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站在他身后的蒋枫睇了窗内俊美无俦的子亭一眼,虽说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但看到行凤满脸仰慕的神情,他还是禁不住生起一股醋意。
“你不让我接近他也行,那告诉我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误会。”行凤俏脸一皱,抱不平地问。
“都叫你别管了,你还问什么?”蒋枫瞧着龙行天的脸变得森冷,深怕心上人受到责罚,他将她拉离窗边,不让两人接近。
“好痛!蒋枫,你放开我,你拉疼我的手了!”行凤被迫抛下手中的水果篮,被拖着离开。
“把她带走!”龙行天冷喝的命令。
“是。”蒋枫领命,将行凤拉了出去。
龙行天沉冷的眼看向站在窗边的子亭,缓缓的走过去。“你想对她说什么?想利用她救你出去吗?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龙行天气怒得拂袖而去,留下窗内一脸愤然的子亭。
豕?“蒋枫,放开我,我不走……放开我!”
心不甘情不愿的行凤抵不过蒋枫,硬生生的被带离了小院落。
“蒋枫,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本小姐,这笔帐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对板着一张脸的蒋枫又抓又咬,她就是挣不开他铁般的大手。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房里跟琴师学琴才对。”蒋枫一路将她拉回凤天居。
“不要你管,我就是想去看看!”头别到一边,她甩开他的手,重重的坐在廊木上。
“看谁?看你大哥还是看那个男人?”
“都有!你不告诉我大哥跟那个人的事情就算了,至少也得告诉我二哥在哪里吧?他为什么没跟着大哥一起回来?”
二哥一向疼她,不像大哥那般冷漠,问什么事情他都一定会告诉她的。
“二堡主有事要晚一阵子才回来。”
“有事?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她嘟着嘴说。大哥、二哥最近行事神神秘秘的,很多事情都不告诉她。
“你别问。”这小丫头越来越多事了。
蒋枫微烦的蹙起眉宇,将她推入房间内。
在那里已经有一群遍寻她不着,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丫鬟和琴师们在等着了。
“蒋爷……”
“听好,今天没看着大小姐学好两首琴曲,我唯你们是问。”蒋枫对丫鬟说完,将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身离开。
“臭蒋枫、笨蒋枫!你要我学琴干什么?我偏不学,我不学!”行凤冲到门边拉开门,大叫完后,也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第五章】
自从子亭被带入踞龙堡开始,龙行天就夜夜睡在小院落里。
他每次都是入夜才从恨天居过来,五更初亮时就离去,所以除了看守的两个护卫黄石和余平知道两人共寝的秘密之外,连伺候子亭的丫鬟红梅都不知道,还以为堡主只是纯粹的把人关在这里,就不闻不问了。
红梅是个身材瘦小、长相平凡脸上又有紫斑胎记的姑娘,人很内向也很自卑,在踞龙堡里几乎没有朋友,自然也就不多话,所以龙行天才选中她,派她送三餐来给子亭,为她换洗衣物和伺候洗澡水。
除此之外,她也不得随便踏入小院落一步。
有几次子亭发现红梅进入屋子时,总是有意无意的遮掩脸上的紫斑,且会羞怯的低着头,看她的样子就如同怀春少女看见意中人,令子亭心里生起一股不自在感。
男人的身分扮久了,俊美的表相也吸引过不少姑娘欲投怀送抱,所以她了解红梅脸上的神情代表什么意思。
因此子亭刻意保持冷淡和疏远,尽量不与她说话。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轻咳了咳,子亭呼唤在屋里打扫的红梅离开。
红梅怔了怔,侧低着有紫斑胎记的那一边脸,低声地道:“是……”在如此清冷优雅的美男子面前,她只感到自惭形愧,更显得自己丑陋,因此忙不迭的提水弯身离去。
红梅离开后,门外的锁也跟着落上,子亭想逃,不愿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囚禁着,她有一大堆的疑惑必须要回去问个清楚,她爹跟踞龙堡到底有什么恩怨。
但是,白天这屋子的门是锁着的,院落外的宅门边又站着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还有不时巡逻的家丁。
莫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是武功高强的男人,也未必逃得出去。
唯一的机会就是晚上,但是每晚龙行天都会在起更之后,由恨天居到她这里来过夜,他的身手胜过那些家丁护卫十倍,想要从他眼下逃走,岂是容易?
所以这个方法也行不通,除非……等他累着了熟睡。
而要让一个男人累着熟睡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漂亮英气的脸庞不禁窜红,她的头用力一摇。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不能学青楼妓院里的姑娘,如此的作践自己,出卖自个儿的身子,即便是为了自由也不行。
可是不做行吗?污了的身子是怎么也洗不乾净了,这些夜里,他不就是抱着这个被玷污的身子同榻而眠吗?用那双常年练剑长茧的手摸遍了她的全身。
这样的身子还有什么好不舍、好腼的呢?
“你在想什么?”
就在她天人交战,犹豫不决时,龙行天开了锁,进了门来到她的身边,敏捷的身手轻得让她一点都察觉不到。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有办法逃掉吗?
“没有。”她吓了一跳,退开一步拉远与他之间的距离。
“不是在想逃走的方法吗?我刚得到消息,你爹聚集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物在找你,看来他挺看重你的。”他淡淡一笑,优雅的在圆桌前坐下来,伸手倒了杯茶喝。
“你既然知道我爹请了黑白两道的人在找我,就应该立刻放了我,免得自食恶果。”子亭纤手握拳,奔到桌旁。
龙行天喝着茶,扬起唇角,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怕你爹找到我吗?相反的,我很期待他能够聪明点,早点找到这里,这样我就可以一报父母深仇,了结这一段恩怨。”
黎子亭脸色一变,颤声道:“你想杀我爹?你抓了我、污辱了我还不够,还想杀我爹!你到底是不是人?”
虽然明明知道他是为了复仇,但她的心却随着他的出现与否而牵动。
见到他来,她恨不得找把刀杀了他。
但他不来,她又会盯着紧闭的门扉不放,思忖着他迟至的原因。
如此的心境起伏全是因为他,可他却口口声声想杀她爹!
“不是人的不是我,而是你爹!”龙行天目光阴鸷的放下杯子站起来,箝制住她紧握成拳的玉手说。“我龙家一门三十几口,全被你爹带人杀了,只余下十二岁的我带着两个弟妹逃生,我娘为了掩护我们逃出去,挡着后门,任凭刀剑砍在身上都不愿倒下,她死时一双眼睛还是睁着,不甘心留下我们三个兄妹。这些是谁造成的?都是拜你爹所赐!”他愤然低吼的逼向她,逼得她脸色煞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不,你说谎,你看错人了!我爹不会这样,他虽然小气,自私自利了点,但不会杀人,他不是强盗,不是你毁家灭门的仇人。”
这个消息太骇人了,她不能接受,也不愿相信。
“我认错了吗?我亲眼看到他一剑刺进了我娘的身体里,握剑的手上还有一道丁字形的伤疤,你说我认错人了吗?”他狠狠的说,将她逼向墙角,直到背脊抵住墙壁,再也无法动弹为止。
“我……我不知道。”子亭慌了。爹的手上确实有一道丁字形的旧疤,但不能因为那道疤,就认定他是杀人凶手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也许……有那道疤痕的,还另有其人啊!”她心虚的辩驳,神情变得闪烁不定。
“是吗?”龙行天冷笑。“可就我所知,他不只面貌像、手上的疤痕像,最重要的他十几年前是山贼、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们黎家现在所有的财富,都是当年抢劫我们龙家所得。你说,我还会认错人吗?”
子亭无言,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爹。
但为人子女的怎么可以相信自己的爹是如此冷血残酷的一个人,除非她亲眼证实。
“放我走,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你的逃脱之词吗?你以为我会相信?”龙行天伸手往她腰部一搂,贴近他的胸膛道:“我倒喜欢我自己的复仇方式,因为那更会取悦我。”
说着,他将她拦腰一抱,扔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