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父病
生活中,你永远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诚如你手中的股票,再厉害的股神,哪怕是巴菲特,都无法提前了解股市每日的走势,我的生活,也在这个周末之后发生了巨变。-------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周一去上班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母亲,我觉得有些奇怪,母亲从不会在这个时间给我电话,闲话家常也应在晚上,今天是怎么了?我接起。电话另一头,母亲未开口竟先发出了啜泣声,我一惊,不祥的预感立刻自心底升起,我周身马上绷紧,强自镇定的问母亲:“妈,别急,出什么事了?”
“温心,你爸爸。。。。。。。查出了肝癌。。。。晚期。。。。。”母亲的叙述断断续续,声音中的凄凉让人心碎。
“肝。。。。癌?。。。。。”轰,我的头如被撞击一般,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医学名词我听过看过无数遍,若要将它与自己的父亲联系起来,我却没这个勇气,也从未想象过。
“哪家医院查的?准确吗?会不会搞错了?”我条件反射般回问,存了一丝侥幸,面对身边至亲的生老病死,我失去了镇静。
“确诊了,,,,,,大连最好的医院都去了,没错,温心,我已定了机票,今天就带你爸爸回北京,北京医疗条件好些,治愈的希望更大”我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停顿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飞机到京的时间,我告诉母亲,会去机场接他们,让她放宽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放下电话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泪不知在何时已潸然而下。我一直以为自己对父母只有怨恨,只有责怪。他们争吵一生,没给过我家庭温暖,我对他们应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当听母亲说,父亲患了绝症的那一刻,我突然悲从中来,我想起了父亲那已不再年轻的脸,想起了在大连过年时他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想起了父亲到机场送我时那用严肃掩盖的浓浓亲情,想起了童年的点点滴滴,我猛然醒悟,在他们争吵的背后,对我的关心却是一致的,只是时间历久,早已被我刻意放入了记忆深处不曾翻动,如今,随着噩耗袭来,往昔的种种片段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中,我才发现,父母对我的关爱一直都在,只是被我负气忽略了而已。我的父亲,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患了绝症?他会离开我和母亲吗?一个鲜活的生命会就此消失吗?面对至亲的生老病死,我心慌了,我从没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对项目可能出现的问题,我都会做出预案,可这份有可能天人永隔的预案我从没做过,我的世界瞬间黑暗了起来。接电话时我在出租车上,我的泪流满面代表了自己一时的脆弱,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是他们的依靠,我必须擦干眼泪面对一切。
早上来到公司时我心情很糟,只能尽量调整出平静表情,这毕竟是职业场合,私人情绪不应带到工作中来。我进办公室刚坐下,戴总按了内线电话找我,我便起身去他那。戴总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脸色略有凝重,似有心事,在跟我谈了些本周工作重点后,他语带慎重的提出约请:“温总,晚上可有时间?我们聚下?”戴总跟我合作多年,以前我们常在一起吃饭,若在平时,我一定会立刻答应,但今天我实在没心情,我抱歉的跟他说:“不好意思父母来了,下午的飞机我要去接,改天好吗?”。戴总欲言又止,却没勉强,只说:“没关系,你先忙吧,我们下次再约”。我感觉到,戴总有话要跟我说,可我此时心中满是父亲的病,戴总的事我选择先忽略,日后有空再约他聊聊吧,他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朋友,想来不会介意我迟到的关心才是。
在机场等候时,我心情沉重,想象着母亲该是如何憔悴?父亲该是如何悲观?一股难言的心痛不禁袭上了我的全身,我紧咬牙关,强行将这种感觉逼了下去,眼眶却不自觉的有些发热。父母的出现让我着实感到意外,他们是说笑着走出闸口的,他们如一对旅行中的老夫妻亲密的叫人羡慕。父亲穿了套白色休闲衫裤显得精神旺盛,不见半点病态,母亲则穿了条天蓝色连身裙,她神情安详全无电话中的绝望。他们见到我后,都将手高高的挥起,他们的脸上笑容灿烂。我惊讶的立于原地,他们这样的状态,完全出乎我意料,他们愉快的让我感到不安。稍一思索,我便立时明白了原委:父母是在乐观面对厄运,他们不想让我担心,不愿我压力太大,为人子女,我岂能不懂他们的苦心呢?我了然的笑了,迎上他们,只有我心里最清楚,这笑是如此的勉强!
二老回京后,母亲立刻拖了关系,她很快便将父亲安排进一家大医院就诊,母亲日日陪护,坚持不要我请假替换,母亲的执拗我早有领教,根本无法违背,只能在每天下班时过去陪他们。父亲此时一切听从母亲安排,他每天脸上都带着笑,精神极佳。父亲言谈很有深度,母亲的睿智正好与他旗鼓相当,两人经常说说笑笑,偶尔也会争论不休。我每次去,病房中都是一片温馨和谐,看的出,老年的父亲,他的心重又回到了母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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