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伪之月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拥有白色公主的形体，眼神却诡谲异常的东西，神态优雅地说：“千年城，布伦斯塔德……这里是我的绝对领域。”

“死徒塔塔利，你竟然做出这种自不量力的事！”四季森然地说。“竟不明所以的模仿太阴之姿。就算再怎么自信也该有个限度，过于自信只会自取灭亡。”

四季不满瓦拉齐亚之夜化身白色公主……他彻底继承了罗亚的爱意,已经不能再战斗了！？

我上前一步，站到四季身前，用背挡住他的视线。警惕地看着白色公主。

“你果然……是变成这副模样……瓦拉齐亚之夜。”

“没错，所以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世界具现化其实很容易喔。”伪公主带着冷酷的神情，睥睨着我们。“千年城是阿尔克瑞德·布伦斯塔德为了束缚自己所做，是一个没有制约、没有顾虑，可以随意施展力量的场所。你们可真是多灾多难，这里可没有能够束缚我的法则。”

“曾经打败过我的你们……终于可以让你们产生绝望了！”伪公主用手轻抚着嘴，状似亲昵地说。然后，它挑衅地朝我们招招手。“我会彻底击溃你们！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用这个伪之月的力量！！”周身忽然涌出磅礴魔力的伪公主，神情狰狞地朝我们走来。

“虽然是仿冒品，但存在却与真品无异！所以别因为它是仿冒品就掉以轻心了——四季！”我急促道。

“掉以轻心？少说大话了！！你们和我之间根本不存在胜负之说！”瞳仁保持金色，眼白却彻底化作血红色的伪公主，朝我们做出挥爪动作。“我要开始驱除害虫了！我要把你们捏碎，害虫们！”

超越者的利爪，掀起怪异的气流。大气凝成冲击波，向我们冲来。冲击波划过地面的轨迹，产生了一条巨大裂缝。这毫无疑问是血肉之躯无法匹敌的力量。

“——盾！”四季叫道。

随着叫声，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有如透明玻璃一般的金色薄膜。这是盾的概念，四季的魔术结界。看似易碎的正方形薄膜，由下往上地挡住了冲击波。

“瓦拉齐亚之夜！两次对话——皆被你无视！”四季边冷峻地说着，边把我拉到他身后。

他想干什么？

“已经无需第三次与你废话！让你看看我的超拔能力！”他吼叫着：“混沌初开，太初之始！！！”

刹那间，他周围闪耀起炫目的金光。死徒化的眼睛，旋即看穿了光华的正体。

——数以百计、长短不依的金黄色宝剑，星罗棋布地在虚空中散布开来。流露着致命气息的绮丽剑群。

“——这是！！？”伪公主错愕地看着他身后的漫天凶器。

“消失吧小丑！你不配使用这样的姿态！给我褪下和你毫不相称的外衣！”四季左手食指指向伪公主，霸道地吼道：“天地初开，万剑碎星！！”

瞬间——密集的剑群，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朝伪公主倾泻而下。

这就是四季记忆中的念力之剑吗？他的超拔能力——念动力——通过念力铸造各种各样的死物。他最喜欢的死物则是剑。金色的念力凝结成剑之形态，在此剑上附着了信念之力和魔力。

让人不寒而栗的超拔能力。这能力竟是使用起来，如呼吸般轻松的异能。

我的想法错了，四季根本不会对真祖化的塔塔利手下留情。他的杀气如此恐怖，如此纯粹。他是真的想杀掉侮辱朱月光辉的塔塔利……

然而，伪公主并未被剑雨唬住。她的周围适时出现了数十条锈迹斑斑的锁链——锁链围着她的身躯不停地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防御阵。

锵啷、锵啷、锵啷……连绵不绝地传出金属撞击声。剑雨射到锁链上的瞬间，便会被高速旋转的锁链弹开。然而，那只是第一批剑雨，随后而至的剑雨犹如切豆腐一样，轻松贯穿了锁链防御阵。

璀璨的金色雨点，碰到地面的时候都会如幻影般消失。但那并非幻影，被剑雨贯穿的地面和城墙，早已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的存在有如在诉说事情的真伪。

——数量越来越多的金色雨点，持续洒向失去防御的伪公主。头、手臂、大腿、长发……浑身上下都被致命的流光贯穿着、切割着。映入视界的是血肉横飞的光景。

“啊！！怎么可能！？”身体不停受伤的伪公主痛苦地呢喃着：“概念武装？切断、破界、勇气、守护、愤怒、杀戮……”

“我也没想到信念之剑竟有此等威力。早知如此，我大可单枪匹马用此剑技葬送尼禄。”四季叫道：“这些金剑是我念力的延伸，也是我精神的延伸。通过异能和魔术的临时加工，这些宝剑已经升华成初级概念武装。好好看看吧，我的情感全都包含在这些剑刃之中！！！”

随着凛冽的言语，金剑的数量开始大幅度增加。无数凶器前赴后继——带着狂风骤雨之势朝伪公主袭去。

我只能怔怔地站在四季身后，将自己藏匿于金色剑群中，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惨剧。因为时之诅咒的关系，伪公主的躯体总是在上一秒受创，下一秒就会恢复如初。

“啊啊啊咿啊呀啊啊啊啊咿呀啊啊啊啊！”伪公主凄惨地叫着，可惜于事无补。四季没有丝毫怜悯，只是继续宣泄凶器。

“不可能！你的念力之剑竟然强到这种地步！停下！别再射了！！！”伪公主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哀嚎着。可惜没人会服从这个命令，凄惨的哀嚎换来的只是——致命光华的增加。

一直如山岳般屹立不动的四季，凛然高笑：

“这是我心象世界的投影，你所面对的是我之剑意。我一直追求的剑技并非物理之剑，而是心灵之剑。你现在面对的一切，只是我心灵的冰山一角。器量竟如此狭小，这点剑雨都承受不住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应接不暇？”

一阵阵恶寒从脚踝顺着脊背涌上头顶。即使像我这样的炼金术士，也不由心生惧意。不禁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四季用这样的魔剑风暴对付我……他明明有轻易抹杀我的能力，却没对我使用。

“不会停手。死徒瓦拉齐亚之夜！你不是曾经化身串刺大公弗拉德吗。”四季恶声恶气地揶揄：“真是讽刺，明明你才是串刺之刑的行家、老前辈。现在却必须承受我这个后辈的串刺之刑！”

手臂、头颅、心脏、大腿……诸多器官——被金光嚼碎成一块块肉片，七零八落地溅落四周。因为遭受长时间的概念轰击，使伪公主的自我再生能力开始衰退。

“无论如何……没有会输的理由！”身体开始残缺不全的伪公主，用残缺的脸庞狞视着四季，不屈地怒吼道：“此身才是最完美的塔塔利！！！”

被魔剑风暴嚼碎的残肢，突然回到她的身上，白皙的玉体霎时恢复如初。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锁链，突兀的出现在她周围——有如灵蛇一般的锁链，灵敏地蜿蜒蠕动着，击落着所有来犯箭矢。

然后——

——世界颤动了。名为千年城的世界回应主人的呼喊，开始震动和颤抖。

一道白色光柱突然出现在四季脚下，随即吞噬了他的身体。随后，光柱迅速向伪公主处移动。四季则不见踪影。

随着四季的消失，金色剑雨也失去了踪影。本以为会一直持续的无限处刑，却在数十秒内，突如其来地落下了帷幕。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错愕地看着来到伪公主面前的光柱。

光柱迅速散去光辉，露出里面的事物。

——洋娃娃？人偶？玩具？该如何称呼呢？一个长的和四季一摸一样的小人，如小号洋娃娃大小的袖珍四季，静静地漂浮在伪公主面前。

不行！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要阻止……阻止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某事。

立刻用灵子线炼成手枪，朝伪公主举枪。

——砰、砰、砰，连续扣动扳机。但是，一道环绕她周身的薄膜，轻易弹开了我的子弹。

“休想救他。这个可爱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貌美如初的伪公主，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袖珍四季，天真无邪地说：“我现在就赐予你最大的慈悲。反正每一代蛇几乎都是死于公主之手，也不差你这一代。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也该死而无憾了。”

说着，双手化作利爪，用迅猛无比的速度揉捏着、撕裂着、玩弄着——身前的玩具。就像执拗的小女孩，撕扯自己的洋娃娃一样，天真无邪地发泄着纯真的破坏欲。

不忍再看这幕凄惨度已然逾越剑雨处刑的惨剧，怀着悸动的心情撇过头。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从她手里飞出了一颗袖珍头颅。精致小巧的头颅上，是冷峻的神情。自己第一个男性朋友的面容。头颅还没飞出半米，就被白皙的利爪抓住，抓回去继续蹂躏。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她通过空想具现把四季变成袖珍形态。然后，残忍的蹂躏对方。

“你这个家伙！！！”我怒号着，眼中禁不住流下哀伤的血泪。

虽然这个世界是瓦拉齐亚之夜具现的伪世界，但却拥有原世界的一切机能。在这个月之民的“真实世界”中坠落的萨麦尔，已经无力回天。

——千年城的防卫功能，会自动否定轮回的合法性。已经不会再见面了吧。

为什么自己会惊愕到来不及施以援手？为什么自己会弱小到让同伴再次牺牲？

——由始至终，四季都执拗地忍受着被蹂躏的痛楚，没有哀嚎一声，亦没有向我求救。

脑中的某根弦仿佛折断了，身体中属于四季的血液蓦然沸腾起来。

你们也想报仇啊，帮自己的主人报仇。来吧，让我们同仇敌忾！

有如发疯一般怒号着冲向伪……瓦拉齐亚之夜！

冲刺的途中，视野里映入了更加残酷的光景。

“玩够了。”天真无邪地语气。

瓦拉齐亚之夜的双爪，犹如揉纸团一般，搓揉着爪中的玩具。一瞬即逝，玩具被压缩成一个棒球大小的肉球。随后，肉球像垃圾一样，被丢到了远处的城墙之外——坠入了漆黑的无底深渊。

虽然非常想冲过去接住肉球。但身体和意识都不听使唤，意识只顾宣泄自己的愤怒，胡乱操控身体杀向瓦拉齐亚之夜。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讽刺啊，痛快啊。渐渐熟悉了殿下的力量，才知道她是多么可怕的怪物！”瓦拉齐亚之夜用手捂着额头，歇斯底里地狂笑道：“少女啊，你真是本剧中最可憎的悲剧主人公！”

她挥动利爪，一只由空气压缩成的虚无之爪，不偏不斜地击中我的胸部。巨大的冲击力，使整个身体到飞出去，撞断了一根石柱。

胸口、嘴里、耳朵、眼睛，到处都渗出了鲜红的液体。伴随着痛楚侵袭而来的是，自身那充斥着无穷怒意地破坏欲。即便肝胆俱裂，即使浑身骨骼折断。我还是像他一样忍住所有痛楚——没有吭出一声。

他的血液停止了沸腾。致命地痛楚刺激着脑神经，使理性渐渐回到脑中。

“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贪婪地呼吸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双目无焦距的注视着瓦拉齐亚之夜。

“无论如何都——”

“——无论如何都要报仇吗？多么了不起的三流剧本，自愧不如啊！我对编制剧本的命运之神，感到自愧不如啊！守望相助的男女主人公，忽然遇到了男主角爱慕的公主殿下，于是男主抛弃了身为没落贵族的灰姑娘。”瓦拉齐亚之夜歪曲着事实：“为了荣华富贵投向了公主殿下的怀抱，结果公主却是个喜欢杀人的怪物。怪物公主残忍的杀害了恬不知耻的男主！而女主却把罪责归于替天行道的公主殿下身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瓦拉齐亚之夜被自己的言语逗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杰作！！！讽刺啊，讽刺！多么了不起的悲剧啊，同时也是无聊的喜剧！你竟然能做出这么棒的演技，就算要我把席位让渡给你，我也心甘情愿了。”

“住口！”有气无力地呻吟。

无法消除的杂音，涌入耳际。

“你怕我说出真相吗？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不管是那个死脑筋骑士，还是那个死脑筋同胞，都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人啊！！！”

……这大概是事实吧？瓦拉齐亚之夜说的对吗？利兹拜斐？四季？

“新一代的蛇是个可怕的敌人。不过却是个愚蠢的男人，竟然把从先辈那里继承的原初之力还给我们的公主殿下。真是有趣啊！！！那个男人如果不把力量还给公主殿下……面对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打击，败北的说不定就是我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愚不可及！”

瓦拉齐亚之夜的杂音直入脑髓。

——不能认输！

“给我闭嘴！！”迅速站起身，把手中的手枪砸向瓦拉齐亚之夜。

她一挥爪，捏碎了手枪。在这个间隙，我举起利爪，拖着刚刚恢复的身体，以野兽般的凶猛扑向瓦拉齐亚之夜。

挥动利爪，大气被压缩成风刃，切向她的身体。她用和刚才一样随意的动作，挥出爪子弹开风刃。风刃被弹到两根石柱上，两根石柱瞬间断裂、化为齑粉。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拘泥什么？不过也差不多该乖乖让我污染了吧？”

“给我闭嘴！”再次挥动利爪，抓向瓦拉齐亚之夜。

在此之前——她如流星般闪现在我面前。

“呃！”

——错愕地退后。

一道冲击波从我的右肩划过，使肩上出现一丝伤痕。冲击波直到撞坏身后的一根石柱，才停歇下来。

刚才没有击中！？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击中？

“哎呀呀，看来施力的力道不好掌控啊。”她用爪子抓住我的脖子，状似亲昵地说：“是吧？”

不对，不是力道不好控制，而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有胜算了！一定能胜利！

“——呃啊！！”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力大无穷的铁钳。

“要不是你不肯接受我……你不肯接受我的吸血冲动……本来那个男人根本不用死！！”她冷酷地看着我，然后用力把我甩了出去。“肯和我合体的话，你说不定就能成为瓦拉齐亚之夜！！”

如废品般向后疾驰的身体，整个背部都撞到石柱上——石柱立刻断裂。

“不管是我主导瓦拉齐亚之夜，还是你主导瓦拉齐亚之夜，结果都一样啊！！”

她倏地来到我面前，抓起残破的身体，把我扔了出去。有如风中残烛的身体——难堪地飞落地面。面部朝下着地，把地面砸出一片裂痕。血液飞溅地到处都是。

无法动弹，只能像玩具一样被她玩弄。也许在胜利女神照拂之前，我就会走向和他相同的命运，不过在此之前……

“只要你肯变成瓦拉齐亚之夜，将主导权让给你也无所谓啦！！”

谁会想变成你，怎么可能与你合体！

狂怒地摔击，把我的身体摔向另一根石柱。这根石柱亦难逃厄运，瞬间毁于一旦。

“就算不喜欢袭击人类，盗取他人鲜血。那也有很多摄取能量的方法啊！我非常清楚你们的事，那个男人一定会帮助你，可你却害死了他！”

颈部再度被抓住，身体再次被丢出。残破不堪的身体掉落地面，随着地面的炸裂，溅起一阵粉尘瓦砾。

“我只要……能打破第六法，完成奇迹就行了！”她绝望地怒号着。

——总算停下来了，狂轰滥炸的攻击。

勉强伏在地上，支起半个身子。

“呃……呼哈呼哈……”贪婪地呼吸空气。暂时的余裕，使心底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我知道自己的劫难还没结束，确切的说，劫难刚刚开始。但是，我还有……

“虽然茨比亚没能达成奇迹……但你和瓦拉齐亚之夜合体……成功率至少可以上升百分之零点五左右……”

忍耐着浑身伤痛，竭尽所能地在地上匍匐移动，勉力转身看向瓦拉齐亚之夜。

“真惊人，你竟然做了这样一个术式。不像样的术式，毫无价值可言。”

“……你说什么！？”她怒声问。

那双红色凶眼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生成百年的塔塔利，这次决定具现的容器素质，也未免太差劲了吧？你原本的知性已经被容器——阿尔克瑞德·布伦斯塔德给侵蚀了。毫无损益的感情，对被私怨驱使的你而言，恐怕不能理解吧。和你说什么都是愚蠢至极。就像他说的一样，你这种过于自信的行径，是在自取灭亡。”

她捂着脸，身体颤抖起来。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捂着脸捧腹大笑。

“什么？”我疑问。

“你当真了？笨——蛋！”她恶言相向着，朝我冲过来。“塔塔利的本质本就是谎言！伪造！虚假！虚言！狂言！你差不多该理解了吧，小傻瓜！”

“你才是傻瓜！”

挥动手臂，发动之前冒死布下的结界。灵子线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瓦拉齐亚之夜的前进脚步。她如同被渔网网住的鱼一般——陷入垂死挣扎状态。

他——远野四季还没有死。拥有他部分血液的身体，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原初之蛇那强有力的脉动。

——正因如此，我更加不能认输！

“呃！！嘎啊！！”从她的眼部起，上半个脑袋被灵子线切断。周身缠满致命的灵子线，银线韧性十足地绑住她的身躯。

炼成手枪，枪口朝向脑袋刚刚复原的瓦拉齐亚之夜。

“真是个傻女孩！”她故作亲昵地说着，用狰狞的利齿咬住束缚她头部的灵子线。“你以为这样就能束缚这伪之月吗！！”

犹如运动员掷出铁饼一般，她用牙齿咬着另一端在我手中的银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远远地甩了出去。

“啊！”惨叫着，摔向虚空。

刚复原一些的身体，又受到沉重的打击——背部实实在在地砸到地上，地面发生前所未有地炸裂。

……………………以下为主角视角………………………………

——有风飒然而至。凛冽的夜风，爱抚着红色花园。

为何蔷薇如鲜血般朱红？

充满灵性的花朵沙沙作响，给出了答案。

然。皆因众多月之民陨落于此。月之民的血液染红了这片花园，其中还混有殿下的部分鲜血。哪怕这个光景充满了虚妄！？

——盈月的光辉濡湿着红色蔷薇。君临于天际的银月澄澈无比，它离此处如此之近。再也没有比这更接近太阴的地方了。

怎么可能忘却，这里正是一切的初始之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为月之民的非人类种群。

他们族群里有一位被称作白色公主的公主殿下。

她居住在散发着纯洁无垢之美的城中——长眠于深闺中的无污少女。

她既于纯白中醒来，亦于纯白中睡眠。

不知何谓污秽的月之公主。

然而，这个纯洁酿造了悲剧。

那时，此地是一片纯白的花园，花园中的白蔷薇竞相争艳。在这个无垢之地，出现了一条爱慕公主的毒蛇。

——蛇与公主相遇了。

蛇轻声说：“公主殿下，请喝下这个。它能治愈您的干渴，口渴的感觉立刻就会消失。”

鲜红的液体………不过那是剧毒。

因为蛇想得到公主………蛇的名字叫：罗亚。

于是，白色公主堕落了。公主居住的伊甸园，亦堕落成无间炼狱。

名为同族相残的罪恶乐章，一直回响于公主耳际。

公主变得孑然一身，成了最后的月之民。

无垢的世界变得一片寂寥，失去了曾经的生机与活力。有如公主的故乡一般枯竭荒芜。

公主的故乡在那太阴之上。

——那是凡物无法踏足的月世界。

万物皆无的荒芜。

充满死亡的衰败世界。

犹如触摸便会消失的世界之象。

如今的城池比起月世界，亦不尽相同。

在这孤寂的世界里，渲染了一层红色液体。沾染于红色蔷薇上的鲜红液体，比红蔷薇还要绮丽的液体。

——那是谁的液体？

——那是谁的……血液？

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一直沐浴着太阴的恩泽。盈月的光辉，使公主的仆人……迷途的旅人寻回了自我。

——我回来了。

摔成肉饼的身体，逐渐开始再生。周围的液体，鲜红的、属于自己的液体，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缓缓流回体内。

双脚、双腿、腹部……连衣着都恢复的完好如初。不愧是临时制作的概念武装，竟能与此身同时苏生。

昂首仰望盈月。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我在此真心实意的感谢月之光华、月之精使我苏生。没有比这更棒的事了，身为最强真祖的直属死徒，此身能比其他死徒更好的吸取月之魔力。

可笑啊，擅自斩断血之盟约，却因信念之力的关系，让世界产生了矛盾。矛盾延续了我作为最强真祖的直属死徒的事实。

明明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剪不断，理还乱。

虽曾如此感慨，但……正因有此微妙的因果，才能让此身以月之力重生。

不是感叹的时候，必须赶快去救紫苑。虽然可以用风系魔术翱翔天际，但那样做太浪费魔力。为了今后的持久战——为了继续挑战与世界同化的伪之月……翱翔吧！曾被上帝剥夺羽翼的原初之蛇。

背脊左右两边的法衣被撑破，生长出一对灾厄之翼。漆黑如夜的羽翼，露出魔性十足的颓废感，亦充斥着破灭之美。犹如恶魔之翼的肉膜上，毫无规则的散布着裂缝和漏洞。然而，这种视觉缺陷，反而给羽翼平添了一种堕落的威势。

倏地张开恶魔之翼，缓缓挥动翅膀。完全展开的翅膀合计至少有六米长。

以蝙蝠似的飞行方式煽动羽翼，开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飞行。我沿着陡峭险峻的悬崖峭壁——急速上升。目的地是高山的顶端，那里耸立着一座白色城堡，城堡最高层的圣堂中——在那里有公主的王座。

不愧是古老的祖，塔塔利做事真果断，竟把我的尸体一口气丢到城外的山下。害得我要伸出羽翼，才能飞回城堡。死徒塔塔利，你必须以败亡来补偿让我张开羽翼的罪孽。等待汝的只有败亡。

————————————————

怎么说呢？虽然想极力压制主角的力量，但过分压制反而会不合理。主角经历的几项任务，所获得的奖励本因比现在还要多得多……算了，实在不行找个机会让主角挂一次，转个世重新做人。

（现在的主角好强！）

千年城否定轮回的能力是我脑补的产物。

（其实上传的小说章节中，几乎都是未修改的原稿。除去第一章和第二十五章外，其他章节都没怎么认真修改过。所以，还望请各位见谅。）

【序幕完结后，我会花时间认真修改一次序幕的章节。】

（我抽空看了下自己写的书，发现错别字到处爬。对此，我感到了很大鸭梨。必须修正。）

可能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老是不修改原稿，我的回答是：我是懒人一族。一字懒，两个字懒惰。

不过我会努力改掉懒这个坏毛病。

——懒惰是原罪啊！

正式决定本书的第一幕为轻松和谐的校园生活。阳平等家族众也该出场了，凉宫大神……..诶，序幕写了十几万字。学院卷会写出多少字呢？（这个学院卷只是第一学院卷，意思是学院卷不会一次完结。月姬剧情也会继续逝血之战再临。）

唉，在大设定，在危险的世界背景下生存，才是本书的王道。在充满危险的世界过着轻松惬意的校园生活——正是本书的宗旨。

向谷川老师致敬！

（这几天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本书的目标。本书立志写校园、异界、冒险、魔法、异能、神怪、奇幻、魔幻……等等，综合故事的混合产物。）

提前剧透下，在序幕的末尾，会出现一对双胞胎姐弟。

姐姐是（外貌和朱月一样？）？？？

弟弟自称未来福音，轻松干掉了刚刚复活的暗黑六王权。

PS：这个未来福音和214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