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与辩(5)

战与辩(5)

七天后的那天,伤势刚好一点的我和高顺还是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我们来到那片曾经挥洒过无数汗水的地方静静地等着师父的到来,同时也在期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空阴沉沉的,四周的风却一点也不见减缓的趋势,这样的鬼天气不禁让我和高顺都打起了冷颤。只有从远处缓缓走来的老头见到我们这受罪的样子好像还心情不错,那样子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银子砸坏了脑子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娇惯啊,一点点的苦都吃不得。”老头用眼睛不断地瞟着我们道。

“师父,这风冷飕飕的,可是一下一下的往骨子里灌啊,徒儿就不知道了,难道您不怕冷吗?”我看着老头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奇怪道。

“哈,冷?当你的皮肉锻炼的足够结实了,内力也浑厚到有如实质之后便会像为师一样寒暑不计了,你们越觉得冷就越是需要多做修行,知道了吗?”

“哦,徒儿明白了,徒儿以后一定会更加勤奋练习的,定不辜负师父的殷切教导。”我道。

“恩,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办多了,以后就算为师不在了你们也能照顾好自己了。”

“您要走吗?这是为什么呀······”其实我一直想要问问七天前的那件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完全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毫无重点的笼统问道。

“哈哈,没有为什么,为师早就说了,我就是一阵风,要吹到哪就到哪,一时如来,一时又如去,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我就好像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再吐出一个字来都是难上加难的事情。看着我这个磨蹭样高顺终于是熬不住了,他那人一根直肠子,几天来这许多的疑问已经堵的他透不过气来了,为了防止自己被活活地憋死,他急切的开口道:“您还没给我们一合理的解释呢,七天前的那一战,那······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老头笑了,这回笑的却是格外的大声:“我就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们的小脑瓜子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吧,那天的事倒还好说,只不过我让你们的两个师兄来试试你们的武功罢了,他们在将来也定是天下有数的大将,和你打的那个叫做张绣,和吕布小子打的那个叫做赵云。现在我再给你们三个提问的机会,你们问我来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这之后我们便是路人了,就是天塌下来我都是不会再见你们一面的,就跟我教的大多数弟子一样。”

“师父。”我叫道。

“唉,有你这声为师就算没白教你们,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能带你们走的路咱们都已经走完了。”老头抬手抚摸着我的头,每一丝的拨弄却是那么的让我心痛。

“师父······”这回我有些潸然了。

“哼,你们到底是想不想知道啊,再不问老夫可要走了。”听到我的叫声,老头一下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突然转过身去冷哼道。

“我······”正当我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高顺却在旁边猛地捅了我两下。

冷静下来,看着老头决绝的背影和高顺急切的眼神我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师父,这几日来我在武学上还有一点不很明白,现在想问问师父。“

“恩,你说。”老头点头道。

“几天来我好好想了想这枪法的运用却是越来越糊涂了,您先教了我们刀、剑、棍三样兵器的用法,可是这最后的枪法却丝毫没有涉及到那劈砍之势的发挥,我相信师父是不会白白的浪费掉我们几天时间的,您一定是意有所指,所以我想问问师父,世上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兵器可以把这众多不同的技法都发挥到淋漓尽致呢?”

“恩,为师很欣慰,我教过无数的学生,其中也不乏佼佼者,可是只有你问出了这个问题,呵呵。”老头回过了半个身子,浑浊的眼睛里隐约间有了一丝光彩,他道:“是的,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一件兵器,那是我好久没用的一把兵器了,实际上除了我还没有人使好过那件东西,我把它叫做戟,我走之后你们到前面八里外的恶狼谷去取吧,它正躺在一个山洞里等着它的主人呢。”老头说完就又回过了头去,尽量的平复语气道:“还有问题吗?”

“额。”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像是怕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似的一股脑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是谁,既然你不是干爹的朋友又为什么要教我们武功,还有······还有你······能不能不走?”

“哈哈,你这小子不识数吗?再加上前面问的可就是四个问题了,所以我只能回答你两个。我之所以教你们完全是在无意间看到了你那骑马的姿势,那样骑马的方式就是老夫那么大年纪了也是头一次见到啊,多么有人性的马,多么有灵性的人啊,于是我就决定要教你们,正巧那天晚上我又听到了你们饭桌上的谈话,一切的一切就都变成顺水推舟了,好像早就准备好的话本一样。呵呵,现在我来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吧。”说着老头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是要用实际行动来回答我的问题:要走的留也留不住······

“师父!”我紧走了几步叫道。

“老头儿,你别走啊,我笨着呢,什么也学不会,你再教教我吧。”高顺也从后面跟了上来用他那大嗓门冲老头的背影喊道。

“师父······老头······”我们胡乱的喊着渐渐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是奇怪的是不论我们怎样的奔跑也始终追不上那个背影的速度,他就这么不远不近的保持在地平线的尽头,好像一个永远也捉不住的梦。最后,在太阳落山以后,筋疲力尽的我们终于跟丢了那个模糊的背影。

冷风嗖嗖的吹着,不带一点的感情,感觉着力气被抽干的身体就像个漏了气的气球,外面风再大也只不过是带起我们衣角领口的波动。就在我和高顺沮丧在失去的感觉中时,一个遥远的声音突然惊醒了我们,那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让人捕捉不到一点源头。“为师最后再教你们一件事吧!”绵长的声音传入耳中:“记住,梦想是永远不会丢失的,只有当你们停下脚步的时候才会看着它渐行渐远,只要你继续向前跑就依然能抓住它的尾巴,当你们累的时候,当你们感觉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记住这几个字——只有躺着死的人,没有站着死的梦!”

“师父!”我们竭力的嘶喊着,任由沙哑的声音游遍草原。

“那最后的一个问题,为师叫做······童渊······”

地平线的尽头一个白发的老头暗自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摇摇头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眼睛都不听话的淌水了,呵呵。”

来时如来,去时弥勒。(弥勒是未来佛,象征着希望和解脱的喜乐)后来我才知道老头教会我们的其实远不止这些,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中的好些道理都是要我们今后在人生的长路上慢慢品味才能学会的,就像那来去如风的洒脱和一抹苍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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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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