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容之中毒
第11章容之中毒
“强词夺理!”轩邻有些不乐意了,皱起了眉头。
“随便你怎么说,看你样子很崇拜他啊,难道他是美女?”
“荒谬!”
“怎么?你不信啊?如果我出一道很简单的题目,太傅都答不出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会出什么刁钻的问题。”
两人一路谈论着,一只脚已经踏进自家的园子,“这个问题,在我那里,几岁的小孩都知道答案,而且答案是绝对的,我不会故意刁难太傅。”
“那你先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简单,从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最后得数是多少?”
“从一加一一直加到一百?”轩邻对数字并不是很敏感,他没有算盘,也不能立刻回答出来,毕竟他只是个武夫。
“怎么啦?回答不出来了?”邀月得意的问。
“五千零五十!”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悬浮在半空中一般
邀月回头看见意之站在庭院里,这个问题的确不难,但只是相对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而言,这个经济科学都落后的时代,一个人能准确无误的回答这个问题,那只能说他太聪明了。
“你算过?”邀月盯着意之精美的脸蛋问。
“算过,闲来无事算过!”意之回答,“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父亲算过。”
“原来是过去算过。”邀月有些失望,还以为他很聪明呢!
“殿下,其实意之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很快的算出结果。”邀月眼睛一亮,听着意之“可以这么算,首先将这些数字中单独一百抠出来,再算一下这个交差有多少个一百,一加九十九,二加九十八,三加九十七,一直加到四十九加五十一。”
邀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意之,他的确是很聪明,只是他的聪明不知道能不能为她所用?轩邻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直觉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厌恶和敌意。
意之低着头,“殿下,不知意之计算对了吗?”
“对,你很聪明!”这是邀月第二次夸意之聪明了。
他走到门外,看着进园子的方向,他怕邀月回来以后忘记来找他。为了引起邀月的注意,他可是特意梳妆打扮的。
翌日
大皇女府内
冷邀月冷着面容,一把推开轩邻,两人对视了良久,她叹息道:
“趁现在,你出宫吧,以我现在的轻功摆脱几名内廷侍卫还是简单的,要快……”
虽然心里很不舍,但邀月还是得顾全大局,将轩邻推搡到马车里。
“邀月……”临走前,轩邻深情的望了一眼邀月,道了最后一声离别:“等我……”
邀月点点头,目送轩邻离开。
“哗哗哗——”一旁的草丛里传来动静。
“喂,还躲着啊?出来吧!”
邀月走到草丛边,袖子里的皮鞭忽然抽到草丛里的人身上,“嗯……”草丛里传出一声闷哼,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出来,邀月得意的盯着这个刺客。
月光慢慢照亮他惨白的脸,邀月愣了一下,这不是别人,正是容之。和那夜走前的眼神一样,愤世嫉俗,他在怨恨她把他找出来,因为那日在花园里怂恿他毒杀二皇女然后逃走的人也是她冷邀月。
“是你……”邀月是真的没想到他。
“在那边……在那边……”侍卫们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快……快把他抓起来……”
一个侍卫走到邀月的面前,一脸的谄媚:“属下参见大殿下,多亏了大殿下的英明神武,不然这个叛徒就跑了。”
“叛徒?”邀月不解他什么时候变成叛徒了。
“带他回去见二殿下!”又是冷莹,看来容之是为了逃避冷莹,邀月眼神冷下来,容之被侍卫押着与她擦身而过,那双眼神怨恨的瞪着她。
邀月看着容之这样被带走,很显然他逃跑失败了。
冷莹一脸威严的坐在大殿里,看着跪在地上的容之,眼中透出杀气,她最恨他这个一脸无所谓、看破红尘的表情,一个耳光帅在他的脸上,“贱人,你竟敢逃跑?”
容之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冷莹愤怒的掐住他的喉咙,“还在本宫面前装清高吗?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已经是本宫的了,你觉得你逃跑还有意义吗?”
容之只是如同一尊木偶跪在那里,任由冷莹掐着自己,明知道自己就要窒息也不肯挣扎,双目如死灰一般,只有肩膀上的那道血痕还在隐隐作痛。
冷莹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容之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冷莹愤怒将他整个人甩出去,容之撞到墙壁上,内力震得他内脏受损,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冷莹满脸的怒气,从怀里抽出一条粗长的鞭子,容之再望见那鞭子的时候,眼里闪过惊恐。
为什么他会逃跑?为什么好不容易逃跑了还要失败?为什么他要受这种耻辱?为什么他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本该是盛世国最骄傲的王子,现在却沦为阶下囚。为什么没有人可以救他……
容之心中千般怨恨万般无奈,望着冷莹,拳头我的紧紧的。
“怎么样?现在如果你求饶,本王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免得忍受皮肉之苦!”
容之听了冷莹的话,垂下眼眸,没用动。
“你还不肯低头吗?”冷莹恼羞成怒的挥动鞭子,抽打着容之,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好希望就这样被打死,那样就再也不用受这非人的折磨。
“有刺客……有刺客……”外面传来慌乱的阻拦声,“保护殿下,抓住刺客……”
声声喧嚷,冷莹抬起头,看向院外,只见自己的两名门外守卫已经被撂倒,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黑衣人,在空中一个翻滚,便跃进了冷莹所在的大堂。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何处,竟敢乱闯。”
“哼,我是来打劫的,又不是来作客的,管你是什么人。”邀月粗着声音驳斥冷莹。
“放肆,就凭你一个贱贼,也敢到本殿下的府邸来打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本宫这就砍了你脑袋!”说话的功夫冷莹就已经靠近邀月了,准备一招拿下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邀月的眼里升起一抹阴鸷,很早就看冷莹不顺眼了,一直都觉得她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嗨,看招!”冷莹一招直拳推出,想击中邀月的胸口要害却被邀月一个闪身躲开,随即冷莹又以一招回勾鹰爪试图勾住邀月的脖子,谁料邀月一个后空翻,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胸口,冷莹直被踹的往后大退好几步。
邀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冷莹,然后走到了容之的面前,手指勾起他的下颚,让容之的脸整个呈现在自己面前,“真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蛋呐。”邀月说着,然后回眸看看冷莹。
容之的皮肤有些微烫,脸颊浮上了红晕,邀月继续道:“真是漂亮,看的我这贼人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冷莹听见邀月这话,眼神一冷,脸上闪过阴霾,女人的那点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
“是呢!我就是这么一眼,发现他真是美的让我心动。”邀月虽然戴着面巾,可依旧能感觉她此刻笑得很坏。邀月还想要说什么,却在看见容之的表情后又吞下去,邀月发现他的皮肤红的异常,还有些发烫,发烧了?不可能吧?刚才还好好的啊?再看着容之那痛苦的模样,心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明了,他该不会是被下了合欢药!
“好热……难受……救我……救我……”容之用残存的理智哀求着邀月,他像这个小女孩低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
算了,先将他救出去再说,回去找意之,他一定有解药的,毕竟……
想着,邀月就一手托起了容之的腰,脚下一踏,跃出了大堂,冷莹见状一惊,完全没料到对方的轻功如此了得,居然在她完全没感受到有运功的情况下就已经从大堂消失了。
邀月将容之抱在怀里,听见了身后那一声声破口怒骂的脏话,一声冷笑,踏风而去,却没察觉到此刻听见打斗声而匆匆赶来的护卫军。
咻——连着十支带着剧毒木箭射向空中,邀月心头一惊,抱着容之艰难的在空中旋转几圈,躲过了前面几支毒箭,但却在最后一个躲避的旋转过程中由于空中没有着力点,有点失衡而导致毒箭直直的穿透了右小腿。
邀月一声哀号,跌入地面,随后右手用内力一撑,弹起了自己的身子,从新站起,一瘸一拐的寻了条近道赶回自己的府邸。
“啪——”邀月推开屋门,将容之扔在了地上。
屋子里剩下邀月和容之,邀月忍着疼痛将小腿肚上的毒箭折断,用力的挤出了一些已经被毒药感染的血液,然后用一条丝带死死的扎紧伤口上端,防止毒液往上流窜,随即唤了一名男仆去将意之喊来。
“嗯……好难受,帮帮我……”容之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鼻尖回绕着少女的芬芳,他拼命的忘邀月身上蹭,邀月躲到一边,她忽然郁闷自己怎么忘记一样很重要的武功,就是点穴呢。
“帮我……”容之不死心的靠过来,他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了。
“闪开……”一条血痕出现在容之的身上,邀月条件反射的挥出一鞭,容之痛苦的低吟,疼痛让他寻回了一点理智,他咬着牙看着邀月手里的鞭子,再看看邀月。
“对……对不起……我是不能自已……”容之羞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所以这样也许你能清醒一些,我不想趁人之危!”邀月的话让容之的眼睛一亮,心中在那一刻点燃了一盏希望的烛火。
身体里的欲火疯狂的燃烧着,容之竭力忍耐着这种非人的煎熬,指甲掐紧皮肤里,留下一道道血印,“嗯……”
邀月背过身,不去看他痛苦的样子,也不想听见容之挣扎在欲望中的声吟。忽然身体被一个滚烫的怀抱包围了,容之又爬了过来,醉人的声音在她耳畔浮起:“帮帮我……求你,容之愿意为你献出这具身体,求你……帮我解脱吧……我已经忍受不了了……”
“殿下……求求你了……”容之绯红的脸颊贴着邀月冰凉的脖子不停的磨蹭着。
邀月握着鞭子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忽然扬起鞭子,还没落下来,鞭子就被容之抓住了,疼痛已经不能唤醒他的理智了。
下一秒,邀月冰冷的唇被湿热了,容之用力的啃咬着邀月的唇,身体本能的寻找解脱的源泉,他费力的扯下自己的长衫,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潮红,他弄不清是自己想要融化邀月冰冷的身体还是想要借助邀月平息自己的欲火……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潇洒连贯的动作将容之摔倒在地上,意之刚好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愣了片刻,随后才缓过神,“意之参见殿下!”
“你来的正好,看看他情况,有没有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可以帮他!”邀月拉着脸冰冷的说。
意之看了一眼地上的容之,刚才一名男仆去找他,告诉他邀月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他,立刻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移形换影,以最快速度赶到这边。
“殿下,意之羞愧,无药可解!”意之在仔细检查后回答,邀月会找他来解这种毒,他已然明了自己在邀月心中是什么样的人了。
“无药可解?”邀月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服了合欢药的人,必须要与人合欢才能解毒!”
邀月听了意之的话后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意之,看的意之毛骨悚然,不明白邀月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殿下,您……”
“那个……”邀月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声,“意之,你知道什么叫吹箫吗?”
“什么?”
“吹箫!就是……”邀月一勾手指将意之唤到自己身边,然后附在意之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意之的脸猛地就红了,眼神也变了,低下头,“对不起,殿下,意之……做不到……”
邀月挑眉,“听四皇妹的意思,你可是经过了她精心的调教,这点会做不到吗?”
“意之是男人,他也是男人,而且意之还是殿下的侍郎,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殿下的威名。”意之侧过脸。
话刚落音,一鞭子就抽在意之的身上,意之没有躲开,也没有吭声,双眼依旧那般飘渺的看着邀月。邀月握着鞭子,“你敢违抗本宫的意思?”
“意之不敢!”意之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邀月被这眼神震撼了,那是一双看破尘世的眼睛,哀怨也好、绝望也罢,都在那双眼睛里溶化了。这眼神……不该是一个间谍所有。
“去找一个宫人来吧!”邀月叹了一声。
“不要……”容之挣扎着吼出来,“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总比你这样忍受着要好!”邀月反驳说。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容之的额角伸出一颗一颗的汗珠,“既然殿下……您不愿意……容之自会解决……”
“你……”邀月觉得容之这是固执。
“意之也认为不可。”意之淡漠的开口了,“容之是盛世国的和亲王子,如果被一个宫人染指,以后很难在后宫中立足!”
“他反正已经被二皇妹……”邀月话没说完,就被容之一个冰冷的眼神住口了,那个眼神里全是杀气。
“殿下,我们还是到外面去等吧!容之王子也说了,他可以自己解决!”意之看了一眼那个木架,这个东西他没用过,但是他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很多王孙贵族小姐都喜欢用这个东西折磨不顺从自己的男人。
邀月也看了一眼那个木架,这个东西摆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很久了,打从她穿越来就看见了,只是一直不晓得这是什么,以前还以为是个摆设呢:“这是什么东西?”
意之有些尴尬的低头,不知道邀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邀月疑惑的跟着意之出去了,意之招手让两个男仆抬进去一个大浴桶,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粉洒进水中,“把这个抬进去你们就出来。”
“是,意之公子”
“刚才你往水里放了什么?”邀月问,意之果然在这方面懂得很多呀,找他就对了。
“意之虽然没有办法彻底为容之王子解毒,但是也可以帮容之王子缓解一些痛苦。那瓶是有排毒和下火的功效。”
邀月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回头想从门缝里看看容之的情况,意之刚要阻止,邀月已经探头看到了,容之一脸的痛苦依靠在木架上,身体不停的上下前后摩擦着木架,疯狂扭动的躯干已经很鲜明的告诉邀月他在做什么了。
邀月立刻转过身,在看到意之后,又佯装镇定,“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邀月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走到了院中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意之走上前,在邀月的身前蹲了下来,唤来男仆,端来一盆温水和剪刀,细心的用温水在伤口处润湿,好让血肉和布分离,随后再用剪刀剪下裤腿。
伤口处清洗干净后便看见了一小只箭头插在肉中,不过没有伤着骨头和筋脉,只是刺穿了皮肉并无大碍,毒素的蔓延也及时得到了控制,所以现在处理起来也很简单,先给伤口上了止血药,随即在拔出箭头,洒上解药和消炎粉包扎起来养上时日就能痊愈。
邀月咬着牙,没有喊出声,看见身前的意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距离那么近,意之抬眸看邀月,第一次,他们的心可以这样靠近。
一阵凉风袭来,意之解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邀月的身上,邀月虽然心底是一惊,但这次却没有躲开,让意之为自己披上外衫,“夜深了,小心着凉……”
邀月看着意之精美的脸,忽然想起,这个男人有着超凡的智慧,也许他有办法可以解决容之的事情。
“意之……”
“是,殿下!”
“你一定知道容之和二皇妹之间的事吧?”
意之轻笑,“知道,殿下是要意之出谋帮容之王子脱离二殿下的掌控吧?”一针见血,直接说到重点。
意之苦笑,她对谁都可以这般好,唯独对他……
“当初轩邻少爷也说了,放走容之王子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帮他脱离二殿下的掌控,势必要得罪二殿下。殿下您当真要为了容之王子得罪二殿下吗?当今的女皇可是二殿下的亲母,殿下如今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恐怕不适合和二殿下发生正面冲突。”
“本宫不在乎,我从来都不怕得罪谁。”
“意之只是希望殿下能学会保护自己,这里是宫廷,宫斗原本就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殿下的善良恐怕会害死公主的。”
邀月冷笑,“难道你希望我对人残忍、冷漠无情?”
意之摇头,“意之明白!”
“要想帮容之王子脱离二殿下的掌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容之王子成为殿下您的人。”说出这句话,意之几乎同一时间听到自己的心碎声,他是在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
“成为我的人?”
“是的,容之王子的身份虽是人质,但是当初送来的时候用的却是和亲皇子的名义,既然是和亲,让他成为殿下的侍郎再适合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邀月抬眸,眼角变得尖锐。
“意之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做不做在于公主殿下!如果殿下真的想救容之王子于水火,最好趁着二殿下还没有正式向女皇请旨将容之王子收入门下之前。”意之平静的如一汪死水,心里还是期望邀月能拒绝自己说的办法的。
邀月点头,思索了一阵,道:“如果容之成了本宫的侍郎,就可以得到本宫的保护,二皇女也就奈何不了他!”邀月陷入了沉思,“这件事还要看容之愿不愿意!”
听到邀月的这句话,意之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过……愿意不愿意又如何,她从来也不会向自己靠近。哪怕一点点……
房内。
容之从冰冷的水中走出来,慢慢穿上衣服,还在滴水的发梢浸湿了薄衫,透明了衣裳,看到刚才为解脱欲望之苦的木架上还残留着乳白色液体,眼中闪过阴鸷和憎恨。
门被打开了,容之静静的走出来,出现在邀月和意之的面前,邀月望了他一眼,道:“你……好了?”
“嗯!”容之咬了咬嘴唇,“容之谢过大殿下的救命之恩。”
邀月点头,“既然你没事了,那就好了!”她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总觉得自己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殿下!”
“嗯?你还有什么事?”
容之抬起头,倔强的眼中闪过说不出的苦楚,“容之很感谢殿下今日为容之解围,但是殿下也明白,如果容之继续这样待在皇宫中,今天的事情只会让容之以后的日子更加生不如死。”
“你想要我帮你出宫?”
“容之知道殿下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容之希望殿下能看在千禧和盛世两国的利害关系上,帮帮容之!”
“其实……”邀月叹气,“意之刚才已经想到办法了!”
“意之?”容之抬头,这才注意到邀月身边的意之,只是一眼,惊为天人。若是说容之的脱俗犹如仙子降临凡尘,那意之就可以称得上是绝世妖娆。容之一直自信自己美丽的,但是眼前的意之告诉他,什么叫倾国倾城。
“殿下已经决定要向女皇陛下请求赐婚,把你赐给殿下做侍郎,不知道容之王子可愿意?”意之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犹如空灵。
“呃……”容之愕然的盯着邀月,随后轻笑,“殿下你不嫌弃容之,是容之的荣幸,容之岂能不识好歹?”
“只是权宜之计,你不用觉得勉强,等你成为本宫的侍郎后,本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放你自由!”邀月认真的说。
“殿下……”容之和意之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邀月,随即释然,“多谢,容之只是要殿下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保护容之,在容之回到盛世国之前不要离弃容之!”容之直直的盯着邀月的眼睛,邀月微微一笑,“当然!”
意之看着邀月,心的某一处很痛苦,邀月,请你放飞任何人的时候,不要放飞我!“殿下,现在要回去吗?”意之提醒。
邀月点头,“来人,给容之王子安排一间屋子,好好伺候,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一步,包括二皇女!还有,如果容之王子在这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会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邀月的话中充满了挑衅。
容之的嘴角浮上不易察觉的笑,他终于脱离容王那个二皇女那个贱女人的掌控了,以后他再也不用受尽折磨和凌辱了。
深夜中,邀月安排容之回房休息,院子里只剩下了邀月和意之两人。
邀月坐在石凳上,意之便那么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邀月突然转头,凝视着意之,“意之!”
“恩……”意之顿住,盯着邀月的眼睛,她从没这么正眼看过他。
可能是因为下去意之在为自己包扎时的那股认真和细心,让邀月对意之的看法有些感动,所以,邀月突然有种不明所以的冲动,想要去了解意之。
邀月不明白意之的眼睛里为什么总是带着忧伤,也许自己本不应该如此排斥他的存在,“你的眼神……很悲伤!”
意之一愣,没想到邀月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殿下,意之说过,意之愿意一直守护殿下!”
意之说完,慢慢抬起手,小心的想要触碰邀月,邀月这次没有拒绝他,在那只冰冷的手触碰在自己的面颊时,邀月浑身一颤,或许是对意之有一丝动心,或许是因为意之的手太寒冷。
忽然,意之的眼神一冷,手指形成一道强烈的气流射出去,路边茂密的树丛中立刻发出一声闷哼,一个黑影掉下来,邀月惊愕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再看看意之,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邀月走到那个黑衣人的身边,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嘴巴动了动,不过眨眼工夫,就呕出一滩黑血,当场死亡,邀月立刻察觉事有蹊跷,上去扣住黑衣人的下颚,意之空灵般的声音飘出:“不用看了,他已经死了!”
邀月再度浑身一颤,这次或许是因为惊诧生命的脆弱和短暂,或许是被意之那淡漠的声音所震撼,“看得出他的身份吗?会不会是二皇女派来的人?”
“不是。”意之弯腰轻轻拉开黑衣人的衣领,邀月看到从脖子开始蔓延着一条条诡异的红色花纹,“这是什么?”
“死士的标记,这种标记我记得,是属于四殿下的死士才会有这种标记!”
“四殿下?你说他是四皇女派来的?”邀月皱眉,意之居然会把四皇女供出来。
“皇宫里藏了很多秘密,同样也藏不住任何一个秘密,何况今天有此刻闯入二殿下的府邸抢了容之王子,恐怕早已经传入宫中各个主子的耳中了。”
“可惜死无对证,否则就可以提着这个人去找四皇女了!”
“没用的,死士就是死士,死也不会开口背叛主人。何况皇宫里人人都有暗卫,你就算是带着他去见四皇女,又是用什么罪名?”
“这倒是,不过是派来看热闹的,我也奈何不了她!”邀月气鼓鼓的说。
意之看着邀月鼓着腮帮子的样子,意之觉得甚是可爱,“只要四殿下现在还没有对你出手就好,就算她对你出手,意之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呵呵……哈哈……”邀月觉得很讽刺,“四皇女可是你以前的主人,你现在是要背叛她吗?你说什么……保护我?我都有些怀疑,今天你可以出卖四皇女,明天有了其他主子是不是也同样可以背叛我!”
意之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轰炸开了,邀月那鄙夷的眼神、邪肆的笑容,在他眼前一阵晕眩。意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真心换来的是邀月的不信任。
邀月看着意之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脸,一狠心,甩开袖子走了,意之看着地上的死士,片刻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水倒在死士的身上。
邀月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回头惊恐的看到地上的死士化成了一滩血水,以前只是在武侠电视剧里面看到过有一种药水可以把人化为血水,没想到真的有这东西。
邀月站在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意之,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邀月可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瞬间就有一股想要吐的冲动。
“殿下,意之既然说过要永远守护殿下,就一定不会背叛殿下。”意之的声音暗哑,“四皇女从来都不是意之的主人,意之只是她府上的一个暖床奴而已,谈不上出卖二字,意之只是希望尽自己所能帮助殿下,保护殿下!”
邀月听得出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意之,你都不想要自由吗?”
“当然想要,但是意之要的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什么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意之摇头,没有回答,有一天,你会明白,一个人所谓的真正的自由是什么,属于自己的自由其实就是幸福,只是不知道幸福被捆绑在哪里。
意之看着邀月进屋,眼中的落寞在门掩上的那一刻更加鲜明,邀月知道意之就站在门外,但是她还是执着的关上了门,她还不能心软,她知道自己输不起。
意之苦笑,她还是不能信任他,他们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他想要看到第一次看到她那一脸明媚的笑容,他也很清楚,邀月是不会轻易对自己绽放那么美的笑容。
邀月回到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轩邻,你一定要回来!”邀月喃喃,渐入梦乡,“如果没有了你,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二皇女,府邸。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吗?”四皇女问。
“没有!”四皇女身边的一名侍卫回答。
“废物!看来他是回不来了!”四皇女的眼中闪过阴鸷,随后又扭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已经气到不行的二皇女:“二皇姐,既然邀月如此满意那个容之,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容之送给邀月,就像我一样,还不是将意之送给了她。”
“哼,意之是什么人?不过是你派到冷邀月身边的间谍,一个男宠而已,而容之是盛世国的王子,是人质,是你说送就送的吗?”
“话是如此,但是……二皇姐,如果皇妹我像母皇请求赐婚,娶了这个容之,以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二皇女鄙夷的望了一眼在做美梦的四皇女,“就算你想娶,你也得有那个机会,现在容之已经被冷邀月给掳走,我们又不能点明就是冷邀月从我这将人掳走的。”
“这个简单!让姨母下一道圣旨,去搜大皇姐的屋不就是了!”四皇女赶紧讨好着。
“你前世是猪投胎的吗?皇女的屋子是说搜就搜的?若是没搜到我们该作何解释?传到外人耳里皇族的颜面都尽了!”
“那要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四皇女在心里狠狠的将二皇女骂了一百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呀?”
冷莹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我倒是要看看冷邀月她能将容之藏的多好,哼!”
“二皇姐的意思是?”
“哼,明日一早你就去母后那求旨,说要娶了容之,如果母后发现了容之这盛世国的王子不见了,会怎么样?”
“原来皇姐你想把这烂摊子交给姨母处理……噢,我懂了,皇姐你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高呀!”
一场阴谋在二皇女的府中酝酿着……
第二日。
邀月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一点预兆,睁开眼睛就看到下雨天,说实话,她最讨厌下雨了。一滴雨水落在邀月的肩膀上,邀月扭头瞪了撑伞的男仆一眼,男仆惊慌的低下头,赶紧将伞扶正。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邀月的面前,四皇女从里面探出头,“我还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皇姐啊,大皇姐,你这么金贵的身体怎么可以走在这雨地,要不要上来四妹的贵椅啊?”
邀月抬头看着四皇女那张得意的脸,“不用了,四皇妹,本宫的府邸离东宫不远,不过几步路而已。”
“哦,是吗?那四妹就不勉强了……大皇姐,四妹先走了!哈哈哈……”四皇女的马车扬长而去,将地上的污水溅到邀月的身上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