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美人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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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攻势凌厉,就是说除非这两个月你完全不碰流行消费杂志,否则不可能不被兜面而来的她夺去最少五秒宝贵的阅读时间。

当然,新碟面市所以频频见报,全世界的天王天皇新秀老姜谁都会做,但似乎没有谁法宝像碧玉(Bj?rk)这样多,效果像她这样出众。我最感到惊异的,是其实说到底,她卖的不是私隐不是童年阴影不是包不住的地下情,而是彻彻底底的形象。访问印的字你没心情看?杂志的语文你前所未见?甚至原来你根本是个文盲?不要紧,这些文字全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不足以影响她要你毕恭毕敬行的注目礼。

在法国杂志LesInrockuptibles封面,她用一只橙色的救生圈充当光环,围着乱到完全没有纹路的头发和肿胀如猪头的脸。在纽约版TimeOut封面,蓝色妖形眼盖膏不是向六十年代致敬,而是和某处部落的土人打招呼。Buzz和Details的照片,她表演冷冰冰的清丽。意大利版Max的出水芙蓉是Post时期的剩余物资,隔了两年若无其事在水中伸出头来,居然毫不过时,只令人追悔自己浪费了青春。最最犀利的是Paper九月号内内外外四五款Cyber地球村妇造型,“哗,雀斑!”还未叫出口,已经被“哗,猫眼!”取代。而五花八门的印刷品预告的,竟然是唱片封面工整如喷彩画的日本艺伎——反高氵朝本身也成为话题。

乐坛娇子整色整水,假如得到“带领潮流”的赞誉已经算功德圆满。但这位小姐可不屑和潮流眉来眼去,她的志愿是改写美学的规条。基本上,如果她去面试亚姐肯定不会入围,她的条件和既定观念里的“靓”实在风马牛不相及。与其做传统的攀车边美女,她干脆自备交通工具,实行做自己的主人,你要上车,就要遵守她的游戏规则。她把矮变成灵活,把圆如满月的面镶上银边,把一切的不利兑换成筹码,买大开大通杀四方。

教训?当然有。不但有,而且老套:做自己,把缺点变成特点,面不改容勇往直前。你的单眼皮如果是国际美人界的毒药,解决办法绝对不是找医生割双眼皮,而是要大家服毒。不排除她有巧夺天工的美术@指导,但很清楚的,脑长在她头壳里——或者这就是终极的秘诀。她的形象是她态度的一部分,不是手段,不是七日鲜,不是奸计。

199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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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绉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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