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海大师的末日（7）

“五分钟到，准备记录。”维克做了个手势，旁边写字台后面的年轻人立刻启动录音设备。

维克是个中欧混血儿，眼珠是澄蓝色的，眼神灵活犀利，说话做事都很干脆利落。现在，他对我的态度变得非常客气，一俟我走进来，马上点头招呼。

被禁锢住的海大师停止了挣扎，眼睛吃力地张开，然后使劲舔了舔嘴唇。

“龙王在莫高窟112窟遭遇了什么？”维克附在海大师的耳边问。

“他被……他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纵，体温升高到五十度，脉搏每分钟一百三十次……他昏迷过去，等到醒来时，后背像被烙铁烫过一样，出现了一幅画……那画上是两只翅膀，然后皮肤就慢慢溃烂裂开，出现了一对真正的翅膀……一切就像恐怖电影里的电脑动画，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自己的家人和兄长#变成那样，我要杀了程风，是他把大哥害成那样。于是，我去找程风……”

海大师哑着嗓子絮絮叨叨地叙述着，嘴角不断地流下涎水来。

维克之前给他注射的针剂有着强烈的抑制中枢神经的作用，此刻他的脑子已经成了自动取款机，别人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程风知道什么？”维克又问。

这次，海大师卡壳了，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身子后仰，软瘫在椅子上。

雪莉立刻向前跨步，在维克肩头一拍，后者便乖觉地横跨几步退开。

我看得出，如果提问者的问题太空泛，海大师是没法回答的，必须要将一个大问题抽丝剥茧，分解成无数小问题，他才能将脑子里的秘密一一对号入座，做出清晰回答。

维克退开后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是退向窗边的，背部碰触到窗帘后，不经意地旋身，窗帘便被掀开了一角，透进一缕阳光来。

“程风的身体发生变化了吗？”雪莉接替维克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