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汤达自述(21)
“形式”所占的比重每况愈下。看看休谟吧;假如在休谟的理性指导之下,写了一段从1780年至1840年的法国史,哪怕用方言写成,人们也会拜读;其写作方式如同《民法》一般。既然您因此受到了伤害,我会对《巴马修道院》的风格进行修改,不过我会感到十分心痛。我并不欣赏时下流行的风格,因为它让我急躁。克洛迪安、赛奈克、奥索斯之流大有人在。一年来,人们告诉我,有时必须要通过描绘风景或者衣饰等来为读者解闷。但别人笔下的这些东西,已经让我厌烦无比!我试试看吧。
至于在当代成名,若是没有《巴黎画报》,我根本想也不会想。十五年前我对自己说:如果我能得到贝尔丹小姐的芳心,托她的福每周被人吹捧三次,那么我就能成为法兰西学院的候选人。只有当社会中不再充斥那些粗俗的暴发户,而且尤为推崇贵族,这个社会才不会再屈从于权贵的报纸。在1793年之前,公众的认同才是书籍的真正法官,但如今,它对1793年上架的新书充满期待,但又内心恐慌,因为它已不再是法官。请看一下圣托马斯-达甘(巴克街,靠近110号)附近的一家小书店借给其贵族邻居的书录吧。最令我信服的是,想要取悦那些因闲散#小说的、胆小如鼠的人,那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信件》,“致德-巴尔扎克先生”(三)1840年10月2829日于奇维塔韦基亚
人类内心的图描|LAPEINTUREDUC.URHUMAIN
我只记得《人类内心的图描》是什么样。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有些小说就像历史一样,赋予我部分才华,在我脑中留下广阔的空间,但是这又略显奇特,并让我在需要事实论据的讨论中显得不合时宜。我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例如在领导全局时是怎样做的;我忘记了拼写,正当我最集中精力思考时,我遗漏一个分词或者某样更为简单的东西。
《日记》,1811年8月10日于巴黎
(……)爱尔维修作出的下列论断完全合理:实用性原则或者利益是人类一切行为的惟一指南。但是,由于他内心冷漠,他从未体验过爱情、友谊以及其他所有新奇独特而强烈的激情。
可能爱尔维修从未想到这些兴趣的存在;很久以前,为了证明这一点,我读了他的作品:善良的读者太容易上当受骗了,也许绝不该使用“兴趣”这个词,而用“快乐”或实用的原则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