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40）

“没人说话。默认了。数学是科学，概率是科学，不管你是谁，都得尊重科学。在你们默认的基础上，我宣布一条真理：戕害天才是最可耻的犯罪。

你们同意这条真理吗？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真理，除了这一条。它是绝对的真理，不容抹杀，不容践踏，不容污蔑，不容侮辱。因为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上帝手中的鲜花，任何人都不能戕害上帝创造的天才。你们没有这种权力！

一个天才受到了戕害，我亲眼看到他痛苦的挣扎。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你们为什么剥夺他本该拥有的权利？你们希望他躲进老鼠洞，我偏要把他拽到阳光下。看看你们在阳光下的罪恶！一个四千万亿分之一的天才，不，一个四万万亿分之一的天才！饱受煎熬，痛不欲生，在你们的枷锁下挣扎。你们扼杀了他的艺术生命！

在这个舞台上比赛的本该是他，他应该取代你们中的一个。有人居然指定了参赛人选，那个幕后的推手到底是谁？有没有胆子站出来？他是上帝吗？他是造物主吗？他居然胆敢指定中国最强者决定战的人选！真无耻！他凭什么？就凭有几千万的赞助？他用地狱的烈焰点燃了堆积如山的钞票，腾腾的黑烟将天才活活熏死。

你们真可怜，竟然任凭他摆布@！有权力摆布你们的只能是上帝！让那个人站出来，让他回答我的问题。他敢吗？他不敢！一个懦夫！”

苏醒想跳起来抽这个女人一巴掌。浅井先生睁开双目，清澈湿润的眸子扫过女人晕红的面颊。“一只迷途的羔羊被上帝带回家。羔羊为自己的好运气沾沾自喜，美丽的天堂为它敞开大门。它被领进上帝的羊圈，大吃一惊，因为那里的羔羊多得数都数不清。”浅井先生双手托起念珠，举在胸前。“不知道这十八颗菩提子是从多少颗果实中摘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些果实要浸泡多长时间，更不用说菩提树生产那些果实的光阴了。现在，此时此刻，只有这十八颗菩提子在我手中。我只有这十八颗菩提子吗？”

菩提子上九道褐纹宛如烙印。浅井先生放下念珠，双手合十，一字一句说道：“真正的天才不会被戕害。”

这十个字如同轰雷掣电，在每个人心头一滚，射得每个人眼花缭乱。

魏东光击节赞叹：“天意如此！这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