在三天之后再向先生求一个答复吧。”厉啸天道。

“好,好。三天后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给你一个交待。”凌海豪迈地道。

“好,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到时候本盟自会找到先生,无论是在哪里,希望先生想好!”厉啸天有些阴沉地道。

“当然,那我便等着贵盟的使者到来吧!”凌海道。

“到时,我依然会亲自欢迎。”厉啸天抱拳道。

“我先多谢了。”凌海也抱拳遥遥一拱道。

“那我就不远送了,愿先生这三天旅途愉快。”厉啸天笑着道。

船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茫茫无边的江面上。

“你真的就是那个‘正义杀手’?”杨老爹惊惧地问道。

“不错,他便是那个真正的‘正义杀手’。”杨水仙抢着答道。

杨老爹看了看凌海,又看了看杨水仙,惊异地问道:“你怎会知道?”

“那次杀死肖万智的人便是他和小姐。”杨水仙天真地道。

“啊,杀黎泰安的不是两个丑八怪吗?”杨老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老爸,你真是糊涂啊,你看他现在还是那漂亮的公子吗?他现在不也是‘正义杀手’吗?”杨顺风笑着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每一次逢到公子和小姐有事情,总会有‘正义杀手’前来搭救,原来公子便是‘正义杀手’啊,难怪!”杨平安高兴地道。

“不好意思,一直瞒了你们这么久,其实我只不过是不想多惹麻烦,没想到依然还是有这么多麻烦接踵而来。”凌海道。

“不敢,不敢,公子为老百姓做好事,老夫高兴还不及呢,又何来一个‘怪’字呢?我一看就知道公子和小姐是非常之人,可还是没想到公子年龄这么小居然会是这样的高人!”杨老爹有些拘束地道。

“杨老爹呀,我们这一段时间受你们细心的照顾,而又对你们没坦诚相待,你是应该要怪我们才对呀。”孙平儿也接口道。

“小姐,你们到底哪是真面目呢?怎么一会是这样子,一会又是那样子呢?”杨平安有些疑问地道。

“你说呢?水仙妹子。”孙平儿偏着脑袋向杨水仙道。

“我也不知道,小姐那么漂亮,简直不是人间应该有的,让我也觉得是在做梦一般,都不知哪是真的哪是假的。还有公子,那样英俊,那样潇洒,我也真怀疑那是有人故意造的一副完美面具,否则怎会有这样英俊的人呢?”杨水仙天真地道。

“哈哈……”凌海不由得笑了起来,“扑哧”,孙平儿也掩口笑了起来。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杨水仙惊羡道。

“是啊,我老头子有时候也怀疑这是在做梦,怎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对天仙呢?”杨老爹接口道。

“水仙妹妹,你来摸摸,看我脸上可有面膜抑或假面具。”孙平儿也天真地道。

杨水仙真的把小手伸去孙平儿的脸上摸了一遍,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般仔细、陶醉。

“怎么样?是假的吗?”孙平儿笑问道。

“不,不是假的。”杨水仙有些陶醉地道。

△△△△△△△△△

利川市,与四川西沦镇、龙驹坝交界。利川以山奇、山多著名。因市面比较小,地域偏僻,交通又不便利,所以这里的商业及服务运输业比较落后,偶尔,会有一些文人雅士来此寻幽访胜,江湖侠士也有隐迹于此的,故此地的民生还算安稳,在如此乱的江湖之中,这里还很少有流血事件发生。

不过,今天的日子似乎有些不同,过往的陌生人也特别多,一个个打扮得很平凡,但却一眼就知道是远方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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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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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毒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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