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补休

第四章 补休

第四章补休(本章免费)

“痛死爷爷了。”

卡斯狠狠揉两把屁股。

恨不得将那群不要脸的凡人吞进腹中消化再排泄。粗糙的指拨拨额上的炽蛇,一道血色光芒弥漫,刺目的令韩歪歪半响睁不开眼睛。

那一刹那,仿若有抹雪白而隐约的熟悉身影飞舞旋转,梦幻般的错觉和湖边的“天使”一模一样,可转瞬,那抹影象便消逝个了无踪影。

“爷,倘若你不是那缩头的老乌龟,便别遮遮掩掩,一副见不得人的鬼德行。”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你非妖即魔,能耐大,法力强,可惜只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跟屁虫。”韩歪歪激将一句。

“你再说一遍!”

“跟屁虫,跟屁虫,我说你跟屁虫,又如何?难道像你这般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好赖不济,不是那讨嫌惹人厌的跟屁虫?”

韩歪歪借那股子火苗开始挑衅,褪掉带血的中衫,披上件披风,端坐于床榻,翘高二郎腿,右臂撑着下颌,那双炯炯有神的清澈的黑眸中充满希冀,嘴角噙着那抹勃勃生机的刁蛮邪笑,和往常的扮相果真是天壤之别……

卡斯凝视那副仿佛将他看的透,摸的清的容颜,冷冷一撇嘴,双腿落地,撩裙摆推张椅子落座。

“本王就是爱做跟屁虫,怎样?”

“那鼎鼎有名的蛇王大人,该改名叫——跟屁蛇。”

“你……”

“我们呢,帐需算清,该谢的,我韩歪歪谢之,该怨的,我也铭记在心,不想和你再有过多牵扯,麻烦跟屁蛇有嫌隙管管你那群令人作呕的软体动物,免得祸害凡人性命。”

“你说说软体动物?”

卡斯骤然问道。

“难道蛇不是软体动物?”

“你说谁恶心?”

韩歪歪不以为然耸耸肩,说:“蛇本身便很恶心,难道我有说错?那蛇分泌的毒液,体液最肮脏!”

“丫的,你这蠢货活腻了!”

“堂堂的蛇王和我一界市井小民计较,不怕被全妖界耻笑?”韩歪歪挑眉反问。

“我卡斯从不畏惧任何流言蜚语。”

“哦,叫卡斯。”

她记得,这个和她纠缠不清的妖孽,叫——卡斯!

“我杀你,易如反掌!”

“但你不会杀我,若杀,早杀,何必大费周章,做我的跟屁虫,哈哈~~~”

“你娘的腿儿!”

卡斯恼的满面青筋暴动,和这刁蛮的丫头根本讲不清理,她满嘴的理,句句堵的他吭哧难回应,干脆粗壮的长臂向前一探,钳住她下颌暴躁命令道:“你敢再叫我跟屁虫,我就掐断你脖子。”

“咳咳……”

“你敢再叫试试看,我从没有怜香惜玉的鬼毛病。”卡斯那阎罗般阴森吞噬的暴躁,令周遭的空气骚动起来,瞥向眼前那透明的银芒,感触一双粗糙温和的大掌正钳制着她,韩歪歪倏地伸出两指掐住他手腕,向身前一带,仿佛一阵飓风从身体冲穿透,令她“啊”地惊呼起来。

“你个妖怪!”她边喘息,边下定论!

“我是蛇王——”

“老虎不在,猴子称王,王不王也就那么一回事,反正还不是妖孽?我们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戳我眉梢。你若看我不舒服,待我查到我该查的东西,我会离开赤血堡给你一个清净……”

“井水不犯河水?”卡斯哈哈大笑,从背后钳住她纤腰,将她固定于怀中,俯下身冰凉的气息吹拂她热乎的颈窝。“8年前,我们确实如此。”

“呃……”

“可现在——绝不。”

“我到底和你有何仇,我记得我8年前只是个10岁的女娃儿,我骗你感情?

我骗你钱财?我还是骗你美色?况且,事隔8年,早便该冲淡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韩歪歪翻翻白眼劝说。

“你休想!”

“和解,和解不了,让你说清楚,你跟我搪塞,就这样不日不夜不是作乱就是添乱,你到底想怎样?”

韩歪歪恼了,身体一挣,倒向床边,指尖一抖便掐两根亮晶晶的银针,冲着卡斯的方向说:“我闻的到你身上那种气味,你再不肯善罢甘休,信不信我用这硫磺针,收拾掉你这个妖孽?”

“兔崽子——”

“我和你好说好商量,你若不听,我只有……”银针微晃两下,硫磺的味道逐渐扩散,呛的卡斯浑身神经不自在,依稀记得8年前谁下的硫磺,令他尊严扫地,沦落麻绳蛇的凄惨遭遇,这该死的硫磺,他恨,却不得不畏惧,哪怕再强的法力,也得惧其几分……卡斯咄咄后退,攥紧拳倒吊上房粱,没有好声问一句。

“兔崽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答应……”

“让我嫁你?”

“不错!”

“你,做梦!”韩歪歪边把玩着银针,边撇开嘴角。“我生平便厌恶被威胁,你让我嫁,我偏偏不嫁。”

“你最好别后悔。”

卡斯魅惑冷血的红色眼眸中,溢上几许诡异的色泽,耐难的嘴角上扬,划过两腮绘下微斜的弧度,抖抖浑身的尘土,粗略聆听那细碎的脚步声,卡斯倏地狂佞大笑。

“宝贝,你真——”

“什么?”

“哈哈哈!”

作孽般的狂肆笑声,伴着阎翼推开门板的无情响声,令整个厢房刹那化作冷飕飕的黑洞,韩歪歪半斜着身体,脖颈莫名生两颗令人怀疑的草莓,纱衣翩翩飞将蕴藏的妩媚勾勒的淋漓尽致。牛皮靴跨入门槛。

一双臂撑住门框。

俊美的容颜上布满阴霾的冷瑟。

嘴角抿开轻蔑的冷笑,接着,阎翼逐渐走近,揪住韩歪歪衣领,以指腹摩挲她纤颈上的暗红痕迹。“说,他在哪?”

“我、我……”

“奸夫在哪?”

阎翼的表情越来越冷。

“呜……歪歪好怕怕,宝宝恐怖……”

“看样我赤血堡是养不起你这妖孽,你敢给我阎翼戴绿帽子?”“啪”一个

清脆而火辣的巴掌狠狠甩在她白皙的面颊,刹那一道充血的指痕清晰呈现。“来人,把这妖孽给我扔出堡……”

“不、不要,歪歪没有,宝宝相信……”韩歪歪“扑通”跪倒在地上,抱住阎翼的双腿,泪痕斑斑乞求。“宝宝别赶歪歪,呜……别赶……啊……”

“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副模样!给我滚出赤血堡,别再我阎翼的视线中再出现,白痴!”

就那一句“白痴”。

就那一句无情的“白痴”刹那刺痛韩歪歪的心。

当他的脚踹开他,转而大步流星跨出门槛时,那股子恨便彻底演变成熊熊火焰。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阎翼的心简直比钢铁愈硬,哈哈哈~~~是谁雨中将她抱起,舍不得她进柴房?

是谁日日喊她妖孽,却未真正处置她?

又是谁?为她破例?

原本,她以为她有够特别。

可惜,依旧是一场梦魇。也许,她韩歪歪该庆幸,未将真正的感情给予他,在一起来得及时,一封迟到的休书翩翩落在脚边……

休书!

苦熬三月,却得休书一封。休我妾韩歪歪,不需犯七出,亦不需忤逆三从四德,她韩歪歪便被轰赶离那间布置简单利落的小厢房……

阎翼那抹颀长的黑色背影。

衣袖撩起,无情落下的潇洒动作,在她心中铸起高高的围墙,她心中暗暗发誓:“阎翼,是你负我,打我,辱我,弃我在先,将来,千万别来跪地求我!”

“啪”

不小心绊上门槛,忽而淅沥的小雨落满天幕,韩歪歪手臂卷着行囊,随那皱眉惋惜的风情渐渐向堡外走。密室啊,密室,她何时能知御血藏宝图,到底是否为阎翼杀掉她爹娘抢回来的宝物?

哗哗啦的小雨漫天飞舞,淋的满身湿漉漉。

凌乱的黑丝粘在耳际,小脸冻的红扑扑,随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令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哟,妹妹是堡主第一个休的侍妾。”那鬼魅般的甜嫩嗓音又来临,韩歪歪一皱眉,拳头下意识攥紧。

“果真是堡主的例外,娶之例外,休之例外,妹妹来时姐姐未列队欢迎,走时我们总得有些表示吧?”醉竹挥舞衣袖,一群侍妾迎面堵来,个个脸上桃花乱舞,眉开眼笑。“想离开赤血堡,得有过堡仪式。”

“我……”

“别我不我,你不你的,妹妹何必见外,这是我们特地为妹妹准备的休妾仪式,妹妹过关,我们便替你敞开大门,否则,我们便向堡主好好解释解释妹妹被休何等不满,何等不守规矩,哦?”

“你们~~~”

韩歪歪小小声斥一句,忍辱负重数月,这种把戏倒见的不希奇,毕竟依旧身在赤血堡,为避免节外生枝,她放弃教训她们的念头,硬着头皮默认这荒谬的休妾仪式,可惜瞥向眼前的阵势时,她不由猛吞咽唾液。

果真最毒那妇女人!

亦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尤其女子即小人时,恐怖连阎王也得叹气吧?

风情那冷漠的美眸中掠过异色。“夫人们,这未免……”

“有你何事?”

“谁受得了……”

“你想替她受?还是你本和她便是一夥?难道堡主嘴中的贱夫,便是你风情?”

醉竹一针见血咄咄问道。

“是呀,是呀,难道是风情?”

众人起哄!

“不是,不是我!”

风情弄的百口莫辩,只有让开路,令韩歪歪独自承受,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可没有能耐清理堡主恐怖的血色花丛……瞥向风情那副皱眉无措的模样,韩歪歪抿唇,嫣然一笑,云淡风清地将行囊放于地上,再背起那颗沉甸甸的石,走向炽红的火盆。

“妹妹有神助,跳火盆乃易事。”

“嘿嘿!”

她傻笑,敛足一跳,只听“扑通”一声,身体猛倾,上半身跳过,下半身被巨石压的浸入火盆中,裙摆被燃着,糗的她边爬边扑打。

“韩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烧到?”风情体贴地冲过来,拔出长剑,剑鞘一挑,将她的娇躯拖入怀中,再替她拍掉燃着的火苗,瞥向腿上那块青黑色,不由心中一痛,世上何其可怕,如此对待痴儿,她们简直禽兽不如!银丝张扬,愠怒冉冉,干净的俊颜,宛如脱尘仙子,眼前这个首席侍者,令韩歪歪心中一阵暖烘烘……

“风情,你为何这般护她?”

“她很可怜。”

“可怜?”

哈哈哈,众人一痛暴笑,冷公子风情竟亦有怜悯之心,醉竹将韩歪歪扶起身,推向满是银针的针板。“风情,你该知个轻重缓急,不该你插手的,便别再自不量力……”转眸瞥向针板,她鬼魅道:“妹妹,你若能从这板上走过去,便离得开赤血堡。”

“醉竹夫人……”

“风情,你想如何?”

醉竹冷冽斥道。

“我……”

风情狠狠攥紧拳,眼睁睁看着银白的发丝吹打唇瓣,看着韩歪歪走向针板,心中有种道不清的味道。

这般倔强不怨天尤人的女子,为何是痴儿?

这般有个性而灵秀的女子,为何堡主不珍惜?

“好!”

韩歪歪不温不火回一句。

便毫不犹豫将脚放入板中,踏过去,一根根的银针刺入脚心,脚掌,掌跟,有的深,有的浅,有的见血,有的只残余小眼,那具轻盈的娇躯踏过时,板刹那化作血红色,一滴滴汗从额上滑下,被雨滴冲刷殆尽。

“啊——”

猛身体跌倒,用胳膊支着湿漉的地面爬起身,瞥向脚下的狼狈,抿住下唇保持那抹纯真的甜笑。“呼,痛痛……”

韩歪歪乐天地擦拭掉脸上的液痕,心中唯有一个信念,不能给她们拣笑话,不能令阎翼抓到把柄。可脚心之痛,痛如心扉,人性之恨,恨入骨髓,世上何以有如此蛇蝎的女子?

看着醉竹,她平生第一有杀人的冲动,为了一件件的耻辱,一份份的疼痛……

“妹妹,你好走。”

醉竹笑意荧荧挥手帕送道。

“妹妹好走,千万走的稳哦。”

“别摔倒在堡中,我们可扶不起……”

“嘿嘿!”

她傻笑,起身,躲开风情的搀扶,拣起行囊径自朝堡外踉跄慢行……“你们!”

骤然,阎不悔赶到针板边,看看带血的板,再看看韩歪歪雨中的纤弱的背影。

“你们,你们为何要这般对待她?”

“不悔……”

“哥,你叫痴儿她回来,大雨漂泊,她脚下带伤,你让她一个人能到哪?”

阎不悔边捂着胸口边扯住追赶来的阎翼轻声喊道。

“她已被我休了。”

“你为何休她?为何休她?难道只因她是痴儿?她残缺的是心智,不悔残缺的是健康,难道残缺者便注定遭人遗弃?”

“不悔!”阎翼冷眸瞥之,便打横将她欲倒下的身子抱入怀中。“我管不了别人的死活,我只顾得上你的身体。”

“哥——”

“旁人和我无关!”

好一句“旁人和我无关”,听着听着,韩歪歪忽而有大笑的冲动,拎着行囊的指越来越冰凉,仿佛欲冻结般。人辱我,我必加倍辱之,此仇不报,她韩歪歪将项上人头摘下来给他当踧踖踢……

“啪”

天外劈来一道响雷,轰隆隆的响声似敲锣打鼓,雨骤然而止,彩虹绘成七彩的帘幕,一道银芒宛如铡刀般劈开,似瀑布般倾泄,那抹银白颀长的身影,庸懒地破芒而出,伴着狂风暴雨……

“兔崽子!”

一声叱咤风云的叫喊贯穿黄昏的朦胧,一身耀眸的银白色铠甲,一双炽红眸散发摺摺暴芒的卡斯,鬼魅般现身于天幕边。撩袖而下,拂云而降落,一道道光环在他额上那炽红的标痕边扩散,飞扬跋扈的三千黑丝,偶尔几根黄绿交错,显得霸道凛然,遮掩上眉梢时,似冰冷的利刃锋芒毕露。

俊美的容颜,勾勒的如诗如画,宛如从天潭底修炼的仙,精致的五官,特殊的视觉韵味和那骨子邪劲,霸劲,冷劲融合的淋漓尽致。

尤其勾魂的炽眸潋滟似醉,耐看的唇瓣扬起一弯魅惑的弧度时,哪怕明知是阎罗下的蛊,却中的甘之如饴。

往日阎翼便是这扬州城第一俏公子,而此时的卡斯降世,却意外地将他的光芒彻底掩盖,那份仙灵的脱俗气质,和阎罗般的冷瑟,堪称绝世……

“啊……”

众侍妾看的目瞪口呆。

韩歪歪侧眸望去,此公子乃二八年华,眉眸传情,俊美脱俗,原本妖孽长的是这般的可圈可点,不得不令她刮目相看。

“卡斯?”

她下意识呢喃。

传闻中那个暴躁的蛇王,上天入地,驱魔斩妖,娇纵成性的家伙,日日伴她身边,夜夜宿她枕边,时阴,时晴,反复无常的变色龙,竟长的是这般迷醉虚幻,根本不若想象中的恶心恐怖……

“对,是爷爷我——卡斯!”

他庸懒回一句。

启唇,魅惑如斯。

真料不出他那副模样,讲出的却是这般粗俗无谓的话,韩歪歪不由撇撇嘴,浑身猛打一个哆嗦。

“你是谁?”

阎翼拧眉,诧异追问道。

“你爷爷的,你没有资格知道!”

“又一个妖孽!”

阎翼暗暗下定论,他和韩歪歪是一路货色,真正的妖孽,看他邪术高强,心中不由开始戒备,抱着阎不悔,瞟向韩歪歪,只清晰落下一句狠话。

“妖孽,你最好把他清除我赤血堡,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翻脸无情?

哈哈哈,韩歪歪挑眉嫣然一笑。

心中甚是冰冷。

他早已对她翻脸无情,还想如何变本加厉?拎着行囊微微蹲在地上,脱下绣花鞋,大咧咧褪下袜子,捧着那只千疮百孔血淋淋的脚,嘴角扬起一抹吞噬般的嘲弄。

“宝宝,你比婊子更无情!”

“你……”

“我入你赤血堡三月,痴痴傻傻,不惹是非,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亦忍之的原则,呕心历胆忍辱负重,而你,不止给我50大板,给我一封休书,更给我一份沉甸甸的侮辱!”终于,忍不住他施加于她身上的屈辱,韩歪歪抬眸,冷冷瞟向他,将所有的伪装拆除,令阎翼彻底呆若木鸡。

“你……不是痴儿?”

“本便非痴,装痴求生,而你,而你,而你阎翼,看看我身上的伤,哪一分不是因你而造成的?”

“既然不痴,你为何入装痴?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

韩歪歪冷冷一唾,妖媚起身,撵着疼痛如斯的脚趾,搭上他臂膀,似个妖精般勾引道。

“我想嫁你做侍妾,哈哈哈,我犯贱,我有病,我有神经病!”那般撕心裂肺的撕吼,带着失望的疼痛,此时,她方知,有希望,便有失望,爬上颠峰,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被多情而恼,被无情刺伤,她韩歪歪本便一心入堡求秘,却落下个这般凄凄惨惨的德行!阎翼先是一愣。

再冷酷擒住她衣领,将她的娇躯拎起来,目不转睛凝视她布满薄雾的清漾黑眸。“说,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你不需要知道。”

“说!”

他咄咄逼问!

“我为何要说?我和你有何关系?我是你休的妾,你是我弃的夫,我们才叫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

“韩歪歪,你嘴角讲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从没有谁能危害我赤血堡的利益……”看他长的那般英俊,却这般无情,韩歪歪只觉讽刺,冲着他,妖娆一笑,一字一句道:“你,不配知道!”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她踉跄跌倒,嘴角衔着血丝微唾,脚踝似被崴着痛,脸颊亦火辣辣地燃烧。“哥……别、别打她,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阎不悔扯住阎翼衣袖艰难劝道。

“没有对不起?闯入我密室者,必你她!”

“没错,是我!”

韩歪歪坦荡荡承认。

“你想盗取我的藏宝图?是谁派你来做的奸细?”

“随你吧!”

韩歪歪云淡风清回一句,和他吵的疲惫,便索性不再争辩,撩撩衣袖,拍拍屁股,瞟向阎不悔会心一笑。

“你休想离开赤血堡!”

“不是你休的我?”

她冷嘲!

“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威胁我赤血堡的,包括你!”阎翼的无情,倒惹来一阵唏嘘,那群侍妾个个笑的甜孳孳,看的卡斯眉梢一蹙一蹙,他倾身两步,走近韩歪歪,勾住她肩膀凝视半响,开口便是一句:“你他妈的死定了!”

“你让开!”

韩歪歪冷哼。“我们的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阎翼,你今日诸加于我身上的痛,我来日必加倍偿还!相信我……”她清冷瞟向阎不悔,补道:“有招一日,你会跪地来求我韩歪歪!”

“妖孽!”

阎翼欲追。

“我是妖孽,而且是蛇蝎心肠,我忍了再忍,你别再苦苦相逼,否则,我的毒针,会不再客气。”

韩歪歪凝紧眉,竭力保持那抹镇定的微笑,仿佛毫不在乎般潇洒地边一瘸一拐走开,边抽一把银针掐在指尖,其中一根精准刺向醉竹纤细的指。

“哈哈哈!”夹杂疼痛的笑逐渐飘渺,看着忽而坚强的人儿,卡斯心中有种莫名的变化,为何令她被辱,被休,被弃,他却未有预料中的兴奋?

难道,是将她弄的太惨?

还是,他本性善良?

甩甩烦躁的头,卡斯一撩银袍,抛掉那抹惨兮兮的背影,修长的指指向阎翼和他那群侍妾,厉声咆哮道:“你们他妈的也——死定了!”话落,他脚下一起,飞向空中,粗糙的掌吸起那个血淋淋的针板,“啪”板破碎,银针仿佛雨点般向四周飞射,只听凄惨的尖叫从一个个侍妾喉中传来。“啊——”刺耳的尖叫崛起,卡斯挥舞双指,操控的游刃有余,而阎翼竟身子敏捷地躲了开。一恼之下,卡斯索性念叨两句,伸长指竖于天地,拔下一根发丝向猛地一滑划,仿佛冲击波般的飓风狂卷起,呼啸着将所有者皆全入半空中……

“哈哈哈!!!去死吧!”

话落,魅惑的薄唇微吹一口气,飓风化作沙尘暴,卷着她们漫天盖地的冲啊,撞啊,旋啊,残余的喊叫传递方圆百里……韩歪歪回眸,瞟向那座血色的堡,眸底,心底,皆烙下残酷的痕迹……

刹那的回眸,驱逐眸底,心底他烙下的残酷痕迹……黄昏,晚霞渲染漫天。

一阵阵萧冷的风吹拂两颊,拖着疼痛的娇躯一瘸一拐走过泥泞的洼地,韩歪歪的表情倒显得异常淡泊。

小雨将歇,彩虹攀云,裙摆上沾几滴水珠,忽而前方传来一阵呼喊,飞溅的马蹄疯狂奔来,在她抬眸的刹那,马蹄早袭来,将行动不便的她踹飞开。

“啊——”伴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呈曲线抛向半空,“砰”撞上折断的树干,“扑通”掉入脏兮兮的泥潭……

“驭!”

扯住缰绳,几匹黑色骏马骤然停了下来。

“老大,疯马踢伤人了。”

“我看得到。”

最前方那匹骏马上是一位身着黑色长襟,蹬着牛皮长靴,腰系狼皮带,持着黑色中长鞭,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额及眉梢盘绿玛瑙石斑带的俊朗少年,眉黑而粗,鼻甚为挺俏,唇瓣偏厚却饱满,而那双眼睛始终带着隔世的忧郁。

从整体看,不羁,俊朗,黝黑且威武。他骑马跨上前,瞥向泥沼中挣扎的韩歪歪,那张清丽的小脸上脏忽忽,可却掩不住一股灵秀气。

嘴角,自然扬起抹爽朗的笑,洁白的贝齿,在余辉的掩映下,那般的迷醉难挡,悄悄伸出粗壮的长臂,他说:“姑娘,我扶你上来吧!”

“谢谢。”

韩歪歪撇着嘴抓住他粗糙的手掌向上爬,抖抖满身的泥,抬眸,瞥向马上男人,张开樱桃小嘴回过神斥道。“哦,原本是这匹不长眼的马,踢人踢上瘾喽?”

“姑娘是骂我这个不长眼的主子吧?”

“有自知之明便好。”

韩歪歪猛翻翻白眼,踉跄退开两步,拣起行囊,继续前行,反正她这副德行,狼狈的要命,索性嘛也不在乎。脚底板很痛,牵连小腿肚,不由心中暗暗嘟囔,倒霉吧倒霉,看她能倒霉到何时,她便不信这老天爷有瘾,日日看着给她苦头尝?

“对了,公子将来驯马前,先驯好阁下的眼,免得再踢飞,踢伤旁人,倘若你踢的是位年迈的老者,那今日我估计你连尸都懒得给他收。”这种恶霸见的不少,个个都颐指气使,横行霸市,欺压贫苦百姓……

“姑娘,你受伤了?”

骆彬蹙蹙眉,瞥向她笸着的脚,越看越狼狈,可那张小嘴倒利索的很,敢教训他的,这世上只有她独一份。

“明知故问!”

“不如我扶你到我住所养养伤,如何?”

“不必!”

韩歪歪边瘸拐前行,边瞄向身后,那几匹马依旧阴魂不散跟着她,屏息,闭闭眼睛,她转过身,提足底气,很不客气咆哮道:“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倒来劲啊?”

“姑娘……”

“如何?吓到了?我韩歪歪并非那小家碧玉,别再罗罗嗦嗦烦我,否则,休怪我让你的眼睛更瘸!”韩歪歪横眉,竖目,满腔火焰急剧上升,被休,被辱,被伤,正愁无处发泄,来个免费的,不得便宜她,想罢,双臂叉腰,故作一副母夜叉的刁蛮样,冲着骆彬来个下马威。

“姑娘果真令我意外。”

“哈哈~~~”

“可我倒越来越有兴趣了。”骆彬爽朗的笑声,那双眸中的忧郁,皆那般的有气势,有种威武上将的架势。“我的马踢的姑娘狼狈瘸腿,何不索赔偿?”

“你想赔?”

“我想邀姑娘到家中修养。”

“我呸!”韩歪歪拧眉微唾,腰掐的牢,手指的准,眸盯的狠。“龌龊!无耻!好啊,想赔偿是吧?那赔银子呗,我不要你的金山,不要你的银山,我只要你不多不少全部家当,给吧!”

“哈哈哈!”

闻言,骆彬笑的愈爽直,世上怎有如此女子,看似弱不禁风,清丽可人,可耍起刁来,却丝毫不输于青楼老鸨,可文,可武,可粗,可细,确实江南姑娘中难得一见的趣品,抿唇,挥鞭,策马奔来,一把揽住她纤腰,瞬间带上马背,勾入他的怀中,勒缰绳,狂奔而行。

“姑娘果真幽默。”

“喂,你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带你回我家休息。”

骆彬振振有辞回道。

“你、你有病!有这般强行邀请姑娘家的?有这般霸道的翩翩君子?你知不知羞,你强盗呀?”

“猜的没错。”

“什么?”

韩歪歪一愣,挣扎刹那化作呆怔,刚刚她有没有耳花,他承认他是强盗?

“再不放我下来,我报官!”

“强盗有怕官的吗?而且我这个强盗,还是勾结官府的霸王!”

“你……”

瞟向她,骆彬牢牢裹住,不放任她的娇躯乱踢,凛冽的长鞭迎风飘,是何等的豪气威武?“金山,银山,随你取!”

“疯子!你还真将自个当成是强盗啊?”

“姑娘,我们老大,确实是个强盗,难道你没有听过策风岭上令官府胡子退舍的骆大当家吗?哈哈哈,我们闺名马贼,俗称强盗,正好卷你回岭子上做压寨夫人,难道还不懂吗?”

“马贼?”

闻言,韩歪歪挑高眉,顿时呆楞住,这风度翩翩,威武俊朗的家伙,是传闻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骆大当家?娘呀,流年不利,歪个颈子,瞠瞠炯炯明眸,长叹一口,怎一个“倒霉”了得?

偷偷从怀中摸起两根毒针,她壮着胆子威胁道:“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将这毒针戳进你那双莫大的眼睛中。”

“哦?”

“你真敢胁迫我做压寨夫人,即便毒不死你,我亦能毒死我自个,你信不信,我誓死不受辱?”

从那双清漾却异常坚定的眸中,骆彬读懂了拒绝,可依旧以令人惊慌的速度,鬼魅夺了那两根银针,摸摸她的指尖,骆彬扬唇笑道:“你这漂亮的指,与其下毒,不如救人,哈哈哈~~~”

话落,便轻松点住她穴道,令韩歪歪在他怀中昏昏睡去,许久,没有碰到这般有趣的女子了。

从何时开始?

忧郁的眸中,开始燃起一簇火焰……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猜您喜欢

火爆蛇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火爆蛇王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章 补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