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恨2

第二十九章 恨2

第二十九章恨2(本章免费)

素琼做了一个接一个梦,全是黑夜,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在漆黑中茫然奔跑,她觉得害怕,于是大声的叫喊着,却一个人也没人来解救她,最后终于抓住一个人的手,才觉得安心。

眼前有了亮光,有了模糊的影子,影子越来越清楚,当看清眼前的人时,她吓的尖叫一声,随即从床上坐起来,杜奇峰似乎早就预料到,并没有被吓到,他笑笑的看着她:“做梦了?”说的再自然不过,像是从前每天从恶梦中醒来时所说过的话。

他眯起眼睛,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素琼全身颤抖,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抓到的手是他的,她猛的甩掉那双手,从床上跳下来,头觉得晕的厉害,脚一沾地就软下去,杜奇峰眼急一把抱住她,“没事吧?”

素琼只觉得晕,他的脸贴在她的脖子上,他呼吸的声音听的真切,曾经熟悉的味道又环饶在她的身边,她一阵反感,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她,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吐着气:“他们给你用了点药,一会就好了。”

他又将她放回床上,素琼不再动弹,只是瞪着他,他的手又伸过来,素琼脸一歪就躲开,他笑了,笑容里带着宠溺,可在素琼看来却极为不舒服,她索性将脸就一赶歪着,不去看他。

他站起来双手硬捧住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找了你这么久。”轻轻的在她额前说道。

“你找到我也没用。”素琼淡淡说道,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平静的再次面对他,不,她想着一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了,或许,或许也并不是这样的,她还是偷偷想过再见到他的场面,只是那时候不会是现在,或许会是在两人头发都白了的时候,在某天出门散步的时候在路上偶遇,她会说一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他笑着点头,而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会出国呢,你曾说过你有打算过在国外呆一辈子。”他站直,转过身从桌上拿了支烟,点燃。

素琼则冷冷的看了一眼又转向别处。

“素琼你还记的我们曾说过的话吗?”他背过身幽幽的说道,手指中的香烟发出的几点星茫闪闪烁烁。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话说完,自己心里竟觉得伤感起来。是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中间隔了那么些的事情,现在在回想起来,幼时许下的诺言,竟是那么的苍白。-

他转过身竟然笑了起来,“没用了吗?”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素琼在心中叹气。

杜奇峰走到她跟前,蹲***子:“素琼,我们回家去吧!”说着竟真的拉起她的手臂,像孩子一样执傲。素琼只觉得好笑,眼睛斜斜的看着他。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轻轻说道,眼睛里蒙上看似像的雾的东西。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现在放我回家吧。”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站起身,在床前怔怔的看着她,“家?”他喃喃的重复着一个字,仿佛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过了好久,他脸上浮现出笑容,“谁的家?”像是漂在海中抓住了浮木,他收起笑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谁的家?”

素琼无耐,几乎就要哭出来,眼中泪水晶莹,“你不要再这样,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没说话,沉默片刻,他淡淡问道:“为什么?”眼睛直直盯着她。

她不回答,头微微低下去。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杜奇峰走到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他抬眼又看向依旧低头不语的佟素琼,眼神没有再移开,他按了接听键。

“杜奇峰……嗯……好……你们先过去吧。”杜奇峰说了几句话,有些不耐的把电话挂掉。

他依旧盯着她,她的肩膀还是那样单薄,耳朵上搭下的耳环在两侧来回的晃动。她以前不喜欢戴耳环的,说是带着累人,又麻烦,可是出门偏偏不用人提自己就又戴上,如今短短的头发耳朵上搭下两颗豆瓣大的坠子,衬的小脸越发娇俏,这,是……她自己戴上的么?

“是,因为陈洛吗?是因为他吗?”杜奇峰握紧手中的电话,他平静的眼睛里突然散发出一股冷漠的光“你要是跟了他……”

“杜奇峰!”她突然打断他的话,狠狠的瞪着他,她全身竟然开始颤抖起来,连嘴唇都变的苍白,杜奇峰仿佛也意识到,他情绪看似缓下来,表情却极为复杂,突然,他伸手将手中的电话仍向她身后的墙避上,手机在墙上发出“腾”的一声,马上分裂成几部分身四周分散出来,有一部分蹭了下素琼的衣服落在她的手边。

杜奇峰喘着粗气盯着佟素琼,他两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在身边的墙避上锤了两下,洁白的墙避上马上出现了两道血红的指印。

素琼低下头,声音轻缓,“这样有什么意思?没意思的。”她不断重复着末尾这一句话。她本来一只手是被他拉到床沿上的,那手不受控制的在床单上来回***,洁白单子被她揉出一层层的褶皱,她旁边被摔坏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暗的不见一丝光亮。隔避房间里不知是什么客人放着多年前陈百强的,那么久远的歌曲,现在听来就像光洁的玻璃上蒙了一层灰,那个白衣少年站绿树花丝,带着稚傲却不失温柔声音诉说自己的情怀。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爱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刻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素琼从酒店里出来已经是黄昏,闷热的空气里掺杂着潮湿的尘土,紧紧的包围在她的周身,马路上华灯初上,天际还有一抹未完全退去的红润。

杜奇峰没有追出来,她出来的时候他依旧站在床前未动弹一步,直到她将房门关上他都未说一句话。素琼心里不是不难过,可是更多的是胆颤,她了解他,按照他当初的个性——当初他宁愿将她放在身边不停的折磨自己也不放她离开,今天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可是他就是这么放她出来了,让她去找陈洛了,可是她不想再去想别的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勇气再去面对他

她觉得累,特别的累。

她缓慢的行走在马路上,旁边有轰轰隆隆的车鸣,有噪杂的人群,她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她和陈洛的住处走。

她心中猛一个激灵,脚步也跟着停下来,陈洛?她脑子里出现一系列的想法。她慌乱的去包里找手机,却发现连包都没有带回来,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往家中狂奔。对面的走来的行人看到她的举动不禁皱起眉头看着跑远的女子。

她气吁喘喘跑回家中,站在门前不知所措,最后她终于拿手用力转动着防盗门上的门环,可是不管用,没有人回应,她用尽力气去敲打门板,依旧是没有人来开门,最后她停下动作,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前,双手撑开无力的从门板上滑下来。

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罢手,可是跟陈洛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一个毫不相甘的人,是她硬让着他跟着掺和进来,她觉得后悔,为什么非要打了一通电话将他招回去,她一再的招惹他却给不了他任何,只是一味的连累他。素琼蹲坐在门前无声抽泣,头深深的埋在两膝间。她错了,她知道错了,她不该从杜奇峰家里逃出来,不该去找陈落,还有小溪,是她将他们拆散的。

夏季的雨水总是那么多,天气变换的更是快,刚刚还是满天的星抖,转眼就下起了漂泊大雨。素琼再跑回杜奇峰所在的酒店全身已经湿透,大堂前台小姐,一脸惊讶的望着她——其实素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刚刚的那家酒店,她茫然的望着对面的服务生。

“小姐,您是找谁?”

“……”

“小姐……”

“她是来找我的。”

一名男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服务生向远处的杜奇峰微微笑了笑退回到桌子前。素琼眼神依旧盯着地面。杜奇峰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手刚刚碰到湿漉漉的衣服就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她侧过脸看着他,声音也是极其平静的,却透着一阴冷,“陈洛呢?”

“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杜奇峰上前去抓她的手臂。

“他人呢?”她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再次发问。

杜奇峰和她对视了几秒,缓缓开口道:“你肯跟我回去吗?”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脸上滴下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剧烈的喘息,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住心中的怒气,“杜奇峰,你混蛋!”

话一落她就转过身朝大厅外走,酒店的厅很大,她开始是走着后来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跑。

杜奇峰停顿了几秒就追上来,这时佟素琼已经跑到雨中,她甩开杜奇峰抓在她胳膊上的手,结果被他拉进怀里,硬拖着进了他的车子。

她依旧是不死心,两手不停的撕扯着他的衣袖,恨不能将衣服跟他一块撕碎。可是根本就是不可能,她停止这个动作,握起拳头还是捶打他。

她一边打一边骂,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却依然搁着自己的手臂。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雨刷迅捷的扫着前窗玻璃上的雨,车灯里照出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撒落在前盖上,溅起一拨拨的水花。杜奇峰直视着前方,不管旁边她怎么闹,他像是没了感觉,只是一味的开车。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个小胡同的尽头,路灯相当的暗,车子没有熄火,轰轰隆隆的响徹整条的吗,车灯直直的照进胡同里,窄窄的胡同里面竟然也停着一辆车,车门打开,从前门下来两个人,打开后门将坐在后座的人拉出来。

透过前窗户,素琼抽蓄的双肩骤然停了下来,雨越来越大,几乎看不清车窗外的人,雨水顺着那个人的头发一直滑到脸颊上,他的头发已经湿透,身上的衣服已经褶皱,她渐渐看清楚了对面的人,转过身盯住杜奇峰,抑手打了他一记耳光,她跌跌撞撞的下车走到对面那辆车前,她将挡在陈洛身前的人推开,“陈洛?你没事吧?”

她努力的想扶住他,可是陈洛像是没有了意识,没了两边的支撑,整个人倒在她的身上,她一边哭一边帮他整理脸上的散乱的头发。

“拉开她!”杜奇峰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她的后面,没打伞,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旁边三人闻言走上前来,其中一人将她拉开,另外两人上前扶住陈洛。

“杜奇峰,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大声的向杜奇峰咆哮,雨水跟泪水一起脸上流下来。

“把她放进车里。”杜奇峰冷冷的对下手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她,他声音平静的像是说着最最简单的话。下手将她送进车里,他站在雨中与车里的她对视,恨吧,只要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哪怕让你恨一辈子。他转身跟那几个说了几句也跟着回到车里,却并不看她,目光一直盯着车窗外站在雨中的陈洛,像一堆泥一样歪倒在雨中的男子。

佟素却并没有再挣扎,她看着他,颤抖着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车窗外的男子又让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拳头一伸出已经又倒下去。佟素琼的呼吸都颤动起来,车子玻璃的隔音效果好,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只有她沉重的带着抽泣的呼吸声,响遍整个车箱。她终于抓住他的湿滑的衣袖。

“杜奇峰,就我求你了,我求你,求你放了他,我求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放了他,跟他没有关系……”她声撕力竭,双手攀住她的肩头,全身的重量全搭在他的身上。他仿若未闻,目光依旧直视前方不看她,手指间夹着那支烟寂繆的燃烧。

良久,他转过头,轻声问道,“你肯跟我回去了吗?”素琼整张脸埋在手臂间,滴着水的头发沾在他的西装外套上,。

“嗯?”像是呓语,在她耳边又问了一句。佟素琼重重的点头,她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外套衣袖不肯松开,脸也不肯抬起来。杜奇峰将手里的烟恰灭,他转过身扶住她的肩膀,为她整理凌乱的短发,他抬起她的脸,用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泪水混合着雨水在她脸上绞汁着。他竟然笑了笑,轻缓的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低语。

“这样就好了。”

佟素琼像失去了知觉,她坐在床前盯着床上的人不停的流泪。杜奇峰已经请了医生给陈洛上好药,额上,胸前都包了沙布,人仍处于昏迷状态。

杜奇峰走上前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拥进怀里,可她的身体却是僵硬的。

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道:“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他说。”

他明显怔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没有动弹,沉默了几秒钟,他说:“好的。”

听到门合上发出的声响,素琼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她两手伸出去,头深深埋在双臂间,呜咽起来。

他抓住陈洛的手。

“陈洛……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去找我……找个好姑娘来爱,然后结婚,把我忘了。”她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见,可是她还是要说。这一辈子她觉得最对不起人就是他,所有的人都口口生生说着爱她,却做出那么些伤害她的事情,只有他,不求结果的为她做事。在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出来帮她,他明白她的心思,却从来不强求。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她的人并不是杜奇峰或者商浩辉,而是身边这个躺着的人。

二十分钟后佟素琼坐在了杜奇峰的车子里,她重新化了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她还会心情去关心自己的样子。

她坐在车里,坐姿毫无挑剔,一点不像刚才哭泣的样子。不知道杜奇峰怎么想的,连夜里就要带着她离开,尽管是夏天,黑夜里依然觉得冷风席席,杜奇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大衣搭在她的肩上,她两手搭在膝盖上,目视前方。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偶而有辆大车从身后穿过去,带进一股强风。等红灯的时候他还是将车子停下来,伸手到她额前,她几乎是本能就往旁边一躲,他手停在半空,过了几秒钟放下来。他缓慢的伸过手反复的在她大衣领口上拉了拉,这次她没有动弹,只是将头转向了一侧。

他们搭了夜里11点的多的飞机,到达B市机场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机场外面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从出口出去已经有人将行李接过去,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行李,只拿了几件平常随手携带的东西,跟当初去的时候一样,空手去,空手回,而她和陈洛所在家中的东西都是后来购置的。

一路上并没有说话,杜奇峰在车里接了几个电话,语气依旧是不耐烦的。他挂了电话,身体往后一仰,头便倚在了椅背上,两手枕在脑后。

素琼一直望着窗外,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路灯从顶空中照下来,带着一层模糊的雾气,灯下的景物都染了色,变的不真实起来。旁边没了声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她将脸转向一侧,却发现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见她看自己他也没要转开的打算,跟他对视了一会,她匆忙的将脸转开,其实只是一两秒的钟的事,可素琼却觉得时间很长,他身后是一浏览而过的华灯,他的整个身体嵌进沙发里,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切,可是眼睛却是明亮的。

车子的轮胎与地面磨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轻缓声音,像是夜里发出的呓语,模糊不清,但素琼却听见了。

窗户外面有一闪而过的店面,灯光在她眼前变的碎散起来,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模糊而又漂浮。

回到住处杜奇峰让人将她的箱子拿到卧室,她却拦住了,说,“我要住客房。”声音虽说却不容人反对。

杜奇峰看了她几秒钟,从旁边那人的手里接过箱子,一路走进卧室。素琼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一刻她脑子里极乱,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杜奇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客厅,他走上前拦住她的肩膀,她一个侧就溜走,“对不起我困了。”她从他身边饶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她走的很急,因为她知道他就跟在后面,并没犹豫,打开了卧室斜对面的客房走进去,反身就要关门,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挡住,关不上,她瞪了他一眼干脆转身不再管了。

掀开被子就躺上床睡觉,她蒙着头看不见东西。过了一会她听到关门的声响,她以为他走了,却感觉床沿有了凹陷,接着一支手搭在她的肩膀。

“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们重新开始吧,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到真正做起来却是多么的艰难,难道当中的所夹杂的一切说没就没了吗?

早上醒来,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她望着层层叠叠的窗帘发了一会呆。从床上坐起来,一侧的桌子摆放着他们的结婚照,对面的化妆镜里映出床上那副巨大的婚沙照,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滑稽。

她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一把拉开,大把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就是这个样子,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强烈的阳光刺的眼睛疼。她突然侧过脸,整个身体蹲下来,两手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

家里一切都没有变,跟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那天她在客厅里摆放的画架、书籍都没有变换地方。她走过去,将桌面的那本书收起来,却发现书的正中间夹着一张她的照片,她用手毫无意识的在上面抚摸了两下,又夹进书里。桌子上有一只盒子,她动了动却没有拿起来。王阿姨在厨房里忙慌着,走出来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了摇头,径直坐到画架旁。

画纸上还是那天下雪窗外的场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奔跑着几个小小的身影。她发现她并不讨厌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过身发现杜奇峰站在她的身后。

“吃点东西吧。”他缓缓的说道。

她看了他几秒,并没有动弹,他挪了挪脚步却始终没有走过去,她拿起书,低垂下头从他跟前走过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

“我想去看看我爸爸。”她站在他背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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