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田思雨诗文斗法,朱由榔喜获佳音

第二十七章 田思雨诗文斗法,朱由榔喜获佳音

朱由榔被这田小姐折腾的不知如何是好,再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岂不是要毁了自己一世清明。再说了,自己到这里来,原本就谋个暂时栖身罢了。本想着借个教书先生的身份,在这含山县里躲一段时光,只待那田将军得了大西的通行令牌,便赶紧启程南下,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遇到这么奇葩的学生。

田思雨见“周先生”败下阵去,心中不觉美滋滋的,似美美的尝了一口蜂蜜一般。朱由榔内心却是苦涩无比,一心只想着赶紧辞了这差事,可是又觉得真若那样做了,却实在是对不住田见秀。再说了,自己现在是以教书先生的身份隐匿于此,若是辞了,便没有理由在这田家再待下去。倘使在外面被那贪心的大顺军是掳了去,哪还有好?算了算了,还是就在这里瞎混着再说。至于这有着极端怪癖的小姐,小心伺候着便是了。

眼见着“周先生”陷入沉思,田思雨上前问道:“周先生,是不是我太鲁莽,得罪了先生。如果是那样,还请先生直言。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年少时一直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才养成了这野性子,还望先生海涵。前些日子,父亲早就托人请过个先生,就待了几天便被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个劲儿的捋着自个儿胡须哀叹,说什么‘孺子不可教’‘女子当三纲五常’之类的话,叫我心里很不舒坦。先生倒是不提及什么三纲五常,也不对有什么我难教之类的训斥,这便是极难得的。再看先生,年纪轻轻,生的如此白净,当是这博学的青年才俊。小女子有幸识得先生,倒是积了几辈子的阴德。”

朱由榔被田思雨吹捧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不自觉地嘴里露出笑容,赶紧道:“小姐莫要这么赞扬学生,我也只是比小姐多读了几年圣贤之书罢了。小姐若是有意,以后课程可否听学生安排?”

田思雨自觉着闹够了,心中又怕这先生也被自己吓跑了去,便赶紧道:“一切但凭先生做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年轻的先生心中有着难言的不舍,不知道为何,反正心想着,若是这先生离开,自己便似要受不了似的。

朱由榔心中倒是宽慰不少,只要这小姐听话,再不要给自己什么奇葩问题出现,自己倒也容易应付一些,况且听田见秀说,这小姐其实并没读过多少诗文,自己只要按部就班提前准备,倒也不是让人太过烦恼的事情。

心中一阵盘算之后,朱由榔开口便道:“既然咱们都拿着这《唐宋诗选》,那么就那这本书学些诗文如何?”

田思雨微笑道:“一切但凭先生做主。”

朱由榔心中哈哈大笑,面色上仍然保持平静,说道:“既然小姐答应,那么就请打开书本,咱好好计量一番,这就开课。”

朱由榔打开书本,第一页赫然印着初唐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心中不免激动起来,要知道这首诗自己早就烂熟于心了,况且也没什么难懂的。正要开讲,这田思雨又开了话题:“先生,这唐人的诗歌我真心不太喜欢,先生可否先给我讲讲宋诗如何?我听许多先生说过,其实这宋诗读得多了,人便会变得深沉许多,其中的哲理要比唐诗深奥不少。”

朱由榔快要崩溃了,这宋诗自己也读过一些,真心不是自己能够读懂的,心里不禁哀叹,这田小姐肯定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或许是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一生便是跟自己讨债来的。

田思雨见先生脸色大变,心中一惊,赶紧问道:“先生可有难处?”朱由榔笑道:“无妨无妨,宋诗一样可以教的,怎会生出什么难处来?”田思雨听先生如此说,便笑道:“这样便好,那么先生我们开讲这书上第一首宋诗如何?”

朱由榔翻开书,第一首宋诗便是钱惟演的《对竹思鹤》。这可如何是好?朱由榔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先不要说这诗本身如何,就是这钱惟演是何方神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读过的那点诗文,糊弄那些啥也不知道的白丁倒是还行,真遇见了这样的学子,还真心搞不定。

田思雨等了许久,不见先生开讲,站起来拱手便道:“难道先生不愿讲解此诗?如是这样,换一篇也没什么要紧。反正我这里要学的只是一种意境。您是博览群书的人,当知道一两首诗并不影响什么的道理。”

朱由榔挥挥手道:“不用不用。”心想,若是叫这小姐换了诗文,换了个好讲的倒也罢了;若再换个从未听过的,要怎么下台?难道还要再换不成?”田思雨听先生这般说,赶紧接口道:“那么便请先生先说说这钱惟演如何?”

朱由榔接近崩溃了,喃喃的道:“这个·······这个钱惟演嘛·······”脑子中闪过一丝光亮,赶紧说道:“这个钱惟演就算做是今日布置的作业,你下去好好查查书籍,明日里来我便考你。”

田思雨只知道这先生是父亲请来教自己诗文的,今日里却什么也不说讲,只是一个劲的敷衍自己,自己却无论如何生不起气来,真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眼前这家伙的阴毒?汗,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觉间脸颊传来丝丝炽热的感觉。

朱由榔再也坚持不住,说道:“今天便到这里作罢,明日里还是这个时辰,记着我交代你查阅钱惟演的事情,若是一问不知,我便是要用这桌上的戒尺了。”

田思雨心中暗暗发笑,这先生倒是十分好笑,竟然拿戒尺来威胁自己,这样的恐吓对自己早就没什么作用了。心中不觉爆出那句口头禅:姑奶奶什么阵势没见过,害怕你个小小戒尺不成?

下了课,朱由榔正要往自己房间走,不料正碰上田见秀往这边来。

田见秀微笑道:“敢问王子,我那顽劣的闺女读起诗文来是否趁您心意?”

朱由榔笑道:“尚可尚可。”

田见秀道:“王子也就委屈三五时日,我那边已经说好令牌的事情,这几日便可到这含山,那时我便派人护送王子南下梧州。”

朱由榔躬身行礼道:“朱由榔感谢将军大恩,他日必当厚报。”

田见秀赶忙道:“王子不必拘礼,我如此做,完全是偿还王爷当年的恩情。若不是王爷,我现在早就是街边枯骨,哪还有什么大顺将军田见秀?”

朱由榔应道:“我父王一向恭谨对待士子,今日里竟成全了我的性命。”

田见秀笑道:“王子尽管安心住着,令牌一到,我便速速安排王子南行,让王爷与王子早些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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