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扮男装进乐坊

第三章 女扮男装进乐坊

第三章女扮男装进乐坊(本章免费)

春天驱逐了寒气,人也似花草复苏,脱去了笨重的棉衣后,尘儿如蝶飞舞。只是她已认识到宫闱的险恶,只在夜里无人时,才练练轻功。

亭儿急匆匆地跑进院,兴灾乐祸地道:“公主,我听说三公主吓晕过去了,清早一起来,帐里爬满了蚂蚁,连身上都是呢?”

尘儿仰声大笑,随即又佯装羡慕地道:“三公主真是香甜美人,连蚂蚁都喜欢她。”

亭儿微微撅嘴,似报不平地道:“才不是呢?那是老天有眼,对她的惩罚,这宫里受她责罚的人还少吗?就说上回,公主不就因为她的蛮横被皇后娘娘打的吗?”

尘儿连忙阻止道:“亭儿,祸从口出,别让人听见了,拿我们出气。”

亭儿感激地捂住了嘴,点点头进了房。尘儿转到墙角,想到昨夜潜进三公主的房里,在她的床角,床上倒了蜂蜜,她也一无所觉。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眨眨睫毛,轻声道:“哼,本公主就是这宫里的侠女,要是再敢打人,本公主让你引蜜蜂!”

尘儿总算出了口恶气,三公主被蚂蚁叮的全身发红,那些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宫女,被皇后责罚的哭天抢地。宫里的下人们都在拍手称快,尘儿更觉着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再则过了个把月,皇后就是怀疑尘儿,也无据可查,何况尘儿会轻功的事,连慧妃都不知道,只有亭儿跟方竹见过一二回。而且尘儿对亭儿与方竹的好,早让他们感激涕淋,成了心腹。

过了些许日子,尘儿又心痒痒的了,佯装早早的睡着,等亭儿睡熟后,偷来方竹的衣服,又跳上了房顶。满天的繁星如宝石相嵌在深色的夜空中,那闪闪的光泽,使得星星迎面欲坠。立在房墙上,远处灯火摇曳,一片通明。

尘儿趁巡罗兵丁过去之即,轻而易举的跃过宫墙。躲躲闪闪地避着人行了小会儿,闪进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一套男装!

虽是夜间,东京城内还是热闹至极,尘儿像出了笼的鸟儿,兴奋至极。走过一条街,忽见房门前宫灯高挂,进出的人全是些穿着华丽的公子哥。

尘儿在门口探了探,一个满脸涂粉地,穿着大红绣裙的老妇眉飞色舞地用帕子晃了晃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跟玉人似的,公子请里边请,您一定是头次来,里边请,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春晖阁可是风雅之地,这里姑娘可都是身怀绝艺的美人儿,王孙贵族也是常客呢?”

尘儿好奇地道:“里边玩什么?”

老妇人挽着尘儿的细肩,热情洋溢地道:“小爷,你自己进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这会儿刚开始呢?小爷你要觉着好呢,就打赏,打赏多了呢?姑娘儿会单独陪你喝酒呢!”

尘儿听得管乐声声,笑声连连,以为什么稀奇的玩意,拔腿就往里奔,也不管老妇人那刺耳的打趣声。掀开了布帘,原来是一个宽敞的厅堂,中间是一个稍高些的台子,几个歌女正在弹琴吹凑。四周围坐些男子,也就七八个人,或许还早了些,果然全是有钱人的打扮。

尘儿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见门外又晃进了四人,其中一人很是眼熟。这四人好巧的在自己的邻桌坐了下来,听得一人轻声道:“四皇子,过不了几日,兴许你想来也来不了了。再说了此处清雅,我已包下,咱们就好好的听曲看舞。”

尘儿不由地想起了那夜吹箫的他,后来听说四皇子跟皇后走的最近,就再也没去过,想不到今夜在此碰到。原来宫中有喜事,就是他要成亲了呀!尘儿又起好奇心,不知男人们都聊些什么?喝着茶,微微低头,侧耳听着。

“惟德,这就是乐坊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是的,这些乐妓不错吧?这老鸹也是下了血本的,培养出一个这样的不容易……”

“这琴艺还可以,不过这貌一般而已,四皇子你见过花蕊夫人吗?听说她琴技超群,才思敏捷,而且是花容月貌,真乃百年难得啊!恐怕小周后也在其下。蜀国人称赞夫人“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当年蜀君为搏夫人高兴,满城芙蓉,像铺了锦绣一样,四处寻找夫人喜欢的牡丹与红栀子花,”柔情难拒啊!”

“不过我还是最欣赏夫人的那首诗: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如此之女子,也就咱们的皇上配得,英雄美人,那孟昶只是一昏庸之人。”

“红颜祸水……”

听得四皇子轻笑道:“都别说这些了,如今她是大宋的慧妃娘娘,评头论足是为不敬。”

“对,对,别说这些了,既来此处,当然是赏乐,赏美人……”

尘儿听得心里闷闷的,原来自己的爹是这等无能之辈,难怪娘会落在宋皇宫,也难怪皇后百般嘲讽。微微转头,见一个跟四皇子年纪相仿的男子,眉头飞扬,卓然风彩,目光炯然,明显比其他几位粗犷些。

尘儿冷斜了一眼,在心里冷哼道:“惟德?竟然说我娘红颜祸水,我非让你祸水满身不可!”

一曲罢,掌声响起,那些乐妓闪着媚光,一副娇滴滴地神情。尘儿的余光闪见那个惟德将一小袋银子扔了上去,歌妓们嘻笑道:“谢潘爷赏。这就为潘爷再弹一曲!”

邻座一阵畅怀大笑声,让尘儿觉着好是恶心,难怪绝心师傅说天下无好男。尘儿正想起身,听得四皇子淡定地道:“看来惟德是这里的常客啊!潘将军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军棍伺候?”

“哈哈,四皇子说笑呢?我也不过偶尔为之,再则我进的又非妓院,又无娶妻,何来管字?可怜哟,不像四皇子立刻美娇娘在怀了!”

尘儿不由的柳眉微皱,冷着脸撅着嘴想要离开,不想心里有气脚下没留神,被一只脚拌了一下,冲向了前。几个人还哈哈大笑,听得潘惟德戏笑道:“哟,这是谁家的乳臭未干的小娃儿,还上这来了,小弟弟,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尘儿肺都快气炸了,回头瞪道:“五十步笑百步的人更蠢,我乳臭未干,你未干乳臭,我记住你了,臭男人!”

尘儿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潘惟德诧然地道:“这小子小葱一根,还有些胆量,生得跟一娘们似的……”

赵德芳一脸严正地盯着门,突然立了起来,快步跑出了门。其他几个一脸莫名其妙,另一人喊道:“算了,不过一个小孩子!”

尘儿嘴里嘟囔着跑出了门,见没人跟来,才松了口气。自己势单力薄,真是太冒险了。许是因为赵德芳在的缘故吧!尘儿都不敢看他,或许那人会认出自己,那可真麻烦大了。巡逻的官差擦肩而过,路上的行人也渐稀少,尘儿臭骂着往回走:“潘惟德,你个混蛋,你死定了,我让你终生后悔,敢侮辱我娘,敢嘲笑我!”

“嫦儿!”突然声后传来了一阵轻唤声,尘儿停住了脚步,晃了晃脑袋,觉着好耳熟。蓦然回头,后面竟然跟着四皇子,而且讨厌鬼潘惟德也跟上来了,施展轻风花步,飞奔而去。

赵德芳这才确定,这个就是那个爬墙顶的人,见潘惟德追上来,急忙道:“惟德,去把那个小丫头,给我拦下来,快去啊,抓回来也行!”

潘惟德一脸莫明其妙,既是四皇子吩咐的,当然要办,急追而去。虽然他不会轻功,但他乃大宋开国功臣潘美之后,从小习武,奔跑之速比赵德芳习文的人来的强些。又顺手抢了别人手里的马,眼见着尘儿就在眼前,得意忘形地大喝道:“别跑,小爷来捉你来了!”

尘儿开始见他们没有追上,放慢了速度,听得潘惟德的唤声,不由地一惊,慌乱中脚踏着墙,急速而上,跳上了房顶。这下潘惟德傻眼了,尘儿立在房顶上,挑衅道:“有本事,你就上来啊!不上来的是小乌龟。”

潘惟德闻言怒发冲冠,指着尘儿厉声道:“有种你下来,小爷跟你单挑!”

尘儿戏谑道:“哼,就不下来,气死你个小乌龟,未干乳臭的小乌龟,不,刚出壳的小乌龟,好可怜哟,你慢慢爬了,后会有期!”

尘儿在房顶反而如履平地,闲然自得。京城的夜景跃然眼下,朦胧中透着神秘。潘惟德气得直跺脚,对着紧跟上来的赵德芳道:“四皇子,这是哪家的胆大小子,竟然骂小爷小乌龟,下回被我碰见,小爷非让他哭着喊娘不可!”

赵德芳失望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何必跟一小丫头过不去?算了,不愿见就不愿见吧!”

“嗯?小丫头,四皇子如何识得?大宋还有这等功夫的女子?哪位将军家的?”潘惟德连连追问,小子换成小丫头,心里的感觉顿然大变,倒生一份钦佩之情。

赵德芳轻咳了声,淡笑着摇头道:“不知道,她自称是嫦娥的女儿,我也没看清她的脸,只是她的轻功了得,原本我还不信,原来真是她。”

潘惟德剑眉微翘,眼眸露着好奇之色,随即又哈哈大笑道:“四皇子是骗我吧!”

赵德芳少年老成,也不辩驳,任由潘惟德猜去。潘惟德是个豪爽直言之人,少心计,正因为这点,在东京城内朋友遍地。随从也追赶了上来,赵德芳与潘惟德说笑着往前走,突然一盆水当头而下,潘惟德傻愣愣被浇了个透心凉,赵德芳甩得快,也湿了一片。

风一吹,冷气袭身,潘惟德打了个冷颤,随即是喷涕如雷。随从一阵慌乱,却不知这水为何从天而降。巡逻的官差听闻声音,急赶而来,潘惟德怒吼道:“哪个混蛋,不想活了!”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还有渐远的话语:“无德小子,这就是祸水上身,告诉你,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这是我师傅教我的。你今儿得罪了我二次,还欠我五次,后悔有期!”

官差们听说四皇子与潘家少爷被人袭击,急忙去追,被赵德芳唤了回来,看着潘惟德落汤鸡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惟德啊,今儿让你又破费又受罪的,真是对不住了,改日一定好好回请你,快回去了,别着凉了,我可不好跟潘大人交代。”

潘惟德冷得瑟瑟发抖,黑着脸跃进了马车。越想越窝囊,重重地敲打在车壁,发狠道:“死丫头,我非找出你不可!”

尘儿摸回宫,钻进了被子里,偷着乐。原来出了口气,心情这么爽,简直像冬日里吹进的暖风。绝心师傅的话真是句句珠玑啊,嘟嚷着:“看你们谁还敢欺侮我,本公主奉陪到底!”

明日就是喜庆的日子,赵德芳按规矩进宫给皇帝与皇后行礼。他的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夫妻,该如何以对?可是皇命难违,何况这一婚姻还是皇后一手促成,对方就是皇后的外孙女。他只有认命的份,比起公主可能和亲蛮族,已不知幸运几何了。

远远地看见一个灵动的身影,赵德芳闪了闪睫毛,疑虑着跟了过去。白梅树下,一个身着粉色裙子,白色半袖衫的女子,垫着脚,闻着白梅,一脸陶醉的神情。赵德芳正想唤出口,听得边上的小宫女探问道:“四公主,要不要折几枝回房去!”

“赏花赏花自然是赏,而赏字呢,又是常字下面一个贝字,也就是说呢你只有把花当做宝贝,才能赏到最美的花,看前面的玉兰花也不错,咱们可以捡些花瓣回去!”

她清脆的声音让赵德芳觉着一丝耳熟,心想:“好一个当花为宝贝的女子,四公主?那么她就是慧妃的女儿,为何这么像嫦儿,难道慧妃在民间还有遗失的女儿,或许她就是嫦儿,不然怎么会听到我的箫声?”

赵德芳急速思忖着,试探地轻唤道:“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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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亡国公主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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