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见天日

第十二章 重见天日

只见地上一个盆口大的洞穴里是一个风景如画的世界,充满花色芬芳的绿草地,一群不知名的小兽肆意奔跑咆哮,而山下人类依旧安居乐业,没有人会担心肚子上山的小孩,也没有人去侵占兽类的领地。蓝天白云,碧水青山,这是曾几何时的景象了。江临北呆呆地看着,不由地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家。

“看来我们还能争取到一点时间,走吧!”小孩站起来,拉着江临北走。可他却仍然一动不动,这小子,居然看呆了。

“喂!走了。”小孩大声地叫道,顺势点了点江临北脖子上的穴道。

江临北突然清醒了过来,还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自己正在急速地飞行中。前面是刚才那个与自己对话的孩子,只看到他的背面却依然是那么瘦小的身形。脚下好像是踩着一只大鸟,巨大的白色羽毛让他觉得这的确是头鸟。

“哎!刚才那是什么?我怎么了?我刚才为什么会忽然想起以前的好多事?”江临北还对刚才发生的事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

“刚才,你看到的是冰兽的梦境,想不到吧它的梦如此美,是会叫人留恋忘返的。人总深陷于失去的美好中,却会忘掉身体其实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明白不了这一点就会被它所迷惑。这不怪你,一般人都会受迷惑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那个?”

“我有给你看吗?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

“兽,其实和人一样,喜欢做美梦,而且还会把梦境当做现实。但是,外界的刺激会使它的梦发生变化,一旦美梦变成恶梦,它就会被惊醒。后果就如你所知道的那般,你想救的人也会就此消失。”

“我们现在去哪?”

“南山,幽冥之地。只有那,才能找到打开冰封的办法。”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魔兽之神,翼灵。"

巨大的白色弧线在天空画出一道通向边际的隧道,斑斓的天空只留下阵阵狂暴过后的兽鸣。

江临北抬起头恍惚所以地望着眼前这给才到自己胸前的小屁孩,什么!这小破孩居然比自己级别比自己高,真是天理不容啊!

哎,等等!魔兽之神,传闻此人在十年前追捕天狱逃窜出来的瀛荒兽时,本来巨兽已经倒下眼看便可收归手中,翼灵本孤芳自赏自然是瞧不起如此行径恶劣的飞禽走兽。他收回法术,一脚踩在这只斗兽的脑袋上,大呼“妖兽皆为我足下亡魂!”。可能因为自己生命最后的尊严也为此遭到践踏,瀛荒用尽全力勃然掀起高高在上的翼灵,然后猛地扑在他的身上,撕扯口下的翼灵。

如此猝不及防,翼灵自己也没意识过来。等他准备防御时,已经被瀛荒咬断了手脚。无人能够阻止这场斗兽的死命反击,生命最后的顽强是积蓄已久愤怒的爆发,如爆裂轻狂的火山熔岩,没有人会想到如此温柔的伪装之下是嗜血的侵蚀。

然而翼灵的肉身虽已毁灭,但魂力依然凝集并未分散。想必眼前的这人就是翼灵魂力所幻化出来的形体了,江临北不自觉的用手碰了碰他。果然,不是实体。自己的手居然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肩胛。翼灵猛然回头,江临北只看到一了馒头大的拳头朝自己挥来,笑脸相迎,话说既然不是实体那便不会疼了。可是,他的脸上着实挨了一拳啊。

“你,你,不是......”江临北捂着鼓起的腮帮子,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说。如今才真正看清翼灵的样子,除了有些消瘦的脸颊及明亮却依然不可一世的眼神之外,分明就是个可爱的小孩嘛,有必要这么傲慢吗?再说他现在实力不一定比自己强呢。小魂偷着乐。

“如你所想,我的确只是个幻体,也没了法力,但我依然可以碰触想碰的任何物体。你知道吗?为了等你出现,我隐忍了多少年?”

“等我?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不,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不可能,我从来没见过你。”

“但是,我曾经见过你。你是否记得有一年你到过紫菱阁,你为何而来?”翼灵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逼着他回答。

“我十年前的确去过紫菱阁,但是我是为了寻找某物来的,途中并没有遇到任何人。”江临北心有疑虑,自己那日所取乃为秘密行动,索取紫菱阁中的仙宝金刚锁本是件盗取之事。之前自己也已确认无人迹象,如今居然给这人明晃晃地揭发了。

“哈哈!某物想必是那镇阁之宝金刚锁吧。你知道你害得我也跟着受到了牵连。当年我身守紫菱阁,只因这里向来相安无事,无人侵入。我便亲自前往大殿去参宴,没想到你的出现毁掉了一切。”翼灵愤怒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这么多年的委屈与耻辱,却在面对仇人时也不能酣畅地宣泄。因为他知道他还有更大的目标要去做。

“原来.....我就奇怪,那么轻易就到手的宝贝是不是真的。”江临北笑着说,他没有意识到翼灵身体正在逐渐失去颜色。

突然,翼灵扑向他,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大吼,“你,你难道不知道紫菱阁地下是天狱吗?你盗走的是镇压瀛荒的金刚锁啊!是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翼灵再也克制不住,愤怒委屈被江临北的轻描淡写撕破表皮,不能再忍了。这样的漫不经心,如此的嬉笑轻谈,自己居然因为这样一个人忍辱负重十年,他恨他。

江临北没想到自己当年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小私欲祸害了本来神力无边的翼灵身受侵害,最重要的是自己毁了人家的千年道行,让他生活在十年的耻辱之中。江临北不想反击他,这样一个没有法力的脆弱身躯,自己自然可以轻易甩开。但现在不能了,这是报应。

“你干脆点,杀了我吧!”江临北闭上眼,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但他暗暗地封住了自己喉上的穴道,以便喉咙不被翼灵毁掉,自己还得去就大哥,对不住了。

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翼灵突然停住了。他透明的身体逐渐恢复原样,涣散的眼神也聚合了起来。他双手负立,淡然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只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江临北倒在大鸟柔软的羽毛上,看着浮身而过的白云,一丝笑意滑过眼角。生与死不过是一线之隔,自己不在乎生死,只是不希望在乎的人总在这一线之间徘徊。

天蓝得像水洗过的布匹,透过薄薄的云层能够看到里面暗涌的色彩。记得刚来的时候她对这斑斓的天空大为所动,现在想想那只不过是飞鸟的小小把戏罢了。已经俩个月了吧,她被关在这间屋子已经有两个月了。每天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她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已经疲倦了。

长时间的黑暗已让眼睛不再适应亮光,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她只能摸到头上粗糙打结的头发,脸上似乎起了细小的皮屑,大概老妈也不认得她的亲闺女了吧。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到世界一片吵闹,然后又归为沉寂。

一个月前,溪源来过几次,她每次都没说话,只是陪落语坐了会,静静的,像很熟的朋友之间拥有的默契一般。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就能感觉对方的心情,虽然她们之间还不是那么熟络,从另一方面来说甚至是敌人。但有种感情是一见如顾,她们就是这样。

那天,溪源又来了,她和平时一样给她带了很多点心,很多,她几乎是扛着来的。她们并排坐在地上,还是不说话,时间在这静默中悄悄逃走了。临走时,溪源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保重!

她一惊,溪源从没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她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笑道,谢谢!你也是。

“嗯。”溪源淡淡的笑了,嘴角如初放的雪莲,沁人心脾,却发现她眼里有些悲凉的颜色。

从此,溪源再也没有来过了。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难道就这样下去吗?就算死也比这样囚禁一般的生活来的痛快。她看着这破旧灰暗的屋子,腐朽的味道让她胃里犯酸。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门突然打开了,剧烈的阳光猛然射进来,久违阳光的眼睛突然失去了视线。她痛苦地捂上眼睛,刺辣的阳光在眼睛里噬咬。

谁?

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警惕地往后退,由于看不见,她不敢过多的行动。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个男人说着,把她扶起。

感觉到他的手心的温暖,她立刻躲开了,她似乎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关心了。哪怕真的是好心,但曾经的黑暗给予她的是连根拔起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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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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