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千重出岫大师的死局（2）

再向北去，小巷尽头是一条#横街，两旁全是高矮不一、新旧不等的民居，根本看不到灯光，所以无从分辨哪一户才是敌人的伏击地点。

“伏击已经开始，我们的猎物死定了。”那人死气沉沉地笑了。

突然间，查都再次出现了，双手捂着喉咙，站在二十步以外的一个小院门口。

他看见我之后，立刻举起一只手挥动了两下。那只手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而且在他拿开一只手后，脖颈上立刻喷溅出一大片血雾，并伴随着恐怖的嗤嗤声。接着，他无力地摇晃了几下，后背贴着门框缓缓地坐倒在地，嘴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怪叫。

我顾不得刀下那俘虏，立刻飞奔向前。

“杀……杀阵已经形成，难逃一死……杨先生你快逃吧，免得都死在那里……”当我蹲在查都面前时，他喉咙上的伤口血流放缓，身子底下却汪着一大摊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能苟延残喘地开口，每说一句话，嘴角就滴落一长串血珠。

“欧阳雪莉到了吗？”我凑近他耳边大声问。

查都已经无力抬头，我抓着他的肩膀，帮他坐直身子。

“到了……到……就在里面的怪阵里，日本人的武功真是……高明……高明到了极点，他们是不可战胜的。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真后悔答应田勇、答应日本人合作，我们这样的江湖小角色不应该……”他的眼睛里忽然映出了一个高飞、俯冲、腰间拔出百炼缅刀、径直斩向我后脑的古怪影子。我没有回头，只是反转手腕，只凭五指指力弹出短刀，不偏不倚地从那影子的咽喉正中洞穿而过。

我不想杀那人，也给了他借机逃遁的机会，但他自寻死路，又能怨谁？

那人从半空跌落，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在小巷的青石板地面上，终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