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多了点
第六章偷多了点(本章免费)
俩人快速的在方府里穿行,一路上居然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分外的安静和平静,待古皓然和蝶衣钻过狗洞立在方府之外的时候,古皓然看着天空的第一缕曙光,长长出了一口长气后,当先带着蝶衣就往放马的地方跑。
二人一身水淋淋的骑在马上,连累的马匹也不停的往下滴水,犹如一台运动中的洒水机。
俩人也来不及搞什么作案总结,更加没时间说什么吸取经验,被迫多待了几个时辰,预留的时间早已经不够,当下纵马狂奔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夜色浓郁,早已经打了三更了,黎洲古家小院里却灯火通明,一干人等都待在大厅中时不时望着门口,明日就是正会了,在不回来一切都玩完。
古浩影摇着折扇悠闲的喝着茶,一旁的风等都沉默的对视着,茗清按耐不住寂静道:“少爷怎么还不回来?不要是少爷和少夫人在路上又吵架了吧?这算时间不管成不成这会也该回来了。”
冰祁慢悠悠的道:“月主做事有她的分寸。”
古浩影喝口已经沏了三次的茶,挑眉道:“俩人自有分寸,应该不会闹起来,我只担心浩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怕不是能够手到擒来,蝶衣看起来就更不像有这些手段的人,别这会正在外公那里喝茶。”
玲静苦笑道:“真被请去喝茶就糟了……”话才说了一半,一直守在大门口的小厮高声叫了起来,玲静顿时松了口气道:“还好回来了。”
古浩影坐着没有动,风等都起身迎了出去,待俩人进来时古浩影擦了擦眼睛后,对着身旁的玲静笑道:“这俩人那里来的?我古家有这样的人么?”
玲静看着眼前满面灰尘,一身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夹杂着一斤灰尘的头发,搞不清楚本来面目的俩人,也笑着道:“确实没有。”
古皓然懒的理会他们几个,一屁股坐下端起预备好的茶水就骨碌碌的喝了个干净,一边连声的催饭吃,一天一夜停也没停的赶了回来,人没干死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蝶衣也自顾自的放下包袱后就灌起水来。
茗清早递上糕点后道:“少爷少夫人怎么一身这么脏?闻着居然还有鱼腥味,少爷,你别说你到方老太爷家下湖捉鱼去了?”
古皓然瞪了茗清一眼后,转头边顺手递给蝶衣糕点边道:“一路上我到忘了问你,为什么我们要在湖里待那么久?天色一亮我们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蝶衣接过糕点边吃边淡淡的道:“黎明前的一瞬间是人最放松的时候。”
闻言古皓然不由点了点头,这些到是想都没有想过,只知道天黑好办事,那知道天刚亮的时候却是最好办事的时候,古皓然点了点头不在问,旁边的冰祁却是震惊的看着蝶衣,通过十年的摸索,他才隐约发现这个时辰真的办事的成功率相当高,巧合了十年才琢磨出这一点,没想到蝶衣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顿时不仅对这个年轻的月主另眼相看。
古浩影笑眯眯的走上前来,边打开包袱边道:“不愧是我的六弟,天才就是天才,第一回就能不辱使命,满载而归,天……这……这……你们这是拿了些什么东西?”本来还满脸笑意的古浩影,一打开包袱就震惊的变了脸色。
古皓然正接过茗清递过来的帕子擦汗,听着古浩影话里的紧张,不由挑眉看去,一见之下顿时呆在椅子上做声不得。在坐的这些人闻言都看过去,一时间无不变色。
蝶衣皱眉看着周围呆滞的人,打开的包袱里五光十色算不上,黑色璀璨到是应的上,最先反映过来的古浩影,嘴角抽筋的一手抓起一个黑色的手镯一类的东西,对着古皓然咽了咽口水道:“古皓然,这些是什么东西?”
古皓然面色几变的走上前,抓起包袱里一堆黑色手镯样式的东西,喃喃道:“我的天,黑玉立环,风黑九珍,十粒珠玉,这……这……”
一旁的冰祁和风展开包袱里面的画卷,灵,行拿着一张,茗清和柳拿着一张,玲静手中拿着一张,四张画面上全部有鸟,一个个栩栩如生,有些多那么几只,有些少那么几只,风格各异,却都好看的紧。
厅中众人一时间寂静无声,一个个如雕塑一般呆在当地,半响古皓然深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对着蝶衣冷静又冷静之后道:“不是说的你拿黑石手镯,我拿白鸟图,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蝶衣扫了一眼众人手上的东西冷淡的道:“我觉得它们都像手镯,那些图上也都有鸟。”
玲静张了张口半响看着古皓然道:“浩然,蝶衣不认识这些东西,你难道不认识?”
古皓然此时有嘴说不清,谁叫当时蝶衣对杀气太敏感,几个舅舅又是太强悍的人,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早冒着浪费时间的冲动,自己也该检查一下的,现在到好了,正份是偷回来了,这附带的也偷回来不少。
古皓然瞪着一脸冷漠望着他的蝶衣,咬牙切齿的不知道该骂蝶衣还是该骂自己,偷走两样拼着小命求饶,外公可能还能饶自己一命,现在把他的看家底都给偷回来了,这次要不死老天都没长眼。
令人窒息的静寂声中,古浩影突然咳嗽了两声,放下手中的东西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屋外的月色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月亮难得这么圆,这等良辰美景绝对不能辜负,玲静,我们不是在赏月吗,瞧瞧,啧,好月,好月。”
站在一旁的玲静顿时应声放下手中的画作,点点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赏月,这个角度看着不好,我们换一个?”
古浩影拉过玲静的手笑眯眯的道:“是啊,换个位置看肯定更好,也不知道浩然有没有兴趣?唉,这也有两天时间没见到浩然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在做什么?恩,明日大会就开始了,我看我们也不要在赏月了,早点睡下是正经,明天事情还多着呢。”当下拉着玲静快步就走了出去。
风,灵,行,柳四人对视一眼,齐齐放下手中的画卷,行摇摇头道:“明日要准备大会上的事情,我看我们也要早点休息的好,少爷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真让人担心啊。”说罢一脸担心的走了出去,风等连声附和着一瞬间也溜了个干净。
茗清看了一眼古皓然又看了眼蝶衣,然后拍拍头道:“我什么时候有梦游这个症状呢,我本来不是睡的好好的,居然现在看见少爷和少夫人了,看来我是太关心少爷他们的缘故,恩,还是继续睡觉的好。”说罢,一脸呆滞却身手矫捷的梦游了回去。
偌大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古皓然,蝶衣和冰祁三个人,蝶衣看着脸如死灰的古皓然,转头扫了一眼冰祁,冰祁一本正经的道:“方老爷子平身最是酷爱字画和手镯收藏,人又吝啬无比,昔年有人偷过他的一副画作,在出门之前被他逮着,硬是逼着那人在偷了十副同等值的画作给他不算,还被迫终生卖于他为奴,更扬言谁要敢动他的东西,就算是用完送回,那也要他后悔生在这世上。而现在放在这里的这些东西,估计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后,不是他被气死,就是六少爷被追杀亡。”
蝶衣顿时明白,难怪刚才这些人一个个逃的飞快,肯定怕的是他们外公铁血的报复手段,看看古皓然的脸色也能明白,这次算是惹到火山头上了,不喷发是死的,一喷发他是活的你是死的。
古皓然一声哀号上前几步,狠狠抓住蝶衣的肩头道:“我说,我上辈子真的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今生怎么就会遇上你了呢,你不把我玩死不算完是不是?”此时古皓然狠不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宝物,这那里是什么宝物啊,这就是夺命追魂物,而且还不得不明天拿出来应景,想逃都没地方逃,古皓然想撞墙的念头都有了。
蝶衣无所谓的冷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怕麻烦,我做了他。”
古皓然顿时白眼一翻气呼呼的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要杀人解决的,算了,算了,我们不是一个天空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先给你说,这事情我来处理,你少给我插手。”
蝶衣冷冷的道:“我不欠人人情。”
古皓然收回手臂瞪着蝶衣,半响怒道:“你若不是我妻子,我管你去死,人情,就算我还你没把我淹死的人情,我们一次换一次,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该死的。”当下气怒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蝶衣看了一眼快亮的天色,皱了皱眉冷声道:“我要方家的背景和他外公的手段,这两日专门给我盯住方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给我报上来,必要的时候你看着办。”说罢当先走开,冰祁望着蝶衣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个女人真的够狠。
两个时辰后天色大亮,两年一度的百宝会正式拉开帷幕,已经坐在会场贵宾席上的蝶衣,冷冷看着蜂拥的人群和一张张兴奋的发亮的脸孔,嘴角缓缓勾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打破头挤上前来看的不也是别人的东西,有那么值得期待和兴奋吗?
大会缓缓拉开帷幕,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圣天十大门庭通通显身出来,在一装模作样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开始主持后,一件件珍宝尽可能的被美化形象后展览出来,蝶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经知道结局的棋没有什么好看的。
在会场中央的主席台上,古皓然风度翩翩温文而雅的谈笑着,一派气定神闲,那里有三日基本没有睡过的倦怠样子,在作为压轴出现的第一门庭时,风姿简直无人可比,围观的众人不是对着珍宝流口水,就是对着他流口水。
比试开始,依照十大门庭的排位次序,由第十位开始呈现,呈现上来的宝物完全与月堂调查的一模一样,相对与会场内外的热闹沸腾场面,蝶衣却是万分的平静无波。
蝶衣正漠然的注视着场中的比试,一道浓郁阴冷的眼光无遮拦的注视着她,眼光极尽放肆。蝶衣挑眼对上暗处的眼神,见此人面目儒雅,年纪二十五六模样,面上虽然笑的云淡风轻,那双尖锐的眼神却让人浑身不舒服,正坐与古皓然身侧,显然也是极有来头的人。
蝶衣冷漠的扫了他一眼,那人见蝶衣看过来,当下阴冷的目光一瞬而收,朝着蝶衣温柔一笑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这一笑到让人如暮春风,与他整个人的气势到配合的天衣无缝,优雅,高贵,迷人。
那人对着蝶衣点首之后,微笑着便转头去与古皓然说话去,蝶衣漠然的收回眼光看向会场中正在进行的比试,旁边的玲静关心的道:“蝶衣累不累?要是觉得累了稍微闭着眼休息一下,我在旁边守着,唉,要不是这等场面你必须参加,我和浩影,浩然他们都觉得你需要休息。”
蝶衣微微点了点头闭目调整一下,三天三夜没怎么睡觉并不是什么大事,这还无法让她露出疲态,闭上眼只是暗中思索自己的事情。
百宝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着,一家一家露出来的宝物与月堂调查的**不离十,围观的众人和评审们无不惊叹诧异,台上的古皓然也是满面赞美,摇头惊叹,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大会进行到中间在人声鼎沸中,坐于蝶衣身旁的冰祁悄悄与蝶衣说了几句话,蝶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会场当中,此时正好是古家的宝物登场的时候,古皓然一脸谦虚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谦逊着,面上虽然谦和有度,隐藏的很好的眼睛深处却透过一丝骄傲,那种俯瞰群山的自傲感觉,别人虽然看不出来,蝶衣却一眼就看了个通透。
蝶衣望着古皓然突然嘴角缓缓勾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似嘲弄,似不屑,古皓然感觉到蝶衣的注视,转头对上蝶衣的双眼,不由暖如晴空的表情不经意间冷下几分。
蝶衣无声的对着古皓然说了句话,但见古皓然脸色微微一变后立马恢复,不过僵硬的嘴角却怎么也骗不了蝶衣,蝶衣看着古皓然僵着一张脸被主持人请到中央,对于接下来古皓然要说些什么,蝶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与玲静说了一句,直接起身便离了会场。身后那道目光又一次紧紧追了上来,不过这一次蝶衣连头也没有回。
百宝会没什么悬念,古家想当然的夺魁,场面上其他九大门庭都给足了古家面子,朝廷在收了宝物后自然有不少嘉奖,不过这些都不是古皓然目前关心的问题,硬着头皮与几大门庭晚间交流聚会后,古皓然二话不说直接冲回小院抓起蝶衣就跑,因为上午蝶衣只对他说了三个字,追来了。
当被古皓然留下收尾的古浩影回到小院后,接过材掌柜递上来的信封时,古浩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一拳头轰掉一琉璃屏风后,仰天长啸道:“古皓然,我与你势不两立,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你我不是你哥,我倒过来叫你哥。”
身旁的玲静看过书信后同样哭笑不得,信上说的很简单,古皓然身为古家内当家自然要走访古家下属的各样产业,现在正是个好时候,于是携带蝶衣视察工作去了,至于那些他们外公的宝物,自然归还任务就留给他亲爱的五哥,那俩件上交皇帝的,他绝对认账不赖帐,一百六十万两银票先奉上,另外还有好东西相赠送,不过要等他回家在说。
玲静苦笑的看着手上的银票道:“我想过浩然对付外公的无数手段,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一招,他居然溜了,把烫手山芋扔到我们手上,这浩然还真念兄弟情分。”
古浩影冷着张脸道:“兄弟是拿来做什么的?兄弟是拿来出卖的,这个小王八蛋从小就明白这一点,还用的比我们任何一个都优秀,可恶,我为什么就慢了那么一点,还被他堵这么一冠冕堂皇的理由,月堂,一定是月堂得了消息,老爹,你这不是给狐狸配上一只狼吗,还要人活不活了?”
玲静接过材掌柜递上来他们早准备溜人的包袱,无奈的道:“难怪蝶衣上午就离开了,原来那时他们就知道了消息,我看我们也还是溜吧,至少回到府里,外公追上来还有爹娘挡着。”
古浩影顿时一扬眉道:“走,把这东西扔回去我们也溜,府里也不安全,就算不是我们动的手,少不得也要被外公剥层皮,我们也还是学老六,视察我手上的产业去,唉,我们真是勤劳的管事。”边说边拉过玲静,二话不说就冲出了大门,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黎洲郊外的小道上,一辆大马车正以百分之三百的速度冲向前方,前方刚好是与风洲背道而驰的华洲,两匹马洒开四蹄飞奔,赶车的柳和行也不辨道路,只要方向对了就好,那真是一鞭快过一鞭,把赶车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马车内蝶衣自顾自的闭目休息,旁边坐着的茗清摸了一把汗道:“还好少夫人知道的早,方老太爷什么时候变那么精明了,这边宝物还没露像,他那边就已经追过来了,好险,好险。”
一旁的风苦笑道:“方家是什么地方?那是圣天王朝武林世家,能是可以任意被偷走那么多宝物的地方?要不是极熟悉府里一切的自家人,还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在高手如云的方家偷窃成功,只要细心一思考自然就知道谁的嫌疑最大。”
灵也点点头道:“在加上方老爷子的藏宝室,就少爷和方家几少爷小时候进去过,这么熟门熟路的人,一个排除法就能锁定目标了。”
靠在身后软垫上的古皓然摸摸鼻子道:“外公是越来越吝啬了,不过就是两件宝物吗,值得烟云十六骑全部出动,这是想杀人啊。”
冰祁扫了古皓然一眼淡声道:“少爷,别忘了你们偷回来的不止两件,凭方老爷子那脾气,别说杀了你,恐怕剁成肉酱的心都有了。”
古皓然闻言挑眉无语,谁能相信外公会为了一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去剁了自家的外孙,但换自己外公身上,那就是十成十有这个可能。古皓然想也不用想,知道这次是买了蝶衣的人情,要不是月堂从他们出发就开始监视方家,那知道外公连看家的力量都用出来了,自己本还说赶回家交代一下在溜,这要真是去交代,可能就把自己给交代到那里了。
马车上的几人心知肚明,古皓然要交代了,自己等多半也就交代了,于是只看见马车在羊肠小道上如飞一般朝前奔,速度硬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生生提升了两成。
晨光明媚,鸟语花香,山中景色迷人万分,阳光透过层层树梢洒下来,犹如金色幕帘一般,美的如梦如幻。
一夜奔驰百多里的马车此时正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小路上,赶车的风和灵很想快马加鞭的,不过这马要在那么跑下去,那就只有人上前去拉车了。
“风,停一会吧,也让马休息休息。”古皓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说道,边跃了下来。
从停了的马车上下来,茗清看了看四周道:“这是走到什么地方了?”
灵与风等对视一眼,难得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是去华洲的方向,昨夜不敢走大道,这小路谁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
古皓然摇摇头道:“无所谓,连我都不知道我走的是什么地方,那外公想追上我就更是难上加难,先磨磨他的怒气在说。”最后下来的蝶衣听见如此一说,转头扫了一眼冰祁,冰祁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些个古家当权之人,那里走过这样的地方,能知道方向都不错了,实在是不能太高估。
咕噜,咕噜,几声意外的声音传来,顿时让古皓然红了脸,昨晚酒会上心中有事情,那里吃的下什么东西,前两日有都没吃东西,中间打下的那点底子现在完全被套空,这会早已经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
“少爷,我们什么也没带,要不我们在赶赶路,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村庄或者小镇的。”茗清看了眼马车对着古皓然说道。
古皓然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到也不是不体恤人的人,闻言勉强笑了笑道:“是有点饿,不过忍的住,我们先休息一会,等马吃饱了再说。”风等见古皓然脸色有点发白,却仍笑脸迎人,表明不想让大家担心,当下都沉默了下来,昨晚走的匆忙只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谁想过要带食物啊。
蝶衣站在一旁看着古皓然,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光芒,缓缓转身看了眼四周的林子,就朝着西北角上走了过去。
古皓然见蝶衣身影快消失在树林中,不由高声吼道:“你干什么?我先给你说,这地方要是走不见了,我可不来找。”
蝶衣仿佛没有听见只抬头观察着树木,渐渐走不见了,古皓然冷哼一声面色有点难看,半响道:“风你去跟着她。”
风微微一笑道:“少爷,冰祁早已经跟上去了,你只是没看见。”古皓然顿时脸色微红的看了眼四周,冰祁站在不远处看着前面,显然蝶衣并没有走远,不由冷冷一哼转过头去。
不一刻冰祁靠在树干上的身形突然挺直了起来,面色惊讶的转头过来道:“少爷,月主找到水了,问你要不要喝。”
古皓然先是一楞,然后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树木也没听见有什么水声,蝶衣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嘴里本来已经干的发涩,当下又是怀疑又是好奇的与风等走了过去。
只见蝶衣站在一颗不高形状怪异的树木前,那树干上此时正往下流着白色的液体,蝶衣背对着古皓然等道:“这是树汁可以当水喝。”说罢低头喝了几口便转身让出了位置。
古皓然诧异的盯着蝶衣的背影看了几眼,皱眉走上前试着喝了一口,甘甜多汁,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腹之后升腾起一丝暖意,整个人不由都精神一震,饥饿感也消失了不少。
古皓然让过地方对着蝶衣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连听都没有听过?”一旁的冰祁早已经划破很多树干,却都没有这样的汁水流出,风找了一颗与蝶衣这树一模一样的,划开一看有少量的汁水流出,一入口却苦涩的紧,完全不能比拟。
蝶衣背对着古皓然边似在找什么东西,边冷冷的道:“你没见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却也没解释那么多给古皓然听,这些树木与欧洲雨林里的树木类似,蝶衣曾经在里面摸爬滚打一年,怎样在雨林里生活是驾轻就熟,自然能够认的出这些看似不可思议,却真实存在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这雨水并不充足的地方,长着这样的树木,那就不在蝶衣的考虑范围内了。
古皓然难得的没有回嘴,挑眉看了看蝶衣,顺手在树干上划了一刀,结果味道依旧不怎么好喝,边上的冰祁皱了皱眉,琢磨道:“这个应该是经验问题,就如人身上什么地方能一刀毙命,什么地方却只会少量流血一般,不明白它的底细就找不到最关键的那点。”
风,行等对视一眼后漠然的不说话,相对冰祁面上些微的惊讶,他们的神态从诧异到平静恢复的很快,自从见过蝶衣那样的一面后,在再蝶衣的身上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感到无法接受。
嗽,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古皓然眼光一闪看向远处的蝶衣,只见蝶衣俯身从草从中抓出一只野兔,野兔前胸到后背被对穿而过,一个血洞正往外哗哗的流着血,蝶衣一扬手把野兔扔了过来,自己却缓缓往林子深处走去。
冰祁仔细看了看野兔,诧异的道:“主会功夫?”
古皓然想也不想的答道:“不会,难道她会不会功夫,你还看不出来?”
冰祁微微皱眉道:“就是这样才奇怪,你们看这伤口对穿而过,力道和速度好惊人,而且这可非刀非剑等兵器造成的。”
古皓然等集体漠视冰祁的疑问,半响古皓然淡淡的道:“记着她是你主子就好。”冰祁微一惊顿时道:“是冰祁越矩了。”他听命与月堂,怎么能质疑月主的一切,虽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这也不是一个下属该有的态度。
一刻钟后蝶衣提着几只山鸡和野兔走回来,看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几人,冷声道:“站着做什么?想吃就自己动手。”
半响没有人应声,有点尴尬的茗清喃喃道:“少夫人要不我们忍忍,也许前面就有人家了。”
蝶衣冷眼看了茗清一眼,又扫了扫几人微微发窘的态度,自顾自取了一只野兔,就着几颗水树的汁水洗干净内脏,取出火褶子把众人晾在一旁,自己烤起来。
一旁的古皓然沉默半响走上前,学着蝶衣的样子开始弄野兔,茗清忙道:“少爷,茗清来帮你吧。”说罢就要上来帮手。
古皓然一扬眉道:“连自己的肚子都搞不定,还能叫古皓然。”肚子饿是一回事情,被蝶衣瞧不起那才不是他所愿,虽然会不会弄这些蝶衣并不会有瞧不瞧的起的表现,但骨子里的蝶衣一定瞧不起,古皓然不知道从那里感觉出蝶衣的心思,反正就是感觉的到,而他要折服对手前,首先要对手看的起。
古皓然笨手笨脚的弄着一切,旁边风等虽说是他的护卫,平日里跟着古皓然那里不是吃好的穿好的,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动手,自然就有人送上来,要为古皓然拼命那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些玩意就爱莫能助了,五个跟班没有一个会这些东西。
冰祁见行转头看着他,不由微微一笑道:“别看我,我也不会。”常年跟在古家当家身旁,什么时候露宿过山林,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弄东西吃,高,精,尖端的人才自然有更大的用处,他们的时间不是花在怎么野外求生训练当中。
古皓然一笔一画的跟着蝶衣做着,蝶衣也不出声漠然的我行我素,古皓然看着蝶衣采什么叶子涂抹他就怎么采,看蝶衣翻动手上的东西,他也就跟着翻,不大功夫居然香味四溢,一旁站着的茗清等不由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古皓然见蝶衣开始吃,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肚子和嘴,自发自动的开始吞噬起来,正吃了一口就见蝶衣手上的兔子递了过来,古皓然一楞后诧异的道:“给我?”
蝶衣冷冰冰的拿过古皓然手中的兔子,一边继续烤一边漠然的道:“没熟,我不想中途耽搁。”
古皓然一听之下顿时明白过来,蝶衣是怕他吃了没熟的野兔拉肚子,耽搁了跑路的时间,现在非常时期自然不能懈怠,不由心中半喜半怒,就知道蝶衣不会那么好人的把东西给他,原来是怕拖累了她,不过依蝶衣的性子,能吃到她的东西也是不错的。
风等看着两人吃的香甜,特别是古皓然边吃边满足的赞美,不由都无声的羡慕当中,当下先忍忍吧,前方说不定就有小镇,那时候在大吃一顿。
蝶衣包起没吃完的野兔与古皓然上车,准备新一轮的跑路,临上前时蝶衣冷冷的道:“我刚才看过了,前方没有人烟。”说罢径直钻入马车中。
旁边的古皓然一楞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心的拍拍身旁灵的肩膀,大笑声中钻进马车,留下顿时苦了脸的六人,半响茗清一声哀号道:“少夫人,你为什么不早说?”
揉着眉头苦笑的风无奈的道:“是我们自己错过了,少夫人给了我们机会,我们自己没有把握。”
坐在马车上边笑边盯着蝶衣的古皓然,心中微微一动,机会在不经意间已经摆在了面前,如果没有察觉到,而与它失之交臂,那么后果就要自己去承担,蝶衣在无形中告诉他,不要看的太远,奢求前方不能预料的事,不如好好把握身边的一切,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那么永不再来。同时也告诉他一件事,她并不在意身边的人,如果没有能力跟上她的步伐,她绝对不会停下来等待。
在一番快马加鞭下,一日一夜后当茗清终于看见前方是个小镇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饿啊,少夫人和少爷有东西吃,根本不甩他们饿不饿,想打几只野兔山鸡的什么来填填肚子,可一个个跑的影子都没有,沿途就没有发现过风吹草动,除了水树还填了填肚子外,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
“老板,雪花松鱼,天香卤翅,一品飞燕,爆抄风心…………。”一行人还未落座,茗清已经对着酒家老板一通狂报菜谱。
老板神色尴尬的几次张嘴,都被茗清滔滔不绝的菜名给吓了回去,当茗清终于认为够了的时候,老板方极不好意思的道:“客官,本店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这个……你看……”
茗清还未说话灵便道:“有什么上什么,动作放利索点。”待老板跑下去的时候,风缓缓道:“看来我们吃过这顿饭又要快速离开了。”
茗清不解的正要问询,突然脑海中一动顿时脸就红了起来,他那一串菜名报上的可全都是高档货,这小地方别说有,恐怕听都没有听过,一打听不就露陷,这可是古家开的酒楼里的招牌菜,这不就自己报上行踪了。
茗清正尴尬间,古皓然心情挺不错的摆手道:“反正我们这模样也够惹眼了,多你那几句不多,少你那几句也不少。”这话到也实在,模样如此俊俏的八个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那还不是万众属目。
不一刻掌柜的一脸献媚的端上一大盘红艳艳的牛肉,和几道满符合偏僻小镇的菜肴,茗清等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
蝶衣看着盘中切好的牛肉,伸出筷子夹起好生看了看后,面无表情的缓缓放下,一旁笑着瞧茗清等狼吞虎咽的古皓然,一边夹起一片牛肉吃了一口,皱了皱眉道:“味道好怪。”边说边吐了出来。
冰祁轻声道:“里面很干净没放什么,这些地方大概也只能做出这些东西来。”月堂的副主自然细心到家,食物里放没放什么东西,他就是干这一行的,自己怎么会栽在上面。
古皓然点了点头眼角见蝶衣坐着没动,不由道:“你不饿?”经过蝶衣的烤兔子后,古皓然到没有有事没事跟蝶衣过不去,古皓然不生事,蝶衣自然不会跟他有什么冲突,俩人间的气氛虽冷漠,但也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
蝶衣扫了一眼狼吞虎咽的茗清等人,没什么情绪的道:“我记得娘说主子若不动手,下属不能擅自抢在前面。”
风等闻言顿时一楞,冰祁忙放下筷子低头道:“属下知错,少夫人教训的是。”在外人面前冰祁自然称呼蝶衣少夫人,在自己人面前才以月主相称呼。
行等不由都停下筷子有点措手不及的看着古皓然,他们与古皓然感情极深,古皓然平时待他们也如自家兄弟一般,除了在重要场合会遵循少爷和下人的规矩,平日里也不分什么大小,这些小事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此时被蝶衣提出来,不由都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古皓然见状微有点严肃的道:“他们是我的帮手,不是什么下属,那些个规矩是我让他们不守的,你别拿他们说话。”
风见古皓然又与蝶衣对上,忙道:“少夫人说的是,平日是我们疏忽了,以后自当牢记。”心下却稍觉诧异,蝶衣从来不管这些,今日突然如此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与行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蝶衣微微点了点头,转过头不去看他们打量起小镇上来,风等在古皓然的授意下继续吃起来,不过却没有了刚开始的随意。
蝶衣看了看街道,清静的离谱,偶尔有人走过,也只是瞟一眼就离开,整个小镇虽然说不上死水一滩,到极为称的上清静无为,转头又看了眼酒家里坐着的一桌人,嘴边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血腥的笑容。
古皓然微微有点不悦刚才蝶衣对风等的态度,见冰祁一直不在动筷子,不由转头就欲与蝶衣对上,却刚好看着蝶衣那一闪既失的笑容,顿时心中打了个突,上下打量蝶衣两眼后,心中泛疑的缓缓道:“按你的规矩你不吃,冰祁可也不能动手。”
蝶衣看了眼古皓然淡声道:“我不饿。”
古皓然心中疑惑更深,他可没忘记刚才蝶衣去夹牛肉了的,这会说不饿是什么意思?要说是因为味道不好,古皓然知道蝶衣并不介意这一点,而冰祁又说了这菜肴绝对干净,那蝶衣临时不吃是什么意思?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