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拒婚
第三章拒婚(本章免费)
三日后:
蛇宫大殿上。
金銮椅上,卡斯俊美的容颜上布满阴鸷,愤懑的冷瑟气息吹拂刘海飘飞起张扬的波澜,几根彩色的发丝冲破黑丝,吹打向隐隐抽搐的嘴角,炽红霸道的眸中,暴躁的情绪酝酿的宛如狂风暴雨……
“啪”
一声清脆的响,掀开大殿的波澜。
陶瓷杯摔的粉碎,撵在卡斯的黑色长靴下。蛇后爱露雅的笑脸倏地耷拉下,一撩金灿灿的长袍斥道:“换!”
半响,新一批的精选美人儿踏入大殿。
触眸一看,卡斯忙捂住嘴欲作呕,揪住铠甲纠结片刻,才再转过眉打量眼前所谓的“候选美人儿”。
哇靠!
搞什么?
一个个身体甚至比卡斯肥上两圈,尤其画的浓妆,翘首弄姿故作矜持的模样,红澄黄绿蓝靛紫,个比个的吓煞神仙……
“斯儿,这可是赤蛇长老精心从候选的闺秀中选来的蛇界美人儿,你看看这身材……”
“母后,你给我选王妃?还是选母猪?”
“啊?”
爱露雅微愣,璇玑笑开颜,端过一杯上好的琼花茶,打开微微吹凉再啄入唇瓣,不施脂粉的妖媚容颜,带着凤凰展翅的威严。“斯儿,模样嘛,何必在乎,他们个个法力高强,想变什么娇媚样不能?”
“我卡斯要只要纯天然的,让这群猪去见鬼!真让我作呕!”
卡斯冷斥!
边推开桌上的点心,边捂住胸,妈的,她们伤害了他,令他作呕,令他恐慌,勿说枕边撕磨,就算含情脉脉,他也想死。
“斯儿——”
“滚,滚,让他们全部滚,别再荼毒本王的眼睛。”
“再者,她们身体好,生的小王子……”
“母后!”
实在忍无可忍,卡斯闭眸半响,拳猛地攥紧,“砰”砸向晃悠的桌案,震荡大殿的暴吼从他喉间奔腾,额上的炽蛇席卷乱舞,青筋一根根暴动。“倘若母后所认定的人选,全是这群肥猪,那我卡斯有生之年,誓不娶妃!”
“斯儿……”
“誓不娶妃!”
他的重申,令爱露雅甚为不满,甩开衣袖,“啪”便给他一巴掌,噙着冷笑下达冷命令。“小孽障,你是蛇王,不娶妃,令蛇界蒙羞?”
“我娶这种猪,才叫蒙羞!”
“孽障!我不管你有何委屈,必须给老娘娶!”此时,看着霸道暴躁的爱露雅,卡斯方知他的本性是遗传于谁?
“不娶!”
“啪”
又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打的卡斯两颊红肿,痛的直咧嘴,见势不妙,卡晟忙迎上前笑嘻嘻拉住母亲的手腕。“母后,有何话好好商量,大哥乃堂堂的蛇王,这般实在太打击他的威信,呵呵。”
“还是晟儿懂事。”
“对,什么都是你的晟儿成熟,你的晟儿懂事,你的晟儿千好万好,为何和父王选我做蛇王?为何?”
“你个孽障,慈母多败儿,你狗屁不懂吗?”爱露雅气的满脸通红,饰物统统被扯掉,伸臂便欲再打,卡斯躲开,问了一句全殿皆暴走的话。“母后,我是你亲生的吗?我是你从肚皮中蹦出来的种吗?”
“啪”
这巴掌,狠的超越想象。
卡斯那般壮的身体,却被打的旋转十几个圈,倒向蛇王宝座时,目光呆滞,暴躁依旧,却有抹挫败。爱露斯长腿一跨,斜亘在他身体上,掐住他脖子,双眸窜火道:“不是我肚皮中蹦出来的,我会这般替你操心?卡斯,你给我选个妃,成亲,入洞房,这蛇王的宝座不想做了是不是?”
“母后想收,随时可以!”
“你……”
“好,倘若母后想繁衍蛇宫,那般把卡晟的妻让于我,让她替你生个卡斯的种,如何?哈哈哈。”
“孽障!”预料中的毒辣来临,卡斯非但不反抗,反而愈冷酷暴戾,嘴角魅惑的花海般弧度被血色取代。“连你弟弟的妻你都想,你有没有点出息?”
“那本是我的妃!”
“谁叫8年前你没有抓住,那是我蛇界的唯一。”
“那是母后让卡晟替我入洞房。”卡斯据理力争,抬眸,挺拔腰板,毫不屈服和他伟大的母亲斗争到底。看着两个同样性情的至尊王者,众人唯有唉声叹气,蛇王的家族,皆有暴诱因子啊!
“斯儿,你说母后我胡搅蛮缠喽?”
“……”
“你丫的说母后不讲理?好,我就不讲理给你看!晟儿,随便替他给我选一个,今儿个晚上便拜堂入洞房,我看你服是不服?”爱露雅那副霸道的模样,看的老蛇王是心惊肉跳,手心是妻,手背是儿……
“母后,饶了大哥吧!”
“不行!”
“那大哥他的牛脾气,您也不是不知?”卡晟竭力劝说,可惜爱露雅是被气的不轻,坚决不妥协。
“亲爱的,斯儿他小不懂事……”
“他3000岁!”
小?
不懂事?
子不教,母之过,倘若他再这般任性,那蛇界的未来确实堪忧,说她偏向?对待蛇王和蛇君,哪严厉,哪放纵,她爱露雅分的清清楚楚。“给我挑,不管是猪,是驴,是畜生,你都得要一个。”
“母后……”
“许是往日我太纵容你这孽障。”
“非让我选?”
卡斯瞠眸冷冷问道。
“不错!”
“我选谁,你皆不芥蒂?”
“是,只要不肯选个王妃。”
卡斯冷冷一笑,将她的腿从他身体上拍下,伸开手心,按向炽龙,抛向墙壁一团火焰,从其中看清柴房中那正枕着柴堆酣睡的韩歪歪,铿锵道:“那本王便娶她——做王妃!”
“什么?”
“与其娶那群猪,本王倒不如娶我最恨的兔崽子。”边蹂躏,边报仇,何乐而不为?卡斯心中被逼打下如意算盘。爱露雅瞥了瞥画面中那清丽宛如天仙的人儿,当即承诺。“好,倘若她肯嫁我斯儿,哪怕是平凡的人类,我也不反对。”
“大哥,我敢保证,她不会嫁你。”
卡晟摇扇猜测道。
“不嫁?不嫁也得嫁!”
卡斯冷哼。
走向那团炽热的火焰,冷飕飕的诡异阴风吹乱半束起的长发,一场因报仇而演变的情仇即将拉开序幕……
午夜:
柴房中。
黑漆漆的夜幕,遮掩堆砌的柴舵,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地拨开柴走向门板,执起一根银针戳进门锁中,不需半响门便“咯吱”打开,蹑手蹑脚点起绣花鞋,飞身一跃腾上房檐,直奔堡中密室隐去。
那本该死的“御血藏宝图”是否藏于神秘的密室中?
到底阎翼和她爹娘的被杀有何牵连?
而传闻的宝贝,果真那般稀有?
一切的一切,等待着韩歪歪亲身调查,轻盈落地,藏身墙外,瞥向只有一墙之隔的院落,那宛如洞穴的密室被守的水泄不通……
“二爷,打个盹吧!”
“大爷未来换班,我哪敢打盹,被堡主得知,我必得卷铺盖回家养老。”副管家唉声叹气回道,看着他惺忪睡眼,两眸昏花,韩歪歪清丽小脸绽开芙蕖般的魅笑,嘴角上扬,一包粉末两根银针稍加摆弄,便易容成阎翼的模样,“咻”飞身从洗衣房中偷件刚晒好的宽松衣裳变装。
“堡主……”
副管家恭敬行礼。
“恩!”
她冷哼,摆一副馒头烧饼脸,耷拉两尺长,铁青的仿佛谁欠他两万俩银子,奸杀了他新婚娘子,在韩歪歪印象中,他就是这副德行,长相英俊,身材魁梧,有模样有型,有身份有财富,偏没有那讨喜的“德”,今儿,她给他好看。“帮我把宿月楼的魁娘,姑娘接入堡中,我答应替他们赎身接入堡中做妾的。”
“啊……”
“本堡主的话,你听不听?”
“听!”
“那赶紧去办。”
“奴才遵命!”
“堡主……”赤血堡四将之一风情,一身锦缎,不算华贵的服饰,却显得他英姿凛凛,满头的银丝,恍如脱尘仙子,纯净的长相,干净的身体,一向以孤僻著称,以“冷公子”文明遐迩的风情,不禁令韩歪歪想到那日在湖边救她的天使……“风情,帮我一个忙。”口吻柔上三分,吓的风情满身鸡皮疙瘩。
“把这包东西分分份子,送到堡中各房侍妾房中,说是我打赏,让他们趁热喝掉,免得不滋补身子,她们也该替我生个一男半女了。”
“属下遵命。”
“恩。”
她眯眯眸,嘴角鬼魅翘起哈哈哈~~~~蹑手蹑脚走入堡中,刚入洞穴浑身冰冷,冻的她打了个喷嚏,撵足再深入,洞穴四壁上便开始滋生蝙蝠似的诡异东西扑腾,掐几根银针,射落,再扬起一把毒粉,怪物被毒亡满地。刚欲松懈,许触动机关,地面开始下塌,生起一根根利箭虎视眈眈,洞顶亦开始动荡,密密麻麻的毒蝼蚁向她咄咄逼近,她脚起,脚落,潇洒闪身躲避,倏地,耳畔忽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一颗骷髅头飞起,接踵那可将整个洞穴塞满的圆滚滚巨石狂奔向她。“见鬼,果真机关重重。”韩歪歪竭力脚尖沾利箭,仓皇向洞外退,那本“御血藏宝图”近在咫尺,她却碰不得,这种恼怒令她脸憋的红扑扑。
“啊——”
倏地,被一只蝼蚁咬中纤臂,撩开衣料,伤口刹那化作黑色。巨石砸来,她身体向后仰,使劲内力倒出洞穴,“咳咳”猛喷满口血,刘海遮掩的面颊甚为苍白。“堡主,我们来时,二爷和风情便不在。”
“有人闯密室!”
阎翼攥拳下定论。
“啊……”
“不过我赤血堡的密室哪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到各房中查查谁身体带伤,我怀疑是内鬼作祟。”瞥向地上那一滴滴血,阎翼眯起眸蹲在地上,嗅嗅腥味,粗黑的眉梢挂上几许疑惑,面色阴霾。“叫二爷和风情来见我!”
“属下明白。”
“一群窝囊废。”
他冷哼。
匆匆离开密室。
韩歪歪躲在洞穴边沿,边瞥向他背影,边咧嘴解毒,那伤口的淤黑虽褪,可伤痕依旧,恐怕阎翼那狗一般敏捷的鼻子,能嗅到个不寻常。狠咬咬贝齿,她急忙溜回柴房……“斯儿,这丫头行吗?看她偷偷摸摸不知欲盗窃何宝贝,该是品行不端。”
“我品行就端?”卡斯反嘴问道。
“呃……”
“给我翻遍整个赤血堡,她的血迹那么快消逝,肯定隐匿于某一个角落,能如此快脱离我的追赶,相必她对堡中了如指掌。”
阎翼大张旗鼓!
“回禀堡主,没有!”
“再找!”
阎翼寻着那血迹,鼻梁微靳,一种血腥的味道猛呛入喉舌,他便不信盗宝者能长着翅膀给他飞了不成?
“回报堡主,没有踪影。”
“见鬼!”
“堡、堡主,丫鬟下人都检查个遍,没有发现有受伤的,至于夫人们……”
“我来!”住袖口,那两弯如梭般的粗眉,涌上狠辣决绝的色泽,想逃?哼,能从他阎翼手掌中逃脱的只有鬼——除非他变成鬼,否则就算躲进猪圈,他也照样扯腿将他揪出来宰掉!
“堡、堡主……”
“别结巴!”
“堡主,那、那个,您的麻烦来了。”同为四将之一性情腼腆内敛的风阳转而面红耳赤回道:“风情从宿月楼归来,带一群妓回来说堡主下令欲纳回为妾的。”
“什么?”
阎翼猛一怔,心中暗叫糟糕,那盗贼给他使诈,弄一群身份肮脏的粗脂俗粉欲诋毁他阎翼的名誉?
“并且整个宿月楼得知奔走相告,哪怕连那老鸨子,亦跟着欲入赘,说堡主若纳妾不多她一个风韵尤存的俏娇娘。”
“我呸!”
娶个半打老婆子,不如给他三尺白陵来的容易。“统统给我轰出堡,谁若不肯离开,皮鞭伺候,再纠缠,全给风情纳去做妾,哼!”
“堡主……”
“躲开!”
阎翼恼的鼻子直歪,那老鸨倒不自觉地粘上他。“你看我将我宿月楼的姑娘全送于你,奴家年芳30,替您暖床亦属极品吧?”
“你,给我滚开。”
“哟,哟,哟,奴家便喜欢堡主的冷酷酸性样,有脾气,有板,有型,我身材丰腴,家产倒也不少……”
“风情,帮我把她们扔进井好好清醒。”
阎翼“啪”一巴掌将她甩开,老鸨跌倒在地上,一副愠怒的模样。“奴家……”
“扔进枯井!”
“我们……”
“别罗嗦,我懒得听你们絮叨,凭你们的身份,根本不配入住我赤血堡。”阎翼无情道。
“可分明是你请我们……”
“那是有奸人作祟,别自作多情!”
“好,好,算阎堡主你权大财粗,冷血无情,可我们宿月楼亦不是吃素的,我们就走着瞧,哼!”
“堡中全搜遍了吧?”
“还差一个!”
阎翼危险眯眸道。
“还有?”
“那妖孽,那痴儿,我的替身侍妾!”他的神色愈诡异,尤其紧锁的眉梢带着浓郁的恳切意味,不得不承认,阎翼的脑筋并非那般愚拙,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漏过一个,一撩黑襟,刘海飘飞过鬓,他“啪”一脚踹开柴房门,瞥向柴堆中那正不顾形象流着唾液呼呼大睡的韩歪歪,“啪”一巴掌便将她轰醒,拎着她衣领,向上一提,逼着她惺忪的眸正视他犀利冷漠的眼神。
“阿嚏……”
韩歪歪猛打个喷嚏,阎翼碍于肮脏,“砰”将她撇回柴堆,摸摸疼痛的小屁屁,她扁着小嘴“哇”大哭起来。“歪歪好痛痛,宝宝揉揉……”
“不准叫我宝宝!”
“不叫宝宝,叫什么?”
伴着那珍贵的眼泪疙瘩,她眨巴着那双骨碌的大眼睛,天真问道:“堡堡不就是宝宝?歪歪叫的很好听喔。”
“你少和我装傻!”
他冷声斥道。
“呜……”
“别在我面前装的那副可怜巴巴,你这妖孽根本不痴!”
他断言!
犀利的眸,仿佛洞悉她的眼眸深处,冷风吹拂着刘海,令他的表情愈冷酷,而她的笑容亦险些僵硬住。
“嘿嘿,歪歪是不吃吼,不吃饺饺,不吃包包,我很乖哦。”
“把胳膊伸出来。”
他伸开粗糙的大掌袭向她手腕,不容她有躲避的空隙。“今儿个我便要亲自验验你的正身,看你这妖孽还耍何花样?”
“不要,呜……歪歪怕冷冷。”
“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不!”
她眼泪汪汪喊道。
“妖孽,你想逼着我对你动粗?”
“呜……”
“那好吧,我成全你。”话落,阎翼仿佛一头发威的猛狮,箍住韩歪歪纤腰,将她“砰”推倒在草丛中,随即撕开那薄薄的纱,向白皙的藕臂上一瞥。“啊——”尖细的呐喊,回荡于柴房中,倏地,阎翼皱眉捂住她惊讶的小嘴。“别喊,我放开你,就算让我吃,我也懒得吃,脏兮兮的倒我胃口。”
“唔……”
“起来吧,滚回厢房,柴房被你折腾的臭气熏天。”阎翼冷冷拍拍身上的柴竿,瞥向那副娇嫩水灵的模样,眉梢浮上一抹狐疑,果真不是她?她浑身上下竟没有半点伤痕,那血迹……到底为何?满腹的不解,阎翼摔门而去,只剩下韩歪歪捂住嘴闷叫,天哪,她的伤呢?胳膊上那刚除掉毒的咬痕?
“你……”
她小心翼翼瞥向棚顶询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你吗?”
“不是老子是谁?”卡斯果真耐心确确地斥她一句,揉揉太阳穴,打个大哈欠极不满地撇着嘴。
“你不是很恨我?为何又要帮我?”
“老子吃饱撑的!”
卡斯懒洋洋道。
“恩?”
“切,不怕告诉你,本王想纳你为王妃,你干不干?”他语气不善提亲道,反正他的词典中没有“拒绝”二字,她敢给他拒绝试试看?可惜,某不怕的女人,果真给他两个烫金大字——“不嫁!”
“你再说一遍!”
“不嫁就是不嫁,人妖殊途。”
“很好,你敢拒绝本王,丫的你给老子等着,我救你一回,就必讨还两倍,你最好有能耐和我拼。”有种挫败感在心中蔓延,他卡斯想报复的,想得到的,想蹂躏的,必须达成所愿,管他娘的愿意不愿意,一撩衣袖,暴躁邪佞的狂肆笑声回荡于整个柴房,听的韩歪歪浑身一愣一愣,有没有搞错,这蛇王到底是敌是友?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会儿心情暴好,大发慈悲,一会儿却阴云密布,暴跳如雷,这会儿倒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将她的脑袋绕的乱糟糟……
半响,她拧眉,凤眸一转,樱唇微蠕,喊道:“你有病!”
“妹妹……”
耳畔,传来一阵酥麻窃窃的娇语。
“妹妹,该醒醒喽。”
倏地,有双纤细的指钳住她柔嫩的耳唇,睁开惺忪的眸,瞥向醉竹那娇媚得体的容颜时,心中深喘。
“姐姐?”
“瞧,叫的好甜,难怪堡主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破例!”醉竹挑拨离间道。
“醉竹姐姐,就是这贱货勾引堡主?”
有位脾气火暴的长鞭美人儿虎视眈眈冲着她叉腰问道。
“恩,哼。”
“这白痴到底有何能耐?”
另一位刁钻的美人儿眼皮上挑,一副不屑的神情。
“呵呵,有何能耐?妹妹的能耐可大的很,我们个个呀,都比不上呢!看妹妹痴归痴,却懂得吸引堡主的注意力,看妹妹虽日日被称妖孽,堡主却舍不得将她除掉。妹妹这副倾城倾国的长相,我们可真难得攀比,难怪堡主被迷的颠三倒四。姐妹们,你们说,她有何能耐?”
“她分明是妖孽!”
有人附和。
“确是,确是,她便是那妖孽附体。”
有谁变本加厉。
“我们查查她的身体到底有何特殊?”那长鞭美人儿一鞭子蜷卷,将韩歪歪“啪”砸向床榻,再狠狠踩住她手腕,“嘶啦”撕开她外裳。“姐妹们,堡主被她蛊惑,可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可任这妖孽祸害我们的夫君,来,好生教训她一番!”
“不,不要……”
韩歪歪节节倒退!
“哎哟,我的好妹妹,姐姐我有心帮你,可你看,你惹了众怒,我该如何保你?”醉竹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捂嘴故作吃惊。“妹妹们,堡主可宠她的很,下手千千万万别过重,免得被怪罪哟。”
“哈哈哈~~~”
一阵猖獗的大笑,淹没韩歪歪的啼哭声,想她一界刁蛮的毒丫,江湖中有多少枭雄浪士葬送于她的一根纤纤葱指,而此时,却受这等窝囊气,被踢,被踹,被鞭子抽,被倒吊上房粱,她倔强地忍耐,不肯轻易暴露身份,眼圈红了又红,泪珠滚了又滚,她咬紧贝齿硬挺着。
“啪”
一鞭子抽的她皮开肉绽,直觉身体欲撕裂。
“啪”
又一鞭子抽的她神经麻痹,依稀眼前冒着金星,浑身的伤痕不抵她的耻辱,这群疯婆子,敢太岁头上动土,论刁,论蛮,论耍心计,她韩歪歪是她们的老祖宗,狠狠攥紧拳,满腔的火焰淤积,当白皙的面颊被无情的鞭子抽出血痕时,一双骨碌清澈的眸闭上,飞扬的刘海吹打时似欲将她的骨架拆掉。
“姐姐、姐姐不要打我……”
“让你再迷惑堡主,看你如何迷惑?”“啪”不知谁抛给她一巴掌,再狠狠扯住他瀑布般的长发向下拽。一根,一根,每个人狠狠拔一根,那份痛楚,令韩歪歪浑身痉挛,恨不得一头撞死……
“哟,妹妹痛吧?”
醉竹揉揉刘海,边安抚,边无情拔掉一根蛹发。“妹妹的银丝过剩,我们亦是好心,呵呵。”她掩袖,妩媚的眸中那抹锐利的精芒,透露她那份唯我独尊的恶劣性情……
“大哥!”
卡晟实在看不下去,“啪”折扇拍上卡斯鼻梁。“他可是你未来的王妃,你眼睁睁看着被这般欺辱?”
“那是她自找的。”
卡斯漫不经心嗑着瓜子道。
“你——”
“她那么有性格,那叫她自救,何必劳驾我这个忙碌的蛇王大爷替她解围?”卡斯拗着性子不停嗑瓜子,偏不动声色任韩歪歪被折腾剩半条命,话说,那群狗屁的侍妾,一个比一个狠,拽人头发,扯人眉毛,再抽人凉鞭子,听那凄惨的叫声,心皆一抽一抽……
“大哥!”
“如何?你稀罕?你稀罕你英雄救美,我勉强接纳你房中那个。”
“卡斯!你干脆承认吧,你是个小心眼!不就是当着母后的面,她拒绝了你,并且挫了你的面子,令你怀恨在心,才想着教训教训她!大哥,做蛇王,心胸要开阔,人捅你一刀,你得让他捅,人唾你一口,你便让他唾,反正倒霉的是他,何必和凡人斤斤计较?”卡晟摇摇折扇一副谆谆善诱的模样,“啪”卡斯一把瓜子撇上他俊脸,一脚将他踹的单膝跪倒,撩开银白的袍撇撇嘴道:“作为蛇君,胸襟亦要宽敞,不如你去搭救那兔崽子,我去替你入房和她……哈哈哈……”
“大哥——”
“我一直忌惮我那个往昔的王妃,你小子给我优着点。”
“你会吗?”
卡晟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似千金重锤砸的卡斯晕头转向,看着那俏皮如斯的蛇君,他的拳攥的愈紧,是他小心眼?是他胸襟狭窄?是他为人缺德行?不错,他卡斯便不是那人五人六的翩翩君子,何必在乎所谓的名誉?谁叫那兔崽子不肯答应做他王妃,让她尝尝苦头,磨磨她的性情……
“住手!”
骤然传来的天籁之音,令疯癫的侍妾个个恢复回原本淑媛得体的模样,翩然而入的是位陌生的美貌女子。
娇小的身躯,却不凡的气质。
那般优雅的举止,端庄的长相,一颦一笑皆令人心悦诚服,绾高的黑丝束上珠色玉钗,一柄含香檀扇绘的栩栩如生,敞开时,淡淡的响沁入鼻中,仿佛仙子下凡般,阎不悔半撩开潢色纱衣的袖口,冲着丫鬟道:“替我将她松下来!”
“小姐……”
“听我的话!”
她的眉宇中有种亲和的魅惑,哪怕病怏怏,却依旧有几许主子那骨子架势。“嫂嫂们不逗鸟,改逗人了?”
“哟,是不悔啊……”
“醉竹嫂嫂,你们勿太过分,毕竟是大哥娶回来的女人,即便再痴,再傻,亦是个活生生的人儿,怎可这般蹂躏欺辱?”阎不悔亲自跨上前两步,和梅儿共同将被教训的惨兮兮的韩歪歪松开扶住。“人心,皆是肉长,教训她时,你们可知,有一日这些惩罚许是落在你们一个个身上?”
“不悔……”
“醉竹嫂嫂识得大体,我不必多讲,你也知其中深浅,我不想惊动大哥,你们好自为之吧!梅儿,帮我将她扶到我房中上药。”阎不悔拖着个常年带病的身子离开那道门槛,不理会她们异样的神色,敢怒,不敢言呗,谁不知阎翼是如何疼爱她这个身子骨欠佳的妹妹?莲步走向那片幽静的小院子,阎不悔边深喘边用手帕挡住嘴角流淌的血丝。“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啊?”
“不、不碍,扶她进房再说。”
“可小姐……”
“她比我的伤重。”阎不悔心慈地扶起四肢不稳的韩歪歪,刚欲前行,却“扑通”裙摆下一绊,两具身体硬生生倒向地面。
“啪”
眼前一摸黑。
韩歪歪揉揉眼眶,还未来得及反过神。
耳畔便传来一声冷酷的斥喊。“韩歪歪——”阎翼瞥向那一幕,立即三步并腿将压倒在阎不悔身上的她拎起来,向外一抛。“噗”阎不悔倏地吐一口血便晕厥过去。“小姐、小姐,都怪那痴子!”梅儿口不择言,若非那痴儿,小姐何必被砸到,伤的这般楚楚可怜?可惜听入阎翼耳中,却变成铿锵的指责。他爱怜地打横抱起自个的妹妹,攥紧拳命令道:“把她给我绑起来!”
“呜……”
“哟,哟,妹妹果真好可怜,不悔倒肯救你,可惜她的破身子帮了个倒忙。”醉竹掩唇“呵呵”一笑,便率领一群娘子军幸灾乐祸。刚被狠教训一痛,又被架上刑场,可怜她只有鼻涕眼泪一大把,却苦苦向腹中咽,那杀千刀的阎翼不分青红皂白,回来便一脸铁青冲着她咆哮道:“妖孽,你敢欺负我的不悔?”
“我,不是的……”
“何需狡辩?我长着眼睛,看的清你的罪孽!”
“我,我是冤枉的,呜……歪歪没有打她……”
“她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你的命。”阎翼说的要多无情,便有多无情,长袖一撩,两耳一竖,冷声命令一句。“打她50大板,看她还如何狡辩?”
“不,不要……”
“打!”
阎翼眉梢皆不皱一下,便挥袖离去,只剩下韩歪歪那具残败身体上新增添的一处处伤痕。“啊——”她大声尖叫,好痛。
“啊,痛——”
韩歪歪撕心裂肺般叫喊,眼圈通红,眼泪疙瘩忍啊忍,可惜未忍住,在中裤被抽出血迹的刹那,一声撕心的闷吼在眼泪中奔腾。“爹,娘!”隐忍地攥紧拳,忍着一板又一板,听着其他侍妾的笑声,她的心憋的委屈早早推翻那堵极限的墙……唾弃她,她忍!欺负她,她亦忍!可如此的委屈,却令她忍的心中淌血……尖叫迭起,身子漏血,遍体鳞伤的鞭痕,板痕,令小脸痛的惨白如斯……
“哈哈哈~~~”
她们的笑,果真刺耳。
“哎!”
执刑的侍从于心不忍,边叹气,边嘟囔。“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我们家小姐,那是堡主唯一的宝儿。”
“哈哈哈~~~”
忽然,她很想大笑。
很想撕开这层“痴痴”的面皮,用她的毒,她的能耐,将整个赤血堡毒的尸骨无存,化作血淋淋的荒野。
一种“恨”,绵延于血液。
一种“痛”,令她麻痹。
泪痕凝固在眼角,修长的腿一抽一抽……“卡斯——”蛇宫中传来一声叱咤的叫喊。“你给我滚下去救我的儿媳——”爱露雅面目狰狞,满腔怒焰地一脚将卡斯踹下来,直附上韩歪歪的娇躯。他的灵魂,猛撞入她的躯体,木板狠狠拍上时,疼痛的不再是韩歪歪,而是卡斯那厮……
“见鬼!”
卡斯眉梢纠结,红眸咄咄,可恨他施个法便好,何必亲自附尊架到她的身体?“咦?”半响,当韩歪歪被抬回床铺时,才逐渐地回过神。“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为何打着打着,她的屁股倒不再痛,而依稀有个模糊的粗重声音咿咿呀呀……
“谁?”
她下意识问道。
“你爷爷!”
卡斯恼的满脸铁青,边滚到一旁揉着屁股,边恨恨瞪着韩歪歪,心念叨这兔崽子何德何能,令他用屁股替她挨板子?仇未报,倒惹一身的骚,卡斯越想越恼怒,撇着嘴呲牙咧嘴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