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向来习惯主导一切,也能完全掌控,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却开始不敢小觑自己的妻子,因为不确定她还会有何出人意表的反应。
湘裙沉默了下。「说也奇怪,当二哥要我说服相公答应帮忙,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要求,那时……我真的不认为这么做是错的,尽管他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可是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客观地思索该不该帮这个忙……」
说着,她用小手掩唇,灿笑如花,也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想到他对着我大吼大叫,还命令我要照他的话去做不可,那时我还真是恨不得拿东西塞住他那张大嘴,甚至一脚将他踢出大门,可管不了他是不是我二哥……真不懂以前为何不这么做,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见眼前的妻子不再像过去那样温婉乖顺,反而直接坦白,老实地说出心底话,该骂就骂,虽然言语有些粗鲁,可是这样直率的她却让瞿仲昂心跳加速,体内的血液也不禁沸腾。
夫妻七年,这一刹那,他才真正对妻子动了心。
瞿仲昂一直以为想要的是个听话顺从的妻子,说不定连自己都不明白真正要的是什么,直到心动了才恍然大悟。
「不过从二哥今天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过去也都是这样对我的,我竟然连还手都不会,任由他欺负,真是笨透了,以后可不会再这样……」湘裙傲气十足地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瞿仲昂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她面前,这回不打算让妻子有拒绝的机会。「我这个相公可不是摆着好看,自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相公也是同样欺负我的人,我才不稀罕你替我讨回公道。」气呼呼地当面指责。
他没想到妻子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我何时欺负你了?」瞿仲昂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娇哼一声。「相公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我只明白一件事……」瞿仲昂掌心抚上婀娜有致的娇躯,也太清楚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只要轻轻地撩拨,便会瘫软在怀中。「就是我想要你……」
湘裙发出一声抽气,想要抗拒,可是身子偏偏不听使唤。「你要……做什么?不行……」
她才发出声音,红唇就被男性嘴巴覆上了。
就因为太明了乘胜追击的道理,要是让她反应过来,只怕又会跟前几次一样,口口声声请他「见谅」了。
这么一想,瞿仲昂加深了这个吻,轻咬慢啜,几乎让湘裙无法喘过气来,抗拒的力道也自然愈来愈弱了。
瞿仲昂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走进了寝房。
屋内早已点着小小的烛火,此刻弥漫着无限春意。
「不……不要……」湘裙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尽管脑子不断提醒着,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了,否则就前功尽弃,可是每一个抚弄都让已经相当薄弱的意志力更加不堪一击。
他再次吻上那张红唇,不想听妻子吐出拒绝的话语。
「嗯……」她转动着螓首,想要摆脱男人的吻,也不忘挥舞着双手。
将挣扎的双手扣在妻子的头顶,瞿仲昂的嘴巴从她的红唇往下移,沿着下巴来到纤白的颈项,隔着布料含吮着隆起的胸口,惹得身下的娇躯频频颤抖,本能地拱起身子,可是下一刻又想逃离。
想到以前的妻子在床第之间相当保守,尽管婉转承欢,不过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可是现在不同了。
「我……不要……」湘裙还在做困兽之斗。
「你不可能一辈子拒绝我……」他--褪去妻子身上的衣裙,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那片细致无瑕的肌肤,以及看不出生过孩子的纤弱身段,感受到它激起不同于以往的欲/望。
她气恼身子背叛了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的求欢。
尽管他们是夫妻,但是总希望能得到真正的怜爱和疼惜,而不只是欲/望。
希望相公能爱上她,难道这个想法太贪心了?
「不要……」湘裙哽声地喊道。
瞿仲昂可以感受到身下的娇躯正在等待着自己,而他也不想再等了。
「嗯……」湘裙即使忘了过去七年来有过的敦伦,可是当灼热的坚硬抵着自己的柔软,在这一刹那,她明白那是什么。
瞿仲昂俊脸因欲火而泛红,彷佛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头一回体会何谓情欲,急切地进入那片向往己久的花径之中。
她逸出一声轻喊,有些难以承受,本能地扭动身子,不过反而引发属于男人的征服欲。
带着薄茧的大掌扣住粉嫩的臀部,不让湘裙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用着从未有过的力道,也达到过去没有的深度,一次又一次,攻占妻子的身心,这回要让她牢牢记在心里,不准再忘记了。
在这个夜里,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
不只是两人的关系,连同心境也跟过去不再相同。
【第五章】
卯时--
梦里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湘裙怎么也看不清楚,于是走近一点,可是人影也跟着拉远,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男人和女人对话的声音。
「那丫头要是再不听话……过两年就把她卖了……」
「……反正不是……亲生的……」
「要保守秘密……」
湘裙陡地睁开眼皮,本能地去回想方才所作的梦……不,或许不是梦,而是跟过去的记忆有关,可是醒来之后就全忘了。
「唉!」她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待「过去」主动找到「现在」,才有可能全部想起来。
她望着帐顶,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直到这时才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努力集中焦距,似乎是一条男性臂膀。
接着,湘裙不需要偏头去看,已经听见耳畔传来男人的呼吸声,热气瞬间从脸蛋上冒出,昨晚的回忆跟着浮现在脑海当中。
想到那些羞人的动作,还有明明应该阻止的话语,最后化成了一声声娇吟,代表着全然地臣服,这一刻让湘裙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所有的坚持还是成了泡影。
这个男人要的是她的臣服,根本不想付出。
若是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摆平她,让她又跟以前一样乖乖听话,那可就错了,湘裙忿忿地忖道。
「起来!」
她抬起玉腕,用力地推着躺在身畔的男人。
「唔……什么……」瞿仲昂在睡梦中发出咕哝。
湘裙气自己无法抗拒到底,更气这个男人太过狡猾,不禁怒火中烧,索性使出全力,将他推下床去。
「哇啊……」在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一阵剧痛,让他马上惊醒过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湘裙顾不得身子的酸疼,拾起他的衣裤,直接扔到他脸上去。「你要是以为用像昨晚……那种手段,就可以让我变回以前那个温顺听话,没有主见,又不敢反抗的贤妻,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在说什么?」瞿仲昂裸着身子站起身。
「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没那么想……」他套上裤子。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一点心……」湘裙随手套上大袖背子,又生气又委屈,不禁红了眼眶。「既然相公连这些都不肯给,我真不晓得要如何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我……」瞿仲昂不禁语塞。
湘裙跌坐在床上,已经没有怒气,只剩下浓浓的沮丧。「请相公先离开,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是向来都是别人听他的,他从来不需要跟人低头,又遑论是解释,更想不到居然也有辞穷的一天。
瞿仲昂穿上鞋子,手上抓着交领襕衫便离开了。
端着洗脸水要进来伺候的青儿见到大少爷从房里出来,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愣住了。
直到瞿仲昂走远,青儿才赶紧走进寝房,只见少夫人一脸颓丧,欲哭无泪的模样,怯怯地开口--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吵架了吧?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湘裙回过神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