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身边的“晖”(2)

序二 身边的“晖”(2)

那种与自己的序恰成悖论的、他的选择对我的语言的否定,使得我好像成了更主要的失败者。懊丧的感觉尤其无聊。谁都明白,(色色小说倒这种霉无非由于耳朵软和心软,那么我要学会心硬,我开始了拒绝便没有拖泥带水,那以后再也没写过序。除了唯有一次的例外,但那是对李家老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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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还是有例外的。我非圣人,岂无例外?

我冷冷地注视着,这不大的小视野里,有些东西所以扰人心烦,就因为它们黏着情义、理想、初衷、原则等等道理。在这个时代,对中国人,上述的道理,是不好讲了。

但即便如此,给人例外感觉的催动,还是潮汐一般,时而涌来。

与此同时,世间的“序产业”比草原的畜产业变化更快,听说,已经有人写序收费,而且行情已经涨到了两万一序了!

我想,要求后世里的始终不渝,或许从根本上也未必正确;在一个英雄主义被禁止的时代,人很难扑向敌人的枪眼,不如追求--至少把自己的子弹打出去。战火在电视的鼓吹下肆虐,新十字军的铁蹄扑面而来,今天,那种通常藏在序言里的、二人盟誓般的潜语和关系应该改变。一切都要服从“抗战”,一切都应该为着有效抗击新帝国主义的全球进犯。给小字辈一点援助就是斗争;阴冷世间的无情,使得他们比誓言更盼望温暖。拉他们的手一把,再踢他们屁股一脚。让他们动起来拉栓开枪,别在意明天他们怎么样。

是的,盟誓不如合作,话语不如行动,要紧的是--如同抵抗的合作,如同战斗的关系,如同战友的感觉。

哈!我摸着了“零零后”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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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读了一个晖的一些作品。

唐朝晖,十五岁的石灰窑工人、九十年代的新潮诗人、漂泊北京编杂志编书谋生的湖南小伙子。他认为,在内心,自己是个“写作者”。

和他们这一代“晖”类似,他的语言呈现着欧化的色彩,小资兮兮、不忍放弃纯情的表露而没有被与他同代的语言痞子掠走,倒是和我们这一代六零后的文学爱好者隔代遗传。他们的爱好倾向以及顺手的写法,是可以简称现代派的、舶来的形式主义。这种趣味、措辞、连同其中空洞都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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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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