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巨变

第二十章 巨变

第二十章巨变

古皓然等一行回到衣阳村的时候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古家全家人从来没有这样在一起游戏过,一个个情绪异常兴奋,叽叽喳喳的在住处议论个不休。晚间衣阳村的连老板与大会主办等人一起去宴请郡守等人去了,古皓然等就在喜笑颜开的李掌柜建议下,结伴同去参加今日晚上的灯会。

齐郡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美丽的花灯绽放在四处,时不时的焰火映照的夜晚璀璨夺目,古家庞大的一行人拼尽全力才挤在一起行走,人实在是太多了,结伴的,单人的,全家人一起的挤的街道上几乎水泄不通。

“蝶衣,瞧,这个花灯好看,给你。”古皓然牵着蝶衣的手走到一处卖花灯的摊子,见一个八角花灯上面画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不由笑呵呵的伸手拿过来递到蝶衣手中,旁边也在挑选的古浩名顿时忍不住笑起来道:“小六,你那是什么眼光?太低俗了。”

古皓然白了古浩名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么可爱的花灯你敢说它低俗,没眼光。”蝶衣抬高手看着手中确实相当可爱的画面,斜眼扫了一遍摊位上的其他花灯,蝶衣淡淡的拿钱付帐后取过一个花灯递给古皓然。

古皓然见蝶衣居然给他买了一个,顿时一张脸春光灿烂的不行,得意的扫了旁边的几兄弟一眼乐呵呵的道:“还是我的蝶衣最好,送我的花灯好……漂亮。”

旁边的古浩影等听见古皓然声音有异,不由都凑过头来,一见之下顿时齐齐笑出声来,古浩扬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蝶衣的眼光不错,你跟这花灯上面的动物还真有点像。”

古皓然连连眨了几眼看着手中提着的花灯,做的很精美画的也很好,上面四面屏风上各画了一头圆滚滚的小猪,四种姿态有抱着肚子睡觉的,有正在吃食物的,那模样比蝶衣手中的兔子还可爱,古皓然不由抽了抽嘴角,看了眼望着他直笑的老板和边上的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不喜欢?”蝶衣见古皓然沉默的瞪着花灯,心情没来由的有点高兴起来。

古皓然听着蝶衣的问话,立马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蝶衣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边说边紧紧的握住蝶衣的手,眼眸中闪动着醉死人的温柔。

“咦,我们家那个平日里唯我独尊,嚣张霸道的小六到那里去了?怎么现在就看见一温柔似水的人在面前呢?是不是人弄错了?”后面的方琉云看着古皓然呵呵直笑。

古皓然转过头去双眼一眯状似威胁的道:“老娘,我不介意你在去找一个你认为对的回来。”说完一点时间也不耽搁的转过头来,面容变换迅速的一脸笑容看着蝶衣。

“啧,啧,啧,感情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爹,管好你妻子,今天怎么话这么多。蝶衣,我们前面逛去,听说前面有个姻缘石,我们也去拜拜去。”古皓然一句话分别对着两个人说,语气明显起承转折巨大,说完一脸温柔笑意的拉着蝶衣当先就朝前方走去。

后方的古浩影和古浩扬等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奚落这变化一百八十度的古皓然,一边也步也随的跟了上去。

“买烟花,买烟花,制作精美,买一个送给最心爱的人啊。”古皓然耳尖的听到边上的贩卖声,顿时拉着蝶衣就朝那小摊子上走去。

“给我来一个,要最好看的。”

卖烟花的小贩抬头见两个长的天仙一般的人站在面前,顿时推满笑容的道:“客官给夫人买烟花啊,这个,这个,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看的烟花,可代表客官对你妻子最大的爱意呢。”边说边伸手递给古皓然一个大烟花。

“小六,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东西了?不过很多年没放过了,给我也来一个。”挤到古皓然身边的古浩影一边取笑古皓然,一边直接从摊子上挑了一个。

“既然要买就都来一个,我们也热闹热闹。”旁边的古浩名等都拥挤了过来,古皓然不由直翻白眼,这是送心爱人儿的,被这一群人一说全部成过节的玩意了,气死个人。

“呀,客官们是一家人吧,我这里可有一个最棒的烟花,本来是准备留给小的一家人放的,不过小的还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一家人,看着心情都变的好,嘿嘿,小的多嘴,这烟花一家人聚齐了围在一起放,可代表着家人间最好的祝福喔,今天就让给你们吧,不过可有点贵,因为就只有这么一个。”小贩见古浩扬等人都长的挺像的,不由满脸眩晕的看着几人的面孔把自己的家底都让出来了。

古浩扬等不由呵呵直笑,感情长的好看也能无往不利的,当下结过账兜了一大堆烟花离开,古皓然气哼哼的瞪了古浩扬等一眼,侧头朝蝶衣道:“我可是买给我最心爱的人的。”

蝶衣一直盯着小贩的脸孔,听到这话方转过来看着一脸认真的古皓然,那双眸子里的情意整整的溢满了,里面夹杂着的温柔和温暖,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起来,不是身体暖而是心暖了,这种感觉就如记忆里最初的时候那种被人捧在手心,被无条件关心和爱着的感觉一样,甚至比它们还要深还要炙热,蝶衣一时间牢牢的盯着古皓然的双眼,怎么样也移不开去。

古皓然望着那双可以让人连灵魂都沉没的双眼,轻轻倾头覆上了那片银红的双唇,温柔的舔吸,轻轻的撕咬,不带着让人迷乱的欲望,只有浓浓的爱意,只有珍惜爱护眼前人的心意,这缠绵悱恻的一个吻,与其说是一个不经意的诱发,不如说是一个誓言的承诺,一个从最初一直酝酿到现在的深情。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古皓然紧紧拥着蝶衣,在满含深情的一吻后,低低的在蝶衣耳边承诺着。蝶衣虽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古皓然的胸膛却述说着它里面的含义,嘴角不由弯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

“喂,小六,你们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前方走的快没入人群的古浩名,见古皓然和蝶衣等没有跟上,不由在前方大喊道。

古皓然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居然在万人空巷面前表演现场,不由脸色微微一红拉着蝶衣就朝前走,却不想影束人比圣天人还要开放,既然能举办这样的盛会,自然有他们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所以一直观看现场的群众都一脸微笑的朝他们点头,面上流露着真诚的祝福,好像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小儿科,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跟着古皓然和蝶衣两人的红净和风等,不由一边捂着最笑,一边诧异齐郡人的反映,这样的态度还真是出人意料,却不知在这一天的情侣是会受到任何人的祝福的,但是过了这一天在再街上出现这种情不自禁的举动,那就又是另外一番对待了。

蝶衣一边被古皓然拉着快步朝古震等挤去,一边转头朝刚才那个小贩冷冷的看去,不是她多疑,那小贩身上给她带来的感觉实在不对,不管他掩饰的有多好,那种冰凉的她相当熟悉的气息,却在第一时间被她发觉,蝶衣的感觉向来敏锐,那是一种出与千锤百炼下的敏锐,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危险。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古皓然见蝶衣侧过头向后看不由问道。

蝶衣回过头来半响缓缓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那个男子身上有与她相同的气息,不过却没有杀气,就这没有杀气救了他一命,要是有蝶衣肯定第一时间就杀了他。

那卖烟花的小贩见蝶衣等走远,不由低头看着自己全是汗水的掌心,刚才那个女人锐利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尖利的爪牙已经快要撕裂他一般的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好像全部都没了作用,还好,自己这趟差事不是杀人,要是他有杀气的话,肯定在第一时间会被那个女人撕成碎片,小贩一边抑制不住的颤抖,一边快速的收拾东西离开。

河岸边上的草坪里有许多人在燃放烟花,古浩影找了个与别人有点距离的草地,把买来的所有烟花串在一起点放起来,只见绚丽夺目的流离光彩在夜空中绽放,一瞬间燃烧出最美丽的生命光彩,然后归于永恒的消失。

古皓然微微皱眉道:“一闪既失,不好,这样的东西不能代表我的心意,这东西还是不放的好。”边说边把手中唯一没有与古浩影等串联起来的烟花,随手扔进了河水里。蝶衣到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什么的,烟花不过就是一个好看,能代表什么东西,自己都不能永存的东西,没资格代表其他的一切。

“林野,这里是不是有那人的最后一说?”站在蝶衣旁边的林野正抬头看着烟花,见蝶衣突然问他,不由沉思了一下,醒悟过来蝶衣是指刚才那小贩最后那个全家祝福的烟花,虽然不知道蝶衣为什么这么问,林野仍旧点点头道:“有这个说法。”

蝶衣闻言皱了皱眉,就听见边上古浩名道:“过来,过来,围成一圈,我听说这全家祝福的烟花要所有人围在一起放,快点,围过来我们一起放,希望我们家所有人都幸福快乐,身体健康。”古浩扬等听着古浩名的话,都一脸笑容的走了上去。

顿时古皓然等围成一个大圈子,风等站在一旁面露笑容的望着这一幕,好个全家团结,兄友弟恭的场面。

色彩纷呈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它们的绝色姿容,古浩影,玲静等都满脸笑容的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几颗彩色的花球在空中绽放后,偌大的烟花筒突然一变,一个个蓝的,红的,紫色的小光球从花筒里钻出来,在地面快速的跑动,没有章法的围绕着烟花筒到处乱窜。

“嘿嘿,吓我一跳,这烟花做的好。”被骇了一跳的青柔摸了摸心口道。

在五颜六色的光球从花筒中窜出来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也随着释放了出来,味道与焰火中的硫磺味极相似,恐怕要相当仔细的才能分辨的出来,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古浩名等毫无察觉的依旧说笑着,蝶衣和古皓然站在上风处,此时淡淡的轻风正朝下吹着,第一时间并没注意道,古皓然笑着指着白芊道:“三嫂脚下,要烧裙子了,哈哈。”白芊忙一阵又跳又笑。

蝶衣面色没什么改变的站在原地,看着笑闹成一家的其他人,这样的场景是她从来没有期望过的,现在古皓然一家把这些都给她了,爱情,亲情,家的温暖,兄嫂之间的维护,没有猜忌没有手段,只有全心以待,这样的一切让她如坠梦里,心在不经意间已经认同了他们的存在,真的有一种相当舒服的感觉。

古皓然见蝶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不由高兴的搂着蝶衣道:“以后我们会很幸福的,我们……”一股微风逆向吹过来,闻着风里的味道,蝶衣突然脸色巨变,一把抓住古皓然想也不想的就朝旁边滚去,一边大声朝古震等吼道:“让开,有毒。”

站在边上的古震古浩扬等先是一震,接着不做多想的齐齐欲往后退,蝶衣既然出声管他有没有毒都先避开再说,蝶衣可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却不想跃起后却完全无力的重又跌倒在地,古震顿时脸色大变,边上的方琉云和三个女孩子则匆忙后退几步后,脚下无力的跌倒在地,几人神色巨惊。

最严重的站在下风处的古浩远和古浩清几人,一惊后催动内力却连跃起的力量也无,在蝶衣的喊声后连作势都没有,就缓缓滑落在地上,完全不会功夫的青柔更是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昏了过去。

与古皓然和蝶衣站的最近的古浩影,一听蝶衣的大吼和退避,见机极快的一把抓住玲静的后领,也管不上什么尊重和姿势,拼尽全力就往后退,几个闪身已经追上古皓然和蝶衣,却后续力量不足一个摇晃跪倒在地。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站在边上的风等齐齐变色,由于这些护卫全部站在古皓然和蝶衣的背后,此时见事发突然,一个个脸色巨变下,一边捂鼻一边奋不顾身的抢到古浩远等身边,抓住几人就朝蝶衣等退的方向扑去。

毒香挥散的快消失的更快,一眨眼时间夜晚的空中就没了那份与烟火相同的气息,见机最早的蝶衣脸色阴沉如水的放开古皓然道:“怎么样?”

古皓然一骨碌坐起先看了眼已经全部退过来的古浩扬等人,脸色大变,深吸了一口气撑起身来道:“没事。”边就朝古震等奔去,蝶衣双眼神色一沉,要是没事为什么会要撑着才能坐起来?自己对这些毒气有抗体,面前的人则没有一个人有这种体质。

当下蝶衣沉稳的站起一脸冷酷的道:“慌什么,风,带领人把这里围住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冰祁,通知月堂把这里的人手全部调来,把最好的解毒药带上,快点。”由于以前古皓然在影束接的有生意,所以跟着的也带了月堂的一部分力量来。

蝶衣这厢沉声吩咐风等已经面色相当难看的护卫,古皓然那边则已经扑到古震等身旁一连声的道:“怎么样?”

古震和古浩扬等此时已经被护卫全部安置在了一起,古震一手按在胸口一边缓缓的道:“死不了。”

古浩扬和古浩影,古浩名见古皓然看过来,都苦笑的摇摇头道:“目前还死不了,后面就难说了。”

而中毒最深的古浩清和古浩远紧紧皱着眉头,成打坐姿势没有开口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古皓然在看方琉云华堇等人,见虽然全身无力的摊在地上,却神智依旧清醒,唯独青柔昏迷不醒气息混乱,而因为夜深已经睡着被林野和红净抱着的梦寻,梦心则庆幸的躲过一劫,此时依旧睡在面色苍白的两人怀里,古皓然见此不由稍微松了一口气。

噗,在古皓然一转念间古浩远和古浩清同时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古皓然顿时脸色越发冷烈,一把抓住两人焦急的道:“撑着,撑着,我们马上就离开。”古浩远轻微点点头道:“没事。”

古皓然抬头见蝶衣冷漠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顿时唰的站起身来焦急的道:“蝶衣。”一边身子止不住的摇晃了一下,蝶衣转过头来一掌拍到古皓然肩上命令般的道:“坐下。”

“还坐什么,我们不离开这里找大夫,还在等什么,爹娘他们支撑不住了。”古皓然心中大是焦急,现在的情况怎么容许坐在原地。

蝶衣一脸冷漠的使劲把古皓然按到地上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关心则乱,现在还走的了吗?”话音刚落黑夜中十几道身影就朝古皓然等逼过来,古皓然看着已经围成一圈挡在他们前面的风等人快速与来人对上,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放烟火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不仅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压下纷乱的情绪,可是事关全家的性命怎么也静不下来,这可是他们全家人啊,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

“冰祁给我好好守住。”蝶衣见来者一个个武功高强,风等几个还好,其他古浩远等人的护卫心系他们少爷的安危,出手虽然又快又狠,却多了几丝急躁,让来袭的人处处钻了空子,一时半刻居然无法解决对手,蝶衣不由大声道:“给我静下来,现在像什么?”说罢,手中短刀出手快速的杀入人群中。

在闻到气味古怪与自己以前闻到的气体相似,那一瞬间蝶衣就知道这毒气后面肯定有跟着的人来,这是常识性问题,只是古皓然关心则乱忘着这后面的一招,要是让护卫一人带一个离开,那面对的将是一场艰苦的拼杀,与其那样浪费时间和力量,不若在原地解决了后在快速赶路。

“爹娘你们支撑住,哥,坚持。”古皓然此时也知道必须解决掉这些对手才能离开,嘴里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只能给中毒较深的大家打气。

“小六,别着急,我们暂时都死不了,这毒一时半会要不了我们的命,现在先搞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在说。”古浩远深吸了一口勉强开口道,在影束他们跟任何人都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有人针对他们全家出手,太狠了,居然要的是他们全家的命。

“这种事情蝶衣会解决,二哥,这到底是什么毒?”古皓然知道自己不过只吸了一口,现在身体也开始越来越无力起来,面前中毒极深的众人,不用想也知道太不乐观了,不由摒弃周围的厮杀情况,挑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问。

古浩远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一旁相对中毒比较浅的玲静靠在古浩影的身上突然道:“应该是墨蚣。”

“墨蚣。”古皓然顿时脸色大变的失声吼了出来。

古浩远看了一眼玲静和古皓然缓缓的道:“我也感觉有点像。”边上一直比较沉的住气的古浩扬等人互视一眼,眼光中的黯然淡淡的流露了出来,古浩影朝玲静道:“你确定?这种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一直都知道玲静博览群书,是古家人中最见多识广的人物,但此时古浩影却希望玲静错了。

玲静思索了一下咬牙道:“我记得我从书上看到过,墨蚣,气味香中带熏,中此毒者全身力量渐失,五日后开始吐血,十日后全身开始溃烂,十五日后若不解毒就会全身流血而亡,这墨蚣极是稀少珍贵,制作不易,解毒更不容易,迄今为止无解药现世。”说到这玲静面上呈现灰白,咬了咬牙没有在说话。

古浩清此时睁开眼道:“我和二哥吸的比较多,所以现在的症状已经是五日后的情况,玲静应该也是从这个地方看出来的,我虽然没见过这种毒素,但应该是它了。”

古皓然闻言不由紧紧的抓住身边的青草,这墨蚣乃是毒药中的极品,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够得到的,它毒在没有任何解毒药能够解它的毒,但是缺点也是味道很容易被闻出,但是这与烟花中的硫磺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那里能够分辨的出来,这一个失误等于赔上了所有人的性命,古皓然想到此不由抬眼朝蝶衣望去,此时蝶衣正好面向着古皓然这方,扫眼间见古皓然眼中的悲伤和绝望,不由心中突然一紧,手下更加不留情的冲杀出去。

杀伐,一面倒的杀伐,来者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他们却算错了一步,以为全部没有力气的古家众人只是瓮中之鳖,只需要手到擒来就好,就算有那些护卫拼命,这方的人也完全可以对付,那里想到遇上一个识货的杀神,此时见蝶衣如镰刀收割麦苗一般,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戮,就连他们这些杀手也觉得胆寒,不由相互递过眼色。

“给我把他们围了,一个也不能放过。”蝶衣何等样人,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些人的变化,那里会给他们留下余地,活口要留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敌人根本连考虑他们生存的必要都没有,而远处疯狂奔跑过来的人手,则是月堂的人接到信息赶来了。

“带上走。”蝶衣留下了一个看似头领,和一个感觉意志相对薄弱的人,断了他们的关节卸了下颚,多余的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扔给月堂的人。

“走,一切离开这里在说。”蝶衣扫了眼面色苍白却咬紧牙关的古家几兄弟,虽然在杀伐中,但是他们的对话时不时也能听到几句,那一时半刻不要命的内容刚好听到,而此时虽然把这一伙人全杀了,却难担保还有没有后续的人,影束不是他们的地盘,不能在这个地方多留,说罢一把抓住古皓然背在背上就朝前跑,古皓然不由道:“我能走,蝶衣,我没事。”

“闭嘴。”蝶衣头也没抬的冷声道,有没有事她不知道,这东西吸上一口都是要人命的,而其他的护卫则一人背负一个,跟着领路的月堂中人就快速离开。

“到底是什么毒素?”临时到达月堂中人的隐蔽住所后,蝶衣让月堂带来的大夫和解毒的高手去医治古皓然等人,自己则领着被擒回来的两个人单独审讯,因为蝶衣虽然知道这种毒素的味道和作用,但是那是现代炼制后的精华,这种不完全的毒素根本不知道里面参杂了什么东西,一点错那就是全部错,会要了古皓然等的命的。

那应该是领头的男子在短短几刻钟的时间里,见识了蝶衣审讯人的手段,那是可以让一个完全冷血的杀手从心底升起惧意的手段,那是专门运用与杀手训练中最魔鬼的方式,此时此人身体完好,可目光中的阴狠已经被惧怕取代,神智已经被蝶衣用高强度的精神催眠直接控制。

“是墨蚣。”

“解药叫什么?在什么地方?”

那人听蝶衣问着解药不由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蝶衣双目如电立时加紧控制,知道这是被问到关键的地方了,要不然不会出现反抗的情绪,“叫白隅,在……在……不……不知道。”

“到底在什么地方,快点,我没有耐心。”蝶衣微微皱了皱眉。

“在,在,皇宫。”

蝶衣一听解药居然在皇宫,顿时脸色更加的冷了下来,暗暗握紧了拳头道:“影束还是圣天的皇宫?”

“影束,只有影束皇宫有。”

影束,据蝶衣自己的了解古家与影束并没有很大的仇恨,为什么会是影束王朝动的手?蝶衣听着解药有了下落,心里也不那么慌了,当下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是……是……”蝶衣听着那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服毒死了,蝶衣不由神色更冷,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么坚强心志的人,被问到自己的底线,居然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能服毒死去,看来这样不能背叛自己的组织和信条的念头,已经被深深的刻在了这些杀手的心底,成为他们心灵最大的约束。

蝶衣看了眼自杀的人,在转头同样对待那个意志力比较薄弱的杀手,不过那人知道的不多,一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蝶衣见问不出有什么价值的问题,而现在救人要紧,这些幕后的事情可以调查,于是没时间纠缠这些问题,正解决完那人之后,冰祁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

冰祁咬了咬牙快速的道:“很严重,据我们的人估计应该中的是墨蚣,我们手上的解毒药完全没用,只能稍微维持一下曼延的速度。”

蝶衣一张脸冷的如冰,一边快步朝古皓然等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尽快命令道:“解药在影束皇宫,你马上给我派人去查放在什么地方,传讯回去,调集精英过来,越快越好,还有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要月堂全力以赴给我调查,五天内没有消息就提头来见我。”

森严的语气连跟随蝶衣多时的冰祁,也感觉浑身寒毛直竖,毫不怀疑要是达不到她的要求,那下场就真的跟她所说的一样,不由马上应声答应,一边心喜居然没有解药的墨蚣被蝶衣找到了解药,一边快速为蝶衣解释这墨蚣的毒性是怎样,本只随口一问的蝶衣听闻,不由整个人一瞬间的气质简直让人窒息到极点,蝶衣本以为提炼过后和提炼之前的毒素差不了多少,没想到居然附带的作用是这样的强烈,就算是死也要把人折磨成那样,当下脚下加快就朝古皓然待的地方冲去。

蝶衣一踏进古皓然等待着的房间,就见本来脸色都很苍白难看的古震等,都一瞬间浮现笑容朝蝶衣打招呼,方琉云更是微笑着道:“蝶衣别担心,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没什么。”边上的古浩扬等都点头应和。

蝶衣见明知道自己等中的是什么毒素的古家人,居然能够这样的谈笑风轻,还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反而来安慰自己,这要怎样的心里素质和豁达的心胸,死亡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和未知的事情却是一种太残酷的事情,一瞬间心中居然觉得难受的紧,这样的情绪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过,蝶衣不由呆立在门边淡淡的看着众人。

一旁的古皓然微笑着走上前来环着蝶衣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道:“真好,你没有事情,真好。”

蝶衣一听古皓然低声却饱含着情意的话,不由转头伸手紧紧的抱了古皓然一下,一口咬在古皓然的肩膀上,古皓然吃疼却一动不动的抱着蝶衣,在蝶衣没有看见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和无奈,却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欣慰和欢喜,那是因为自己最喜欢的人避免了与自己一样的命运,能活着真好。

蝶衣深深的咬了古皓然一口后抬头缓缓的道:“记住这疼,以后就给我坚强点,你的命有我在,就是被捉回阎王殿,我也会把你带出来。”一字一句冰冷的话语,却包含着连蝶衣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意。

古皓然低头望着蝶衣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只紧紧的搂抱着蝶衣,有这句话那比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好,蝶衣也没要求古皓然要说什么,紧接着转过头朝众人道:“解药在影束皇宫,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现在我们就走。”说罢也不顾古震等震惊的眼神,没有任何解释的当先抓着古皓然就走。

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一行人风驰电缆的朝影束的京城奔去,从齐郡到影束京城按一般的行径还有两个多月路程,就算昼夜加班也无法在十几天内到达,月堂的药也不知道能拖多少时间,只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古震等中毒的众人被集中坐到了一架马车上,护卫和月堂的人紧紧保护在一旁,蝶衣和冰祁坐在马车内,风等几人把马车前后左右都护卫住,在夜色中嚣张却又无声无息的快速奔驰。

在马车中古浩扬等人都面色平常的聊天谈话,神态好像就是来郊游一般悠闲,不过不经意间却也流露出一丝沉重和担忧,就算有解药的消息,前提真的假的不知道,皇宫珍藏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到手的,更不说时间这么紧张,说不定什么都是真的但是赶不到时间去,一切也都是白搭,不过面上都按捺不动积极配合蝶衣的一切安排,若有一线希望必定也要做十倍的努力。

古浩影听的蝶衣说得到解药信息的经过,不由笑着道:“还是蝶衣厉害,杀手也能够搞定,怪不得小六被你压的死死的。”

边上的几个女眷神态虽然不及古皓然等人豁达,不过也都没有惊恐的无法自持,醒过来的青柔靠在古浩远的身上轻轻的插嘴道:“可不能这么说,你那里知道是不是蝶衣被浩然吃定了?”

古皓然怀抱着蝶衣靠在马车上,一脸笑容的不发一言,边上的古震轻咳了一声道:“这次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与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古浩影等一听古震提到这样严肃的问题,不由都沉重起来,这一点自众人中招的时候就已经盘旋在心中,此时公然提出不由一人一言开始抒发自己的看法起来。

蝶衣一直冷静的听着,时不时边上的古皓然插两句嘴,众多的人被提出来又被否定掉,一时间居然都没有什么头绪,蝶衣望了眼古震,古皓然等人不知道月堂真实的作用,古震可是知道的,难保不是月堂以前做事留的仇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古震见蝶衣扫了一眼过来,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月堂做事一向不留任何痕迹,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只可能是针对古家的,而不是月堂私底下的。

蝶衣见古家众人虽然身中剧毒,但是神智和分析都很清醒和犀利,众志成城的决定就算他们最后活不了,那害他们的人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去,必定要血债血偿,这有仇必报的作风到跟她差不多。

昼夜兼程的往影束的京城冲,影束月堂的人分外紧张和卖力,一条条线索飞奔到蝶衣的手上,不过影束王朝月堂的人毕竟不如在圣天的势力大,渗透的厉害,都是一些没什么用处消息,看的蝶衣直皱眉头。

中毒之后时间觉得过的分外的快,同时又觉得分外的慢,解毒药按时按量的给众人服下,不知道有多大的作用,却是拖延时间最好的办法,马车一路上根本不停,风等护卫轮流着换马驾车狂奔。

“月主,圣天的消息。”

蝶衣快速拿过冰祁递过来的信件,见居然是古离传送过来的,信中的措词用句非常隐讳,十句有八句都看不懂,边上的古皓然先只是扫了一眼,见了信中的内容突然面色一正坐直了身体。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却是非常震人的,古离的意思是“圣天大乱,女皇震怒,山家崩溃,冬楚君离京带女皇拜访影束王室。”等要点,古皓然低声读出这些内容后,古震等人都面色凝重的冷静了下来。

古皓名看了眼众人道:“山家崩溃在意料之中,但是这个时候冬楚君带女皇拜访影束是什么意思?论品级和地位小叔都是代访的不二人选,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连累了小叔,小叔的力量被架空了?”

古浩然沉稳的摇了摇头道:“就算被架空也只是暂时,算准了女皇就算在暴怒也不敢动小叔,所以才那么做,我看小叔传给我们的不是这个意思,关键在冬楚君和影束右相的关系很好,这个关头出使影束,算算出使的时间,我们中毒可正是冬楚君出宫之后的事情。”

古浩扬点点头道:“小六说的对,山家的顶梁柱不是现在山家内部的人,而是这个在宫中的冬楚君,这个人论心计,手段,作风都是一等一的人,这么多年与小叔争斗虽然落在下风,不过背后的力量可不能低估。”

古浩远撑着头缓缓的道:“若是这个人出宫了,那么我们这的事情就可以有个谱了,山家因我们而毁,这个人的背景和后台都受到了破坏,若有一天我们回去,这皇宫中也在无他出头之日,若我们回不去,古家和山家都被毁,那么凭借他和影束右相的交情,能得影束的支持,要称霸后宫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算来,就应该是这样了,只有他对我们恨之入骨,并且有那个能力在影束对我们动手。”

古浩清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道:“算准了一切,却没算中这个冬楚君居然敢如此破釜沉舟,既然要我们全家都死,为什么要下这种慢性的毒药,啊,对了,整个圣天要想恢复元气,我们封存起来的东西和我们古家的力量无疑是最关键的东西,要是能从我们口中得到我们古家的一切,那么对他来说一切无疑就更加锦上添花了,而我们古家的财力想让一个右相动心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人算的还真是精明到极点,面面俱到。”

古浩影听到这一声冷哼道:“居然敢算到我们身上,那好,我们逃不过,他也别想留个全尸,我们古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对我们下手就是拖也要把他一起拖进地狱。”

一直没有说话的古震此时沉声道:“我想古离的意思是要我们提防这个人,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晚了,但是他们没有得手,我想这后面的行程必定是凶险万分,我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往京城赶,前面必定有给我们设下的埋伏。”

古皓然点点头道:“这才是目前我们最应该关心的,既然我们的行踪早已经被别人掌握了,那么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对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太不利,现在我们摆明目的地是京城,那右相和冬楚君肯定知道我们明了解药在什么地方,那是想方设法的要阻挡我们,这结果……”古皓然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他的意思在坐的众人都明白了。

静静听着的古浩扬此时道:“还有没有其他通往京城的道路?我们能不能化明为暗?”

古皓然摇摇头道:“有,有很多条到京城,走官道是最快的道路,其他都要绕道,时间上太紧张,至于化明为暗,可以是可以不过太不安全了,既然已经被盯上,暗也暗不了多少,一旦分开这里的护卫没有办法保护你们的安全,这完全是在分散力量,不可行。”

众人听着古皓然的话都沉默的没有出声,这些要点不是没有想到,不过只是想到,古皓然身边的人是古家最出众的护卫,在加上一个蝶衣和月堂,应该算是没有问题的了,就算遇上困难也应该应付的过去,但还没有提出让他走,就被古皓然直接给否定了,古浩扬等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的意思古皓然明白,古皓然的意思他们自然也明白,生是一家人,死也是一家人,用其他家人的命换自己的命,这种事情古家人都做不出。

蝶衣一直冷静的坐在旁边听着,明了山家冬楚君和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虽然是猜测可也想有几分根据,见众人沉默不由冷冷的道:“有什么大不了,既然躲不了那就闯过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要我们的命那就拿命来换。”说罢反身钻出车厢,与冰祁去布置去了。

古皓然等听着蝶衣冷漠无情的话,话中的坚定和杀气完全显露无疑,那样的决绝和毅然,真的有神佛不可挡的架势,掷地有声的冰冷话语带给人的不是杀伐的杀气,而是无穷的信心,躲不过那就闯,闯不过那就拿命来拼,既然一家人都在这里,那就摒弃一切其他想法团结一致,走一步算一步,走到那算到那。

在说古离自揣测到这个意思后,快速把这边的动向传给蝶衣后总觉得不妥当,影束远在一方若没有人刻意刁难,那么古皓然等的日子会非常好过,凭古皓然打下的基础不至于吃什么大亏,但是这出使在怎么想也不会普通,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几翻斟酌后总觉得不放心。

古离在后宫中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除了古家的势力,其他的关系也培植了不少,暗地里一教唆自然就有人提出冬楚君全权代表圣天不妥,女皇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焦头烂额,一团混乱的圣天经济已经让她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来应付别的事情,朝中大臣一旦有人提出,二话不说就准了古离同样代表圣天与冬楚君一同出使影束。

因此在冬楚君离开皇宫三天后,古离带着自己的心腹昼夜兼程追赶冬楚君,那料追上仪仗队后出使的人员禀报冬楚君已经先行,古离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如此毫不隐藏想法的行动,不由让古离担足了心,当下带着大队伍快速往影束皇宫赶,冬楚君有影束右相支持他,他古离在影束也不是吃素的,没有过命的交情但并不代表没有替他说话办事的。

古皓然,冬楚君,古离离开圣天进入影束时间都不一样,不过古皓然等一行游山玩水能走多慢就走多慢,冬楚君则在圣天就已经全面开始追踪古皓然等的行踪,离了皇宫更是星夜往过赶,古离则也是昼夜兼程的赶路,三个队伍走了三条不一样的道路,但是后面两队明显比古皓然等快的多了,一番时间差之后,冬楚君位置还不知道到了那,不过古离却已经行到了古皓然等差不多的位置。

古离一路上都在发消息给古皓然等,早时是距离太远一来一去费时太多,后来由于距离近了,这早期的现在的居然就在差不多一两日时间内,全部到了蝶衣的手中。

古离看着古皓然等的回信,不由欲哭无泪,自己已经动作这么快的传信,没想到还是着了别人的道,这是要灭了他们全家啊,古离看着手中蝶衣简单明了的回信,脸色苍白的一咬牙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面色几经过变换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朝身边带来的月堂心腹道:“你们快马加鞭去保护大哥他们,我直接赶去京城看能不能从王室中取过解药,告诉浩然他们专心堤防冬楚君,右相那边我来对付,既然要撕破脸来斗,我古家人奉陪到底。”现在不是生气或者发怒的时候,冷静下来细想对策才是上策,古离自然相当明白这点。

一直跟着古离的月堂中人,顿时都二话不说的分道而去,月主发出的消息他们由于位置近所以最先知道,虽然一直负责古离与古家的联络,但他们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才会被派去与皇家打交道,此时古离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保护月主等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古离带来的十个人星夜折回头,就朝古皓然等所在的地方赶去。

古离一方面吩咐带来的月堂中人后,一方面朝圣天传回消息,既然敢要他古家人的命,那么他山家也别想留下一个人,就算他冬楚君本事太大把山家保护的在好,他古离一样可以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他冬楚君有暗中的下手的本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要论阴,要耍狠,要动手,他也是有准备的,这么多年皇家生活谁不会给自己留一手,谁不知道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凭仗是别人的弱点。

古离一路上接连换马狂奔,带着出使的队伍,就像冲锋一般朝影束王朝京城冲去,这那里像是去出使,简直就像是去拼命。

已经是夜晚,在空旷的官道上,带着空气中的雾气,蝶衣带着古皓然等一行人在与古离位置不同,方向一样的往前冲,中毒不怎么深的古震古浩扬等还要好些,目前不过就是全身无力而已,但中毒比较重的古浩远,青柔,古浩清等几个人就相对比较严重,时不时的吐血让古皓然等担心不已,古皓然和古浩影算是最轻的两个人了,还能给其他的人喂食喂水等。

这日上蝶衣收到古离传过来的信息,知道古离已经先行赶去京城,古皓然微笑着道:“看这口气小叔这次是愤怒了,山家就算我们不去动,小叔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自然会给我们陪葬。”

蝶衣脸色一冷沉声道:“我自会找他们算账,你慌什么。”

古皓然听蝶衣口气不善,不由轻拥着蝶衣的腰微笑道:“我没有慌,不过就是看不得别人比我们好,我可是自私的很的,我不好过自然就不想别人好过,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喔。”带点撒娇的语气好像在哄蝶衣一般,古皓然知道蝶衣不想让他去想死亡这些事情,刚才也只是一时顺口并不是发什么感慨,不过能得到蝶衣的训斥,其中夹杂的感觉却是相当的好。

一旁的古浩清靠在车厢上费力的勾起笑容道:“瞧这小六,真个是个贱皮子,往日要是有人这么跟他说话,能不发怒已经是意外了,现在居然还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话,嘿嘿,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古皓然白了古浩清一眼,对上边上笑呵呵看着他的众人,一脸得意的道:“我高兴,怎么样,我就喜欢我家的蝶衣,我就喜欢她这么对我说话,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罢也不顾面前坐着的是他全家老小,笑容满面的微微使力把蝶衣抱在他膝盖上坐着,一双手紧紧的环住蝶衣的腰,把头靠在蝶衣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喜悦。

古浩影等看着满脸幸福的古皓然,不由都齐齐舒心的一笑,一直都相当爱面子的古皓然,此时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无疑心中是相当的喜爱他的妻子蝶衣了,这么大胆和放纵的行为,同时也述说着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所以才不顾一切外在的目光,肆意抒发心中的所思所想,这其实也代表着另一种方式的绝望,古震等看着心中在喜悦的同时,也深深的透出一股悲凉,这是他最优秀的儿子,是他最优秀的儿媳妇,是年纪最小的古家人。

蝶衣坐在古皓然的身上,虽然古皓然掩饰的很好,但那从心底发出的焦急和无奈,却让早已经心意相通的蝶衣感觉到了,蝶衣默默的抓住古皓然的手,古皓然紧紧的回握着蝶衣的手,没有人面对死亡能真的做到大无畏,那是神不是人,而他古皓然在聪明机灵不过也是一界凡人,何况还有他最爱的妻子在身边,他怎么放的下怎么敢说自己无所谓,因为有所谓所以惧怕,所以焦急,这样的心情蝶衣不能感同身受,却能了解。

“哎呀呀,相公,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了隐形的了,我们的存在感就这样一点也没有吗?”一阵戏谑的声音响起,三嫂白芊强笑着打趣。

古浩名一本正经的道:“大概是我们的魅力不够,要知道他们两个人一个绚丽如太阳,一个璀璨如月亮,两个人加一起光芒太盛,我们被这光芒所掩盖了,所以被人看不见很正常。”

一旁最边上的古浩影点点头道:“三哥解释的有理,改明儿我去披个斗篷去,太阳光月亮光都给我照不透,我看还有什么人敢忽视我。”边上的其他人顿时都齐声笑了起来。

古皓然听着众人打趣自己和蝶衣,不由笑呵呵的在蝶衣脸颊上亲了一口,满脸幸福的道:“就无视你们,怎么样?”古浩扬一听不由笑着针锋相对起来,蝶衣默默的听着众人的笑闹声,坚强有的时候在不经意间才能显现出来。

众人正说话间远处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速度相当快的从才听见不过几秒钟,就已经冲到了不远处,马车内的众人神色一凛,顿时安静了下来,马车也在同一时间快速的停下,静寂的夜晚中只传出几道马匹的嘶叫声。

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只有一瞬间响起的兵器撞击声,以马车为中心的突袭骤然响起,一切来的快如迅雷,几吸间古皓然等一行人已经被包围在了中间。

古皓然倾耳听着外面的击打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众人,古浩远缓缓的道:“来了二十多匹马,人数比我们多。”古浩远除了钱庄的生意外,马匹等也在他的经营范围内,所以一听就能分辨出有多少匹马前来。

蝶衣稳稳的坐在马车中,听见头顶,车前,车后,左右都有喊杀声传出,风等已经跟来人交上了手,本来已经睡着的梦心和梦寻都被吓的睁开了眼,不安起来,蝶衣扫了一眼准备安慰两孩子的青柔等人,冷冷的看着梦寻等道:“睁大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避免不了就给我学着接受,是男人就从今天给我站起来。”说罢也不等众人有什么反映,一伸手揭开了车厢上的帘子,外界的一切顿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只见古家带来的护卫紧紧围成了一个圆圈,把古皓然等乘坐的马车围在中间,一步也不退的拼死抵挡在前面,血滴在空中飞舞,身形在地面晃动,长剑凌厉的向前。

车厢中的青柔和华堇对视了一眼,有点担忧的抱紧了手中的梦寻和梦心,虽然身体上已经没什么力道,只能象征意义的搂一下,但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让这样小的孩子接受所面对的一切,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颤抖的梦寻紧紧的盯着马车外发生的激斗,看着平日熟悉的人一个个受伤,一点点的鲜血流下,那素未蒙面的敌人无比凶狠的挥舞着利器,半响小手紧握坚定的道:“是,我是男子汉,我不害怕,我能面对。”还小的梦心睁着大眼睛,眼睛中流露出害怕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小婶婶说不怕,梦心就不怕,不怕,梦心不怕。”

蝶衣听着两个孩子的话语头也没回的道:“好,记住,没有人可以靠别人照顾一辈子,如果依靠的人在不能依靠,就自己站起来撑起头顶的天空。”

边上的古震和古浩扬等人听着蝶衣的话,不由深深的对视了一眼,这是蝶衣在培养古家的下一代,如果他们真的没那个命支撑过去,那古家就只剩下这几个小孩子了,既然保护不了他们一辈子,那么就让他们站起来自己去面对,趁现在让他们在残酷的事实中适应,好过以后在绝望中崩溃。

古浩远眼神示意古皓然抱过梦心,朝蝶衣道:“我的梦心以后就交给你教育,不管我和青柔在还是不在,我都把他托付给你,以后就由你来教导他。”

旁边的古浩扬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梦寻交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教就怎么教,他的人生你来指引。”

两人的话语一出蝶衣些微有点诧异的转头冷声道:“交给我?我的信念和观点你们接受不了,我教出来的人只会像我一样。”

一家之长古震此时缓慢却坚定的道:“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难道不清楚,我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早一点对以后有个安排是最好,不要到时候措手不及,这两个男孩子是我古家未来的希望,若我们还在自然可以慢慢教导,但是我们现在没那个时间慢慢去教,蝶衣,欺负别人总比被别人欺负好,你也许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他们没有了我们那就只有任人鱼肉,窥视我古家财产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如果有你在却会不一样,你会给他们找到最正确的路走,你会让他们快速的成长和学会坚强,我古家的男儿绝对只能站直了,我相信你会让他们站的比谁都直,站的比谁都高。”

古震的一席话缓缓的流淌在众人的耳边,车厢外厮杀声越来越烈,但这铿锵有力的语言却比喊杀声都震撼心灵,这应该算是在托孤了罢,不说并不代表不清楚现状,护卫只有那么多,月堂的人在影束的都不是什么精英,而且基本都分散京城左右,齐郡有的只是极少数,圣天王朝又太远了那里来的及来,而暗杀有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只会越来越强,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趁这个时候说了出来,也算是一种托付了吧。

蝶衣冷冷的扫了古震等一眼,对上古皓然含笑的双眼,那双眼中只有无尽的温情,那份相信和得意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蝶衣知道古皓然是赞同这样的,而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喜欢就去做,当下冷声道:“那就别怪我残忍。”

说罢紧盯着梦寻和梦心道:“睁大眼睛看清楚,要想生存必须的手段。”梦寻懂事的咬牙点头,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梦心的手。

杀戮,来者人数是护卫的两倍,而且身手一个比一个好,这些个护卫在一阵交锋中都出现难已支持的情况,只剩下风,冰祁等身手最好的几人还不落下风,在皎洁的月光中,猩红的液体流淌了一地,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蝶衣冷冷的看着场中的交锋,低声朝坐在驾车位置的林野和红净吩咐了几句,突然一跃就跳下了车去,只见一片银光闪动,蝶衣一手持匕首,一手持短剑快速无比的朝厮杀的场中冲过去。

古皓然知道蝶衣的能耐,当下一声不吭靠在车厢边紧紧的注视着蝶衣的身形,一旁没有见识过蝶衣血腥一面的古家众人,不由都惊呼起来,前几日中毒的时候蝶衣的出手都被讨论毒性的古家众人忽视了,只看见蝶衣在敌人中行动,都还以为是护卫等杀的,蝶衣不过只是去帮手,都知道蝶衣的古怪功夫高,却不知道下手是这样的血腥。

此时只见蝶衣朝着车厢的前方冲杀过去,满身的阴森气息透体而出,那样浓郁的杀气,鬼魅一样的身影,快速绝伦的出手,让人在一瞬间胆战心惊,所过之处只有鲜血和死亡,缓缓倒下的躯体让古家人目瞪口呆。

古浩扬睁大眼睛看着蝶衣的背影惊讶道:“这就是蝶衣的真面目?为什么会有这样浓烈的杀气?”

古皓然头也不回的道:“是,每一个都是她的面目,蝶衣从来都不刻意隐藏,是怎样就怎样,你们没有看见这一面是因为,她从不轻易出手,但是一旦出手那就绝对是杀戮,见过这一面的人都死了,除了我。”

古浩清挑眉看了眼古皓然道:“你以前见过?你知道她的一切?”

古皓然恩了一声道:“当日娶她回来时路上遇上水匪,要不是她出手也许我不会活着回来,她没有在我面前掩饰自己,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这点是最重要的,我只知道我喜欢她,我喜欢我的妻子,蝶衣。”

古浩名和古浩影等面面相觑,一旁的方琉云点点头微笑着道:“我也只知道她是我的儿媳妇,手段,身世,气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和我们的心。”

这样的杀伐一起,精明绝顶的古家人都看出来这个蝶衣不简单,一个山中长大的孩子,要说性格冷点会功夫那都正常,但这样充满杀气和专业的杀伐,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女孩该拥有的手段,古家人都不是傻子,不过古皓然的坦然,方琉云的坚定,都说明了蝶衣就是蝶衣,不会有其他,也不是其他。

古浩扬等也只不过是惊奇了一下,此时都平静下来,古浩影呵呵一笑道:“我还不知道蝶衣居然有这能耐,看来我是知道小六为什么压不住蝶衣了,哈哈,不听话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正如方琉云所说,蝶衣的心和自己等的心,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古浩影顿时向古皓然开起玩笑来。

古皓然不理会古浩影冷哼一声挥了挥拳头,眼光依然紧随着蝶衣的身影,在马车的前方蝶衣与风直直杀出一条血路,古浩名正要叫好,坐下的马车突然启动,林野和红净快马加鞭的就朝蝶衣杀出的血路冲了出去。

古皓然等一呆后顿时吼道:“林野你们干什么?蝶衣他们还在后面快停车,听见没有?”一边忙回头去看,蝶衣已经和风回过头去阻断住朝他们冲过来的敌人,古皓然想也不想的就要跳下车去。

红净手中鞭子连连挥动完全不听古皓然的训斥,林野则转过头来一把按住古皓然神色严肃的道:“夫人吩咐,一但她开出路立马带你们先走,她和其他的人随后就来。”

古浩扬抢在古皓然前追问道:“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我们先走是什么意思?不能让蝶衣他们面对危险。”虽然刚才见识了蝶衣的强悍,但是毕竟来人那么多,一个人为主攻那怎么--行。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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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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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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