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烟霞山月,神仙生活(12)
那壮丽的军服底下罩着的,
*原来是一个避祸的贵族人;
她是巴黎社会之花,
她是个迷人的女神。
她虽然在亡命的危险之中,仍旧忘不了她迷人的惯技;她知道教士是最难迷的,她偏要试试那最难迷的教士。
秋风扫着落叶,轻敲着一个乡间教士的住宅。
屋子里一个迷人的米桑,迷住了一个美丰姿的过客。
十六年后他们又会见了,罗殊拉一夜的迷梦如今才觉了。他们握着手不忍就分别,可怜迷人的米桑也老了。
1923年9月21日①
胡适这首《米桑》的记事诗在胡适和曹诚英在烟霞洞的“神仙生活”有关键性的意义。然而,没有经过“索隐”的工作,这首诗是隐晦的。这就是为什么《米桑》一直被人忽略的原因。《续侠隐记》(TwentyYearsAfter;Vingtansaprs)是法国文豪大仲马(AlexandreDumas,pre,1802-1870)在1845年所写的作品。《续侠隐记》顾名思义,是大仲马在前一年所完成的《侠隐记》(又译《三剑客》)(TheThreeMusketeers;LesTroisMousquetaires)的续集。从译名来看,胡适在此处用的中文译本是伍光建的译本。伍光建(1866-1943)是广东新会人。他所翻译的《侠隐记》和《续侠隐记》是上海商务印书馆在1907年出版的。胡适非常推崇伍光建的译笔。他1918年写《论短篇小说》的时候还不知道《侠隐记》是伍光建翻译的,因为当时他用的是笔名:君朔。胡适称赞他说:
大仲马的《侠隐记》,商务出版。译者君朔,不知是何人。我以为近年译西洋小说当以君朔所译诸书为第一。君朔所用白话,全非抄袭旧小说的白话,乃是一种特创的白话,最能传达原书的神气。其价值高出林纾百倍。②
到1928年,胡适在给曾朴的信中还提到伍光建译的《侠隐记》,说他“用的白话最流畅明白,于原文最精警之句,他皆用气力炼字炼句,谨严而
不失为好文章,故我最佩服他。”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