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回乡
第四十六章回乡
韩歪歪恨恨咬住贝齿,劝告自己,绝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看似越单纯,越是阴险毒辣,伤人于无形,能彻底摧毁她......“呵呵,我倒好奇堂堂的蛇王殿下,满身的能耐,是不是都见你品行不端消失了?”
“本大爷没有品行!”
卡斯懒洋洋回一句,和她对峙,便瞧着他的蠢女人,到底能刺到何程度?不痛不痒的,倒令他抱有幻想......
“闹的遍体鳞伤,很帅吗?”
“帅!”
衰透了!若非为她换魂,亦不敢确信他的猜测,不敢证实她便是蠢女人,亦不能解了他的心结,亦不能造成满身破裂,狼狈不堪......卡斯眯了眯丹凤美眸,嘴角噙起霸气的可爱笑颜,似偷糖的老鼠,有骨子奸笑,终于,终于,他终于不必再遭受矛盾的挣扎和煎熬......那般爱也不对,不爱亦不对,无论如何做,皆是错的局势,终于将他狠狠地,远远地抛除在外......
“哈哈哈,说什么妖界的原始战神,什么统帅千军的霸王,不过是个饭桶,你,卡斯,真像个饭桶......”
韩歪歪竭力所能地刺激他,想抚慰心中的疼痛,却忍不住执起银针,替他医治起来,那夹爱带恨的情绪,将她推向疯癫,她甚至,不知为何偏偏再来他身边找痛受,为何用最凛冽的话锋刺痛他???
“总结的好,鼓掌!”
卡斯边逸着血,边讪笑戏谑,横起眉斥向一侧偷笑的卡晟。“你丫的笑屁,哪都有你那讨嫌的笑......”
“哈哈哈,嫂嫂总结的好!”
卡晟亦跟着鼓掌。
麒麟侧倚在墙壁上,身子半倾,瞥向那一幕,眸中时邪时冷,是黝黑深邃,时高深莫测,像随时变幻的谜......
半响,他咬了咬玫瑰竿,笑说:“霓裳说的没错,需要女人营救的蛇王,就和那饭桶没有两样......哈哈哈,明知自己负伤,却替她换魂,导致腹背受敌,命不久矣,还真个挺可爱傻气的饭桶......”
“你丫的!”
“别瞪本王,我可救你一命......”
“你少瞪我家麒麟。”韩歪歪恶狠狠剜向卡斯,一根银针,“咻”刺入他血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喷满火焰,对她无可克制的不由自主而气......韩歪歪,不论姓韩,还是姓霓,能不能恨他恨的彻底?
可内心深处,却根本做不到!于是,这种矛盾,这不彻底的恨,便令她变本加厉地刺激他,寻求发泄......“我恨了你两年!”韩歪歪抿住樱唇说。
“哦。”
“这两年间,我恨得练起了剑,学起了骑马,常常将箭靶子中心当成你来射,百发百中。”
“那再接再厉!”
闻言,卡斯笑着鼓舞。
“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为你做过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着韩歪歪那满眸的恨,卡斯唯有潸潸一笑,转眉眯眸,故作不在乎,耸起肩,心中倒觉得畅快,看样,他当初果真未做错,与其被她恨,叫她活得好好,倒不如现在就他一个徘徊于鬼门关,潇洒走一回......
倏地,韩歪歪揪住他衣领,弯下腰,深深凝视他的血眸,说:“卡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为让我离开你,而故意骗我?”
“你到底是不是为让我离开你,而故意骗我?”韩歪歪深深凝视着他微撑开错愕炽眸,一字一句重复道。
“到底是不是......???”韩歪歪按住他宽阔的双肩,眸底虚弱的希冀之光变得迷茫,咄咄逼问着卡斯。
“偷听到的东西不可信,本王说的你能信?”
“你......”
“我说是,你信吗?”卡斯微抬起头,和她近的呼吸皆能感觉到,眼中充满戏谑,呆怔过后,变得邪魅不羁。
“卡斯——”
“哈哈哈,你要信便信吧,本王没意见。”卡斯将眼睛一闭,故作逍遥翘起二郎腿,打个哈欠懒洋洋吹起口哨,耍起无赖......“身为太子妃,问这些陈年旧事,破芝麻谷子,有屁意义?”
“太子侧妃!”
“早晚得封妃,你有儿子嘛!”说起这话,卡斯心头一颤,却转瞬扬眉,切,可惜不是他儿子......韩歪歪狠狠握起粉拳,看着悠哉游哉的他,“哈哈”笑起来,果真自取其辱,活该吞口水,2年来的恨,她依旧不肯相信,还希冀他是骗她说的谎,看来,她是疯了,呸呸呸,她这个疯子......
“没错,我有儿子,我有莫邪的儿子,一个很可爱的宝贝......”而你,没有,卡斯,你什么也没有......
“很像他吧?”
“不像,一点也不像,像个小孽种!”
“切,没见过你这么当娘的,自己儿子不像他,就像你,你咬牙切齿的这是恨谁?”卡斯倒是好奇,揉揉两眉梢,不经意看到她含恨的清眸,心中忽而有个疯狂的想法......他想见见她的儿子长得什么模样......
“龙宫上下,个个说儿子是孽种,是我在外面偷汉子养的孽种......”
“他们欺负你?”
卡斯忽然攥紧拳,紧张兮兮瞟向她,心提到嗓子眼......
“欺负倒是不敢,不过嘴长的别人身上,说孽种我也只有忍,谁叫,我的宝贝,长的真的不像他爹?”
“那像谁?”
“像你......”韩歪歪故意抿起嘴唇,坏坏地对他说,好似试探般,又似调侃,看着他惊慌变脸,心情便变得甚好,卡斯啊卡斯,你不知道他有多像你,和你有几成的像?那小家伙,便是小时的你吧???
“像、像、像我?”
“呵呵......”
“为什么像我?”卡斯顿时满面抽成一团,不解地瞪圆双眸,骤然扯住韩歪歪的衣袖问道:“怎么会像本王?”
“呃......”
“你说呀,为什么像我?”卡斯咄咄逼问着她,孰料一个玩笑,倒惹的卡斯眸子充血暴跳如雷,焦急地询问她:“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骗了我?”
“没有......”
“我和你是不是已有了肌肤之亲?你的儿子是不是我的?”
“是莫邪的!”
韩歪歪正起色,推开粗糙的大手笑得嫣然轻悄,“噗嗤”估作邪恶说:“我随便说说,你何必当真?”
“那为何像我......??”
“小娃子,说像谁便像谁,长大自然揭分晓。你想儿子想疯了吧?不是莫邪的儿子,他会那么疼他?笑话!”
“你......”
原来,他被耍了......卡斯全身丧了力气,躺于冰冷的床铺上,浑身几根银针颤抖不已,半响,闭上眼睛平复刚刚那份激动......儿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卡斯,你丫的别胡思乱想,瞎作孽!!
“正如你所说,我是莫邪的妻子,不论他有多少个妃子,我只有他一个夫君,我的儿子只有他一个爹!你好好保重身体,因为,等你和树王斗够了,我很可能会帮助我的夫君,平了你的蛇宫,叫你,一无所有......”韩歪歪异常狠心地对他叮嘱,便甩衣袖,扔下一块染血的手帕,推开茅屋的房门离开,麒麟尾随而出......
卡斯睁开一双如薄雾的红眸,凝视那抹纤瘦的背影,久久,久久难以呼吸......她,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袅袅的香烟,从稀少的人家处溜过,呛鼻的烟味,却令韩歪歪觉得自己依旧像个活着的人,龙宫奢华而不切实际的日子,过得甚匪夷所思,偶尔出来散散步,亦觉得神清气爽,殊不知,这力量,来源于她那深埋的恨......
“麒麟......”
“曰吧,我的小霓裳。”麒麟抿起嘴唇,爽朗灿烂的笑颜,萦绕于嘴角,如波涛般汹涌恢弘,却亦小桥流水,他,便是那种无论何时,皆猜不透,罩着光环,却隐隐透气黑暗的神秘家伙......
“你会不会把我救卡斯的事,转述给我莫邪夫君听?”
“咳咳......”
“你们毕竟亲兄弟,怕我出轨,告之他也无妨,不过......”韩歪歪顿了顿,忽而垂下头,拽住麒麟小小的衣角,耷拉下双耳,不敢正视他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告诉他,现在的日子很好,不想和他闹别扭......”
“哈哈哈,我认识的小妮子,可不是这个性格......”那股子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如今亦变得愈加成熟起来。
“因为,我有了非儿,我的宝贝......”
“做娘的都需要变得成熟隐忍吗?”
“也许吧!”起码做娘的,不再单纯想着爱男人,还得爱小东西,她的爱,变得更博大,更广阔,韩歪歪敛起一抹苍翠却婉约的清灵魅笑,松开麒麟,缓缓穿梭于树林中,半响,才回转话题道:“麒麟,一直有个困扰我的问题,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如何?不问又如何?”
“问了,我怕尴尬,不问,我又怕后悔......”
“那你问吧,本王不尴尬便是。”麒麟倒显得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过身,对准她犹豫的骨碌双眸,笑得甚洒脱......
“在绣女作坊时,你是不是问萧嬷嬷过我的身世?”
“没错......”
麒麟毫不犹豫坦承,继而补说:“因为本王不相信像小霓裳这样的妮子,会出身青楼,想验证心中的疑惑而已。”
“那麒麟那时便知,我并非凤凰,而是韩歪歪?”
“是没错......”
闻言,韩歪歪拧起眉稍作一怔,眉黛掬起,疑惑地蠕蠕樱唇,挣扎半响,才下定决心开口询问:“你明知我和莫邪的关系,为何还依旧向我表白?向我求婚?和他打赌,争我?夺我?你是为霓裳?还是为韩歪歪?”
“哈哈哈......”
麒麟忽然破金戈铁马般的豪放一笑,快步跨上前两步,将韩歪歪甩在身后,大约行至一百米开外,才转过头,冲着她,大声地呐喊道:“因为本王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
“麒麟......”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我......”
看着麒麟缓缓消逝于丛林尽头,看那千山斜阳,半坐着身子,抓起几根草编制,韩歪歪觉得闷闷的,像他的话,半隐半露,有何隐瞒似的,却根本抓不清任何破绽......尤其,他真挚的眼神,即便神秘依旧,却令她感到愧疚,似乎揭穿了他的伤疤,而导致的一股脑不安......
“麒麟,你对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以为尚不算笨的韩歪歪,却始终被他神秘的内在迷惑......就像那个神秘面具人一般,麒麟也同样神秘,而两者,仔细探究,却大不相同......一个从金灿灿的光环迩来,一个却从地狱的鬼刹中迸出......
“她怎么变成韩歪歪的模样?”苏姬猛地一惊,抬起身,愣愣地盯着韩歪歪......
“我本姓韩,名歪歪,苏太子妃还有何不解的?难道,我那具身体,是你派人来杀,见到我才鬼喊鬼叫?”
“你!”
苏姬疑惑地蹙起眉,思虑半响,才半懂未懂地大致了解其中的纠结......“换来换去,为博得太子爷的新鲜感吗?呵呵,妹妹好聪明,姐姐我自愧不如啊......”
“姬姐姐走好,我不送......”
“呵呵,王爷姬儿告退!”苏姬甚有礼地欠身告退,经过韩歪歪时,阴险剜了一眼,尤其恶狠狠狠瞟向瞪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她对峙的小莫非,对于这个意外出生的小东西,苏姬一直耿耿于怀......有他存在一日,她的太子妃位便一日不稳,妩媚得体地离开时,眸底残余阴险邪佞的注视,令韩歪歪纤肩一抖,不由额前鼓起虚汗......她那阴险的眼神,代表,她又得有何阴谋诡计......
“非儿,不认得娘了?”
韩歪歪揉着莫非的小脸,和他玩帖脸蛋,那小东西竟亦懂事的不哭不闹,亲生娘亲换了容颜,他却像洞悉般神的很......
“唔......唔......”
莫非跳起两条小短腿,笑眯眯蹦跳,在她怀中甚为活跃,笑起来两个小梨窝,可爱恨不得咬上那么一口......
不懂说话的他,仅吐着小舌头,舔起韩歪歪的鼻尖,湿漉漉的弄得她满脸,却笑得灿烂无比。“宝贝,乖乖吃饭,乖乖长大,娘等着你开口说话勒......”
“唔......喔......”
“像个小公鸡!”韩歪歪宠溺地亲吻他面颊,疼得不得了,而今,身边只有一份爱,她清彻整颗心,倘若莫非有个三长两短,她敢保证,她一定会疯......会疯了......“宝贝,你将来会认哪个爹?”她心中暗暗地嘟哝道......是亲生的爹爹,还是养你疼你的爹爹?宝宝他爹,究竟谁才配?而她,果真便一辈子恨卡斯,和莫邪这般生活在一起???两年后,再次和卡斯相逢,令她单纯的恨,又开始有了裂缝......
果真爱情是种说不清楚的东西,理不顺的纠结,好比她绣板上的线,一根根缠绕起来错综复杂......
她是那般爱恨分明,而此时,爱也好,恨也罢,皆难停止对他的思念,想着魔一般,看着非儿,满脑子都是他的影象......见鬼!为何难以控制?一分分注视着小非儿,心中便作乱如麻.......
“亲爱的,你能不对能本王有些反映?”莫邪显得有些挫败,打斜躺于榻上,垂头丧气半响,才鼓足勇气,不怕被挫地鬼魅叫唤:“哪怕一点点......”
“什么呀?”
“你能不能对我和姬儿,做出点反映,令本王觉得我的风流是该杀千刀的?”莫邪第一次觉得做她的夫君,倒不如做他的顶头王爷逍遥,现在和她亲热是理所当然的,可交涉她的心,却那般的冰冷......想他一界太子爷,叱咤情场数千载,以傲人的妖娆和温柔,蛊惑多少妃子?偏偏娶了她,却碰不得她,想用强,却又舍不得......风流借以刺激她,却换不回她半点回头率......不知,当初卡斯是如何养着她,养得死心塌地?难道,他对她和儿子还不够好????
“做出何反映?像个泼妇般将这榻拆了?泼你们两盆洗脚水?还是一个一刀砍死为止?冷嘲热讽刺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本王倒想看到那一幕......”倘若她肯拎菜刀来砍他们,他立即将苏姬踢一边,抱她如入怀......可惜呀可惜,她视而不见,像他莫邪是耍猴戏,自娱自乐的......无往不利的莫邪,亦有头疼的一日......
“不行啊,苏姬可是正宫娘娘,我是个小妾,砍不起的,我若砍了她,你父王便得砍了我,我划不来......”
“本王在和你说正经!”
莫邪翻了个身,脱掉外衣,妖娆的身子蜷缩于榻上,执起琵琶,开始烦心地弹起来......他向来不信老天爷,不信佛神,只信他莫邪一个......现在,卸下骄傲,作为夫君,开始信运气......每日皆得猜她心中到底何时,能充满全部的他???
“我也说的正经,苏姬本来便是正宫娘娘......”
“那你是想本王废了她?立你为正宫?”
“别、别,我不想轮为刀俎鱼肉,我想替我儿子保几日的小命......”韩歪歪戳戳小莫非的鼻梁,笑眯眯调问道:“宝贝,你说对不对?娘不做正宫,你也不做未来太子爷,好不好?”
“好,倘若你能忘了卡斯,和本王圆房,做正常的夫妻日子......我便废了苏姬,立你为妃......若父王不同意,我便弃了这龙宫,和你,还有非儿,一起过平凡人类的日子......”莫邪眯起淡紫的眸,异常认真地建议道,和往日的调侃不同,既不轻佻,亦不邪佞,他便像个中邪的家伙,妖冶的脸上布满难得真切......一副豁出去的派头......
韩歪歪顿了顿,将莫非放回摇篮,走向榻边,撇着嘴摸了摸他额头,摸出一根银针,“咻”扎入他耳根......“邪,你发烧了吧?”
“本王说真的......”
“吓人唬道的!龙宫太子爷不做了,你叫谁做?以你的骄傲尊贵性子,能和我一起山野粗茶淡饭的过??”
“哈哈哈,别小看本王......”莫邪鬼魅地拖起韩歪歪下颌,身子弯曲,和她紧贴在一起,彼此感触对方的心跳......
“行了,我信了。”
“如何?”
“不如何!”韩歪歪猛翻下眼皮,骨碌的眸中漾起鄙色,好似遇到一个疯子般躲躲闪闪......“我不能叫宝贝和我们东躲西藏......我得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将来给他娶个贤惠的好娘子......”
“亲爱的,你是为了非儿吗?”
莫邪恍惚变得森冷邪气起来,钳着她的下颌,和她唇对唇的吞吐,那咄咄的杀肆气息直逼心房.......
“那是自然!!!!”
“哈哈哈,你当本王是傻子?是猪头?是卡斯?本王的脑筋,有一本无量心经,你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我便清楚的知道,你想做什么......”莫邪那猎人的眼神,令韩歪歪心头乱颤,难不成,他猜到了宝贝并非他的儿子?
“你......”
“你是为了蛇王?”
“不是!”韩歪歪失口否认,满面的阴霾,拒绝承认这个可耻的事实......“我恨他,我才不是为了他,我恨他恨得要死......”
“是吗?真恨吗?”
“难道还有假恨的?非得我把我的喉咙割掉,对邪你说,你才肯相信?”韩歪歪亦怒了,莫邪挑起了她最敏感的话题,“啪”使脑门向他额头一撞,撩裙坐在一边,奴起嘴,瞪圆了杏眸,和莫邪翻脸不认帐......
“不是为了等他?”
“懒得理你,我等他做甚?”
“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他来接你离开本王,才不肯从我?”莫邪的话,句句在刺尖上,说的韩歪歪哑口无言,不可否认,她内心深处,确实藏有一丝丝的希冀......希望卡斯仅是骗她,将来会......可理智却告诉她......好愚蠢.......“切,你看到我背叛你了?你看到我和他有一腿了?你看到我心里想着他,惦着他了?你什么都看不到,便别挑刺......”
“呃......”
“邪,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否则,下次我和你没完......”
“真刁!”
莫邪被韩歪歪那震慑的怒气吓到,平日的蛊惑再次化成挫败,“砰”向床一倒,心中暗叹不已......
“本侧妃便是这样刁!”
“受不惯,随你休!”话落,韩歪歪“啪”一声甩开门,扬长而去,窗外,一双眸子眨眼消逝,苏姬阴险冷笑道:“没了那个孽种,你们,还会那么恩爱吗?”
九霄外,那绚丽恢弘的蛇宫,冉冉的银白光芒,早已被该死的树藤缠缠绕绕,弄得如地狱般黑暗。
蛇宫,自被莫邪夺得后,成为第二次空前的危难,拥有6000年法力的树王,为逼迫卡斯就范,趁其养伤期间,大肆虐杀蛇族,到处掠捕......
蛇殿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叫闹声,树王又开始肆虐威胁,漫天的枯枝飞舞,砸得殿顶轰隆隆,陷入深度昏迷的卡斯,亦被狠狠砸响......
“娘的!”
卡斯缓缓睁开血色双眸,盯着殿顶那大窟窿,恨恨攥起拳,“啪”锤陷银丝榻,拎起酒壶,愤愤灌起来......
“死树精,死王八,死老乌龟......”气得他破口大骂,咆哮般传荡寝殿,伤势未愈,借酒来消痛,冰凉的液体润入喉中,提起了那份儿精神头......他爷爷的,卡斯是何许蛇也?岂能被一点小伤束缚?“咕咚”“咕咚”灌起辛辣的酒液,憋的俊俏的两颊通红,像渗血般在暗淡的夜中闪烁......
“你这混帐玩意!”
卡斯“啪”将酒壶瞥向殿顶,掀开被褥,刚欲下榻,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滚!”
卡斯烦躁地冷哼,腹背受敌,身受重伤,叫他情绪稳定,那简直比上天堂还难,横起眉,目光如炬,形成烈烈火焰,心中的小宇宙即将爆发......
“大哥,是我......”
“滚——”
门内传来凛冽咆哮声,惊的卡晟肩一哆嗦,忙摇扇闪一边,对着婉约古典的秋菁曰:“本蛇君早就说过,提我名,别的没有,就一滚字儿......”
“不好意思,我只想看看他的伤如何?都是我爹闯的祸,菁儿不能坐视不理......”
“未来嫂嫂有这份心便好,别自找麻烦。”卡晟边替秋菁煽煽凉风,吹吹热汗,边小心翼翼伏在她耳边说:“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惹不得的,例如这个暴君......我敢保证,再罗嗦一句,他就得把那靴子,无情撇向你的这娇俏古典韵美的脸,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美的,还是丑的......”
“真的?”
“经验之谈!”卡晟无奈地叹叹气,以古龙绣花扇,甚老泪纵横般道:“谢谢未来嫂嫂把不悔给小弟送回,我先闪也......”
“唉,卡晟......”
“抱歉,不能奉陪!”
“我......”
看他恍惚见鬼般的狂溜,秋菁唯有疑惑地自个敲打门板,虽听闻卡斯本性暴躁,娇纵狂妄,可那日见他长相俊美,如诗如画,像从那仙境而来的脱俗人儿,该是谣言吧???“卡斯,我是秋菁......”
“滚——”
“我......”
果真,谁都不给面子!秋菁不信邪地小心翼翼再敲门,并压低声调,变得甜腻可人儿......“我能进来吗?”
“滚一边去......”
“你!”
毕竟尊贵的树族公主,活有三千余年,秋菁不免受些打击,却依旧有优雅的姿态,甚有涵养地重复一遍:“对不起,我能进去吗?”
“咯吱”
门一开,不待她反映,一壶凉凉的酒,便“噗”泼了她满脸,从下颌滴答向鹅潢色的针织衣裙,皎好的秀妆被泼花,华丽丽的穿戴,被浇成落汤鸡......秋菁惊于原地,秋色潋滟的眸几欲变成四角形......“卡斯,你......你这是为何?”
“当然是请树精的女儿喝酒!”
卡斯懒洋洋躺于榻上,端起酒杯,斜睨向秋菁,瞥见她狼狈的模样,嘴角,缓缓地扩大,邪魅和搞怪的笑划成一条圆弧线......
“你便是为了我爹爹的恶行,而报复于我?”
“报复?哪有报复?你说,报复在哪?本王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我是以最尊贵的待客之道,来迎接你的到来,请你喝酒还有意见,那你给我滚出去......”
“卡斯......”
秋菁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掉满面的液珠,虽有些气,但笑得依旧清风徐徐,仿佛没有性子般高雅婉约,将一切的恶俗,比的渺小无比......眯起炽眸,懒懒凝视秋菁,卡斯心中忽而觉得好卑鄙,像奸杀掳掠般罪恶斑斑......死女人,还挺会装,好象高贵的不行,他就不信,她是什么好鸟......没有什么破绽......
“不想滚?果真是厚脸皮,你老树精一模一样......”
“菁儿今日一来,是为探病,探探你的伤,二来,是为代爹爹向你道歉,我会尽快劝说他停止争斗......”
“说的真好听,丫的比那戏子唱的都好听。”卡斯冷冷一瞥,笑得甚嘲讽,嘴角滴答着酒液,湿濡了褥角一片......“第一,本王没死。第二,叫你爹滚蛋。秋什么菁什么的,你可以从我蛇宫的大门,滚出去了!”
“哎,何必恶语相向呢,菁儿也是一片好意,不想将你我两家的关系闹的如此僵,你这是何苦?”
“我愿意!”卡斯对她越来越不善,她越是看似高贵,他便越觉得虚伪,尤其,满蛇宫外都是她家的树藤,缠的他做梦都不舒服......阴霾着脸,微唾一口,他恶狠狠剜向她......“本王向来嘴贱,别说恶语,再和我罗嗦,带脚踹的......”睨了睨眉:“还不滚?想被踹飞?还是想被骂哭?”
“我理解,你是为爹爹气我......”
“切!”
“爹爹也是为我着想,他不想叫他的女儿被树族耻笑,被出尔反尔悔婚,在树族是件不耻之事......”
“是你吧?”卡斯一针见血地刺中秋菁,令她一尘不染的笑变得不自然......“怕耻笑,不甘心,想毁灭本王的,是你吧?”
“此话......”
“别和我敷衍,你这好象落落大方,得体高贵的笑,根本就是在昭示你的无辜,你的委屈......还不如张牙舞爪向本王索命......别总你爹你爹的,你爷爷!找别人当借口,只会令我越来越瞧不起你......”卡斯恶狠狠地刺中秋菁,看着她脸色变绿一般,他大声笑道:“你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呆怔!震撼!
“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秋菁被卡斯说的哑口无言,诸多的话,憋于胸中,淤得脸色甚为苍白。
“别以为本王笨,笨有笨的好处,笨得不懂算心计,却懂看透人心......别以为骗得了别人,便骗得了我?”
“菁儿不想去辩解,你爱如何想,便如何想吧!”
“想我娶你,做梦去吧,这世不行,下世不行,生生世世都去做梦吧!”卡斯将话说到绝路,看得秋菁眼眶青一片,转瞬,便扬起眉浅笑......“其实,你该猜到,菁儿并不想嫁,尤其不想嫁于你......”
“那最好!你想嫁,也没谁娶!”
“你这便说错了,像菁儿这般才貌双全者,依您的眼光,该知我到底有没有谁肯娶......若非你母后当着全树族的面,向我爹爹提亲,我何需背上被遗弃的怨名?”秋菁亦懒得伪装,对着这个唯一能看穿她真面目的男子,她决定,叫他一人唱反调,或许更有趣......“归根到底,是你蛇宫失礼在先,令我成为弃妇,被树族耻笑,被其他族嫌弃,即便我叫我爹毁了你蛇宫,有错吗?”
“你......”
“呵呵,菁儿说错了,你没有错,你卡斯何时都没错,听闻你即便做错,也胡搅蛮缠,这般的男子,确实配不上我......你若有本事,便和我解除婚约吧,菁儿求之不得,呵呵,免得爹爹再烦我......”话落,秋菁莲步走上前,执起案边酒壶,“噗”泼向卡斯,小瓜子脸上布满清风的笑意。“一报还一报,乖女儿做久了,偶尔也想做做坏娘子,我现在新妃......你的妃......记得要对我好些,呵呵......”
“你这只白眼狼!”
“卡斯,你真可爱,和那个龙宫的太子侧妃,确实很相配......”秋菁鬼魅地拖起卡斯的下颌,趁他伤时,横加戏谑.......“不过嘛,确实和我不搭......”她倏地聪明选择放手,退到门边,一环环解开金色斑斓的腰带说:“卡斯,倘若我爹爹知你一面不娶我,一面意图不轨,想报复羞辱我,你猜,他将如何对付你?”
“别叫我卡斯,真恶心......”
“鉴于你的没礼貌,总得吃点苦头,姐姐的年龄,比你要大!”话落,秋菁将门“砰”狠狠撞开,看到迎面而来的爱露雅,挥泪跑开......
“菁儿,你上哪去?”
爱露雅忙拦住她问道:“怎么了?斯儿那孽障欺负你了?你哭得像个桃似的,该死的,看我不......”
“母后,别难为他,我知道他心中除了姓韩的姑娘,便没有别人,我想,我的爱也是白费心机了......”秋菁边哭边哭诉,听的门外的卡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本以为遇到位仙女,没想到是个恶魔,她比蠢女人还恐怖,擅长伪善,怎么装怎么像......一副单薄柔弱的模样,心肠可并不一般......
“那个孽障,我......”
“别,母后,是菁儿的错!”
“他泼了你满身的酒?”爱露雅嗅了嗅她浑身的酒味,气的鼻子茶点没歪,死孽障,他想蛇宫灭亡是不是???“菁儿别急,母后定替你做主,你千万别向你爹......”
“我不会向爹吐露半个字......”
“好孩子,你等着!”话落,爱露雅向母老虎般冲进寝殿,“砰”将房门一关,只听到里面噼里啪啦一顿狂响,继而传来卡斯凄惨的尖叫:“啊,母后,老巫婆,你干嘛打我?啊啊,哎呀,我身上有伤......”
秋菁笑了笑,将两边眼泪一收,迈着贤淑的步伐,幽若走向后殿......她,是树王和狐后的女儿,天生便有树族的贤淑恬静,可体内却潜藏有狐族的妖性,3000多年,她一直扮演乖宝宝,仙女的形象,然而,她最嗜好的,却是做——恶魔,一个翻手为云,俯手为雨的百变恶魔......
“孽障!”
爱露雅以膝盖按住卡斯,“啪”以左手打向右手,听着那清脆的响,偷瞄向门外,看着秋菁走,才稍微松口气......“你丫的孽障!你知道老树王在外狂轰乱炸,你还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老树王就该轰炸母后你这个老巫婆,谁叫你乱点鸳鸯谱?”
“孽障,敢说老娘!”
爱露雅腿一抬,比画两下,气的眉眼发青......“要不是你浑身是伤,老娘就把你打成猪头三.......你这混帐死了一个姓韩的,还不肯娶有恩于你的小老鼠,要死要活的,老娘不替你物色一个,你将来打光棍呀?”
“光棍咋了?”
“咋了?还咋了?你放屁!堂堂的蛇王,你给老娘打光棍,你叫我蛇族的脸往哪搁?蛇窟里出来个和尚,杀风景!”
“不止当和尚,我还当道士,我建个庙,开个观,我清修不行呀?”卡斯和她犟嘴,被狠狠揪住耳朵一顿轰炸,爱露雅脸红脖根粗,精神气十足地训斥道:“你想都别给我想,你想断子绝孙,老娘还不干......菁儿是闻名妖界的仙女,你瞧瞧那小脸蛋,那身材,那举止,那气质,那感觉......老娘要是年轻两千年,做个变性也想娶她......”
“你倒是变性呀!”卡斯冷哼,抓起一把瓜子,像小耗子般嗑起来,翻起眼皮,气从胸中来......“那根本不是好鸟,一只毒乌鸦,搞不懂你们丫的稀罕个鬼......”
“啪”
爱露雅当即给他一记暴栗:“你少和我胡说,三界内,谁不知秋菁的品行,你少造谣摸黑我心目中理想的儿媳......”
“我没胡说。”
“啪”
又是一记,打的卡斯满脑直晕,直喊“痛”“痛”......“你没胡说个大头鬼,老娘还不知道你的眼力?菁儿是千挑万选的好媳妇,无可挑剔,你不想娶是不想娶,别给她带眼套......”
“她根本是白眼狼......”
“我看你像白眼狼,吃里爬外,制造灾难的东西,你再这样对待菁儿,老树菁就得平了我们的窝......”
“我怎么对待她了?”卡斯觉得不服气,分明是那妖精陷害她,可惜没人相信他,他只是唱起了独角戏......
“KAO,你泼人家满身酒,又嘴贱骂哭了,你当我不知道?孽障,老娘告诉你,为了蛇宫的安宁,你不管爱不爱,就娶了吧!反正是个妃,将来你想娶,再把那个什么,什么寡妇娶回来做侧妃就是......”
“她不是寡妇!”
卡斯忽而凛冽地反驳,瞪圆一双丹凤血眸回道:“她只是暂时嫁给了莫邪,等本王解决老树精,我......”
“你怎么样?再把她抢回来?我说孽障,你以为你是谁,有那么大能耐,人家成亲,生子,小日子美满的很,还会回来和你吵嘴?你别做梦了,到时人家稀罕你?不给你一刀,也得一脚把你踹飞......”
“被踹飞,我再爬回去!”卡斯执拗地发誓道:“只要她能开心,我就只爬到她身边等着,也行......”
“你要是等不到呢?”
“接着等!”
像她当初等他一般,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烂,等到他变成雕塑好了,反正,活着就像行尸走肉......
“你丫的傻不傻?有现成的不娶,将来弄一堆麻烦?”
“我答应过她,会娶她!”
“可你转一圈,不也是没娶成?”爱露雅快被这个蠢儿子打败了,想当年,他父王也是这骨子劲,叫她又爱又恨......自古多情总多恨,恨多爱少终成憾,又有多少能修成正果,和相爱者厮守?论神,妖,人,个个难逃这一个“情”字......
“将来一定会......”
“孽障!你娶了秋菁,我蛇宫便消停了,也不碍什么事。”
“我要她做唯一的王妃!”卡斯倏地咆哮起来,那般的认真犀利,吓得爱露雅一哆嗦,倒退一步......“母后和父王是唯一,我就不能有唯一的她吗?”一句话,便透明了他的决心,无论再苦,他一定要做到......对她的承诺......傻傻地等待修成正果,即便现在她的恨,比她的爱来的更汹涌......
“你......”
“母后明白我的感觉。”卡斯深深地凝视爱露雅的眼眸,半响,耍赖般说:“反正不管他娘的咋样,我是蛇王,我做主......”
“孽障!”
“孽障就孽障,谁叫母后你这老巫婆把本王生可下来?”
“卡斯......”爱露雅气的嘴唇直颤抖,憋了一会儿,才缓和口吻说:“好儿子,为了蛇宫的未来,你便委屈了吧!”
“不行!”
“你若不委屈,将来我们全没好果子吃,你要知道,老树精是妖界的原始至尊,没谁对付得了他的。”
“老子早晚拔了他的树根!”卡斯甚轻蔑地冷哼一句,便执起一颗枕头,“啪”塞怼进爱露雅的嘴中,阻挡她再继续说劝.......“无论是谁,也不能动摇本王的决心......放心,等我养好伤,潜心修炼法术,早晚拔了老树精的根,拽光他胡须,叫母后你出怨气......”话落,卡斯迅速穿戴整齐,捂住胸口踏出门槛......
一身的紫纱,似高贵的钻石,扮着清清月色,忧郁而尊贵,王者的风范,从其中隐约散发出来,披散着头发,如倾斜的瀑布,哗哗滑过肩膀,延伸到他微茧的五根长指.......
“你这个孽障,敢塞老娘......”爱露雅将枕头一撇,忙叱喊一句:“斯儿,你浑身带伤,去哪??”
“找个修养的地儿......”
“到底是哪?”
“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话落,他便登起云,去了那十二年前,他们相遇的荒野......满山的花开,满树落叶飘飞,染的荒野红红绿绿好不活跃......
龙宫中,斑竹影晃荡,太子殿中依稀燃有烛光,小莫非早早呼着,只有韩歪歪拖起那两个耳坠,嫣然甜笑......
偶尔耳畔,能响起他霸道的话语:“戴上,就不准摘下来!”霸气十足的口吻,稚气可爱的表情,脑海中,抹杀不去的记忆,和那一幕的阴影重合,让她骨碌的眸流转的阴情变幻......
“亲爱的.......”
门“咯吱”一响,听到莫邪的唤声,韩歪歪忙将饰坠踹进怀中,转过身,不自然地瞟向穿着白皮长披风的莫邪......“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中作什么妖?”韩歪歪有些埋怨地刚欲摘下头饰,卸妆休息,却被莫邪抓住手腕......“你先别摘,明日是我娘的忌辰,我带你和非儿连夜赶路去祭拜......”
“现在?”
“没错,我娘的骨灰在扬州青山镇,得连夜赶路,我不能带你和儿子,还有侍从满天飞,做马车吧!”
“青山镇?”
那不正正是她的故乡?
她家在青山镇的荒野,那座茅屋,她已12年没有再去......闻言,韩歪歪觉得甚兴奋,忙抱起包裹好的小莫非,连夜收拾行囊,坐起马车赶往青山镇......那里,有她爹娘的骨灰,亦有那条麻绳蛇的足迹......那里,有初识的东西和回忆......想想,嘴角便扬起一抹醉人的浅笑,像抹了蜜般的甜......
“亲爱的,你笑的真诱人。”
莫邪懒洋洋倚着马车车厢一侧,双臂环胸,于狭窄的空间中,目不转睛盯着韩歪歪诡异的神色......
那双犀利透视的淡紫眸,带着狩猎的恶劣气味,看的韩歪歪嘴角一撇,忙翻起白眼,对他恶狠狠说:“别那副德行,我好象和匹色狼同一车厢.......”
“能告诉你夫君我......在笑什么吗?”莫邪将身子倾近前,双臂支于两边,邪恶地审视着,不放弃她眼睛中的任何变化.......
“没有啊......”
“笑得那么莫名其妙,还说没有,你当本王是鸵鸟吗?”
“你何时变得如此八婆?我笑都犯你的忌,那好啊,我不笑了,我苦瓜一张脸你给太子爷看总成吧?”韩歪歪撇撇嘴,将莫非抱得愈紧,撩起轿帘,马车外青山绿水,林立的英木,十年如一日,并未有何变化......山清,水秀,鸟儿栖息,深汲取两口,全是满满的香气,山间便是难得的清新......
像回到从前,她光着小脚丫,满山满林子的跑,和爹,还捉了那一条倒霉的蛇熬了锅......
一恍眼,12年了,她早从刁蛮的小丫头,蜕变成少妇,宝宝她娘......成了名副其实的干瘪菜,想想,便觉得日子过的好快,像飞一般......“12年前,我家便住在这附近,那个茅屋......就是我的家......”韩歪歪雀跃地伸臂指向那个破旧不堪的茅屋,被嫩绿的树叶早覆盖,檩子框架尚在.......
“你家?”
“哈哈,我嫁阎翼之前,跟随师傅到处学医制毒前,便和我爹娘,在这个破旧的小茅屋中生活......”
“岳父?岳母?”
莫邪那骄傲的头,终于半弯曲,向茅屋的方向致敬,倘若岳父,岳母在世,也许,他便有了争取她的靠山.......半响,莫邪靳起了眉,鬼魅一句:“亲爱的,那你和蛇王,是不是也在这相遇的?”
“......”
“你们的回忆那么早吗?”忽然间,他有些吃味,难怪他入她的心入的那么难,他们的相识比他早那么多年......想到那张脸,莫邪便变的森冷,瞥向窗口,眼神杀肆,心中暗暗嘟哝:“卡斯啊卡斯,你能不能死?能不能从这个世上消失?”别再和他抢夺小丫鬟.......别再和他抢他的儿子......
“你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神神叨叨!我发现你近日特有毛病......”
“我有毛病?”
“说别人还对得起你?行了,行了,你这龙八婆,我不想和你吵嘴,快点替娘准备祭拜的东西.......”马车车厢中,开始一顿翻腾,骤然,马车猛一颠簸,好象撵到何东西,震的她撞到车壁......
“哎哟!”
捂了捂头,韩歪歪撩起轿帘向外探出头,将小莫非抱给莫邪,鬼使神差下了马车......“你抱着儿子,我下车瞧瞧,估计是什么石头类的鬼东西......”
“你叫侍从......”
不待莫非辩驳,韩歪歪已下了马车,只剩下他在车厢中,像个怨夫般,抱着莫邪扮起鬼脸,自从有了儿子,他便发现他的身份一落千丈,从前他排第一,有个小丫鬟,现在他排第三,娘子,儿子,再才有他......用计挤兑跑卡斯,哈哈哈,所有怨念转移到他身上,成了半个奶爹.......
“韩娘娘,车胎好象爆了。”
有几个侍从,慌忙地补胎,韩歪歪疑惑地盯着那爆掉的胎,心想着到底什么东西被撵了一下,令她心神难宁......??“马车撵到什么了?”
“属下不知道......”
“你们快补胎,我去去就回。”寻着马车的轮胎痕迹,韩歪歪趟着满地淹没脚踝的树叶,走向那个长方形的小山丘......
一步,一步,深深陷入树叶,猛烈的风沙迷了眼,似大漠一般将衣裙吹的左右飘晃......眯起有神的骨碌大眼睛,瞥向那处凸起的车轮印.......她慌忙快步走上前,用手拨开一层树叶,惊讶地看到躺着里面,像小猪般睡着的卡斯......
“天哪!”
她忙捂住嘴,阻挡惊讶的诧异声,刚刚撵到的是他的身体?浑身伤痕累累的,这回伤上加伤,他还能睡?
还真是猪转世托生的,他难道不知道痛?韩歪歪心疼地皱了皱眉,摸向他额头,烧的厉害,许是昏迷了......
“亲爱的,你在挖什么?”
莫邪撩起帘幕,妖娆问道。
“啊......没、没什么......”韩歪歪忙三下五除二将树叶重新撩回,对着他耳朵嘟哝一句:“晚上再来挖你,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